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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没你送花

2025-04-02 00:48:50

隔天一早,施翩神清气爽地起床,吃完早饭后出发去隔壁镇。

陈寒丘负责开车,她负责随便玩。

今天也是好天气,阳光洒落。

施翩戴着帽子,感受了一会儿阳光的强度,随后降下车窗,吹着凉风,哼着小曲,心情显而易见地好。

陈寒丘随口问:心情很好?施翩想起昨晚在游戏里欺负他,笑眯眯道:还可以。

今天周一,你不忙啊?大老远跑过来。

昨晚在加班。

他自然道。

施翩纳闷:加到几点?陈寒丘:不晚,两点。

施翩:……真是没了工作活不了。

施翩不和工作狂辩论这个,她吹了会儿风,玩了会儿手机,回完信息,打开微博。

很好,打开界面,粉丝数为2。

一个微博自带的粉,一个好像是送的粉。

施翩点开一串字母数字的用户。

头像空白,仅有的微博都是转发呆瓜的小条漫,除了性别是男,没人任何个人信息。

她没有在意,看了眼便关上了。

隔壁镇子不远,半小时的路程。

陈寒丘来前联系过春溪,她现在住在一个小村庄的山上,于是又开了近二十分钟,到了半山腰。

再往上,车上不去。

陈寒丘下车去看了路况,回来对施翩道:都是山路,走上去还有两小时的路。

于是,施翩补了防晒,背上小包下车。

陈寒丘没多说,去后备箱拿了个挎包,两人准备上山。

虽是秋日,但山上阳光很好。

施翩裹得严实,躲在陈寒丘的影子里,道:我好久没爬山了,回东川还是第一趟。

陈寒丘仔细感受了下光,问:热吗?施翩喘了口气:还行,就是有点晒。

陈寒丘打开挎包,从中拿出一把伞,一片影笼罩住施翩,他淡声道:快点,别踩我影子。

施翩:……刚还感动呢。

她忍不住道:没踩你影子,这叫经过。

陈寒丘:省点力气,说话大喘气。

施翩:……昨天黄昏果然是她瞎了眼!爬了近一小时,施翩体力不支。

陈寒丘找了块阴凉处,把大石头擦得干干净净,再从挎包里拿出餐布铺上,再依次取出果汁、点心、水果盒。

坐吧。

他指了指石头的空余处。

施翩:……施翩忍不住看了眼他的挎包,这人到底带了多少东西上山,她看了眼他的手腕,嘀咕:一会儿不用给我撑伞了。

她平时画久了,手腕会不舒服。

陈寒丘他们这行的职业病不比她们少。

施翩摘了帽子,顿感凉快许多,打量了眼陈寒丘,这人爬了这么久,脸不红心不跳,如履平地。

体力这么好啊?不像是身体不好。

那怎么单身这么久?施翩喝了口清爽的果汁,随口问:你平时那么忙,有时间健身吗,看你体力不错。

陈寒丘打开点心盒子,道:公司有健身房。

施翩:哦,那还……哇。

看到点心,施翩顿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晶莹剔透的小圆冻躺在透明的小方盒里,下面是一个小蛋糕,淡淡的桂花味清香驱散疲惫。

小圆冻里还有金黄色的桂花粒。

陈寒丘拿出小木勺递给她,道:桂花和梨子煮出来的果冻,下面是蛋糕,不想吃就吃点水果。

施翩接过勺子,问:陈叔叔做的吗?陈寒丘嗯了声:怕我们路上饿。

施翩不由感叹道:你爸是真不错,我爸都觉得你爸不错。

陈寒丘没吃蛋糕,吃了几口水果,随口问:你爸怎么会一起来,在宁水有工作?施翩一噎:……是啊,蹭我车来。

总不能说是想来盯着我吧。

两人坐在大石头上休息了一会儿。

从高处看去下,阳光下,梯田层层叠叠往下,一片金黄色迎风晃动,到处都是丰收的景象。

风一吹,便涌起金色的浪潮。

簌簌的声响是大自然带来的声音,轻轻刮过耳廓,令人心情放松。

这是在东川看不到的景象。

施翩怀念出去采风的日子,来了东川,她多数时间都被关在屋子里画画,没处可去。

走吧。

两人休息完毕,准备一鼓作气上山。

近十一点,两人到达山顶。

施翩走到平地的瞬间,立马蹲在地上喘了口大气,恨不得当场瘫坐下来,她闷声道:我以前都是坐缆车上山的。

说着,她抬起头,看山顶的平方和大片田地。

陈寒丘扫了一眼,收回视线看施翩。

稍许,他顿了顿,忽然蹲下身,微抬起她的帽檐,另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转过她的脸,凝眸注视着她。

施翩微呆,他的脸近在迟尺。

近到她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长睫,细密纤长。

因为长时间的运动,他的脸颊上泛着点点潮红,冷色的脸上莫名多出一抹春意。

这样一张艳而冷的脸,身上的味道却是干净的。

风一吹,是清爽的皂香味。

施翩眼睫颤了颤,刚想躲开,见他微一蹙眉,抬眼看她的眼睛,道:别动,脸上红了。

过敏了?她下意识想去摸。

手伸到一半被拦住,男人温热的指节挡住她,很快离开。

陈寒丘仔细看她的脸,女孩子白净的脸上泛起点点红色,几粒小红疹分散在脸颊和下巴,鼻尖上也有一粒,显得她有点可怜。

她一双眼睛颤个不停,没有看他。

陈寒丘反应过来,松开她的下巴,道:一点点红,不严重,带药了吗?把防晒洗了,下午戴口罩。

施翩随身带着药,点点头没说话。

陈寒丘重新撑开伞,看向不远处的平房,道:我来之前联系过春溪,她说这阵子很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

施翩就着水吃了粒抗过敏药,问:她在山上忙什么?陈寒丘道:她现在是拖拉机工程师,现在很多便捷的多功能拖拉机都是她研发的。

施翩算了算年纪,五十多岁了。

两人边走边说,在后院找到了春溪。

平坦的地面上停着一辆零件四落的拖拉机,最底下躺着一个身材瘦小的女人,但看身体线条,她看起来很强健。

施翩职业病犯了,小声嘀咕:好漂亮的身体,线条比傅晴还漂亮。

话音刚落,底下传来一道中气十足、语速极快的嗓音:你这样的小身板,我一个人能打三个。

施翩见她有趣,笑道:您打我干什么,要打打他。

春溪道:我不打木头。

施翩忍不住哈哈大笑。

没笑几声,头上压下来一只手掌,将她的帽檐往下压了压。

陈寒丘问:能借您水池用用吗?春溪随手丢了把铁锤出来,道:随便,你们没吃饭进去自己烧都行,别来吵我修车。

于是,施翩就被陈寒丘拉走了。

房子外就有水槽,就在地上。

施翩蹲下身,拧开水洗了把脸,前额的绒毛湿漉漉地黏在额头,她打量着周围的田地,这里也像个自给自足的小农场。

陈寒丘看了眼时间,道:进去做饭。

施翩:……真去做啊?施翩以为自己是够不客气一人了,没想到陈寒丘现在比她还野,还真借人厨房做饭。

屋面的装修完全像住着一个木匠,原生态的家具和摆件,桌上花瓶里的花早已干枯,四处散落着工具,一副无人打理的模样。

墙上却挂着不少相框。

施翩走过去看,多是黑白照片,彩照很少。

照片上最多的就是拖拉机,随处可见各式各样的拖拉机,还有一个男人也频频出现。

他看起来与春溪差不多年岁,在她身边腼腆地笑。

施翩想,他们一定是爱人。

和拖拉机在一起的春溪,自信阳光。

而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春溪,快乐爱笑,笑起来时眼睛弯成一道月弯。

可现在……她四处找,没看到别人。

施翩正找着,春溪进来了。

和照片上清秀的面容相似,她现在看起来仍旧年轻,头发乌黑,只是现在她满脸机油,是修车时蹭到的。

春溪瞥了眼小姑娘,道:他不在家,没死。

施翩眨眨眼,问:他去哪儿了?春溪随意拿毛巾擦了擦脸,摘下手套,喝了口水,道:城里,不乐意和我呆着,说我只喜欢机器。

施翩又看照片,问:是这样吗?春溪一撇嘴:当然是这样。

施翩看了眼屋外的一片小花田,笑了笑,没说话。

正说着话,陈寒丘出来了。

他端了一大盆凉面出来,手里拿着三个碗和三双筷子,见春溪回来,他没说话,继续做自己的事。

等分好面,他道:吃饭吧。

于是,三个人凑在一起吃了顿饭。

春溪食量大,她一个人便吃了大半盆面,施翩数着数,她一个人就吃了五碗,看起来意犹未尽。

许是陈寒丘手艺不错,春溪直接道:问吧,问完就走。

陈寒丘提前准备过,拿了张纸出来。

春溪看了两眼,嫌麻烦,一指施翩:小姑娘问,你别说话。

陈寒丘:……施翩忍着笑,心想她的爱人肯定也是木头。

施翩也不习惯照本宣科,便想到哪儿问哪儿。

她想了想,先问:拖拉机贵不贵啊?春溪轻啧一声:我的第一辆手扶拖拉机,2421元。

那时吃一碗面只要一角五分,一分钱就能吃上糖。

施翩眨眨眼:您哪儿来的钱?修收音机、电视机,别人不要的我捡来修好再卖,我什么都会修。

春溪说起这事,仍自豪得不得了,我辛苦攒的钱,再跑遍邻里几个村问人家借。

不出一年,我们家就成了镇上的万元户,那时一个镇都不一定出的了一个万元户。

从那以后,镇上所有人都知道春溪。

春溪的名字渐渐传遍了小城,再到东川,画报上画着一个奔跑的女孩,她身后是一辆拖拉机。

女孩子像风一样自由。

说起往事,春溪兴致不错。

她滔滔不绝地讲了自己怎么用拖拉机帮村里修路,帮邻里盖房子,闲时做农耕……说起拖拉机,她的眼睛放着光。

施翩想起别人对春溪的概述——她是在田野里奔跑长大的孩子,这是一个永远都不会停下的女人。

施翩静静听着,陈寒丘去厨房煮了壶凉茶,再借用春溪的食材做了桂花山药糕,两者搭配,清甜解热。

春溪说了一阵,停下来吃了两口,她看了眼陈寒丘,道:我不喜欢吃甜的。

陈寒丘微顿,没说话。

春溪再看施翩,忽然明白了。

是这个女孩子爱吃甜的。

施翩问了几个自己感兴趣的问题,最后问:您和拖拉机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春溪一愣,她还真没想过。

许是这个问题难以回答,她忽然沉默了。

施翩看向陈寒丘。

陈寒丘静了片刻,看向窗外,低声问:我们出去等。

施翩没意见,出去时不忘带上小茶杯,再捏上两块桂花山药糕,甜滋滋的,又香又糯。

屋前有一片阴影,地上两把小木椅,正好坐人。

施翩托着腮,看着眼前涨势不错的田园,道:她很擅长和机器打交道,和你一样。

陈寒丘闻言,无声一笑:机器很好相处。

施翩:比人好相处多了吧?陈寒丘:嗯。

午后阳光正盛,山顶风大,温度并不高。

施翩吹着风,望向那片小花田,小声道:她不会养花,和这些蔬菜比起来,花看起来有点蔫吧。

陈寒丘:是别人养的。

施翩转过头看他:是照片上的男人吗?陈寒丘看着她清透的双眼,不紧不慢地移开视线,道:或许是,或许不是。

她看起来一个人住。

施翩道:她有爱人,是块木头。

陈寒丘:木头不好。

施翩没说话。

两人没在外面久坐,吃完两块糕点,喝完茶水,他们便重新进了屋子。

春溪已回过神来,正在看照片墙。

施翩道:您不想回答也没关系。

春溪摇头:没什么不想回答的。

我刚刚只是在想,我喜欢和机器在一起时的感觉,还是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

施翩静待着她说出答案。

但春溪沉默片刻,说:你们回去吧。

陈寒丘向她道谢,最后问能不能带走剩下的桂花山药糕,春溪瞥他一眼,去外面忙活了。

施翩:……还真是一点都不浪费。

施翩戴上帽子和口罩,陈寒丘撑起伞,两人准备下山。

走出一半路,春溪忽然出来,看了眼施翩的脸,喊住他们,说有下山的近道。

五分钟后,施翩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滑梯。

这的确是一条下山的近道,弯弯曲曲的滑梯穿过山林,一路到达半山腰,他们可以坐小滑车下山。

您做的?施翩问。

春溪轻哼:我才没那么麻烦,到了把滑车丢在下面的箱子里就行。

说完,不管他们,走了。

施翩新奇地看了几眼,心说难怪愿意住山上。

陈寒丘拎起小滑车,仔细看了许久,对施翩道:我先下去,你跟在后面,有危险就停。

施翩没意见,点点头。

小滑车操作起来很简单,杆子向前就是加速,杆子向后就是刹车,还有安全带。

施翩跃跃欲试,道:一会儿你快点!陈寒丘淡淡地看她一眼,没说话。

施翩一看不对,追着问:你会不会快啊?快点不行吗,难道你害怕,不然让我在前面?陈寒丘在小滑车上坐好,转头看她一眼,提醒道:系好安全带,系好了我就出发。

施翩:系了系了。

两人准备就绪,正式出发。

施翩很兴奋,见陈寒丘出发,她等了一阵,见滑道上没有他的身影,便松开手,滑车在光滑的滑道上自由穿梭,山风吹过,施翩想摘掉帽子看蓝天,半路有鸟飞过,她很是羡慕。

疾驰了一阵,施翩忽然瞥见前面的身影。

她忍不住大喊:陈寒丘,你快点!再过一个弯道要撞上了。

陈寒丘保持着速度,并不受她的影响。

施翩一路疾驰,弯道也不减速,飞快滑了一阵,眼看要撞上陈寒丘,她气恼道:你怎么这么慢!陈寒丘提醒她:再不刹车就要撞上了。

施翩:……于是后半段路,施翩跟小乌龟爬似的跟在陈寒丘后面,她不满地嘀咕了一路,什么胆小鬼,什么蜗牛爬,什么怕高,想到什么说什么,吵得林子里的鸟都飞走了。

到了山腰,滑梯变得平缓。

陈寒丘慢吞吞地到终点,起身拎起小滑车,转身看身后气成河豚的女孩子,道:到了。

施翩翻白眼:我不知道啊?陈寒丘淡声道:速度太快很危险。

施翩撇撇嘴,就是不高兴。

陈寒丘顿了顿,朝她伸手:起来。

施翩才不要他扶,自己一骨碌爬起来。

放完滑车,两人沉默着没说话。

正僵持着,前面路上忽然出传来脚步声,两人循声望去,看见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走来。

他戴着一副眼镜,身上是衬衫裤子,底下一双运动鞋。

模样温文尔雅,不像是山里的农民。

施翩看着,忽然睁大眼,悄声对陈寒丘说:照片上的那个男人!陈寒丘没说话,不动声色地走到她身前。

男人看到他们,怔了一下,再看不远处的箱子,里面放着两个小滑车。

他温声问:春的客人?陈寒丘道:慕名来拜访春溪老师,我们想画一幅关于她的主题画。

男人笑了一下:她应该很喜欢你们,一般人她不肯让他们坐滑梯下山。

说着,男人去取了两个小滑车,和他们一起往外走。

施翩眨眨眼,道:她说您住在城里,不爱呆在乡下,屋子里的花都枯了,花田也不精神了。

男人早已习惯,笑道:是我不好。

从这里到他们上山口不远,很快便到了。

没几步,看到陈寒丘的车,男人和他们告别,说下次来一定招待他们。

男人走后,施翩和陈寒丘上车。

施翩到车上便摘了帽子,吹了会儿凉风,看着山野,慢悠悠道:看吧,木头是不是也不错。

陈寒丘掉转车头,道:帽子戴上。

施翩感受了下车里的阳光,嘀咕:不晒啊。

陈寒丘平静地喊:施翩。

施翩随口应:干嘛?陈寒丘:顶着鼻子上两颗红点和我吵架,我提不起兴趣。

施翩:…………木头不错个屁!她最讨厌木头了!-施翩从乡下回来,在家里整整躺了两天休养生息,周五还想再躺一天,查令荃的电话来了。

施翩无聊道:干什么?我不画画。

查令荃冷哼一声,问: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施翩对此并不感兴趣。

查令荃冷冰冰地提醒:明天是你的画展,过来给你介绍几位国内的老师,别迟到。

说完,挂了。

施翩:……她不想当Liz了,想当Liz的经纪人。

施翩在沙发上颓废了一阵,忽然坐起身,打开手机前置照了照自己的脸,看起来已经恢复好了。

既然都要工作了,不如晚上去画会儿画。

这个季节的东川,晚上寒意很重。

施翩披了件大衣出门,里面还有一件毛衣,在室外工作,她还没有虐待自己的爱好。

八点多,东川不怎么堵。

二十几分钟的时间,施翩到达Proboto科技的小广场。

因为小广场上安装着摄影机,临时搭建了24小时的保安亭,每时每刻都有人看着,梯子也放在保安亭里。

施翩来的时候,保安愣了一下。

他道:里面没装灯,晚上光线不好,您可以画吗?施翩说没事,启动梯子,由圆圆送她去画布前。

圆圆一周没见施翩,很是兴奋。

它问:施翩,你和陈寒丘去乡下玩了吗?施翩:他告诉你的?圆圆道:不是,我看到了他的朋友圈。

施翩:……你还能看他朋友圈?圆圆高兴道:嗯,他经常不在家陪我,给我开通的权限。

施翩躺在家的这两天,没怎么刷手机。

此时,她坐在高高的梯子上,眼前是繁华的东川,她点开了陈寒丘的朋友圈。

陈寒丘的朋友圈设置为全部内容可见。

内容不多,除了转发资讯外,属于他的朋友圈内容很少,点进去最新的一条是三张照片。

第一张是夕阳,天际一片橙黄,远处挂着一颗黯淡星。

第二张牧羊犬,它蹲在地上,仰头往上看。

他没有拍上面,不知道小家伙在看什么。

第三张是春溪家的照片墙,角落里有施翩的背影。

三张照片,他配了文字——[摄影:木头。

]作者有话说:陈寒丘:老婆说木头很好,就是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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