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在第一时间便知道了辛南子成为左相的事情。
太后,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齐衡沫着急起来,绕到坐在梳妆台前的太后,若是新来的左相分割了右相的权利,于咱们是大大的危害!太后气定神闲的坐在那,任由锦瑟为她描眉,哀家明白。
锦瑟看了一眼方寸大乱的齐贵妃,幽幽道,贵妃娘娘还是静下心来坐一坐,免得惊扰了太后。
奴婢在为太后描眉,希望贵妃娘娘给奴婢一个地儿。
齐衡沫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便有些尴尬的扶了扶簪子,局促的坐在了位置上。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锦瑟为太后画好了一对浓淡得宜的远山黛,还为太后戴上了一对东珠耳坠子。
太后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你急什么?说罢她看了齐衡沫一眼。
齐衡沫吞咽一口,慌张的说道,太后,原本臣妾以为往后再无左相,可是如今又来了一个什么辛南子,这样下去右相如何立足于朝野?怕是都要被那城府深厚的辛南子给赶出去吧?辛南子是新科状元,他可不是什么乡野村夫。
太后抿了抿深红的口脂。
可……齐衡沫仍然有些不甘心,总觉得不大妥当,那还有一个位置,定国公,这个位置也要拱手让人吗?这个位置一直有继承人,你抢,也抢不来。
太后是说…长公子?太后笑了笑,用指腹抹掉唇瓣上多余的口脂,长公子能被称之为长公子你就不想想为什么吗?臣妾有所耳闻。
那可是天子的赏赐和青睐。
太后沉甸甸的声音彰显着她的年纪,不论右相为陛下举荐多少人,陛下也要在看见长公子的尸体以后才会选择下一个定国公。
那咱们精心栽培的公伯川穹岂不是没用的废子?齐衡沫一愣。
如何没用?太后冷不丁的抬眼瞧了她一下,然后抬起手,任锦瑟把她从椅子上搀扶起来,不耐烦的甩下一句,哀家刚刚不是说了吗?只要长公子死了,便足够了!齐衡沫委屈的低下头,觉得自己被太后蔑视了,仿佛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在太后眼里都是愚不可及的言辞。
是,太后所言极是。
她小声道。
太后嫌弃的白了她一眼,真不知道齐衡沫这么愚蠢又无子嗣是如何在年轻的时候被陛下宠溺成为如今的贵妃?也不知道是陛下糊涂了,还是齐衡沫年轻的时候不蠢。
太后看着自己圈养的鸟,缓缓道,湛王那边的人没有动静,我们自然是不可以到处搜查公伯淳君的下落,只不过他的确已经在沣京了。
太后如何得知?齐衡沫天真的抬起头。
这一次,太后直接没了耐心,不想与她谈话了。
被冷落的齐衡沫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黯然的低下头,坐在那不言不语。
齐贵妃,半晌,太后突然问她,哀家听说前几日你在后宫倒是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