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见你第一面,我便看出你口中谈的是诗词歌赋,眼里却是蓬勃野心,并非笼中雀。
可那又能如何呢?那时惊鸿一瞥的心动,到今日还翻涌在他心间,再去思念的姒德终归还是要放下,青亥说得对,他本就该往前看。
既然绛紫据实以告,那我便也单刀直入了,你耍心机、玩手段也好,利用我的权势也好,我都可以不计较。
只一样,你的人,你的心都要留在我这里,能做到吗?万绛紫愕然地看着他。
予书卿这是什么意思?心甘情愿让她愚弄吗?你……知道我骗你,为何不生气?予书卿苦涩一笑:我何尝不生气?我生了气,怨你,怪你,又能如何?我曾经失去过一次最重要的女子,我曾经发誓我要娶她,结果呢?不等万绛紫回答,他自顾自地说,我耐不住思念一遍一遍的描摹她,却不能把她幻化在我的面前,何苦还要执着于此呢?听罢,万绛紫不知答什么好。
在予书卿口中的一切,发现竟无可辩驳,事实正是如此比。
可词穷的同时,她还有些隐秘的欢喜。
趾高气昂、冰清玉洁的天师,在她面前如此伏低做小,大大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我明白了,书卿。
想了半晌,她眼珠一转,伸手拽下了帐子,抬头吻了一下予书卿。
*曲亭内阁一道黑影从窗外闪过,苏倾离惊魂未定,抬起头去看那人的脸。
墨玦?!墨玦没什么表情地回道:苏小姐。
惊吓之后便是意外之喜:你…你怎么也在皇宫里?属下奉王爷之命贴身保护苏小姐,自然要来察看。
苏倾离看着他冷白的面皮点了点头,没想到战允没有消失,倒是规规矩矩的保护着自己呢!她窃笑一声。
墨玦却没耐心在这里跟她大眼瞪小眼,见她无恙,一刻也不愿多待:属下告退。
见他要走,苏倾离手忙脚乱地去抓他的衣袖。
且慢,我有一事告诉你!墨玦这才回过头:何物?有个人还活着。
她狡黠的双眸满是阴暗,是战允认识的人,是个美貌的女人。
闻言,对方几乎不用问,瞬间明白了此人是谁。
*次日,苏倾离照常在书房装模作样地看书,乍一看好似在埋头苦读。
再定睛一瞧,那细白的手指捏着的书皮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冷宫之记》。
翻阅了一本,没有看见玲妃的丁点支微末节的线索。
苏倾离意兴阑珊,大段大段的时间线看得她直打瞌睡,正想丢了这书去小憩片刻,外头突然传来秋水的声音,说是赵明求见。
虽不知是何事,苏倾离却立时头痛起来。
苏倾离将手中书塞进书堆里,扯出两张白纸,随手捏了根笔,这才幽幽道:进来罢。
很快,赵明那张黏土捏成似的一成不变的笑脸探了进来。
他行至地中里站定,揣着手笑眯眯地说:老奴来给苏小姐送一样东西。
苏倾离兴致缺缺,随手一指左手边的案几:嗯,劳烦你了,搁那儿吧。
苏小姐不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