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跃下马,把缰绳扔给身后的侍卫,自己轻巧的跳上马车:你怎么了?谭欢抬头看看他,幽暗背光的马车里,秋容模糊的轮廓与那人有七分相似。
她低下头,瑟缩的紧了紧披风,讪讪一笑:……哎,没事啦,忙你的去吧。
秋容看看她,想了想,用愉快的声调道:欢儿是不是有些闷了?想不想知道大庆和凌月都想要的这秋平城究竟有何来历?来历?。
感受到对方的好奇,秋容笑了笑,摘下皮手套,几下子把手搓热,然后开始娓娓道来……一番话讲完,谭欢一边听他描述,一边暗暗在脑中描摹那些沙场鏖战的场景,也不时幻想到未来太子驰骋沙场的模样。
惊心动魄之余,她更加迫不及待想快些见到雾明哥哥……那刚到弱冠的白皙少年,沉默锋锐,无坚不摧。
心中背负的是血海深仇,肩膀上却是她可以清晰看见的责任二字。
正思绪翻滚,忽然感觉车停了。
秋容一撩帘子,笑道:到了!他随即跳下车,挥开上前服侍的清月,自己朝车上伸出手。
欢儿妹妹,下来吧!谭欢激动地心跳声如雷贯耳,她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自己亢奋又不自然的心情,把手搭上来,顺从的下了车。
秋容领着她一路介绍一路往里走,清月和全程没派上用场的十二个禁卫军则和八皇子的人混在一起跟在后面。
这就是他的军营啊,雾明哥哥就生活在这里……谭欢在心中默默的想着。
迎面而来是粗粝高阔的辕门,红色的裕字大旗竖在旗杆顶端,被狂风扯开,猎猎招展着他的魄力。
军士们有的在操练,有的在帮着搬运物资,一切看上去有条不絮。
秋容抓着她的手,径直往中军的营帐走去。
他一路上不停的与人打着招呼……而那些士兵无一例外会好奇惊讶的看一眼谭欢,女子出现在军营,的确是会引起不小的动荡了。
况且这女子还是皇后的侄女,丞相府的女儿,更是陛下亲封的义女。
算起来,还真是一位公主了。
谭欢把自己裹在狐狸毛的大披风里,尽量忽略那些震惊和匪夷所思的目光,努力跟上秋容的脚步。
那个,小容啊,雾明哥哥他……他不在么?终于忍不住,谭欢还是小心翼翼问了一这句话。
应该在啊!秋容停下脚步,随手抓来身边经过的一位将士,然后问道:彬子,咱们太子在不在营中?对方见是他,神色有点肃穆的行个礼:回八皇子,太子带兵出去了。
出去了?秋容一惊。
秋容的声音把谭欢也弄急了,她眼巴巴的看向对方。
早起西营五猛带了小队人马出去巡视,午间探子满身是血回来报,说是遇到了大庆余党的埋伏,就在后山腰的峡谷里……得知此消息以后,太子殿下一定要亲自领兵出去救人,拦都拦不住。
那将士的神色明显十分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