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叫我。
我没抬头,执着的往前走。
定是幻觉,我等了他一天一夜,他都没有来,怎么可能是他的声音。
直到前方的微光被罩住。
他高大的身影挡在我面前,烟烟,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方才从恍惚里回过神来,是他,真真切切是他,可我不想看见他,我现在最不想的就是看见他。
让开。
我冷冷的说。
烟烟。
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是世界上最无用的字,它什么都不能改变,什么都无法挽回。
让开!烟烟。
他抱住我,我会重新给你一个婚礼。
嗯?好不好?我挣扎的厉害,发了疯一样的疯狂的捶打着他的后背,像一头失控的小野兽,嗜血的,想要吃人的,顾默隐,你给我滚,给我滚!他似乎觉察不到痛,执着的紧紧抱住我,烟烟,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
我会重新给你一个婚礼。
我不稀罕。
烟烟,我爱你。
我一下子就顿住了,张口的獠牙堪堪的合上,半晌,讽笑道,你爱我?你要骗我到何时?嗯?眼泪从眼角流到了颈窝。
冰凉凉的一片。
我没有骗你。
我一动不动,听着这世界上最假的谎言。
偏偏一天之前,我还当真了。
我是爱情里最大的傻子。
顾默隐是情场上最大的骗子。
合该傻子遇到骗落得一身狼狈,遍体鳞伤。
那你为什么不来?我冷冷的问他,我等了你一天一夜。
我被人绑架了。
你被绑架了这么大的事,顾家居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绑匪也没有打电话过来。
交赎金了没有?报警了没有?我冷静的反问。
他一身衣服干净整洁,怎么也不像被绑架的模样。
他叹了一口气,你不相信我。
昨天早上,我接到一通电话说你在A大音乐厅等我。
我过去了,却被人绑架了。
直到今天早上才被放出来。
我推开他,退了两步,狐疑道,人家说我在A大音乐厅你就过去了?这谎言真够拙劣的,我从回到A市不久,连A大都没有去过,更遑论A大的音乐厅。
嗯。
呵。
我凉凉一笑,不肯再被他一副假装诚挚的面孔欺骗,顾默隐,你是不是觉得把我当成傻子耍很开心啊?……他的眸子暗淡了,像一颗即将陨落的星。
顾默隐,你就不打算告诉我夏雨烟是谁?!我颤抖着嘴唇问他。
他忽然静默的可怕,面庞像是隐隐的难过,是想起那个死去的夏雨烟了?还是被我戳破谎言的尴尬?哦,还是因为少了我这个替身。
他不肯回答。
默认了。
我的内心蔓延出大片大片的荒凉,终究绝望了。
我擦过他的肩,走到教堂门口,背着他,顾默隐,我们明天去民政局离婚。
我的婚姻是场儿戏。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匆匆的刺了我狠狠的一刀。
再狠狠的嘲笑我流的血,流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