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开始因为房间分配不均匀, 后来打扫也是随便糊弄了一下,拉低了整体的积分。
谁也不想让冤大头,各自儿隐藏自己的实力, 程斌别说做饭了, 和徐归溢整一个像饭来张口的少爷。
而姜萸之和周维夕, 一个新锐影后, 一个老戏骨,简直就是大王见小王, 一山不容二虎, 只容一公一母。
倒是严潇潇这姑娘在中缓和气氛,但微末得很。
矛盾慢慢彰显出来,大家暗藏小心思, 后期整个节目录制得鸡飞狗跳, 暗地里全是撕逼。
后来程斌在另一个节目里大显厨艺, 同时委婉地对《夏日》摇头。
第二期策划,五个嘉宾没一个想去。
节目口碑不好, 糊了。
茶会散场, 几人赶着程斌大厨上楼去休息,他们洗碗整理剩下的事儿。
姜萸之和严潇潇在厨房, 一个洗碗,一个清洗并擦干。
严潇潇做的比较轻松, 她擦完一个盘子,歪头看着低头认真洗碗的姜萸之, 白色的灯光打在她脸上,让人感到安心和静谧。
也有一点儿熟悉。
于是,她悄悄戳了戳姜萸之的手臂,小声道:姐姐。
姜萸之回头, 眼中带着笑意:小妹妹,怎么了?严潇潇还是头一次听别人叫自己小妹妹的,她抿起嘴巴,有些害羞地笑了。
她说: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她怕她误会自己谄媚,你别误会啊,我没有开玩笑,我说不上来,我们俩也没合作过,但就是……她无法形容,只得语无伦次地解释。
因为那种感觉太奇怪了。
奇怪到让严潇潇觉得姜萸之身上有像妈妈的味道。
姜萸之手一顿,将洗了一遍的碗放在另一边的水槽里。
其实她知道严潇潇是什么意思,她前世这人真的不太行,满脑子只有徐邵言。
但在女孩子受了委屈这面上,她还是分得清是非。
她知道徐归溢和严潇潇有问题,但她没说,后来她是最先看出严潇潇怀孕的人。
那天也是在厨房,严潇潇洗着碗,突然一下子就犯恶心了,脸色苍白得厉害。
姜萸之怀疑,但严潇潇缄口不言,什么也不肯说。
她这人不爱多管闲事,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是委婉地说了些女孩子要好好保护自己,爱惜身体,保持独立。
严潇潇被这些话感动了,抱着她不吭声。
姜萸之感觉到肩膀有些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严潇潇的肩膀。
后来事发东窗,严潇潇,严母,徐归溢,还有双方的经纪人都在场谈判。
严潇潇把姜萸之也叫来了。
谈判的过程不是很顺利,严母要资源,严潇潇要结婚要孩子。
徐归溢既不想多给资源也不想结婚生孩子。
整个谈判过程姜萸之一声不吭,低下头写东西。
搞得几人还以为她是来看热闹的。
谈到最后严母想拿炮把这小子给炸死,姜萸之将一张纸摆在桌上,淡淡地对几人说道:资源翻倍,不结婚,孩子打掉。
严母同意,徐归溢也同意。
唯有严潇潇哭着说:我可以不结婚,但孩子我一定要!严母哭着骂她死孩子。
徐归溢抱着手臂,事不关己,甚至还有些烦恼,觉得自己不小心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谁让两人是在录节目时,有个嘉宾带了一瓶好酒,他一时管不住嘴多喝了几杯,晚上看见严潇潇没管住腿。
严潇潇也没管住身体,安慰他安全期没事儿。
谈判让人心力交瘁,将那一丁点儿情情爱爱磨灭得一干二净。
僵持了几天,姜萸之只好找严潇潇谈了一次心,不管她是站在徐邵言这边也好,还是中立也罢,她都希望严潇潇能把孩子打掉。
毕竟严潇潇还小,未来前途无限。
二十岁,所有的青春年华都在这里绽放。
严潇潇怔怔的,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结果没过几天,这事儿被记者爆了出来,严潇潇遭受了史无前例的网络暴力,她自此才真正地看清了徐归溢,看清了这个世界。
……姜萸之从回忆里抽离出来,对严潇潇说:可能我们上辈子有缘吧。
严潇潇笑得比她还要灿烂:我也觉得。
她哼着歌儿,开开心心把碗仔细擦干净,摆在置物架上面。
外面的桌子清干净了,地也拖了。
周维夕、程斌、骆相宜坐在院子里,听着动物窸窸窣窣的叫声,见几人过来,他们连忙拍拍空椅子:辛苦了,来这儿坐。
严潇潇蹦蹦跳跳跑过去,马尾似乎扬在了天边。
姜萸之忍不住一笑,也跟着走了过去。
-越到后面节目难度越高,积分也难挣,不再是随随便便打扫房间这么简单了。
第三期节目,他们要帮农民伯伯采茶叶。
早起干活前,几人就拥在电话旁商计了一下跟前来的嘉宾要什么。
严潇潇小脸都瘦了一圈:我要吃肉!五花肉,牛肉,羊肉!骆相宜咽了一口水:我也想吃肉。
周维夕已然习惯了清淡饮食:我没什么要的,多拿点儿肉给孩子们吃。
程斌被封为厨神,慢悠悠喝了一口茶,道:香料,油盐酱醋……一连串的佐料。
姜萸之看了一圈:家里没喝的了,潇潇和相宜喜欢可乐,斌哥爱喝玫瑰花茶,维夕姐苏打水,我要柠檬水。
几人惊讶她竟然将自己的喜好全记住了,姜萸之咳了咳,正儿八经地望着镜头:不过这些饮料都不太健康哦。
所以我要向你们推荐明明子好酸牛奶哦,喝酸奶就喝明明子好酸牛奶!几人:……牛逼!程斌面不改色道:对,做饭也是,用放心牌抽油烟机,无异味无油烟,安全放心。
……清晨薄雾,山间被云雾笼罩,目光绵延远方一片绿意。
几人穿上运动服,背上背篓,前往茶庄。
导演分配完任务,又听完采茶的事项,几人奔向茶田里。
初初干活时,还是挺兴奋的。
日起日落,几人早已大汗淋漓。
奥利给!严潇潇累得都直不起腰了,还在为大家加油打气,想想晚上的红烧肉,想想肘子,想想……想个屁啊,不想了,太累了!她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将背篓拿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远端的程斌气喘吁吁说道:你们去休息一会儿吧,还差最后一篓,我来采。
骆相宜跑过去把程斌背后的背篓拿下来:哥,休息会儿吧,等下我们来弄,你们先回去。
姜萸之累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放下背篓,人就躺在地上了:果然老了。
周维夕跟着点头。
三个女明星哪里还有星光璀璨的模样,个个儿湿发黏在额头上,化妆品也要积分买,所以几人共用一瓶防晒霜,节俭得如同清贫如洗的一家人。
不过素颜也掩盖不了光芒,瑕不掩瑜。
姜萸之想就这样睡过去,自从来录节目天天得干活儿,她觉都睡得香了。
休整片刻后,姜萸之爬起来准备继续采摘,扭头却没看见严潇潇和骆相宜,身边只剩程斌和周维夕小声地聊着天。
她站起来环视周围。
落日西沉,天边的霞光照映下来,将整片茶庄都染成了夕阳的金色。
只见半高的茶枝里,严潇潇和骆相宜弯着腰正在采茶。
他们……她迟疑地问。
程斌笑道:这俩孩子非让我们这些老人休息。
周维夕:相宜和潇潇心疼我们。
姜萸之坐下来,也不知骆相宜说了什么,严潇潇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笑声如铃一般悦耳。
很快两人采摘完了茶叶,骆相宜让严潇潇把背篓自己,严潇潇左推右推,最后被强行拿了过来。
姜萸之没眼看,导播那边估计也意识到了什么,放在两人身上的镜头多了许多。
话题和争议。
还是平淡无奇的温情生活。
二选一罢了。
……几人顺着小路回去,天色渐渐暗淡下来,路过几间农舍,屋里亮着昏黄的灯光。
回去的路上没什么好拍的,摄像大哥关了摄像机,跟在后面。
只见一个男人戴着草帽,推开一家农舍的小院,就在他进去的那一瞬间,姜萸之突然大声喊道:阿叔!阿叔!几人惊讶地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录个节目还遇到了熟人。
阿叔!姜萸之兴奋地跑过去,男人听到动静回头,皮肤比以前黝黑了不少,脸上布满沧桑的皱纹,看起来五六十岁了。
他盯着姜萸之,有些迷茫,似乎不认识她。
姜萸之跑到他面前,还是很开心地问道:阿叔您还记得我吗?我是萸之!男人疑惑地看了她半天,终于笑了出来:是萸之啊!对对对,我是萸之!前世她在这里根本就没遇到这个人,所以她还是改变了些什么的。
姜萸之笑道:我上一次见到您还是高三呢,没想到您跑这地儿躲着了。
阿叔笑道:这是我老家,在大城市总归是待不惯,回老家承包了茶田。
小唐先生可安好?我看到新闻上说你们结婚了,恭喜你们。
小唐先生?姜萸之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阿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讪讪一笑,很快将话题转了过去:萸之进来喝口茶吧,阿婶也在家里,让她见见你。
姜萸之同节目组打了招呼,随阿叔进了农舍。
她高中那会儿,每年初一阿叔说是姜父的好友,会塞给她一张银行卡,里面的钱足够她一年的学费。
姜萸之一开始不要,但阿叔硬塞给她,还叮嘱她偷偷拿着,别让那些亲戚们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