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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唐总,你没发现自己在我面……

2025-04-02 00:49:28

唐韫垂眸, 这才发现姜萸之穿了一条深墨绿色的长裙。

头发堪堪做了一半,凌乱缱绻地垂在锁骨上,深色显白皙, 美人明晃晃。

裙子款式大方, 未加多余的修饰, 但腰间加深了几道收腰褶皱, 腰肢纤细妙曼,好似只手可握。

要说姜萸之对自己的行头有什么不满, 那就是她脚下踩着一双没有气质的拖鞋和一头犹似鸡窝的发型……造型师将西装从防尘袋里拿出来, 简约黑色,布料略带精致的暗纹。

按理来说男人的西装不过都是千篇一律的款式,但细一看, 西装口袋露出的三角手帕是深绿色织绣, 化妆师手上也拿着与长裙同色系的领带。

这是姜萸之昨晚挑了一整晚的选品,领带、手帕、袖扣,西装上的小细节无一不展示, 两人是恩爱的夫妻。

见唐韫还不动, 姜萸之歪歪头:你不会要穿这身参加吧?其实唐韫这身也不是不好,手工定制的西装, 一针一线挥洒的都是钱,可太过于寡淡了。

众人都等着唐韫发话, 唐韫平静地转身,丢下一句话:章远你拿上来。

姜萸之做好造型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 一回头发现章远苦兮兮地站在身后,她环视一圈:唐总呢?章远伸出一只手指头戳戳天花板:在楼上,唐总让我问您还要多久才结束。

他等得腿都麻了,果然美丽的女人都是金钱和时间的堆砌品。

姜萸之这才意识到唐韫和章远一直都在等自己, 她站起来,朝楼上的书房走去。

门虚掩着,姜萸之敲了敲,听到低沉的进来二字才推开门。

唐韫从电脑前抬起来,目光略有些朦胧。

待视线渐渐清晰,姜萸之的人已经在面前了,一张妆容精致的小脸。

妆容倒没有平时在荧幕上的夸张,柳眉细唇,点点绛红,掩盖了几分张扬锐利。

她踩着拖鞋,手背在身后,稍稍弯腰勾起了一股庸软懒散:老公,让你久等了。

拉长了尾音,低头时的微卷发丝顺着白皙脸庞滑落了下来,双眸澄澈,张扬而明艳。

她将目光慢慢滑下来,最终落在他的手上,上面还戴着她送的那枚袖口。

新的袖口装在盒子里,未扣在衬衣上。

唐韫知道她在看袖扣,不漏痕迹地移开目光:我戴习惯了。

姜萸之被这句话挑中了神经,咯咯一笑。

她伸出纤纤手指将新袖扣拿了过来,然后绕过办公桌,来到狭小的座椅区域:伸手。

私人领域地被人有攻击性地占领,唐韫稳坐着,没动。

唐总,你没发现自己在我面前总是很被动吗?唐韫一怔,只见姜萸之不由分说地将他手腕拿过来。

姜萸之这会儿也不急着戴袖扣了,目光垂下来,欣赏他身着的西装,笑盈盈地说:好看,很般配。

唐韫:……女人稍稍俯身,神情认真地替他扣上同色系的袖扣,发尖垂落着,轻描淡写地从他的肩上晃至胸膛,一触而过的,是鼻息间影影约约的沁人清香。

见她戴好了,唐韫立刻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利利落落,好似要同她划清界限。

姜萸之撇撇嘴。

宴会准时在下午四点开始,三点一刻宾客接憧而至。

大家都是圈里人,徐邵言携徐归溢也来了。

徐邵言有心想要避嫌,徐归溢只远远朝姜萸之打了个招呼。

如今的姜萸之包不得见到两人冷淡的态度,她哪儿也不去,就跟在唐韫屁股后儿。

唐韫谈商业合作她微笑做花瓶;唐韫和友人闲谈她扮贴心妻子。

郎才女貌,众目探之。

但总有例外。

-黄西原和卫素清等人是圈里有名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代表,对商业社交毫无兴趣,躲在二楼的休息品酒。

前方是落地玻璃,能窥到楼下富丽堂皇的大厅一角。

黄西原看着姜萸之挂着万年不变、不知疲惫的笑容挽着唐韫,嗤笑:这女人真是奇怪得很。

卫素清抿了一口鸡尾酒,无奈地摇摇头:兄弟,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儿太关心阿韫的婚姻了吗?你瞧瞧——黄西原根本就没听到他说了什么,拨高音量,这个女人挽着韫哥竟然还朝徐邵言抛媚眼,真的是……伤风败俗!!他捶胸顿足,仿佛身临其境。

卫素清正巧看到了那一幕,觉得他很无聊:人家明明是客套的礼貌而已。

友人哈哈大笑:西原,我以为你要抓奸!黄西原翻了个白眼,一口酒闷进嘴里:搞不懂蕴哥为什么要娶一个水……算了,花瓶。

学生时代那会儿,姜萸之就不讨喜,不像温濡沁,成绩好又善良……说起这个,众人突然想起了:濡沁回来了,应该今天也会来参加。

黄西原来了劲儿:那我就不能待在这里了。

他是温濡沁的脑残粉,几人司空见惯。

黄西原走了几步,又回头抓了卫素清:你陪我一起。

你以后结婚洞房要不要我去?卫素清无奈。

滚!哈哈哈——两人来到大厅,黄西原四处找温濡沁的身影,没注意前方几道身影,他身边的卫素清神色微顿,放慢了步伐。

你怎么……黄西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一名年轻女人与中年男人并肩而来,两人手中端着香槟。

女人穿着一条浅素淡黄色的裙子,柔软的长发披在背后,笑容乖巧,连声调也是恰到好处的柔软:叔叔,您这样就不合适了,我……黄西原扯了扯卫素清的袖子:这不是那天……如果不是黄西原的声音,卫素清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礼貌,乖巧,黑长直,与那天穿着吊带热短裤,一头蓝紫脏辫,青色的文身爬满腰腹,在酒吧蹦迪的女生,判若两人。

许悉?卫素清还是试探性地叫了她的名字。

是你?她捏着酒杯望过来,目光平淡,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这么巧。

身旁的男人笑问:你认识?许悉淡淡道:有过一面之缘。

卫素清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将一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女,再次相遇说成一面之缘。

他想起那晚在他身下,嘤嘤求他的女人,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

当真是穿上裤子不认人。

他冷冷一笑:许小姐这是要过河拆桥啊。

许悉闻言,脸色未变:我们好像没有到要一起过河的熟知度吧。

卫素清脸色瞬地变冷,掉头就走。

黄西原莫名其妙地看看自己兄弟,又看看许悉。

突然意识到那天酒吧分别后,两人肯定偷偷背着他有情况。

你们……?黄西原好奇。

许悉偏头朝他笑了笑,也不搭腔:再会。

她扭身,继续朝一旁的中年男人聊天。

黄西原跟着追上去,拍了拍卫素清的肩膀:喂,你和那个女的到底怎么回事儿?卫素清脸绷得很紧,一声也不吭。

不说算了。

黄西原又去找温濡沁的身影。

这时,卫素清突然停下了脚步,掉头就往回走。

黄西原:哎——他直愣愣地看着卫素清大步走向许悉,冷着脸将她一扯,拉着就往上楼的方向走。

女人被他拽得踉跄几步,还是跟着他离开了。

中年男人和他对视,面面相觑。

黄西原吐槽:疯子。

只是他无暇再管卫素清和女人的事儿了,因为他看到了温濡沁。

-这边,姜萸之全然不知道唐韫一干发小将她贬得一文不值,她在意的是,温濡沁终于出现了。

跟前世出现在娱记镜头下的打扮一模一样。

一袭白色的齐膝礼裙,柔顺的长发及腰,妆容未有过多的修饰,清丽大方。

简单的打扮掩盖不了楚楚动人的气质。

那会儿还没有白莲花这词儿,重走一遭,姜萸之发现这个词能够精准地定位温濡沁。

温濡沁是温家幺女,不像哥姊从商,但知名度却很显赫。

她这几年一直在法国音乐学院进修小提琴,随著名小提琴家莫尔老师合作过多场国际大演出。

温濡沁朝朝叔伯友人打完招呼,径直朝唐韫和姜萸之的方向走去。

温濡沁的目的很明确,姜萸之隔得这么远都看懂了。

于是,她伸出指头戳了戳唐韫的腰:喂。

语气十分不悦。

唐韫正和商业伙伴相谈甚欢,眉头微皱,看向姜萸之。

姜萸之骄纵地把下巴一扬,指着某个方向。

唐韫稍稍抬眼,对上温濡沁的目光。

后者似乎没想到他会精准地捕捉到自己,惊喜轻笑,连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姜萸之意味深长,捏着嗓子念播音腔:如果是见你,我一定跑着去。

唐韫看出来了,她对温濡沁有敌意。

但同时有些诧异,他记得高中那会儿,姜萸之为数不多的朋友便是温濡沁。

随即一想,成年后两人不在一个圈子里,生疏也是必然。

敌意,或许是他想多了。

温濡沁立在唐韫面前,捋了捋耳边的一簇秀发,声音细软:好久不见,唐韫。

旁人都是唐总,唐先生,或是老公。

唯有她,直呼其名——唐韫。

无一不展示她和唐韫的私交。

姜萸之翻了个白眼。

如果说这世界上有她恨的人,那么就有她讨厌的人。

那个人就是温濡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