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快穿之永不后悔 > 【第68章】

【第68章】

2025-04-02 00:49:32

在B公司成立的影像里,寥寥的几个主要成员里,大家举杯同庆。

彼时的伍麟三十多岁,一只手举起酒杯,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搂着才十六七岁的顾雨青,白弦反而站得稍微远一些。

虽然年轻小。

但大致面容已成型,不会认错。

不过,再之后的影像里,顾雨青也主持过B公司的活动,举止端庄,跟伍麟再没有什么亲热之举。

钟蔚又深入调查了一下伍麟。

渐渐的有些想法。

周五,一大早,钟蔚刚睁开眼,就看见江一鸿坐在窗台前,被晨曦笼罩,柔柔的光,看上去像曝光过度的照片。

钟蔚的心忽然猛的一跳,再一想已不是少年时代了啊,而且,少年也不是自己的记忆。

醒了?江一鸿回头看他,眉目清朗有不真实的温柔。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刚刚。

悄没声息的,想干什么?你能让我干什么啊?你想让我干什么呀?东边的窗子就是舒服啊,那时候你总喜欢推开窗子叫我上学。

江一鸿低头笑了笑,长睫毛盖住了眼皮,依稀留恋旧时光。

我真羡慕你。

羡慕什么?羡慕你有我这个青梅竹马啊。

江一鸿嗤的笑了:谁该羡慕谁啊!你应该一万分庆幸遇上了我,就你以前的小少爷脾气啊是个小孩子都受不了,也就我是邻居,被迫跟你玩儿。

原主小时候有点骄纵,爱颐指气使。

江一鸿的脾气也没好到哪里去,两小孩一见面,不是吵架就是打架。

不打不相识,越打关系越铁越黏——直到遇上了白俊羽——为什么原主的记忆这么顽固时不时回闪,明明只是穿越的记忆而已,钟蔚苦恼地跳下床。

江一鸿移开视线。

早餐是蒸饺,江一鸿夹了一只,蘸上酱,放钟蔚的盘子里。

钟蔚咬下,一口浓郁的汤在嘴里流溢,超级好吃。

少年时代,两个风一样的少年经常一边吃早餐一边冲进学校——不,这是原主的记忆,自己没有这些牵绊,钟蔚再一次苦闷地提醒自己。

今天。

两人一起去B公司。

江一鸿老大不情愿的,奈何钟蔚坚持去。

两人刚被秘书领进去,就看见伍麟从白俊羽的办公室冲出来,一脸怒意,嘴里直嚷嚷:行,关吧,白弦想关那就关了吧!我看你们怎么跟股东们交代!办公室里。

白俊羽头疼得不行。

我就是夹心饼干,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

白俊羽一见就诉苦。

原来,B公司除了房产,涉及了好几个业务板块,其中化工业是公司的另一个支撑,有好几个分公司。

半个月前,聊天时,白俊羽提到分公司「东岚化工厂」时,白弦忽然惊讶地说:东岚,我怎么不知道?东岚化工厂。

正名叫明天化工厂,建在东岚村。

会议上,负责人会用地名来区别各个分公司。

比如这个建在东岚的化工厂,就简称东岚。

白俊羽听得多了,顺口也就这么说了。

只是,报表一般用正名,又是白弦病后成立的,难怪一直卧榻病床的白弦会不知道。

想不到,白弦上心了。

立刻要了东岚化工厂的全部资料。

一个星期后,白弦甩出了很多数据,证明东岚化工厂的污染太大,严重影响到周围环境,不符合他的理念。

所以,必须尽快关掉这个分公司。

白俊羽傻眼了。

因为,东岚化工厂的业绩非常好,年年飘红,是B公司的标杆,地方上的纳税大户,唯一的问题就是因为污染每年都会被环保部门问责。

只是,这一类企业多少都带有污染,其他化工厂也有,连政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对于白弦的指令,所有的管理层都很不理解,伍麟更不愿意。

白弦命令白俊羽必须说服伍麟。

伍麟哪听白俊羽的,用飘红的业绩报表怼回去了。

白俊羽汇报给白弦,白弦怒了,直接说「一个破化工厂都搞不定,我看你也不用呆下去了」。

白弦发怒比伍麟可怕多了,没办法白俊羽只得厚着脸皮又劝说伍麟。

伍麟嗤之以鼻。

压根儿不理。

昨天,我特地安排他俩见面,想让他们自己吵一架决定。

结果,伍麟还是那德行,我能怎么办。

白俊羽苦恼得眉头都纠成一团了。

其实伍麟答应了啊。

钟蔚看出端倪。

啊?你想想他说的话。

刚才伍麟说的是「行,关吧,白弦想关那就关了吧!我看你们怎么跟股东们交代」,就是让步了。

之前态度很强硬,他不愿立刻服软。

白俊羽喜出望外:还是我哥厉害啊,伍麟昨天还特别倔。

钟蔚笑:你最该担心的是怎么应对股东责难,和东岚化工厂员工的安置问题。

一个业绩飘红的企业突然关掉,千余人瞬间失业,会引发骚乱的。

白俊羽特别高兴,立刻安排开会事宜。

两人见状知趣地离开了。

云飞过。

钟蔚喝着冰汽水。

一鸿,白弦为什么非要关掉东岚化工厂?钟蔚若有所思。

因为污染特别大!江一鸿是知道的。

6年前,初建项目时,东岚村村民抗|议这个显然会给区域带来污染的工厂,并闹上了法庭,B公司厉害的律师团打赢了官司,化工厂强行建起来了;后来,化工厂招工缓解了当地的就业问题,还成为纳税大户,反对声渐渐消失。

4年前,化工厂发生一起大爆炸,死了3名员工,赔了巨款才摆平。

1年前,有人调研,统计出东岚村新生儿的畸形率奇高。

但B公司出示了大量证据,它们标准化运作,其它分公司化工厂的周边并没有类似情形,所以不能将这种数据归为化工厂的原因。

这件事也没有引起大反响:东岚能搬的都搬了,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早已经漠然了。

白弦若是反感污染,为什么不关掉其他化工厂?钟蔚疑惑地问。

他想挑事端?想借机打压伍麟?不可能!关掉盈利公司的行为无异于自宫,还要面对多方责难,它们虽然有污染,却是地方产业的支撑。

员工也好,政府也好,都不会轻易答应的。

白弦想干什么?突发奇想还非常急切?B公司的产业多,分公司多。

过去的6年里,白弦都没有任何疑问,可仅仅听到东岚就想了解——这反而能说明,他肯定知道一些东西。

江一鸿舒展一下身体:我认为就是白家伍家的内斗,不过去东岚看一看也行。

钟蔚笑:走起。

东岚村地处偏远,两人颠得胃都要吐了才到。

化工厂建得这么远也是奇迹。

不过得益于经营者的用心经营,化工厂还算现代,厂房齐齐整整,到处刷着安全白标语,机器轰鸣,空气中飘着一个独特的化工厂的味道。

员工戴口罩穿工服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到处都有生机,难以想象这个公司就要被关停了。

与化工厂相比。

东岚村就萧条多了,空气中也飘着化工的味道,树木稀少,蔫蔫的,村里的房子大多零散破败,一看就是好久没人住。

偶见几个老人摇着蒲扇聊天,或给蔬菜浇水。

残留的种种。

可以想象,这个村子以前很有生机。

钟蔚两人在村子头转了转,天气热,钟蔚看见一个池塘,准备去洗洗手,正走到水边忽然听见一声大喊:不要!钟蔚吓一跳,原来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却痴傻地咬着手指。

鬼,拖下去。

小孩言语不清。

什么?这时,一个老人过来,粗鲁地把小孩拖走了去。

钟蔚洗完手,注意这个池塘周边杵了很多长短不一的木桩子,大部分老旧腐了。

两个人一路走,直走到村子东头,见到一个老祠堂。

进去一看,老祠堂里贴满了各种符,以一种中心为圆形周边带辐射线条的图符最多,有新有旧有残破不堪的。

其中,一张符贴在一个老黄历下面,而老黄历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了,可知这张符也有十几年历史了。

恰好,一个老人进来祠堂打扫,换新鲜贡品,钟蔚借机攀谈起来,指着墙上的符问这是什么意思。

别乱指,这是敬神的符。

老人脸色一肃神秘地说。

想让神保佑什么啊?求子求健康。

原来是祈求子孙昌顺,代代兴盛?钟蔚猛的想起,这种符一般是久婚无子,或者家族里有遗传病,祈求子嗣能健康——但通常是个人行为,从没见过这么大面积贴的。

明明,1年前专家才得出污染有害健康致使新生儿畸形。

钟蔚问老人为什么贴了这么多,老人立刻肃起脸,警惕地说:你们是谁?钟蔚笑了笑:只是旅游的。

待老人离开后。

钟蔚问江一鸿这个东岚村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你怎么知道?江一鸿好奇。

这种符不止是求子,还有驱逐厉鬼的意思。

一个祠堂里都贴满了,一定发生过什么。

钟蔚指着位置最明显且最旧的一张符说,应该是15到20年前之间,这个时期贴得最规整。

江一鸿没任何印象,就在他们重案组的群里问了一问。

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

就在两人打道回府时,一个临退休的老组员姜老头打电话过来了,说他知道一些。

江一鸿接完电话后表情就不对了,果然有事。

17年前,刚过完年没几天,执勤的姜老头接到报警。

东岚村出人命了。

他和同事骑着自行车跋山涉水,到村头的池塘一看,死者是一个女人,溺亡,模样标致。

姜老头照例先调查,搜集的资料出奇一致:「这女人是流浪来的,精神有问题,失足落水」。

现场证明没有谋杀嫌疑,姜老头琢磨剩下的就是发布死尸招领启示和结案时,忽然一个哑巴老婆婆指手画脚,好半天才表达出意思:孩子不见了!原来,这个女人刚生完孩子3天,孩子不见了,池塘里没找着。

姜老头询问:孩子的爸是谁?大家都不说话了。

原来,死者的脑子有问题,去年,流浪到东岚村,寄宿在远离村人的哑巴老婆婆的家里。

问什么都不知道,大家背地里叫她「疯女人」。

「疯女人」刚到的时候,又脏又乱,身上长疮,臭味熏天,极其恶心。

没想到,洗净之后竟是白白净净的美人。

东岚村的年轻人瞬间都疯了,差点踏平老婆婆家,有的差点打起来。

村长不得不出来主持,勒令都不得靠近女人。

疯女人很安静,大门不出,就呆家帮哑巴婆婆家里编织竹器。

就这么快一年过去了,临近过年,她偶一出门,村里人都惊了,只见肚子老大老大的,显然是快生了。

掐指一算。

肯定是在村里怀上的。

村人再次沸腾了,纷纷猜测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村里小,有什么都捂不住。

哑巴婆婆耳聋,又糊涂,说不知道。

邻居倒是说,晚上常有男人翻墙进婆婆的院子家,尤其那两个打架的年轻人翻得最多。

可怜的疯女人,肚子就这么起来了。

村里人闲言碎语也不能把人往死里逼。

就这么静静等孩子降临。

过年时,哑巴婆婆上集市,捡了一副空白的对联回来放桌子上,疯女人不知从哪里找来笔,写了两行字上去,却是「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院」,字体漂亮,跟电视里写出来的没差,大家都猜她的身世应该不错,真是糟蹋了。

猜测归猜测。

大家等着孩子出生。

大前天,哇的一声嘹亮啼哭,孩子出生了,皱巴巴的,也看不出像谁。

今早,池塘的主人准备网点鱼去卖,网着网着,忽然网上来一个人,鱼塘主人一看竟然是那个疯女人——他吓得啊的一声坐地上了。

疯女人打捞上来了。

孩子却不见了。

问到这里,姜老头怒斥大家为什么不早点报警,警局也好对照寻人启事。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说话。

姜老头明白了,村里的男人都龌蹉着呢,恐怕没几个清白的。

后来,姜老头经过调查,发现院子里有动物的痕迹。

恰好村里发生过狼进村的事。

大家猜测,孩子可能是被狼叼走了,疯女人发现后,追到池塘边于是落水了。

这事就这么结案了,姜老头把疯女人的信息一传出去,没两天,就有人来领尸了。

是一个穿着挺体面的父亲。

一上来就哭了。

原来,疯女人是他的女儿,精神一直正常,去年走失的。

父亲报了警,也发了寻人启事,奈何东岚村偏远闭塞,再见,已是阴阳两隔。

这个父亲领回了女儿的尸体,老姜头至今记得那张强忍悲痛最终还是崩溃痛哭的脸。

案子结案了。

但事情没有结束。

这之后,东岚村出现过好几次诡异事件,池塘边老有陌生的小孩忽然冒出来,穿白衣,眼睛黝黑,一问就跑。

村人一传十十传百,在池塘边做法了好几次。

那一年,又出生了三个小孩,奇了,不是缺胳膊就是缺腿,只有一个孩子是全手全脚。

孩子的母亲都崩溃了。

纷纷质问自家男人,竟然都做过爬墙的恶事。

东岚村的人怕了,说是疯女人的报复。

这时村长偷偷地调查,发现东岚村的男人就没几个清白的。

总不能就这么毁了一个村吧,于是他又请来道士做法,贴了很多符,家家户户都有。

这样算是消停了一些。

只是,偶尔还是有诡异的事情发生。

好几年后,伍村新建一座大桥时,忽然垮塌,压死了在场的好几个人,其中那两个年轻人都被压成肉饼了——坐实了,肯定是疯女人的报复了,村里人第一想的不是报警而是做法事。

钟蔚翻阅着记录资料:一鸿,你觉得世上有鬼吗?江一鸿反问:你知道梦游吗?……知道。

知道为什么不能叫醒梦游的人吗?梦游的人,行为和思想都处于游离的状态,无法自控,只有主管运动的神经细胞在控制,认知能力基本是0。

所以,即使你是熟人,他们那会儿也没有你的信息,下意识会攻击你,而梦游的人力量比清醒时强大很多倍。

出于对双方的保护,我们不能轻易叫醒梦游的人。

所以,梦游的人永远不知道自己在梦游了?江一鸿笑看钟蔚。

监控是伟大的发明。

监控是事后了,怎么叫醒正在梦游的人呢?我没有处理过这种事,据说温和地引导梦游者回到卧室是最佳方法。

钟蔚疑惑地想,怎么从鬼说到梦游了。

江一鸿看着钟蔚,嘴角微笑。

我梦游吗?钟蔚捕捉到这一丝不明所以的笑。

没有。

那你刚才一笑是什么意思?我在想,人要突破自己的认知该有多难,因为你永远无法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自己,更无法自己唤醒自己。

☆、情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