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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他不是陈阿贵(抓虫)

2025-04-02 00:49:45

我不敢……小乔拼命摇头。

她念牌位都不敢, 让她去动牌位就更为难了。

温念不勉强小乔, 扯了下她的衣摆示意她下来:那你下来, 换我上去。

小乔赶紧跳下来, 把凳子让给温念。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乔的错觉, 她总觉得从温念把那个牌位拿下来开始, 小祠堂里的空气变得格外阴冷。

她不由得抱紧了怀中的观音像。

温念倒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取了牌位就从凳子上下来,只是当她低头看清牌位上的名字之后便再也镇定不下来了,小声惊呼道:陈阿贵!小乔不清楚陈阿贵是谁, 但温念好像认识的样子,她抖着嘴唇,问:谁?陈阿贵是陈泽升的曾用名。

温念仍旧拿着牌位, 垂着眸子没理会小乔的问题。

只是她心里一样在疑惑。

陈泽升为何悄悄立了牌位藏在小祠堂的观音玉像后边。

看来不仅仅深不可测的皇宫有许许多多的故事, 她日日住着的督主府也有不简单的秘密。

外边静悄悄地下起了雨,忽的吹起一阵穿堂风, 把小祠堂半开的门带上了, 发出嘎吱——啪的一声, 就好像有人用力推门关上的一般。

啊啊啊啊啊!小乔被吓坏了, 她尖叫着, 大步后退着,直到背部贴到了墙才有了点儿安全感。

不怪小乔胆小, 一座小小的祠堂孤独地矗立在荒凉的土地上,里头只有她和夫人两个女流之辈, 不正是聊斋志怪中的场景吗?说不定在祠堂这方寸之地中, 不知长相的鬼正站在她们身旁狞笑。

温念本来不怕的,被小乔的尖叫声弄得都背脊发寒了,叹气道:别怕啊。

她走到小乔旁边把大门拉开,让外面的光透进来,打破了小乔营造出来的恐怖气氛,然后扭头对小乔说:把观音娘娘的玉像给我。

哦,好。

小乔不舍地交出观音娘娘的玉像,看见温念游刃有余地将牌位和观音娘娘放回原位,情不自禁地感叹:夫人你真的一点都不怕啊。

不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

温念道。

不行不行,我怕,怕死了。

小乔疯狂摇头,非常不认同温念的观点。

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前,督主府被太监们里里外外彻底搞了一遍,或许是心理作用,温念觉得珑玥阁的空气都比平时清新了,她心情很好,便换了一种新的香料,还去从花房里剪了一束花回来摆在桌子上,让珑玥阁更加优雅温馨。

有这种错觉的不只她一个,还有晚归的陈泽升,他沐浴之后换了一身居家的衣服,躺在铺了几层厚厚棉被的床上舒了一口气:还是家里舒服。

温念就躺在他的身侧,两个人挨得极近,只要一转头就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像平常一样,温念和陈泽升说今天府里的日常。

温念:快过年了,我就让府里的大家搞了扫除。

陈泽升闭着眼睛,道:好事,今天府里格外舒服。

温念主要是铺垫一下,她想讲的是后边这件事:我闲着无聊,就拿了块抹布把小祠堂清了下。

结果在里面发现了一块牌位。

她侧过身体望着他完美的侧颜,相公,你为什么要立一个自己的牌位?床幔之内沉默了数息,陈泽升缓缓道:不是我的牌位。

他与温念相处了将近一年,温念的为人他是信的,既然有些事她发现了蛛丝马迹,那么让她知情他反而好行事。

温念听见这话怔愣了片刻,她心里一直想着,会不会是陈泽升换了名字改头换面所以祭奠陈阿贵这个名字。

或者是他为皇上办的事情都是高度危险的工作,怕突遇意外又或者只有死人不会开口泄露秘密之类的信条,所以自行立了牌位供奉……结果陈泽升直接给她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思路。

那陈阿贵不是你的名字?温念问他。

是,也不是。

陈泽升道,陈阿贵是我继承得来的名字。

也就是说,陈泽升一开始不是陈阿贵,后来顶了陈阿贵的名字,变成了陈阿贵。

那他原本是谁?温念陷入了沉思——从已知的信息里可以知道,陈泽升是从陈福突发善心从冷宫里带出来的,而当时冷宫基本没有了别人,除了陈阿贵和太子殿下。

陈泽升又说陈阿贵另有其人,他只是占用了陈阿贵的身份,那么……莫非你是太子殿下?这个猜测不可谓不大胆了,温念心脏砰砰直跳,捂住嘴轻声说着,生怕被第三个人听去了。

陈泽升侧目看温念,否定了她异想天开的猜测:我不是。

他道:太子殿下毕竟是皇上和皇后娘娘所生,长相必定与二人有相似的地方。

假如我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是太子殿下,我如何能在宫里混到如今仍平安无事。

宫里的人大多从小呆到老,很多人都与皇帝、皇后朝夕相处过。

陡然出现一个长得像皇帝或者长得像皇后的可能不稀奇,但出现一个既像皇帝又像皇后的人,肯定就有问题了。

陈泽升解释着。

温念点点头,按照你的说法,认识陈阿贵的人一样不会少,他们应该也会发现你不是陈阿贵吧。

大人物多的是人关注,小人物就不一样了。

陈泽升道,为了不出现年龄断层,宫里隔几年就会进新的小太监,五六岁的小孩子看不出什么来,掌事太监挑人全靠眼缘,眼缘好的一步登天,眼缘不好的可能就随便塞到哪个旮沓角里面。

陈阿贵刚来就被塞到消息闭塞的冷宫,见过他的其实没几个人。

那不对啊。

温念提出盲点,你说你不是太子。

那你为什么要顶陈阿贵的身份。

宫里除了皇帝和他的皇子们,剩下的全是太监,陈泽升为什么要抛弃自己的身份去顶替同为太监的陈阿贵呢?认真推测起来就有很多种可能性了,既然正主在这,温念不打算花废功夫瞎猜,只等陈泽升为她解惑。

这就说来话长了。

陈泽升道。

有些事情尘封了很久,却始终印在心头不褪色。

再提起来,很多当年的细节仍然记得一清二楚。

陈泽升并不是一开始就在宫里头的,那些以前发生的事情大多数都是他从别处听来的。

而他要提起的是他的亲身经历,也是没有几个人知道的事情——陈泽升命好,投胎到了承恩公府,皇后的母族,而且是嫡支的嫡长子。

陈泽升的命又不太好,亲娘生他时难产去了,一出生就成了没娘的孩子。

长到四岁成了有后娘的孩子。

后娘是他娘亲的庶妹,没孩子时对他挺好,有了孩子以后他就成了地里的小白菜。

和后娘有了利益冲突,后娘当然越看他越不顺眼。

他后娘魄力不够不敢杀人,干脆就想了个绝妙的好办法,她安排好一切,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找人贩子把陈泽升贩到宫里去做太监,让他外出活动时走失。

陈泽升讲到这里的时候,温念忍不住蹙眉:这也叫绝妙的好办法啊?既没取我性命犯下杀戒,又让我即使被找回来了也永远失去了继承权,怎么不妙。

陈泽升眯着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