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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心迹 · 二合一

2025-04-02 00:49:46

下棋是不可能下棋的, 今天都不会再下棋了。

温念挣扎了下, 没挣脱陈泽升的怀抱, 反而被他抱的更紧。

……快做决定。

陈泽升在她耳边催促她。

温念脸颊微微侧开, 躲避他打在她耳朵上的烫人呼吸, 她盯了他一会儿, 听他说:……还没想好吗?当然不。

温念微微直起身子, 然后——在这个秋意正浓的下午,温念第一次主动亲了陈泽升。

蜻蜓点水的一吻,她轻轻碰了下陈泽升的嘴唇便想要起身离开, 结果被陈泽升反客为主,大手压住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娘子。

陈泽升叫温念, 眸子如深湖般深沉暗涌。

嗯?温念以为到此为止了, 睁眼准备喘口气,结果陈泽升又一次纠缠住她的口舌, 一向规矩的扶着她的腰的手突然挑开了她的腰带, 被阳光晒得温热的手指闯入衣裳的深处, 烫得她不住地发抖。

陈泽升的动作越来越出格, 温念的衣物彻底乱了, 挂在手臂上欲落未落,他一直亲吻着她, 亲昵又火热,就在温念以为一定会发生点什么的时候, 陈泽升硬生生停下来了。

他看着她, 嘴角在笑,眼睛却像是能把她吃掉一样,下次要像这样,我才会满意。

温念脸颊红润,一双水润的杏眸瞪着陈泽升。

陈泽升抬手捂住她的眼睛,道:别这么看我。

温念拉开他的手,继续瞪他。

陈泽升回视温念,这次他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打量,继续这么看着我,可是会出事的。

温念眨眨眼,小心往后缩了缩,后腰突然被膈了下,她下意识道:呀,你腰带……她拍了拍陈泽升的手,示意陈泽升放开她。

陈泽升眸子微微垂着,没有第一时间放开温念,动作慢条斯理地替温念理好身上凌乱的衣物,确定没有问题了,才把温念提到身侧的榻上坐着,率先起身,道:用膳吧。

温念赶紧跟上。

用过晚膳之后,温念和陈泽升在花园里散步,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却很好。

走到假山附近,陈泽升突然停下了脚步,道:太子回来了,亲王世子也在,过段时间京城必会大乱。

过两天我送你到庄子上避一避。

温念心中一动,仰头观察陈泽升的表情,问他:你担心我?陈泽升坦诚点头。

那你喜欢我吗?温念道,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勇气问出这个问题。

陈泽升沉默片刻,眸色深沉透不出一丝光亮,他缓缓道:你第二次问我了。

所以呢?温念屏息。

那我就回答你吧。

陈泽升眼角忽地显出笑意,我觉得,喜欢是不用说出来的。

而且。

阿念。

他叫了温念的名字,我不喜欢你。

温念鼻子一酸,低头不敢再看陈泽升:是、是吗?她后悔问这个问题了,贸贸然问出来,分明是自取欺辱。

或许,是她在日常的相处中不知不觉迷失了自己,误会了陈泽升的意思。

陈泽升神色不变,抬手搭着温念的肩膀,弯腰附在她耳边,在她眼泪掉下来之前,她听到了陈泽升轻轻的声音,我爱你。

就连谈及爱,他的语气也和平常一样平静,但温念可以真切地感受到他的认真,你是我的妻,我要护你一世平安。

你不是我的妻,我亦会护你。

如果可以,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三生三世我都想护着你。

这样说,你明白了吗?有些人,不说情话时像块不解风情的木头,一说情话谁都招架不住,比普通的甜言蜜语还要厉害。

温念刚刚沉寂下去的心像逢春的枯木,又像林中欢脱的小鹿。

她猛地抬头,睫毛不停颤动着,强忍了很久的泪最终掉了下来,又是欣喜又是委屈。

欣喜他原来真的对她有意,委屈他非要戏弄她一下,让她的心大起大落。

哭什么?你又不是多愁善感的人。

陈泽升用拇指抹去她落下的泪珠,道:我把秘密告诉你了,你要笑才对。

温念抬手用袖子抹了把脸,眼睛揉得红红的,你说的对,我又不是多愁善感的人。

她抿着唇笑起来,配上兔子般的眼睛,可怜又可爱。

嗯。

陈泽升搭在温念肩膀上的手移到她的脖颈处轻轻摩挲,那儿有一道浅淡的粉色疤痕。

他的声音如冰雪般凛冽,所以去庄子上玩几天吧,我总不能让那些不要命的再伤到你。

有些事情再一再二不再三。

他已经因为大意让温念遇到两次危险了,这一次,他该护好她。

温念其实不太知道朝堂上的事情,现在的情势如何她不清楚,但赵公珩上门为镇西王世子说项、陈泽升又实际站队太子,两件事都让她明白陈泽升在这场储君之争中处在最中心的漩涡当中。

以后会发生什么还未可知,她留在这里帮不上忙,遇到危险只会成为陈泽升的软肋,倒不如按照陈泽升说的,从这几天开始避到庄子上。

她权当外出游玩散心了。

想明白的温念伸手抱住近在咫尺的陈泽升,靠在他怀里点头,道:我明天把东西收拾好,下午就去茶山的庄子上小住。

我等你来接我。

茶山,顾名思义是种茶的山,属于温念的嫁妆之一,温念选择茶山上的庄子不在于它的隐蔽性,而在于它易守难攻,而且留有逃跑的小路。

陈泽升本意是他名下一处隐蔽的庄子,但温念提的庄子也很好,二者差不多。

他想了想,决定按照温念的意思走,好。

先回去吧。

这段时间你一直忙,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今晚早点休息,让眼底的淤青消一消。

温念推着陈泽升往珑玥阁走,我也休息,明天早起收拾庄子上要用的东西。

隔日,温念跟着要上朝的陈泽升一道起床,送陈泽升出门之后,她便开始指挥小乔和殷喜收拾物品。

小乔现在考虑得多了,不像以前丢三落四。

她一边收拾一边念叨:衣物要多带些,披风也要带厚实的,庄子上风大,可不能吹冷风感染风寒……调香的工具带上,夫人做了一半的绣品带上……好不容易收拾了一遍,回头一看发现行囊太多,不适合轻装上阵,小乔只能领着人重新整理,忙忙碌碌的,终于赶在下午出门前把东西收拾好了。

为了隐蔽性,陈泽升没回来送温念,温念领着小乔,跟在殷喜后面从督主府角门出去。

一辆朴素简单的马车已经在角门出等着了。

温念踩着矮凳上马车,意外地发现了马车里还有别人。

坐在马车里头的秦夫人一左一右揽着两个小孩儿,朝温念笑了笑,主动开口:陈夫人,这回要请你多多关照了。

……温念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道:秦夫人。

姨姨!姨姨……在秦夫人的教导下,两个孩子主动唤温念姨姨。

真乖。

温念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拿了两块糕点给他们,姨姨请你们吃糕点。

女孩儿渴望温念手里的糕点,但因为羞涩藏在秦夫人怀里一动不敢动,男孩儿比较大胆,伸手抓过糕点,一块自己吃,一块分给妹妹。

马车里响起了小孩儿吃糕点吧嗒小嘴的声音,两个大人一时无言。

温念坐在摇晃的马车里愣了一阵,才记起秦夫人的丈夫是陈泽升的人,所以肯定是帮着太子的。

那么,出于相同的理由,秦夫人带着孩子避出京城便不算奇怪了。

秦夫人受不了过于安静的气氛,她开口打破了沉默,说的是太子回来的事情,真是没想到太子殿下居然还活着。

皇后娘娘果然是皇后娘娘,即使身陷冷宫,被皇上夺了凤印,也能护得太子周全。

……是啊。

温念刚理顺秦夫人出现在她的马车上的原因,思路暂时没跟上秦夫人。

秦夫人不介意温念冷淡的反应,她自己就能说的很高兴:不过我完全没想到,皇上居然会把太子殿下召回来。

要知道,太子可是被钦天监批命说是……秦夫人组织了会儿语言,最后总结出两个字:怪物。

马上,她又自己回答了自己提出的问题,但是好像也很正常。

就算太子命格不好,起码是皇上的亲生骨肉。

比起便宜兄弟生的儿子,皇帝肯定更愿意把皇位传给太子。

欸,陈夫人,你说皇后是怎么把太子送出宫的?温念记得陈泽升说过,皇后联合杨家人使了一出狸猫换太子,但她不确定能不能透露给秦夫人,于是摇头道:不清楚。

也对,我不知道的,你就更不知道了。

秦夫人看了眼温念,想起温念嫁给陈泽升之前是商户女,不可能了解得到皇宫的秘辛。

温念知道的那些都是她告诉她的呢,会不会是狸猫换太子?她猜。

会不会是用小太监桃代李僵,把太子殿下换出去了?秦夫人兴致勃勃地道,像我们这样的大户人家,要在宫外找一个小太监轻而易举,把小太监带进去,再把太子带出来……所以说,当年死的不是太子,是只‘狸猫’。

实际情况比秦夫人猜测的更复杂,温念应道:有道理。

两人说话间,马车到达了城郊的一个小庄子,殷喜在外边请温念和秦夫人下马车,在庄子里晃悠几圈,换了一辆马车再次出发——为了保证行踪的隐蔽性,她们不能直奔目的地。

幸好,有个人在耳边说话,漫长的路途便不那么枯燥了。

秦夫人的两个孩子已经睡着了,秦夫人渐渐不满足她说温念听的现状,艰难地凑到温念身边挤眉弄眼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当今皇上的皇位是偷来的。

窄小马车里坐了五六个人,空间本就十分拥挤,秦夫人再挤到温念这边,顿时马车里的空气都开始发闷了,温念的眉头蹙起一道好看的弧度,道:不知道。

据说,秦夫人放轻了声音,神秘道:本来先皇属意的是镇西王,但是先皇病重的时候镇西王在边疆打仗,当今趁着先皇病糊涂了,当着先皇的面篡改圣旨……镇西王听到消息赶回来,先皇已经去了,死无对证,只能任由皇位落到当今手里。

温念瞪大眼睛,内心震惊,所以……有秦夫人透露的八卦,她之前想不通的问题瞬间就通了——如果秦夫人说的是真的话,难怪会在太子回来之后,赵公珩等人还坚定不移地支持镇西王世子。

想必,在他们心里,镇西王一脉才是正统,当今只是卑鄙的窃国者。

对。

秦夫人点头,很耿直地说:就是你想的那样。

说实话,那是他们太迂腐了。

成王败寇,镇西王棋差一着,最后登上皇位的是当今,那当今就是正统,当今的血脉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在太子还活着的情况下,身为旁支的镇西王世子这辈子都不会登上大位。

温念提出了一个问题:当年……之后,皇上为什么再没有添子了呢?贵妃娘娘倒得太快,皇帝处理贵妃娘娘的速度就像从未对贵妃娘娘有过真心一般。

温念一点儿也不相信皇帝是为贵妃娘娘守身如玉才没有的子嗣。

这……这个问题难倒了秦夫人,她犹豫道:大概是因为皇上宠爱贵妃娘娘,加上愧疚,只想让贵妃娘娘诞下他的子嗣?众所周知,贵妃娘娘失去了孕育子嗣的能力。

我觉得不像。

温念摇头。

秦夫人摊手,道:反正外边流传的就是这样。

或许那是皇上想让我们看到的。

温念大胆猜测,他希望天下以为他沉迷贵妃美色,宁可不要后代,也要为贵妃娘娘守身如玉。

你是说,你是说,秦夫人心里有了答案,但她完全不敢相信。

她看了看周围,和温念咬耳朵道:皇上他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