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人无语。
林慕在那里用手在陶桃面前晃了晃,这位小姐姐,注意一下,他已经认主了,你没机会的。
就是。
白茶站起来拍掉陶桃支着脸的那只手,警告他,他是我的,再花痴绝交。
脸色一直不好看的应景时听着这一句眼中的戾气散去不少,薄唇勾起,伸手将白茶拉回身边坐下。
切,小气。
陶桃撇撇嘴,我大老远跑过来看你,给好朋友观赏观赏自己男朋友的颜都不行。
理不直,气也壮。
众人都被雷得不轻。
好了,时候不早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徐阿姨,给他们分下房间。
应景时出声道。
好的,景时少爷。
徐阿姨点头。
分配房间的时候,陶桃耳尖地听到应景时和白茶不在一个房睡,便立刻提出要和白茶一起睡一晚,聊聊私话。
林慕见状,便也要加入。
白茶无可奈何,只能应允。
上了二楼,陶桃和林慕快快乐乐地跑白茶的房间去了,白茶正要过去,就被人往后拉了一把。
她被扯进应景时的怀里。
应景时环着她的腰,黑眸不满地盯着她,什么都没说,却又像是说了许多。
白茶笑着将手放到他脖子上,不痛快?你说呢?能痛快他就不是男人了。
没事,来日方长。
白茶尽可能地安慰他。
嗯。
应景时颌首,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嘱咐道,别聊太晚,早点休息。
好。
白茶乖巧点头,松开手离开,没走两步,又被应景时拉回去。
两人站在楼梯口吻了很久,应景时才放她离开。
白茶回到房间门口,就看到两个小脑袋一上一下挂在门上,两脸贼兮兮地看着她。
师父父,你们接吻的时间长得越来越夸张了。
林慕举高自己的手,看着上面手表上的时间感叹道。
陶桃在想另一个问题,都吻成这样了,还能放你走,应大少爷不会是中看不中……白茶伸手就盖住她的嘴,一脸黑线,闭嘴吧你,我小徒弟才18岁。
没事没事,该懂的我都懂。
林慕用一张天真漂亮的脸硬是摆出一副老司机的姿态。
……白茶都懒得说话了。
陶桃扒下白茶的手,笑道,不过我早就知道你迟早有一天敌不过应景时的魅力,前面你就是矫情,白白浪费几年。
好了好了,赶紧去洗澡吧。
白茶道。
三人相继在浴室里洗完澡,等白茶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陶桃在摸林慕的脸,长得真跟个小仙女似的,你说你和应景时都是怎么长的,能把脸长得这么好,越看越漂亮,这眼珠子怎么能这么黑乌乌的呢,真跟宝石一样一样的。
你够了啊。
林慕坐在床上生无可恋地道,吃完应景时豆腐,又来吃我豆腐。
我这是欣赏一切美的事物。
陶桃捏着她的小脸,还想不想听应景时和白茶以前的事了?听听听。
一说这个,林慕就来了兴致,毫无底线地出卖自己的颜值,随便摸。
……白茶无语地在一旁坐下来。
我和你讲,可能茶茶那个时候都不怎么注意,应景时那时候对她简直是舔狗痴汉。
陶桃坐在床上,煞有介事地说起来,真的,我看得真真切切的,茶茶一笑,他就跟着笑;茶茶往哪里看,他就跟着往哪里看;茶茶说话,他就直勾勾地盯着,生怕少看一眼似的。
没那么夸张吧。
白茶听不下去了。
是你自己没在意好不好,真不知道你那时候脑子是怎么进的水,应景时你也能拒绝。
陶桃到现在都以为当年应景时在追求白茶,是白茶不要的,这些年来一直念一直念,跟唐僧念经似的。
说完,陶桃又一脸认真地看向白茶,问她对了,我还没问你,你现在怎么又同意了呢?白茶擦着头发,耸肩,刚把脑袋里的水倒干净。
桃子姐,你继续说。
林慕拉着陶桃要听。
她就见过应景时那么两次,能说什么呀。
白茶在一旁拆台。
是见得少,但我印象深刻啊,我告诉你我就是连自己初恋名字都忘了,也不会忘记应景时的……一颦一笑!陶桃憋了半天憋出最后四个字。
……白茶默。
对了,你知道那年在神坛上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个画面是什么吗?陶桃突然想到一些过往,还记不记得我们集体在祭坛前许愿?那时候我偷偷睁了眼,就发现……发现什么?白茶和林慕同时问。
就发现应景时在看你啊。
陶桃道,那画面真的好美,神坛上空气潮湿,漫天红雾,似真似幻,如同仙境一般,你这个脑子拎不清的少女就站在那里虔诚地许着愿,那个眉目如画的少年就站一旁静静地看着你,面目如佛般柔软,眼神温柔似水,唇角勾起的弧度刚刚好,宠溺得恨不得把全世界搬到你面前的那种……陶桃把自己这辈子学会的形容词都用上了。
哇……林慕发出一声惊叹。
白茶怔了下,真的假的?她不知道。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陶桃道,我后来一想到他那个眼神,再想想你这个榆木疙瘩还拒绝人家,我这颗心都为应景时疼稀碎了。
……白茶坐在那里,慢慢提起双脚,双手环住腿,思绪有些飘,飘回那一年漫山红雾的神坛上。
原来,真的有身在此山中,不识真面目。
这些年来,她竟没有陶桃一个只见过应景时几面的人看得清。
我相信桃子姐说的话。
林慕坐在床上,若有所思地道,他这些年吧……其实挺苦的。
……白茶听着,目光黯了黯。
你才多大,你懂什么苦不苦的。
陶桃又去调戏小林慕,吵吵闹闹的玩了三个多小时才睡下。
寂静的夜里,房间里只留着一盏小灯,白茶没有睡着,倒不是有那么多的烦心事,而是……一左一右两尊大佛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