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并不是用金钱价值去衡量的,这是份心。
我知道,爸爸。
林宜道。
寒年,我怎么看你精神不太好啊?外婆担忧的声音忽然从里边传来。
林宜和林冠霆往里看去,应寒年站在里边,指腹按着太阳穴,精神有些不济,脸色十分苍白。
嗯,今天起来的时候头就有点晕。
应寒年的嗓音沙哑。
……林宜蹙眉,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这样?那怎么办,能坐飞机吗?要不在家里多呆几天吧。
外婆忧心忡忡地道。
不行,外婆,我已经待了太多天,帝城还有很多事务等着我解决,我今天必须得走。
应寒年道。
……外公也皱起眉,这状态看着能行么?外公外婆,你们保重,我们过几天再见。
应寒年有气无力地说着,朝他们低了低头,转身往外走去。
你怎么样?林宜担心地迎上去。
没事。
应寒年摇头,握住她的手往外走去,刚走到太阳底下,他就晃了几下,人差点摔倒,她吃力地扶住他,被吓到了,医生呢?医生快过来。
让我坐一会。
应寒年沙哑地道,踉跄几步走到车前,弯腰坐了进去。
随行的医生匆匆赶来,拿起听诊器仔细听了听,又问了一些情况。
怎么样?林冠霆走过来,见医生眉头紧锁,心下也沉了沉。
应少有要发烧的迹象。
医生道。
怎么会发烧呢?之前伤那么重都没有发烧。
林宜问道,有伤在身的时候发烧容易引起各种各样的并发症。
可能是因为伤势反反复复的,一直没有好透,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症状。
医生道,我们一定会竭力为应少治疗的,林小姐请放心。
知道林小姐将来会是牧家的女主人,所有人对她都是十分客气。
……林冠霆站在那里,有些内疚,他下手还是太重了。
林宜弯腰钻进车里,应寒年正靠在后座上阖着眼睛休息,脸色白得跟纸一样,额上的青色脉络都清晰起来,长长的睫毛下覆着一层淡淡的青色,连唇的颜色都不太对。
她看他这个样子,心疼得厉害,柔声道,应寒年,今天别回去了,先在这边养着吧?应寒年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看向她,无力地抬起手握住她的手,勉强扯了扯唇角,不回去不行,堆了太多事情,必须得做。
可是……林宜还没说完,应寒年的手机震起来。
他一手握着她,一手拿起手机接电话,声音很沙,透着病弱,毫无平时的强势,对,把所有要签字的文件放在我桌上,下午两点准时开会,另外,会议结束,安排相关部门到我办公室做AI商城的最新发展报告……安排得这么满?林宜咬唇。
应寒年的手有些发凉,庆功宴的细节你发我,我一会飞机上看。
……林宜看着他安排了一堆的事情,贝齿磨了磨唇,挣开他的手退出车内,走到姜祈星面前,他这样不行,身体这么差,怎么能做那么多工作,你得看着他,必要时让他停下来专心养伤养病。
姜祈星站在那里,面色有些尴尬,林小姐,你知道我是劝不动寒哥的,不如我到时再打电话给你?……打电话能顶什么用。
应寒年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时候又不是没有。
林宜默,转头看一眼车里,应寒年再一次疲倦到靠在那里休息,眼睛一直闭着,整个人看起来虚弱得厉害。
想了想,她横下心走到林冠霆面前,爸,我想和他一起去。
林冠霆是想拒绝的,可是看着应寒年这个样子到嘴的话却说不出来,说到底,应寒年这身伤都是他打的。
你还要上课。
他只能这么说。
那也顾不上了,他这人习惯乱来,从来都不拿自己身体当一回事,我不亲眼盯着不放心。
林宜看着林冠霆,眼里有着请求,我就是提前几天去,反正之后你们也来了。
林冠霆看看女儿,又低头看向车里的应寒年,病成那个样子的确让人揪心。
这小子张狂,牧家有再多的佣人也奈何不了他,母亲已经不在,与父亲有隔阂,根本没人管。
倒是这些天在家里,他很听小宜的。
罢了。
反正都是要去的,提前几天就提前几天吧。
林冠霆点点头,行,那我让人给你收拾行李,你照顾好他,也要照顾好自己,我们过几天就来。
得到爸爸的同意,林宜松了口气,用力地点点头,好。
林宜是临时决定去的,于是匆匆收拾了点行李就坐上车。
林冠霆和外公外婆、江娆站在车旁,都有些不舍地看着她。
你盯着点寒年的饮食,在家里,都是你爸小心给调配的,别回了牧家乱吃东西。
外婆说道。
好。
林宜应道。
应寒年虚弱地靠在林宜的身上,一张脸没什么血色,双眸无采地看向车窗外的人,谢谢爸,谢谢外公外婆,你们回去吧,外面风大。
别太拼了,事情是永远做不完的,没必要搭上自己的健康。
外公叮嘱道。
是,外公。
应寒年应道,连应这一声都有气无力的。
林冠霆见他这样,心情分外沉重愧疚,去吧,到了那边给家里打电话。
同家人告别后,车子缓缓启动,往前开去。
林宜的离别情绪不重,毕竟过几天就见到了,反而担心应寒年的状态,应寒年一直靠在她身上休息,呼吸发重。
下了车上私人飞机。
姜祈星,去问医生拿点药,我看他这样不行。
林宜问一旁的姜祈星。
姜祈星默默地看一眼应寒年,没有说话。
应寒年的手臂搭在她肩膀上,整个人的重量压在她身上,让她有些吃力,她蹙眉,姜祈星?哦。
姜祈星默默转身。
应寒年,来,先坐这边。
林宜扶着应寒年在一旁豪华又舒适的座椅上坐下来,应寒年很重,她的力量不够,连人被带下去,直接跌坐在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