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趁是真不明白,她身边哪来那么多男的,刚和他说完单身今天就有人在电话里叫宝贝了。
没想法就直接冲那男的说滚蛋,对着电话娇里娇气说什么别叫我宝贝,跟玩儿一样。
那男的听了必得犯贱,能放手就怪了。
白茶根本不知道他哪来的脾气,净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凭空给她安排一些前男友现男友。
她嘴巴疼得不行,可怜巴巴抬眼看着他,艰难问:水啊……一出口谁啊成水啊,白茶更加郁闷。
她拿出手机继续打字:【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而且,江趁自己知道他在说什么吗!以为她有男朋友,还说要帮她绿了他。
那江趁是要当男小三儿???简直震惊白茶全家。
她没想到,江趁现在为了阴阳她连他自己都能拉下水。
江趁看她还敢愣头愣脑地装傻,轻嗤了声,把话说明白了。
你让谁别叫你,宝贝。
他这话一出,白茶脸上表情更愣,她实在不敢相信,江趁一个二十好几的男的,这么听风就是雨的吗???她在手机上唰唰打字:【那是我朋友,你上回在我家看见的那个……】江趁怔了一下,若无其事地打开车门把她塞了进去。
白茶坐在副驾驶上,怀里抱着包,看江趁绕过车头上了车,她突然想起除夕那天晚上,和江趁一起跨年。
那时候白茶的腿还瘸着,所以没能回家,温静霜工作忙,也没办法到这边来陪她。
那天的饺子也是江趁和她一起包的,客厅里放着越发无聊的春晚,声音很大,零点钟声响起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几乎没有多少对话。
可跨年夜有人陪着,依旧让白茶心里温暖。
以前在祁城的时候,温静霜过年也经常要值班,白茶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在家,趴在窗边看外面的烟花,可能睡醒了都见不着妈妈的人影。
来了珩阳,大多数时间也都是一个人窝在家里,自己做饭自己糊弄自己。
从那次遇到江趁以后,吃饭的时候家里就多出一个人,好像本就应该这样,好像,他们这几年根本就没有分开过。
刚才在诊室门口,里面的医护人员聊天,说江趁以前中午从不回家吃饭,都是在医院里用盒饭凑合。
可是她骨折的时候,他一天三顿一次不落地给她送饭。
事情其实已经很明朗。
哪有那么多剩饭剩菜,根本就是他特意给她做的。
还有戒烟,早不戒晚不戒,偏偏看到她后脖子上的烟疤后要戒烟,分明也是因为她。
江趁做了这么多,那她是不是可以认为,他有和好的意思?想着,白茶侧头去看江趁,陡然蹭上他鼻尖,灼热的呼吸浅浅喷薄,心跳乱了节奏。
白茶想往后移,可身体却僵硬,像被定住了一般,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任由车里暧昧气氛升温。
江趁眸光下移,手臂移到白茶右手边,几乎将她整个人圈住,白茶忍不住垂下了眼睫。
下一刻,啪嗒一声,江趁扯过安全带给她扣上,两人距离瞬间拉远,他发动了引擎。
白茶呼吸还屏着,胸腔里的跳动不受控地愈演愈烈,从刚才的近距离接触中迟迟回不过神来。
而江趁却显著游刃有余。
白茶觉着有点丢人,下意识吞咽了下。
但因为刚拔了智齿,咽口唾沫都疼,就更烦。
她现在是真没什么出息,不就系个安全带,有什么好激动脸红的。
兴许是太累,白茶倚在座背上,昏昏欲睡,在某个红绿灯口终于熟睡了过去。
江趁把副驾驶椅背往后放了放,调高了车内温度。
白茶醒来的时候,外面天昏地暗,她还在车里,左边却没了江趁的人影。
她拉开车门,冷空气瞬间扑面而来。
白茶缩了缩脖子,恰巧江趁回过头看她。
这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结束聚餐以后,江趁送她回宿舍。
那时他们还没有很熟,白茶碰伤了额头,也是这样在车里睡着,醒来之后江趁站在车外,递给了她一袋药。
现在想想,好像从那时候起他就对她不太一样。
醒了?江趁问。
他嘴里含着薄荷糖,荔枝味的,白茶一靠近就闻到了。
怎么不喊醒我?白茶的发音依旧模糊。
江趁锁了车,抬手压住她后脑带着人往前走,勾着唇道:看你睡挺香,舍不得喊醒。
他这话说得暧昧不清,白茶的心又没出息地乱了,脑子都有点晕乎。
只不过下一刻,他又说:谁会忍心叫醒一头熟睡的猪。
白茶再晕的脑子也一瞬间清醒了。
果然拔别人牙的都有一口伶牙俐齿呢。
她不满地打掉江趁扶在自己脑袋上的手,加快了脚步往楼里走,先他一步进了电梯。
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江趁笑了,说你是猪你还不乐意?白茶不说话,不看他。
江趁笑意更甚,跟逗宠物似的,行,不说了。
结果白茶还不吭声,闷着头走出电梯,开锁进门。
江趁挑了挑眉,跟进自己家似的进了她家门,拽住了白茶手腕,将人拉了回来。
她还撅着个嘴,跟人欠了她钱一样。
江趁忍住笑,怕把人惹急了。
他伸手揉了揉她脑袋,俯身看着她,这就跟我生气了?就像是他们在一块儿的时候,她小脾气大得很,动不动就要生场闷气,让人哄。
说到底,都是江趁自己惯的。
当年是,现在也是。
谁惯的谁就得哄,江趁认。
从再次遇见她,江趁就知道,这辈子只能是她了。
白茶站他面前,乖的要命,摇着脑袋说没生气。
她其实真不是生气,就是郁闷,刚拔了牙难受得要死,脸上能有什么好表情。
你在医院为什么都不交代我注意事项?白茶问。
搞得她现在一脑子浆糊,什么都不知道。
你成天和我在一块儿,江趁挑了挑眸,我不都帮你注意着么,你还操心什么?白茶:……话虽如此,但……江趁直起身,把外套脱了挂玄关衣架上。
坐那儿自己玩会儿去,他挽了挽袖口,露出一截精致的腕骨,我去做饭。
白茶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节目,可她的眼睛一秒钟都没落在电视上,直勾勾盯着厨房里忙碌着的高大身影。
江趁这个人,认真做起事来身上那股不正经的桀骜嚣张劲儿能敛去四五分。
他本就肩宽腿长,做起饭来格外让人心动。
白茶恍然有种,他们在同居的错觉。
因为刚拔了牙,白茶只能吃流食。
但江趁的粥做得很好喝,她觉得自己能忍着疼痛喝两大碗。
你现在怎么这么会做饭?白茶问。
江趁没等她要,自觉地从她手上接过碗,又盛满了递给她。
淡淡道:之前在一起的时候不是答应过你,得给你做饭。
白茶一愣,勺子碰到碗沿发出清脆声响。
江趁在暗示她,这种想法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作者有话说:滴!嗅到和好的气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