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2025-04-02 00:50:08

白茶站在他两腿之间的空档里,俯视着江趁,一脸的不可置信。

虽然一直都知道江趁非常之不要脸,但没想到,他这些年来一直在为刷新下限而不断努力奋斗着。

说出这种话竟然没有一丝丝的羞愧,好像真的是在阐述事实。

泪目。

白茶:我只是过来看看你,绝对没别的意思。

江趁:是吗?你也不用跟我不好意思,我这房呢虽然不太大,多你一个也还能住得下。

这话说的,好像她在装矜持一样,白茶只好跟他摆事实。

我房租付了一整年呢。

像她这样的打工人,房租付了一整年,怎么可能放着不住跑过来暗示他要搬到他家。

这房子闲一天都是对打工血汗钱的不尊重。

江趁淡淡啊了声,了然道:那你是提前让我做好心理准备?他挑了挑眉,伸手去揽她腰,将人抱坐在腿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鼻尖,问:还有大半年,你能忍得住?江趁肌肉线条紧绷,白茶坐在他腿上,能感受得到自己和他的僵硬。

她缩着脑袋,腰身被他手臂有力地圈着,甚至不敢乱动一下,伴着怦怦直跳的心脏失守,白茶重重吞咽了下,自以为一本正经地说:忍得住。

可这一声吞咽已经出卖了她此刻的慌乱,故作镇定的样子可爱又好笑。

江趁闷在她颈窝里笑,带来微微的细颤,给她整个脖子都添上了绮丽的血色。

他的嗓音也泛了丝哑意,圈紧了她纤细的腰肢,可你男朋友意志不怎么坚定呢。

白茶没忍住,挣扎了两下想下来,他腿上的热度滚烫,灼得白茶心里也像被火烧。

总觉得再在他腿上坐多一会儿屁股就会着火。

可她越挣扎,江趁手臂圈她圈得越紧,洒在脖子里的气息也越热。

他似乎是很难耐,忍着那股子燥热,在她肩头轻咬了一下。

白茶嘶了声,算不上疼,可牙齿隔着薄薄的布料磨在肩上的触感足够刺激。

不用他说什么,白茶僵在原地,不敢再乱动一下。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尴尬道:那个,你……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营销号式的鼓励,说完她自己都沉默了。

我不相信。

江趁的嗓音已经哑得不行。

白茶颤了颤,缩了缩肩膀,捧起江趁的脸对上他那双溺人的挑眸。

她发现,江趁的耳朵已经被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粉色,本来要说的我相信你,出口却成了:江趁,你耳朵好红。

他皮肤本就冷白,此刻红一点点都极为明显,薄薄的眼下皮肤也泛了点红色,像个五官凌厉还未完全失去神志的吸血鬼。

那怎么办?他掀起眼皮,眸色却迷离,望不到边儿。

白茶完完全全,像是被下了蛊,大脑还未发出指令嘴巴就凑到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可她的气息也是热的,似有若无的空气流动拨弄着耳尖,使得原有的粉色更深了一层,近红。

她头脑也发懵,对着他撩人的目光,欲盖弥彰地解释说:我,我给你吹吹……话未说完腿弯就被人穿过,陡然一阵失重,她由本来的坐在江趁一条腿上转瞬间变成了躺在他怀里。

更为直观地感受到他身上滚烫的热度。

她腿弯搭在江趁腿上,纤细的小腿顺势往下垂,随着唇上被一片温软覆盖的力度微颤了一下,极小幅度地摇摇晃晃。

他大掌锁着她的腰,在一小块凹进去的腰窝处轻捏了下,哄道:张嘴。

白茶被亲得迷迷糊糊,刚一张嘴,舌尖就被抵得往后缩了一下,她伸手想要推他,却被他一把扼住了两只手腕,挣不脱,逃不掉。

仿佛陷入软软的棉花海,被松松包裹在不稳的浪里,在她放松警惕的时候,强势的气息瞬间占据了整个口腔,和整个的她。

席卷、纠缠、回绕。

由最初的浅尝辄止式试探转为步步紧逼的攻城夺池,暧昧至极的吞咽声、低沉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客厅里声声清晰。

白茶小臂不由自主缠绕在他俯着的后颈上,指尖不受控地轻轻蹭他。

直至胸腔中的空气像被抽干,白茶彻底软成一摊躺在江趁怀里,他才从这个绵长的吻中退了出来。

白茶以为终于结束的时候,他的吻又移至一边唇角、脸颊、鼻梁、眼下……无休止地流连、徘徊。

不知过了多久,他低喘着气,额头抵着她额头,哑声说:宝宝,我怎么这么喜欢你。

白茶眼睫颤了颤,唇瓣一阵阵的麻,她眼睛里含了雾蒙蒙的水汽,像是森林里迷失的小鹿。

她双臂紧绕在江趁劲瘦的窄腰上,低头将小脸埋进了他怀里。

贴着他胸膛,热烈的心跳声犹在耳边,击打着她的鼓膜。

她轻声说:江趁,我也好喜欢你。

好像从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了。

从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了。

江趁身体僵了僵,从怀里抬起她下巴,和那双雾蒙蒙的眸子对视,什么?白茶知道他问的是哪一句。

江趁一直以为,自己从始至终对他全都是骗,可仔细想起来,在那场堪称骗局的恋爱中,她也早已是局中人。

喜欢上江趁是一件别无选择也毫无退路的事,白茶骗了江趁,也骗了自己。

她被击败在他的每个细节里,直到分开很久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爱他。

有点晚,可好在没错过。

她又重复了一遍,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

江趁喉结滚了滚,眸色很深,问:那怎么,没回来找过我。

他说:一次都没有。

白茶抱紧了他,因为我是真的骗了你。

她是真的骗了他,在他说出分手之后根本没脸回去找他。

她自己都觉着没资格。

可白茶不知道的是,最后的最后,江趁在意的不是她骗他,而是她没爱过他。

我来珩阳的时候,去你们学院找过你,江趁迎着白茶略显惊愕的视线,说,当时你和一男的在一块,就是前一阵聚餐结束扶着你的那个。

白茶:许浩师兄?江趁说:我以为他是你男朋友。

江趁一开始气她刚和自己分手没多久就找了新男朋友,可后来他又想,那个男的又能在她身边多久,等到他们分手,他再去找她。

可江趁没能等到他们俩分手。

后来你毕业典礼,我也去了。

顿了顿,江趁又说:然后,我又看见了他。

在她身边待了三年,终究,那个男的和他不一样。

那时候,江趁才算死心。

可在那个下雪天,她又突然地、莽撞地,闯进了他的生命里。

江趁发现,他可能命里就是要栽她手上的。

即使她没良心,她骗他,他也还是放不了手。

他是真的爱她,发了疯地、上了瘾地爱她。

甘愿败给她。

也是直到今天,白茶才知道,他来珩阳全是为了她,可是却扑了个空,白白等了她这么多年。

哭什么?白茶微抖着肩膀啜泣,江趁拥着她,给她擦眼泪。

他和她开玩笑,想逗她开心,我还没哭呢,你倒先哭上了。

白茶眼泪流得更凶,江趁没了办法,只好哄她:知道你喜欢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他刮了刮她落了泪珠的鼻尖,说:真的。

江趁没有骗她。

因为她的一句喜欢,他几年来的等待,全都值得。

江趁站起身,顺着刚才的姿势,白茶就躺在他两条手臂之间,被他抱着往卧室的方向走。

她下意识伸手勾紧他脖子,因为刚哭过鼻音很重,怎么了?江趁卧室和客厅风格一致,是简单的黑白调,唯一的色彩是床头柜上那根粉色发圈。

带小兔子的,以前从白茶手上要去的那根。

他弯身把她放到床上,捋了捋她窝在自己怀里而有些乱的头发,说:我去找点东西。

白茶点点头,自己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发圈。

干干净净的,除了有些褪色,松了些,其余和从前几乎没什么变化。

看得出被江趁保存得很好。

江趁进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个透明长盒子,里面各种颜色的小熊排排站着,将整个盒子都装满。

不得不说,每一个小熊都丑得各有千秋。

配色离谱到泪眼朦胧的白茶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是真的好丑。

江趁捏捏她脸颊,把东西塞她怀里,还笑。

白茶绷住唇角,笑意又从眼睛里跑出来,她忍着笑问他:该不会是你涂的吧?江趁见她高兴了,又恢复了那副混不正经的样子,扯着唇道:嗯,亲手。

白茶数了数,一排十个,一共两排。

她说:二十个啊,好多。

江趁笑,对,二十个,当年没送出去的。

白茶怔了怔,想起分手前那一阵子,为了缓解考研压力,她焦虑的时候就涂涂石膏小熊,把这作为消遣。

他们正式分手那天,恰巧是她二十岁生日。

她扑进江趁怀里,抬头在他唇角亲了一口,说不出任何话来表达心里膨胀的酸涩。

江趁松松接着她,往她手腕上套了个开口镯子,银色的,没什么特殊纹路,表面镶了颗小钻。

他手上也戴了个一样的,只是没钻。

白茶转着看了一圈才发现,里面刻了东西:——CH江趁说:这也是当时没送出去的。

分手后本来想扔了,到底还是没舍得。

他从白茶手里把那根粉色兔子发圈接过来,重新套在手腕上,已经不像从前那样紧,松松垮垮戴着,和那只手镯一起。

像是在以此证明,他是她的。

从前和现在,都是。

自从给她戴上那只镯子,白茶总忍不住看,江趁牵起她的手,不满道:我一大活人在这儿你看它干什么?白茶梨涡浅浅,弯着眼睛说:因为喜欢你给我的东西啊。

江趁笑,我下周调了三天假,陪你出去玩玩?是他之前一直没休攒起来的假期。

白茶眼睛亮了,自从居家办公,她成天在市里打转,根本就没出去过。

去哪儿?她问。

江趁:你说去哪就去哪。

现在病例早已清零,可以自由出入。

但白茶仍不想跑太远,毕竟还是有点危险。

决定就在省内玩玩。

去晴水吧,白茶说,我想看海。

三月份,海鸥也还没走。

行。

江趁拿出手机,开始订酒店。

白茶:这么着急吗?不是还有一周吗?江趁:早订会儿,怕到时候好的房间住不到。

这么一说倒是也对,白茶也拿出手机,那你要订哪个酒店和我说一声,我要订个和你一样的。

江趁愣了下,你什么意思?我和你一块出去,还要你自己订酒店,把你男朋友当什么了?好像她在伤他自尊。

白茶其实没那个意思,就顺着他说:那,那你给我订个和你一样的好了。

江趁停下手上的动作,撩眼看她,面不改色道:我这人呢,比较虚荣,怕被嘲笑。

啊?白茶没太懂他的意思,这和虚荣有什么关系,谁又会嘲笑他?江趁扯了扯唇,懒散的样子。

和女朋友出来还开两间房,万一别人觉着我不行怎么办?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

白茶迟疑地说:那,标间?标间,两张床。

想让他独守空床。

江趁笑了声,直勾勾盯着她,一字一句说:那不行,必须得是海景大床房——才能满足我的虚荣心。

作者有话说:算盘打得过于响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