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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周末的时候,程芸约……

2025-04-02 00:50:32

周末的时候, 程芸约徐瑶一同去公园散步游玩,不过徐瑶因着还要去补课,便拒绝了。

因为她上次补课的那个孩子成功的考上了他想去的学校, 徐瑶紧接着被推荐到了两家, 课时费也比之前高了不少。

回去的时候, 顺道买了一坛酒, 师母说今天家中有客,要她回来的时候顺便买酒。

徐瑶对酒没什么研究,只是想着先生是扬州人, 便向店家询问扬州的酒, 最后被店家推荐了琼花露。

提着酒回去的路上遇见絮芳, 抱着一本也不知是讲什么的杂志,说来开学后,两人就没怎么见过面。

徐瑶顺手买了两根糖画,递给了絮芳一根, 两人并肩边走边谈。

徐瑶问起了絮芳最近在干什么, 絮芳说起最近在忙着集会的事,徐瑶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这些事了。

那学校呢?你不去上课了?易之,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 我们如今还不过是学生,便有着如此多的烦劳, 若有一天我们真正踏入了社会, 又该面临着多少?我觉得先生有句话说的很好, 我们青年人应该不惧冷气, 只是向上走,做着能做到事,如此便足够了。

至于其他的, 在这个乱世,我向来是不抱希望的,生死无常,聚散离合,我是看不透的。

徐瑶笑了笑,看着人群熙熙攘攘,置身在喧闹的人群中,没有感受到那份喧嚣热闹,只觉得孤寂。

人生的苦恼,若是不去想便不会觉得苦了。

最近生活怎么样?徐瑶最关心的还是絮芳孤身离家后的生计问题,絮芳摇摇头,孤身一人在外,总有诸多不如意。

还在东宁顺巷补习,有时间会去参加一些学生集会的活动。

易之,我想我似乎明白了你所说的,女性之独立的含义了。

因为上次全国性的运动,使得民众开始觉醒,黄絮芳,这个最开始只是想逃出家庭束缚的青年,现在迫切的想要参与到这些学生集会中去。

在哪里,她的思想受到前所未闻的震撼,她发现一个女性的价值不会因为性别的不同而贬值,在这里,她得到了前所未闻的尊重。

而这一切是徐瑶最开始向她们宣传的,那时她们不能够理解,如今理解之后,她希望,作为朋友她们能够并肩同行。

徐瑶笑了笑,她很高兴看到同学寻找到了自己的价值,不再是枯燥的,乏味的。

你要是需要上课的笔记,到学校去了,我就给你。

易之,你说我们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光明而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易之,你觉得那会是什么样的道路呐?我听他们争论的厉害,有各种各样的主义,我觉得你一定知道。

在和其他先进青年一起开会的过程中,絮芳感受到了前所未闻的启发,女校有一条校规,是禁止学生讨论政治。

而学生运动打破了这一条禁令,冲破束缚的学生,面临的是纷繁的西方各种主义,她们和这个时代的很多青年一同思考,救国之路。

絮芳,我真觉得你应该会学校去听一下先生们讲的课,在那里已经有先生告诉我们,我们应该怎么做了。

徐瑶诚恳的建议着,经过这的事情后,对于以前先生们讲的各种主张思想,学生都有了自己的思考。

或赞成,或反对,但无论是怎样的一种态度,徐瑶都觉得,这是一件极好的事。

那这样,下个星期一,我去学校。

两人在路口分别,絮芳继续去开会,徐瑶也不知道她们到底在忙些什么,不过看着絮芳那么开心,她也是高兴的。

徐瑶回去之后,才知道师母口中的客人原来是钱逸先生,钱逸先生在现实生活中,是个温润敦厚的人。

完全不是文章中那个激进的形象,对于青年也是很有耐心的,他不喜欢学生向他拜师,认为这样便有了上下之分。

学生和老师不过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罢了,所以他不喜欢弟子这个称呼,虽然他自己是极为敬重自己老师的。

对于季舒自己这位大师兄拜老友柳叔均为师这件事,他完全是持看戏的态度。

甚至在之后季舒到处炫耀自己拜师一事,他总有种叔均是不是被坑了的感觉,当然更多的可能是这两人在互坑。

对于自己这位大师兄一直在觊觎柳叔均家传经学这件事,他可是心知肚明的,要不然也不会在拜师成功后,那么炫耀。

而柳叔均没有子嗣,自己又一直重病缠身,一直在寻找合格继承者这件事,他同样是知道的。

所以这件事,怎么看都像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就特离谱!大师兄赵季舒就比叔均小三岁,而且都是公认的大师,这两位在燕大文科的名声,抵得上此前多少文科老师。

别看他们搞这些新文化的对旧文化批判的厉害,可对两位的学问也是真心敬佩的,毕竟是真的有些本事在身的。

和那些挂着羊头卖狗肉的假大师,完全不可比,当然和本事一样大的,是他们的脾气,一样的难以捉摸。

赵侃的疯是在于他的嫉恶如仇,说话做事从不考虑其他人的感受,嘴又臭,又好酒,狂狷的很。

柳叔均的疯则在于他变幻莫测的立场,和小孩子一样的倔脾气,又胆小又疯狂,明明怕的要命,偏偏就他最能作。

好在如今叔均的脾气算改了不少,许是因为疾病的折磨,年少的那股子疯劲和锐气全然不见了。

不过偶尔还是会可见一两分的。

比如上课从不在黑板上写字这一点,和喜欢熬夜这一点,以及喜欢裁书。

他就没再叔均这见到一本完整的古籍,就连他们的《新青年》都被裁的乱七八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柳叔均对他们恨之入骨了。

叔均不喜欢写字,据说成甫有一次去叔均的课上听课,叔均为着成甫的面子,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圈。

后来有学生问他这个字是什么,叔均瞥了学生一眼,十分轻蔑的来了一句,是文科的学生吗?日字都不认识?……当然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而这北面称弟子一事,虽然离谱,但因为两位都是疯子,也可以算是一件美谈了。

如此算来,天下三疯算是聚齐了,分别是张师张枚叔,柳叔均,赵季舒三人。

中季先生好。

徐瑶向先生问好,便和师母一同去安排饭的事。

钱逸这次来,也是为了成甫先生即将出狱的事,他知道叔均为了成甫出狱是出了大力的,这次来算是报平安。

两人在聊天时,双方有意避开各自的文化立场和政治立场,而叔均又不愿提起自己的曾经的事。

所以两人能说的也只有纯文学上的事,钱逸虽然倡导白话文,甚至更为激进的倡导世界语,但他本人世界语学的并不精通。

说来他仅有的一点世界语知识都是叔均教的,现在说起这个,两人都只是相视一笑,颇有一种相视一笑泯恩仇的意味。

徐瑶看着先生和旧友之间那种异乎寻常的默契,有时也会忍不住猜想,先生的曾经到底是怎样的精彩。

少年的先生大概真的是个疯子吧!若不是一个疯子,怎么会和这样一群人相识相知;若不是个疯子,大概也不会如坊间流传的一般,有着诸多的荒唐事。

月半星空,徐瑶看着天空的那轮星月,有些想念那个世界了,她在那个时代有着诸多的牵挂。

然而她必须承认的是,在这个时代,她同样有了自己在乎的人,三年,她开始真的适应了这个时代。

这个时代真的有着诸多的不公,诸多的苦难,却也有着诸多可爱的,值得敬佩的人,因着这些人,她开始喜欢上这个时代了。

徐瑶煮了一碗馄饨,给这个时候还在编书的先生,叔均没想到这个时候,徐瑶还没有歇息,毕竟她明天还有课。

在这个时代,徐瑶养成了很多的好习惯,早起早睡就是其中之一,但偶尔她还是会熬会夜的。

叔均见徐瑶煮了夜宵,正好有些饿了,他不是一个会照顾自己的人,幼时被被母亲和阿姐宠着,是个十足的小少爷。

因为家学渊源,他自幼天资聪颖,过目不忘,再加上,自幼身体孱弱,他被家里保护的很好。

叔均的一系列的琐事都是由妻包办的,妻若是不在,他必然是蓬头垢面的,似乎除了学术,他并没有太多在乎的东西,包括他自己。

先生,是在编书?为师想编一套系统的通史出来,方便国民了解华夏历史,二十四史太过庞杂,不适合普通人阅读。

叔均说道普通人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了徐瑶一眼,徐瑶有些心虚。

你说的那个时代有这样的通史吗?徐瑶点点头,虽然她没看过,但她还是听说过的。

看来这不仅是我一人的想法。

叔均笑了笑,似乎有些欣慰,我们的国民需要有一部自己的通史,了解我们自己的文化,这份文化曾经是如此的灿烂辉煌,不能因为一时的落后,就否定了我们自己的文化。

我们的文化流传了上千年,的确存在着很多的问题,但我们因为有问题就抛弃自己的文化。

没有自己文化的国家只能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纵使一时强大,却不可能长久,我们丢了老祖宗留给我们优秀的东西。

徐瑶非常赞同的点点头,来自现代的她,太能体会到文化软实力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了。

有些东西我们若是自己不在乎,就会被其他人所偷窃,文化,不能在我们手里断了根。

不会的!先生,不会的,我们的文化不会消失,会一直一直流传下去的,因为每个时代,总有人去在乎,也总有人会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