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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说来她和周霞也有两月没……

2025-04-02 00:50:32

说来她和周霞也有两月没有见过了, 前段时间一直忙着报社的事,一直腾不出时间去和这些老朋友聚聚。

徐瑶点头答应了,只是叮嘱学生, 不要荒废了学业, 在练习白话文写作的同时, 也不能忽视了对文言文的学习。

入冬之后, 徐瑶越发懒得动弹,燕京冬天的风大,徐瑶又是个不爱出门的, 平日里只窝在屋子里看书写文章。

崔姨来拜访的时候, 徐瑶正在看季舒先生《文心雕龙》的札记, 因为天冷,虽然升了炉子,但徐瑶还是更愿意窝在床上。

为了方便空气的流通,便没有关门, 只用厚厚的毡子隔住了外面的寒气, 崔姨一掀毡子便直接进来了。

因为徐瑶的屋子小,就里外两间, 一眼就望个通透, 中间用毡子隔开,一间做卧室, 一间做书房。

我瞧着你这怪冷清的, 大冬天的, 怎么也不关门。

徐瑶忙穿上鞋, 给崔姨倒上一杯热茶,笑着答道:这不是怕二氧化碳中毒吗?啊?徐瑶忙该了说法,炭气熏得人有些头晕, 开着门,冷气进来换换气。

这几天我听说燕京城有不少因为烧炭去世的。

唉!本来冬天就难熬,燕京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不知道这个冬天又得冻死多少人;就算没冻死,因着炭气死的也不少。

崔姨说着感叹了一回,徐瑶听着也不好受,毕竟不是刚来的那几年,这些年见到的悲苦事不少。

以前只觉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过是文人夸张的说法,如今身处其中,方知现实远比诗词要残忍许多。

你就别在这儿感慨了,我听说你了前段时间病了,好些了没?徐瑶看着崔姨,将火上的壶移开,拨弄着炭火,已经好了,有劳崔姨关心了。

好了,别客气了。

我这次来是为了你上次找我的那件事,我都替你问清楚了。

徐瑶闻言拨弄炭火的手一顿,抬眼看着崔姨,表情严肃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来是一个误会,陈缃全那朋友原打算租一个姨娘,出资两千,要求是姿容艳丽的女学生。

租姨娘?这是什么操作?两千,从妓院里赎出一个上等的清倌也不过这个价了吧?我也是这么说得,陈缃全说他那朋友就想要个女学生,说价钱不是问题,关键是有文化。

徐瑶不太清楚他们这背后的名堂,只是听着有些稀奇,当然这事若不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她或许还能当个笑话看看。

燕京城的女学生也不少,怎么就偏偏找到我了呢?还弄些怪名堂来糊弄我。

这女学生读了书都有些清高孤傲的怪脾气。

徐瑶一听到这便有些不服气了,将火钳一扔,冷哼一声,泥菩萨还有两分脾气了,他们这么作践人,还在背后骂,真的是连脸都不要了。

崔姨笑着将茶杯轻放在小凳上,对于徐瑶的恼怒一点都不意外,反而玩笑着道:可见不是清高么?两千放到大街上任何一个姑娘身上,那个不是欢天喜地的,偏你嫌人家作践人。

你说说你教书,一月能有多少钱,这还是薪水能正常发放的情况下;纵使你在报社兼职,也是有限的。

两千,就是给你个三年五年,你也未必攒的出来,够你在燕京城买处宅子了。

崔姨!这与我清高什么事!我只是觉得这种做法不尊重人。

见徐瑶横眉竖眼起来了,崔姨忙笑着拉着徐瑶的手,让徐瑶坐到自己身边,笑道:我当然知道你的脾气,若我早知道他找你是为了这种事,我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徐瑶虽然心里有气,但面对一直关心自己的崔姨,也发不出脾气来,只是皱着眉头,道:崔姨继续往下说,我倒要看看这背后的理由到底怎么的荒谬。

陈缃全那朋友之前见过你不假,欣赏你也不假,想和你交个朋友更是不假。

只是陈缃全得了朋友的嘱托,想替朋友完成夙愿,便将主意打到你身上,再加上你当年生活困苦他也是知道的。

便想着找你来做这个假姨娘,哪知道这外面的遮羞布都才扯出来,你就恼了,这件事也就算了。

徐瑶傲娇的将脸扭到了一遍,一脸孤傲别扭的模样,难道还怪我不成!崔姨拉着徐瑶的手,徐瑶的手因为常年握笔指节处有着一层薄茧,摸起来并不润滑,崔姨想起这些年来徐瑶的不容易,长叹一声,这件事不怪你,怪我,若我能够事先查清楚,也不会叫你恼了。

徐瑶心里清楚崔姨并非成心的,最主要是这件事本身就离谱到家了,竟想到拿家教这件事来诓人也是够狗了!既然事情都清楚了,也解了我心中的疑惑,只是这件事我断不会就这样罢休的。

崔姨好笑的看着徐瑶站起来,眼神坚定,分明是一副不会善罢甘休的模样,你想如何?我可警告你,这件事到底是没成,你可别做得太过了,陈缃全的背后可不简单。

崔姨放心,我就是一个穷学生,哪里能够做什么损害他们利益的事。

崔姨笑而不答,这些年燕京城那些大大小小的运动,又有几个没有学生的参与,这帮学生做起事来,是真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徐瑶也不是个脾气好的人,被人这么算计,心底还不知道怎么骂对方的祖宗十八代呐!徐瑶可不是那种吃了亏往肚子里咽的人,当初在《神州女报》时,若遇见没有文章时,她就是特意找出那些骂她的信件,一一登报给骂了回去。

只怕过不了几日就会有一篇阴阳怪气的文章见报了,内容就是针对这种保媒拉纤和政府议员娶妾的事。

好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我瞧你这冷清的,要不我请你吃火锅,就当是我给你赔罪。

别了,外面这北风刮得太冷了,实在是不想动弹,崔姨还是带着弘儿去吃吧。

你呀!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到底有什么好?送走崔姨后,徐瑶回想起崔姨刚刚的话,实在是觉得有些离谱,低声笑了。

这件事初听只觉得恼人,可回想起来,只觉得荒谬至极,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徐瑶看了一会《花间集》,兴致来了填了一首词,不是很满意,随手将词夹在了书中。

闲着无事,又找出之前的帖子,开始临摹魏碑,她的字经过三年的苦练,如今才算是拿得出手了。

徐先生,这儿有您的一封信。

张妈送来了一封信,徐瑶拿来一看,竟是少言的,也只有少言才会写得这样直白。

张妈又问徐瑶晚上吃什么,徐瑶问邻住的老师,才知道他们都约着出去看电影了,所以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徐瑶对于饮食没什么太大的讲究,只教张妈随便做就可以了。

徐瑶在张妈离开,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里面有着两张微微泛黄的信纸,是一点修饰都没有。

徐瑶低声笑了,这旁人写信多要精心选用信笺,多用花中四君子的彩笺,这少言写信未免也太不用心了。

不过徐瑶也知道依着严邵钢铁直男的脾气,必然是不会注意到这些的,接着来看信中的内容。

信中说他和周温两人创办的面粉厂已经初有气色,算是卖出去的第一批货了,解了资金周转的燃眉之急。

并且还在信中说了他接下来两年的打算,先从轻工业做起,再转型做重工业,最主要的是要抢占市场份额。

严邵在心中详细提到了洋货占领中华市场的事,挤压本国工厂,致使许多民族工业破产。

因为技术问题,本国工厂不可避免的定价要比洋货高一些,而质量未必及得上,同时还有苛捐杂税,使得民族工业举步维艰。

徐瑶看着严邵在信中提到的诸多问题,想到自己此前在历史课本上学过的,顿时就对应起来了。

对于这种民族资本主义发展举步维艰的情况,也是无奈的,一个主权都不完整的国家如何能为自己的国家的工商业发展提供一个相对公平的社会环境。

徐瑶在回信中给严邵做出了详细的分析,将自己此前所学的知识都尽可能的写下来,至于要怎么做,全看他自己的。

严邵同时还问起了《平权报》办报情况,徐瑶将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不过就是办起来了,但还没有足够的社会影响力。

将写好的信塞进信封后,徐瑶想了想,又将自己两个月攒下的两百块钱,一同塞了进去。

徐瑶想着少言他们办工厂,不可避免的会遇见资金问题,特别是现金流,他们两个刚出来的学生手中必然是没那么多现金的。

她这一两百块钱虽是杯水车薪,却也是她的一番心意,对于少言他们所在做的事情,她还是希望能够成功的。

只是这样一来,徐瑶手中就只剩下了二三十块钱了,不过好在她没有太多需要用钱的地方。

等给少言回信写完,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洗漱之后,徐瑶躺在床上,睡不着,随手捡起一本书来看。

只是怎么也看不进去,少言的一封信平白又激起了多少波澜,徐瑶长叹一声,想起白天崔姨说得那件事。

她是决不能就此罢休的,既然睡不着,索性从床上起来。

于是将桌面杂乱的稿纸给收拾了,抽出一张信纸,一面研磨,一面在脑海中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