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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报社部有个姓胡的编辑,……

2025-04-02 00:50:32

报社部有个姓胡的编辑, 原是以前风月小报的,后来齐夫人买下后,就成了《平权报》的编辑了。

因为报社初立, 很多事情还不是很了解, 便留下了这些旧人, 这位姓胡的编辑, 因为也是个做实事的,就留了下来。

但他的脾气有些怪,每月得了薪水, 二话不说便全进了胡同妓院里去了, 每每到了月底, 便分文不剩了,只到处蹭吃喝。

徐瑶素来不问手下那帮编辑的私生活,只是连着两三个月,胡记明月底的时候都意外留在编辑部吃饭, 实在是很难不让人注意。

编辑部是有食堂的, 王妈负责编辑部的饭食,因为饭食清淡, 故而很多编辑情愿到外面去吃, 这样一来每次做的就浪费了不少。

后来徐瑶和齐夫人商量了,只供应晚上的夜宵, 至于做饭的钱全部作为餐补给了各位编辑, 让他们自己出去吃。

只是每次到赶稿的时候, 才让王妈煮点面条或者馄饨, 随便对付吃过了,继续编稿子。

胡记明在食堂初撤了的时候,还拍手叫好, 只觉得多出的那十多块钱,是极好的,只是后来到了月底,饿肚子的时候又免不了咒骂。

给。

胡记明正饿的前胸贴后背,头昏眼花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咒骂着,突然一个香喷喷的油饼出现在自己眼前。

徐社长?对于自己的这位领导,胡记明本来是看不起的,总认为对方是凭关系才能做这个总编辑的。

一个刚毕业的小娃娃,能有什么真本事!不过这话他也只敢在背后吐槽,毕竟上次徐瑶裁撤了不少闲人,一点情面都不留。

徐瑶可不是以前那个小报的社长,他的看得出,徐瑶是有心要做一番事业的,眼中容不得沙子。

嗯。

吃完了早点干活,这批稿子明天都得赶出来。

徐瑶看了胡记明一眼,点了点头,就在胡记明感受到来自领导的关怀时,徐瑶下一句就就泼了凉水。

胡记明一面吃着饼子,一面偷瞄徐瑶,徐瑶正和昭兰商量着《风月相知》排版的问题,眉头微蹙,似乎正在发愁。

你昨儿给我的那篇稿子我看了,批判的很深刻,矛头直对那些保媒拉纤的,只是太毒了些。

昭兰拿着稿子,数着手中稿件的数量,将整理好的稿件单独放在一侧,时而抬头和徐瑶说着。

换个笔名了发就行了,皆是若出什么事,只往这个笔名身上推就行了。

这法子行,那我去改一下了,明天就发吧。

昭兰点点头,找到徐瑶给她的那份稿子,拿出来,整理规矩,看了两行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徐瑶问道:话说你怎么突然写这个了?我记得你之前围绕的主题几乎都是‘出走的娜拉’,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徐瑶写报刊有着几年的历史经验,或许是因为时代的影响,又或许是因为眼界所限,徐瑶写的文章多少关于‘娜拉’主题的。

不得不承认的是,娜拉的确对华夏的女性觉醒具有这重要意义,但若真的只围绕这个,便狭隘了。

徐瑶知道自己必须拓宽自己的写作面,但她所接触的大多是学生,眼前所见,使得写作面实在有限。

近来发生了一些事,就想写下来。

这燕京城看着繁华太平,背后实在是龌龊腌臜的很。

昭兰笑了笑,只当是徐瑶在哪儿受了刺激,并不多说,又见徐瑶将头发全都盘起来,戴了一顶帽子,实在是件稀奇事。

大晚上的戴帽子做什么?头发油了,懒得洗。

……昭兰无奈的摇摇头,两人各自去忙自己的事去了,编稿子这件事是件琐碎的事,特别耗费时间。

徐姐姐,这是我校对后的稿子,麻烦您看一下。

徐瑶闻言抬起头来,是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女孩子,扎着两根麻花辫,白竹布褂,蓝羽毛纱短裙,中学生的装扮。

嗯嗯,放这吧。

徐瑶点点头,因为手里拿着笔和稿子,腾不出手来,只得颔首答应着。

在这儿还习惯吗?这个女生正是昭兰介绍来的,洪梦语,一个极为雅致的名字,长相也清秀。

因为徐瑶自己正做着中学老师,见到她的时候,不由的就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学生,尽可能的照顾着她。

习惯,谢谢徐姐姐关心。

洪梦语的声音有些小,是一个比较腼腆的女生,看着就让人心上怜爱,这样的女生,难免让人多照拂几分。

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说,如果觉得和我说不好意思的话,也可以和你昭兰姐说,我们都会尽力帮你的。

嗯嗯,谢谢。

徐瑶点点头,让人继续去忙了,徐瑶将手中的稿子看完后,拿起洪梦语校对后的稿子,看到字迹时,心中一惊。

洪梦语的字写的很规整,是规规矩矩的簪花小楷,透着一股清丽的味道,较之她所带的那帮学生,这个字实在是难得。

徐瑶看了一眼低头认真校对的洪梦语,心中对这个小姑娘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新一期的《平权报》发刊之后,引起了一些往日所没有的议论,不过这些徐瑶是不知道的。

徐瑶去拜访大师兄,这些年,她蒙受大师兄的照拂颇多,先生去世之后,大师兄就开始担任起照料她的责任。

刘叔典让徐瑶直接到书房去见他,文人的书屋都是大同小异的,一排排的书籍,或整齐或凌乱的摆在书架上。

师兄!叔典手中还在忙着写东西,也没有抬头看走进来的徐瑶,语气颇为幽怨地道:你这可有两三个月没来我这儿了,我以为你是打算卸磨杀驴,忘了我这大师兄呐!徐瑶一面笑着解释,一面积极主动的给师兄研磨。

师兄放心,瑶儿可不会忘记师兄的,这几个月忙着报刊的事,实在是抽不出时间,还望师兄不要计较的好。

叔典听着徐瑶的解释,其实心里也没和这个师妹计较,毕竟是自己照料这么多年的人,什么脾气他还是了解的。

你不是在中学教书吗?怎么又跑去办杂志呢?依我看中学教书这件事就挺好的,正好有时间可以看看书,做做学问。

徐瑶见墨研的差不多了,靠在书桌上,随意的翻看着叔典书桌上的书,苦笑一声,答道:师兄还不知道我吗?做学问,我是没那个本事的,还不如老老实实为社会做些事,也不枉费当初先生的教导。

叔典闻言,皱着眉头,放下了手中的笔,一本正经的看着徐瑶,眼神严肃,甚至带着几分责备。

易之,学问这件事本就不能急功近利,不是每个人都是先生的,你如今太浮躁了。

是的,现在这个时代变化的太快,特别中西方那些东西疯狂的拥入华夏,年轻人也的确受不住诱惑。

眼前的成就的确会令人一时欣喜,却非长久之计,报刊一事,还是应当慎之,这些年,兴起了多少报刊,又有多少能够长久?徐瑶不得不承认,她放弃学术这条路,的确有一时难见成果的原因,这条路太长,她怕自己等不起。

师兄,我没想过长久,如今这个时代瞬息万变,我只是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无论结果如何,至少曾经努力过。

叔典一方面的确是有些生气徐瑶的急功近利,他看得出徐瑶迫切的想要做些什么,为这个时代。

可另一方面他也知道,徐瑶陷入了这个时代的人所有的迷惘,不敢去言未来,只敢着眼当下,因为他们极有可能没有未来。

唉!叔典长叹一声,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看不清自己的未来,更不清这个国家的未来。

北洋政府的腐败无能,西方列强的侵略剥削,内忧外患之际,他又能够做些什么?在这个西方文化入侵的时候,他和当初的老师一样,固执地坚守着传统文化中的那一点东西,只是他比不上先生,只能传承其中的一部分。

刘叔典亲眼见到了太多的杀戮和征伐,军阀混战,死伤无数,他不愿涉政,很大一部分就在于他对于政治的极大不信任感。

相比于政治,他更愿意将此生投入到文化中去,历史上,华夏曾面临着数次外族的入侵,可最终还是能够源远流长的流传下来,就在于其优秀的文化。

和他一样想法的,还有着不少文学研究的人,他们无心政治,只愿意将此生都献给那些故纸书堆中。

他们只是文人,做不了政客,更不愿成为政客的清客,在这乱世中,他们有着自己坚守的东西,这些东西在乱世之中或许看来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于他们而言,却重如生命。

你那报刊办得如何了?已经办起来了,只是名气有限。

这才多久,就想着有名气,可见是涓急近利没错了。

这办报也是件需要耐心的事,还得需要压得住的编辑。

师兄若是愿意,我可就诚心想您征稿了,还望师兄不吝赐教。

叔典倒没想到徐瑶是真会顺杆往上爬,哭笑不得,别人找他要稿子无不是恭恭敬敬,专门下帖子来请的。

就他这小师妹还真是不客气,刘叔典无奈的摇头笑了,是真拿他这小师妹没半点办法,只得答应了。

你说说你这报刊的名字。

《平权报》。

叔典刚刚入口的茶差点喷出来,艰难的将茶咽下去,难以置信地看着徐瑶,虽然他一直知道徐瑶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