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有恨

2025-04-02 00:51:09

展无辛特地挑了些东西出来,他没啥好东西,无恨倒是有一堆皇宫里赏的,别人上门求见送的,他没有。

所以,礼物带的有点寒碜了。

展无辛到展无双院里,看到了一样前来看大哥的舅母。

舅母出了月子就单独搬出去了,独住一个院子,也省的丫鬟想不该想的。

为了丫鬟爬床这事,都不知死几个丫鬟了。

二人一同进入,展无双还在酣睡,是舒百川接待二人。

舒百川小声说:昨夜伤口发疼,她一晚上没睡好,隔不久就会醒,让她再睡一会儿。

舅母和展无辛二人点头,闻到了院子里熬着的药味儿。

舅母叹息道:这孩子从小命苦。

唉!但大哥也从小很有本事。

展无辛是羡慕他大哥的。

舒百川点头问舅母:新丫头可还适应?有心气儿高的!我还道人家生的细致,不该伺候我这老太婆子。

哪知,人家还不乐意伺候我,我让身边的张妈妈把人弄到外头去了,屋里就不用她伺候。

原还想着,她们挺可怜的,却哪知道,这大地方出来的就是不一样,整日想着飞上枝头呢。

老老实实的干活,咱又不会亏待了她。

一天我那院子也没活,乖巧的还能坐在亭子里一起说说话,我也乐的清闲热闹,看她们玩一玩,或者有的绣点东西,都挺好。

闲暇之余还能接点外活贴补家用。

可有些小姑娘啊,眼高于顶,只想有被人伺候的命。

舅母也是气着了,舒百川笑了笑:舅母不用如此,实在不行把人打发了就是。

嗯。

舅母点头。

舅母拿出自己做的一些吃食:这黄花菜是我摘了,蒸了晒得,打小,无双就喜欢吃,你让婆子做面吃的时候给他放点,或者啊,弄成调料存起来。

放点花生葱段什么的,油泼出来可香了。

舅母,我也想吃。

展无辛听的直流口水。

舅母笑着:那你去我院子里去,下午我叫婆子做给咱们吃。

好!展无辛嘿嘿笑着,没坐多久回去读书了。

展无双到吃药时起来,才发现身体大不如前。

之前受伤也不至于这般疲累,如今却是娇气了。

喝了药,展无双要出去走走。

穿戴整齐,展无双慢慢走出去,舒百川要扶,她拒绝了:这里没有闽国的战场与厮杀,只有自己整日空舞刀弄剑的,连我这身体都娇气了。

舒百川锤着她的脑袋:怎么总说丧气话?我们舒家有一句老话,当人开始怀旧的时候,认老的时候,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双儿,我们走到现在,不是为了认老,展家如今的形势并不糟糕。

展无双也只是笑笑,是她心态老了。

或许她不该怪无恨,该怪,自己把希望加持在无恨身上。

展无双眼底闪过一丝默然:你说得对,展家的情况并不糟糕,陛下并没有降职与我,太子尚且来看我。

可是百川,一个人扛着展家好累。

我也想有个人为我遮风挡雨,能让我感动。

展无双说到:或许是我太薄凉了吧,后来,没了当初的年少轻狂与心性,一切都看得开了,反而,成了一种社交交易。

舒百川摸了摸她的脑袋:要不要穿女装出去走走?展无双看着他,他笑了笑:王小姐那里应该有女装首饰。

展无双摇了摇头:不可让人发现我的女子身份。

百川,你也莫与他走的过近。

此人身世是迷,王大人又是前朝旧臣……我不愿意多追多问多查,否则,我只怕会让王家家破人亡。

王家夫人是个好的,当她的女儿很幸福,可惜了真正的王小姐。

舒百川点头,但还是想她女装出去走走。

舒百川派人叫阿娅去买,到了城外,展无双在马车上换了女装,舒百川不顺手的为她束发,最后不会,只得作罢。

看她满肩长发被自己弄得凌乱不堪。

看着她着女装的样子,舒百川说到:你女装的样子我之前见过一次,那时候,你的气质真感觉不出来会是同一个人。

展无双点头,微微靠近:官人,扶奴下去看看吧。

展无双带上了帽围与舒百川携手在京城外走走。

路边满是杂草,路却很是平整。

展无双看着这一切叹然。

以前,总是迷恋风景,后来,风景如虚设。

展无双想认真看清舒百川的样子。

他穿一身黑边红衣,威武挺拔,眉目如剑,双目深邃。

展无双想,若自己真是个小姑娘怕不会喜欢这样的人吧,反而会喜欢一个儒雅俊郎,亲和的人。

舒百川看向她:在看什么?看你的样子。

展无双说到百川,下辈子我们投胎到普通的人家好不好?我学女红,你做一个儒雅的郎君,我们郎才女貌,你来上门提亲娶我,我着红衣出家,为你生儿育女。

舒百川许诺不了下辈子。

像他这样罪孽深重的人,下辈子做了畜生怎么办?他摇头:下辈子我若吃穿不愁,我来娶你与我共享荣华富贵。

若我身无所长,我希望你富贵长寿。

展无双低下头,舒百川问:怎么了?展无双问:你不看话本子么?人都说有情饮水饱。

舒百川一笑:傻丫头,那都是落魄书生的奢望,真要有大家小姐随了他们,一辈子苦都吃不过来。

怎的,你喜欢那等书生?展无双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喜欢。

她叹了口气:我或许是这辈子活的太憋屈窝囊了。

没本事抗衡什么。

明明是女子却不敢承认自己身份,一直以男子之身而活。

明明想过农家小院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却选择留在京城霸着权威。

或许,我是羡慕别人冲破世俗,做一个不被定义的人的。

展无双双眼含泪:百川,你可以和我拜堂么?舒百川撕下身上一片红盖在她头上,盖头下,展无双泪眼婆娑,如河决堤。

她扑进舒百川怀里,埋在他胸口:我爱你!舒百川我爱你。

我知道。

你不知道!此生不能为你穿嫁衣,盖盖头,你不知道。

我只是想做个女子嫁你罢了。

不做什么大将军,没有什么肮脏过往……情绪崩裂的一瞬间,展无双真控制不住自己,她撒开舒百川跑开,在林子身处,河边只有茂密的野草,展无双痛苦纠结的抓着自己的手臂。

你何曾知道我的痛苦,我的怨?我恨!我有恨你知道吗?权利,地位,呵呵,这些对我有什么用?我不该是这样的,我为何不能如别人天真烂漫?我为何没有那般动人心魄的笑颜?我为何不能有痴迷于人的眼神?我只是被一道道枷锁禁锢的傀儡啊。

我这一身女装,我能穿给谁看?第一百章:少年们的秘密展无双颓败的在林里走着。

若我真是那般普通的人,百川,你也不会接受吧。

人们仰慕的是英雄,是光辉,谁会像我一样喜欢暗淡?呵……展无双仰头望着密林里透进的阳光。

突然,一支箭射了过来,几个少年追赶一只野兔,他们猛然看到如此惊艳的女子。

她捏着红色布片的手抓着他们的箭,眉目清秀,一头长发披散,说不出的柔媚。

她的唇不点而红,她的眉宛若天工作画,她的眼眸仿佛一只困笼中的狐狸。

少年们惊叹:仙子!展无双捏断箭,几人立马受到了威胁,立刻逃开。

展无双将箭丢在地上离开。

回到车中,展无双换回了男装,舒百川久久归来,为她摘了一些野花编了花环,还带回来一只毛茸茸的小野兔。

展无双接过野兔摸着,舒百川说到:以后我们每月都出来几次,你做你的女儿展无双,我做你的糊涂蛋相公。

……展无双摸着兔子的手一顿,抬头看他谢谢。

该是我说我无能。

没能呵护你做你想做的你自己。

其实展无双离开他是跟着去的,他甚至想悄无声息杀了那几个少年。

可听到那几个少年说:那人一定是兔子变得。

我怎么看着与那位闽国归来的展将军有些相似?几个少年意识到了不对,且回到了原地,他们看着断箭说:应当就是展将军。

我们发现了她的秘密会不会被……灭口?算了吧,我们就当是见到了一只兔子仙子。

展将军天生喜欢男子,恨自己不能成为女子也正常。

或许,穿成这样在这无人之处,也是她的无奈吧。

行,我要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等我老了说给我孙儿们听,你们可别偷说出去,不然我这故事就不新鲜了。

这断箭我射的,我得藏起来,说起来,我这箭还被展将军握过呢。

多威风啊。

给我半只……少年们扭做一团抢那残箭,舒百川没了灭口的心思,抓了那只兔子回去。

回想起展无双将盖头盖到她自己头上,若不是情到深处无法自拔,权利之中的人又怎会做如此糊涂之事?她虽是女子,可她更是展将军展无双,地位不许她披上红盖头。

还有她那该死的倔强。

舒百川本以为花环她会喜欢,却没想到她喜欢兔子。

此时几个少年正一路找出来,找看看有没有展无双落下的什么,三个人好平分,而不是把箭折了。

却没想到看到了马车,三人的动静也让舒百川和展无双发觉。

展无双穿上了男儿装,在舒百川搀扶下出来。

看着清冷的展无双,几人敬畏,展无双取了腰间一物:这是我闽国时用过的长剑,后来出了豁口,便弄成了配饰,送你们了。

舒百川还真不知道这事,只因那东西制作精美。

舒百川说:我都不曾见你用过剑。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初入军时我带了一把佩剑。

后来,不如长刀杀人爽快,我便将剑打磨了样子放了起来。

舒百川点头,二人上马车离去,三个少年看着马车的背影却觉得这太珍贵了。

展将军初入军中之物,能贴身带着,而且完好无损,可见是多珍贵。

三个少年想来,还是还给他的好,于是次日带了猎物进城去卖,顺路到了丞相府求见展无双。

舒百川告知:是那三个少年。

展无双起身去见,三个少年窘迫的前来还佩剑打磨的事务。

展无双接过:虽还是宝剑,却已不见了样子。

这剑是我们镇里老师傅打造的,初买时我三弟还羡慕了许久。

不过……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人不当总留恋着过去,就送给你们吧。

少年接过:展将军,您是我们武国的大英雄。

你这般保护这件饰品,定是有很好的过去吧。

请您自己保存吧。

少年们笑的灿烂,却没人知道,当初她拿着这把剑是去杀熊初的,却被自己人送进青楼……之后机缘巧合重新得到了这把剑,她就只想留下刺杀熊初之前的自己。

世界太脏了,他们要杀一个人却要牺牲一个女人的清白。

他们太可怕了,他们本该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却使出的手段极为恶心。

细想一下,女人就该是牺牲品吗?展无双捏着这剑做成的配饰。

如果能够重来,如果留住过去,或许,闽国的兵马就已经踏进武国的土地了。

她不会做忍辱负重,不知廉耻的妓女,她或许在一开始就因为刺杀死了。

多可笑,他们毁了自己,又给了自己转机。

展无双闭着眼睛,泪流过脸颊,那些香艳画面,像刀一样将自己凌迟。

可你若问她,选择如今还是选择堂堂正正刺杀熊初而死,她也没有选择。

她想有更好更美的选择,而不是这样一个残败的人生与过往。

展无双起身回了屋内,少年们看的愕然,舒百川站起来:无双近来身子不适,我先送你们走吧。

三个少年离开,回去的居然一直叹气。

有一个少年说:展将军为什么提起以前会哭啊。

也许他不喜欢现在吧。

一个少年说到,另一个少年羡慕他可是展将军唉。

威风凛凛!少年们有人沉默,有人羡慕。

而展无双拿着那饰品,她久久不能走出那深入灵魂的阴影。

她回家,狠狠地捏着配饰,舒百川进来,就看到她手都流血了。

展无双看着他:我想请命到北国去。

为何?国泰平安,平不了我心里的恨意,只有一颗颗敌人的人头才能让我得到心里的慰藉。

百川,我怕是离不开战场了,只有战场能让我感觉到我活着。

展无双看着那饰品拿过来: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展无双摇头: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我过不了的是我自己的坎儿。

如果不是你,我活不了这么长时间。

百川,我从一开始就是寻死的,可敌人不死我不敢死,我想要报复。

百川,我的每一刻都是疼,我害怕闲下来,回来京城的一切没有深刻记忆,可那些东西却在闲下来历历在目。

我忘不了!这一切都是一道心里的隔阂,我心里知道,可我跨不过去。

展无双握着他的手,她没办法披上红色不悲伤,没办法看到婚嫁不幻想。

没办法不去想就这样君不娶我不嫁的和舒百川没名没分的过一辈子。

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念想……就是红袍嫁衣嫁你一次……可那也是后来才有的愿望。

原来,我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少女,喜欢自己喜欢的东西,做自己想做的事。

第一百零一章:请陛下允我们云游四海展无双觉得自己感伤了,矫情了。

可有时候人心里的悲伤就是要能有所舒缓,她看着舒百川,突然又变得沉默。

舒百川说到:如果你想去北国征战,我陪着你。

展无双笑了起来,跳起来挂在他身上,舒百川接住她。

如果没有这一切,双儿一定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像只野猴子一样。

而不是一个沉稳庄重的大将军。

展无双在养伤期间也没闲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除了在伤心的时候她表现得像个溃败的女孩子,其他时候,他都是一个沉默的疯子。

北国战场的消息不断传递而来,从北国的地势地形,生活环境,北国人的武器装备等等,展无双进行了一系列的分析。

北国人擅骑射,这和闽国人完全不一样。

他们在闽国的战斗经验,可以说要被全部推翻然后建立新的经验。

展无双院子里的偏房,自从得到北国人使用的各种武器的图纸,展无双就叫了能工巧匠打造出来,然后用于演习。

顺便,让人研究攻克的武器。

水,粮,等等,还有环境的不适应,展无双都已充分的想象到,所以,让人考察地形,提前送了一部分人过去,在镇北王眼皮子底下建造一支克镇北王与北国的军队。

这一切军中其他将士注意到了,同皇帝禀报:陛下,近来军中走掉数万人马,臣怀疑,有诈!皇帝嗯了一声:此事朕已听说,不是回乡了么?臣觉得此事未必简单。

他们皆是一些好战之人,能力出类拔萃。

因为性格不曾被委以重任,如今纷纷做出离军举动,臣有些担忧。

皇帝合上折子:那你有线索么?臣,臣怀疑……怀疑展将军!那你有把握么?此人不说话了,展无双那个人并你不好惹,他做事细致。

事无巨细,像个女人一样把军队整理的整齐有序。

可在作战方面,他也是无所不用其极,手段阴险。

重要的是,他不怕死!皇帝呵呵笑着:这么说,朕的天下,不论是展无双,镇北王,哪个想夺,朕都没有办法。

臣会拼死一战!得了吧,去把舒百川叫来。

舒百川来了,皇帝试探的问了一下,舒百川说到:陛下大可直接问无双。

皇帝问:朕的人头?舒百川忙深深跪地:臣等永远不会有反逆之心。

皇帝点头:把展无双叫来吧。

此时的展无双正研究北国研究的火热,军事,政事,武器,商贸等等……皇帝把展无双叫走的时候,展无双不知多少天废寝忘食了,整个人身上有一股臭味儿。

守门的人闻了出来,忍住!皇帝却让展无双止步:展爱卿你这是做什么去了?允臣梳洗一下。

展无双被带下去梳洗,收拾好出来,皇帝勉强能接受:展无双,你好歹是一翩翩少年郎,能不能注意点形象?难为舒将军没被你给臭回舒家。

展无双扒拉了一下头发:陛下,这人如夫妻一般相处,可不得接受对方的好,对方的坏么?得了!有人弹劾你到朕面前了。

皇帝说着,展无双哦了一声。

皇帝气急:你就没有解释?臣要何解释?臣又不知被弹劾了什么。

是养伤许久不理军务么?皇帝:……他差点忘了,这个伤假给展无双放的是有点久了。

他拍桌子:伤好了你还待在家干什么?展无双深吸了一口气:陛下能否退开左右?皇帝挥了挥手,展无双上前,小声的说着:陛下,一会儿不管臣说出什么你都不要大惊失色。

展无双左右看了看,挡住嘴巴小心的用只有她和皇帝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臣想攻打北国。

你……呜呜呜~皇帝被展无双捂着嘴。

展无双说陛下淡定。

这段日子我都把招想出来了。

镇北王和北国打了那么久难舍难分的,连个边防都没变过。

我是这么觉得的,我打个他出其不意,看看这老东西到底想什么。

这国库的钱毕竟咱们赚的,干嘛替他养兵?这老东西不得不防,不知道他手里有多少好东西,国库能充实多少……展无双一说这个,皇帝也来了兴趣:你有想法?展无双盘腿做皇帝对面,二人说的兴奋。

说到最后皇帝言归正传:所以,你偷偷调走两万兵马?展无双你……展无双忙抱住头:陛下你别砸我脑袋了,不然百川该担心了。

展无双!陛下你放心,微臣只喜欢打打杀杀,对皇宫没兴趣。

一天天的我这将军当的都没意思,等我从北国回来,我想远一些讨个庄子,最好跟前有树林的,我可以砍柴,种菜,过过小老百姓的日子。

那样的日子,可比京城有趣多了。

皇帝老头子,你别总疑神疑鬼的,我走了以后好好培养你的人脉吧,镇北王和北国我替你牵制住了,你……要当一个好君王。

如果我死在外头回不来,我爹他们肯定有危险,你不要让人欺负我家人,也要保护好百川。

舒百川不和你一起去?皇帝问道,展无双点头他在身边我舍不得让自己受伤,怕他会担心,心疼。

展无双说到我之后会写一些信给你放下,你隔段时间给百川一封。

展无双拍了拍皇帝的肩膀,起身,皇帝看着他:展无双,你为何要战?陛下,不要问我为何要战,如果我不曾被征兵,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展无双。

如今,生活在京城我不适应,这里到处都是心怀鬼胎,人心叵测。

只有将北国的战乱解决了,我才放心北国争的再厉害不会威胁到百姓。

到时,殿下自然有殿下的人马,我也可以安心的过我自己的生活。

这里的日子,不是我想要的。

展无双说到,皇帝好笑:权力巅峰你不想要?展无双摇头:不想要。

我还是想做一个能在山野肆无忌惮的展无双,而不是一个从未享受过权贵,努力板着脸,做一个权贵,做一个凶神恶煞的展无双。

陛下,人有时候活出的并不是自己,京城的生活让我很压抑。

我想回到轻松的日子。

在此之前,让我打下武国安定献给陛下。

届时,我和百川……还请陛下允许我们辞官,云游四海。

第一百零二章:放飞自我的展无双展无双的话,陛下怎么可能去信?掌权者生性多疑,总觉得会有人和他们争夺那可怜兮兮的皇位。

可他们却不知道,身为一个可以把他们架空掉的存在,根本没兴趣好吗?展无双痞里痞气的从皇宫内离开,路上遇见了如今在陛下面前得宠,又娶了一个大官的女儿的铁骑首领。

铁骑首领拦住展无双:展将军,在陛下面前失宠了?呵呵……展无双皮笑肉不笑,在家里的这段日子她滋润着呢,没事和舒百川切磋切磋,有事还是和舒百川切磋。

其他时间在醉心于研究怎么打北国。

看到有人不识相的找她的茬,展无双这兴奋的脑袋里还没冷静下来,有一种平头哥的冲劲儿,呵了一声插着腰昂着头:用你逼逼?展!无!双!这位铁骑首领一字一句咬出来你敢侮辱本首领,你还以为你是那个唯一得陛下太子重用的展无双么?啧啧……展无双一脸轻蔑的看着他:嘶,你这格局跟你老丈人学的吧。

你找死!对方长枪直接捅过来,展无双一把抓住,把人从马上拉了下来,摔在地上,长枪在展无双手里一转,枪头对准了铁骑首领。

看着展无双耍的这一手枪,铁骑首领受了惊吓:你怎么会……你不是只会用长刀吗?小子,和我比你还嫩了点,老子在战场上几翻出生入死,什么兵器没碰到过。

你如今不过是做了个小小的首领,不好好为陛下效命还敢结党营私。

你当老子稀罕搭理你!好好守着自己个儿老婆过日子,我展无双兵权还没撤呢,一点脑子都不长,难怪不堪重用。

看好你老婆,别到时被连累的诛灭九族。

展无双说罢把长枪丢给他就走,路边的女子们心扑通扑通狂跳:展将军好英勇,好厉害!展无双回到家手痒,这没个人和她打架她就老容易多想,于是叫人找来了二百府兵和她对练,展无双是丝毫没手下留情,把府兵打的全部不想起来,就怕被接着练。

展无双叹了口气:没意思,算了,走吧。

罗玉英听到有府兵想支银子离职,问怎么回事,一听是展无双干的好事,当时就安抚府兵跑到展无双院子里,拧住她的耳朵:好啊你,一身武艺了不起,和府兵练什么武艺?闲着赶紧回你军营去,再给我把人赶走,你给我等着。

展无双忙说我错了我错了,看着那群被她打倒的府兵,展无双说:给我留点面子,我有身份呢。

罗玉英气的撒开手:兄弟几个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原还觉得无恨是个懂进退的,结果害你爹丢官。

如今你也赖在家里。

还有你三弟,非说什么好姑娘都是提前相看,定好亲的,等十七八才成婚……你们一个个都怎么想的?我怎么没生出一个省事玩意儿啊我。

展无双憋屈:那是百川不在家,百川在我还会找他们吗?……算了,罗玉英怕被气死,好端端一个女儿如今养成这副模样,她还是不要承认她是女儿的好。

展无双一天精力无处发放,晚上舒百川让她打沙袋。

展无双把沙袋打爆了,舒百川有点头疼:无双,你武艺是不是又长进了?是啊,最近熟悉北国那些武器,没少练。

……舒百川去让她打水,展无双提着两桶热水健步如飞还平稳没撒。

洗澡水一会儿就弄好了,舒百川舒适的躺了进去,展无双有些心疼他:我这几天是不是把你榨干了啊?唉,百川你也别扛着,修养修养,等我去北地了就好多了。

……舒百川能说什么?把她拉进水里,看着水下她玲珑的曲线,咽喉冒火:你没穿束胸?展无双挠了挠头,舒百川把人拉过来:被人发现了怎么办?我去了趟皇宫就回来了。

舒百川打着她的小屁股:不听话,展无双,你是不是越发野了,我让你做你自己。

可我今天怎么听着你打了铁骑首领,给人当老子,还回府打了府兵?展无双:……她猛然发现自己变狂野了,想来就捂着脑袋埋水里,都怪最近舒百川最近给她讲一些小故事,把她带偏了,他两之间倒是没事,可……可她一不小心就把这狂野给带出去了。

想想她还干了什么?拍了皇帝的肩膀……展无双社死了,却被舒百川捞出来:先解解老公的火。

展无双一脸你别逞强,我又不是寂寞难耐非要不可。

她拍着舒百川的肩膀:别硬撑了,哪怕你是太监我也会不离不弃。

你找阿娅配药的事我都知道。

舒百川当即就把展无双抱出来,事关男人的尊严!直到展无双梨花带雨声音嘶哑舒百川也没放过他。

次日叫二人起床吃饭的人,刚准备敲门,只听到绵柔祈求到骨子里的声音:百川~我不行了。

可舒百川根本没有反应,最近真是太让她放肆了。

他顾忌要值守有所收敛,再加上怕她伤没好太利索,适当索取,她倒好,说他不行了!展无双起床时站都站不直,脸上还有一些哭过的痕迹。

这可让府兵们大松一口气,堂堂展将军也有被人干趴下的时候。

大快人心啊。

展无双一想到出去就被人笑,死也不出去了。

舒百川给她喂饭,展无双说到:本将一世英名。

之前,他们都以为你是被压的……展无双刚说着,传菜的进来了,他怕自己被灭口,撒腿跑了,之后就哈哈哈告诉小伙伴:展将军威风那么久你们知道吗?我刚才去送菜听到,她一直是下边那个。

展无双:……她想死一死。

舒百川却说:这样挺好的。

双儿你应该多笑笑,多顽劣一些,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多可爱。

展无双:……她不想和禽兽说话。

次日……天空泛起鱼肚白,舒百川问她:我有几日长假,你要不要随我去山上看看太阳?展无双强行爬起来:好。

总好过在家里没日没夜的吧,纵欲对男人不好。

展无双颤颤巍巍走出院门,一路上别提听到了多少偷笑声,她气的面色绯红:笑什么笑,欠打么?她昂首挺胸阔步前行,却下一刻趴在了地上。

舒百川从后面走来,把她抱起,抱在马车上。

展无双:……她敲了敲车门车窗:怎么换了?还有车夫?百川,你不驾车么?第一百零三章:庄园里的姑娘舒百川给她递了水囊,展无双喝了两口拉开车窗,别说,这推拉的就是比一个布条子遮着的好。

展无双又吃了一些糕点,吃饱喝足了说到:百川,我先睡了,到了地方叫我,我们明早看日出么?嗯~展无双闭上眼听到了淅淅索索的声音,睁开眼看了看胸膛都露出来的舒百川,她脑袋短路了一下。

这是在马车上,车在还有车夫呢!可舒百川钳制了她的双手,解着她的衣服:你敢一个人去北国,不带我?展无双低声的说:你别在车上发疯,这事我慢慢跟你说。

哦,我也不是为了这事。

是我们没在车上做过,听说这样会有很多刺激。

什么?展无双摇头:百川……她的祈求更像是助兴……最终,马车停在离京百里,一处风景迷人的庄子的山顶上。

车辕就架在石头上,马儿被拴在树下吃草。

凉风阵阵,这里虽有人打理,但没人会来打扰。

故此,衣服破损,只得披裹舒百川外衣的展无双坐在车门处看着山顶上撒疯对山呼喊的舒百川。

风吹的他的衣袍猎猎作响,卷着他的发丝随风飘扬。

也吹着展无双的胸膛,从脚心渗入一股微凉。

他们仿佛都在惆怅,但不知在为何惆怅。

展无双不是个太会乐观的人,说不出热闹气氛的话。

她就那样看着舒百川,他们之间最多的交流就是直截了当的上床,发泄疲惫,发泄不满,发泄快感,发泄失望。

如今,舒百川问她一个人去北地,展无双确实不希望他跟自己自己一起。

这一去或许很快,或许很久,或许永远不会回来。

战争是刺激的,可它也是残酷的,未知的,痛苦的,凄厉的。

展无双看了看那个不回头的身影,喊了一声:百川,我们得要好好谈一谈。

舒百川似是置气似得装作听不到,没搭理她。

展无双跳下去,赤着脚走过去,从后面环住他:百川,我们谈一谈。

舒百川看到了她不穿鞋子的脚,将她抱了起来。

展无双看了看石头,想坐在那儿谈。

舒百川把她放在那儿,拿了块儿毯子给她盖上,自己也坐上来。

看舒百川沉默不语,展无双说到:我……我……展无双说不出我们之前说好的这句话,她只能在心里百般组织着语言,却发现哪一种也说不出口。

真的到了要坦白的那一步,展无双发现,什么都那样苍白。

当你坦白的人愿意的时候,什么都是坦白,当他不愿意的时候,什么都是苍白。

试问北国之战非她不可吗?不是!是她骨子里的好战因子。

她最终叹了口气抵着舒百川的脑袋: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了。

百川,对不起……但我,不想说对不起。

我多希望我们身处盛世,也身处安逸,那样,每日亲亲我我没什么不好。

可我……好像做不到。

我的心是野的,在院子里圈久了就会向往原野。

百川,你恨我吧。

我是想恨你。

舒百川扛起她放在自己肩上,狠狠地打了几下屁股你就没想过带我一起。

你走了家里谁照顾啊?展无双问着,舒百川突然无言以对。

展无双把腰直起来,手搭在他肩膀上:百川,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回来。

到时候,草原是我们的,高山是我们的,我们四处去走走……就像,就像今天这样,吹着自由的风,不束缚在闷热的屋子里,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舒百川哼了一声:少拿这些做交易。

好吧。

展无双被他单手抱在肩上,低眸看着他,低低叫了一声百川!舒百川抬头,展无双摸着他的脸颊弯腰吻了下去。

舒百川把她放下来,俯身吻着她的唇齿。

山间的风带着一股微凉过冈,草在慢慢摇曳。

红彤彤的果子在等着霜打后变得脆甜,一串串葡萄诱惑着狐狸小鸟。

风轻扯着彼此的衣角,却使这个吻变得长久而又缠绵。

是谁不想放手,还是彼此的纠缠?此时,一头黄牛戴着它的铃铛走过,它的主人坐在车辕上目瞪口呆。

展无双回以一个坦荡中带着痞气的笑容,舒百川直接把她抱上车去,把马解开拉过来,套车辕。

马车很快回到了庄园里的宅子,之前的马夫早已命人收拾了屋子,舒百川一回来就把人都赶走。

但不可否认,这里金屋藏娇了一位农户姑娘。

见到舒百川来了,她不顾那身边有展无双扑了上来。

然而,被展无双一脚给踹开,面色不善的看着这位姑娘,没问舒百川她是谁,反而问:你是谁?姑娘疼的哭着:你谁啊你,舒少爷,他是哪个不长眼的侍卫。

?舒百川委实记不得这么一号人来:你不离开我就报官了。

舒少爷……姑娘爬过来扯住舒百川的裤腿:奴伺候过你几次,您忘了?奴当初没钱交租子,阿妈在京城卖我被你买了去。

之后一个月您便放我回家……奴一直等着您啊。

舒百川委实头疼,带着一丝尴尬,看了眼展无双。

展无双看了看这姑娘:所以,就像青楼姬子一样钱货两讫你却还想贪图富贵?姑娘,你这样的身份姿容,或许年轻十岁尚可,可如今,莫不说做妻,做妾都不够资格。

且,世人皆知舒百川遣散妾室,为我展无双贵妾,你和本将军抢男人,几个意思?别说,展无双露出杀气,真不是一般人经得住的。

姑娘也没想过这人是展无双啊,她只庆幸,这庄子到了舒公子名下,而且,今日舒公子还来了。

她以为自己好好打扮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可却没想到是这样。

可她还是不想放弃了这样的机会,媚眼如丝勾着舒百川,舒百川不忍直视。

说实在的,在无双面前,真的是东施效颦了。

展无双看着这姑娘贼心不改威胁到:别因为你,导致整个庄子转手易人。

她和舒百川的庄子租子都是稍微低一些的。

可若是出现想要攀高枝的人,展无双是严惩不贷的。

那姑娘眼中闪过愤恨,哭着说到:我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舒公子……让我怎么活?这句话无疑触及展无双的逆鳞,她看了眼舒百川:你看着处理。

展无双进了屋子,却看到那姑娘的包裹。

她捏了捏眉,忍住杀人的冲动,无论是谁,她都不能容忍来分摊她的男人。

对于别人,她也没得怜悯。

她该给的警告已经给了,接纳另一个人出现在他们之间,那不可能。

第一百零四章:塞给了银子展无双进去后,舒百川冷静的看着这个姑娘,他连映像都没有。

他也想跟无双好好的生活,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姑娘,他和以前的心境大不相同:若是你是个知礼义廉耻的姑娘,不至于当初不哭不闹,现在才出现。

要知道,你这样的身份,在京城任意一个府中都最多是个不得宠的妾室。

而妾,不过是是用来招待人的。

你说我曾碰过你,我一点都没有映像。

我也不曾在街上买过人。

你走吧,别自寻死路。

舒公子……舒百川进了屋,展无双看着他。

舒百川瞅到了包裹,拿出去还给那姑娘,把人送出门外插上了门。

展无双心里还有别扭,舒百川告诉她:别多想。

我只想和你过日子。

之前的那些,早就钱货两讫了。

展无双想了想,觉得还是有缺憾,他们之间一个曾入青楼,一个是浪荡公子。

半斤八两,算了算了……展无双拍了拍额头,她怎么能埋汰自己?至少,她如今是大将军不是?展无双说到:我并不怪你。

纵使你舍不得我也会逼你选择。

舒百川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有你一个就足够了。

展无双点头,心情轻松了点。

舒百川去柜子里拿出两身衣物:我让人做的,你看看合不合身。

展无双去试穿,合身,穿上很合身。

而宅子外姑娘还没走,她自然不是什么抵租子的,而是曾经入过花楼。

舒百川这些人在花楼向来只要干净的姑娘,防止染了病。

她曾经也有几分姿色,伺候了舒百川一段时间,后来被另一个富商包养就没再见过舒百川。

再后来,父母让她从良,因为她的营生,让哥哥不好找媳妇。

所以,她从良后嫁到了这儿。

可男人却死的早。

一听说舒百川在这儿,她立刻就过来了。

谁知道,竟然是这么个结局。

什么将军,两个贱男人!好,你们不仁,不要怪我不义。

忘了是吗?忘了更好!女人扭头回了家,拉了个十岁大的小子过来。

小子长得粉雕玉琢,倒真不像是庄户生的。

二人拉拉扯扯走过庄子大路,一路上人都盯着,搞不清这又是在干什么。

男孩子死死的抵抗着:你又想干什么?放开我!我带你找你爹!你爹到庄子上了。

这下别说是男孩儿,就连庄子里的村民也都纷纷跟上来了。

一传十,十传百,那个谁谁谁的情郎到庄上来了,就那谁的爹。

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宅子外,打扫宅子的人都惊呆了,拉着这女子:野娃他娘,你可看清楚,这是京中来的贵人,不是什么阿三阿四。

你再怎么样也就是做过些时间青楼妓女,人家不可能给你留下孩子。

可女人咚咚咚的敲着大门,展无双和舒百川都出来。

门开了,村民齐齐后退,女人拉着孩子上前:舒公子,你不能不认自己的孩子吧。

我的?舒百川看这个孩子,虽然粉雕玉琢有所容貌,但与自己不同,看不出一丝自己的基因。

舒百川说到:我一再饶你性命,你却是要污蔑我到底了?姑娘哭着:可怜的野娃啊,你爹不认咱们啊……展无双看着少年倔强憎恨的目光,又看了眼那女子说到:你屡次纠缠我们,到底图些什么?说实在的,同为女子,展无双是见不得女子这样的。

她更想要女子有铮铮铁骨,不差男子半分。

说她不怜悯女子也罢,说她自己也身为女子却对女子苛刻也好,展无双此刻只觉得,这个女子此刻甚是地痞无赖。

做什么不好,想着上门给舒百川做妾!女子憎恨的瞪了展无双一眼,又泪眼朦胧的对着舒百川,把孩子推到舒百川面前来:舒公子你好好看看,我自己能生出这么周正的孩子吗?他不是你的种儿,还能是谁的!舒百川觉着烦躁,索性说到:我以前女人没一千也有八百,别个都生不出来,偏你能生出来?况且,你说我在街上买了你,本少爷当初怎么可能看上粗衣破布的乡下女子?你连我以前院中妾室百分之一的姿色也没有,我瞎了眼会看上你?而此刻少年听到舒百川的话彻底绝望了,甩开他母亲的手:你又在骗人。

女人忙捂住少年的嘴巴:舒少爷,您怕是忘了,当初您和刘家少爷,马家少爷走的很近,是宠过我一段时间的。

舒百川还是想不起来,刘家?马家?猴年马月的事儿?他努力想了想,忍不住呵呵了:我与他们一起出入是十五六岁的时候,逛的也是青楼。

你出身青楼?那就更不可能了,你这孩子才多少岁,我不可能和你有孩子。

……女子突然哑然。

众人也明白了是场闹剧,叹了口气:野娃他娘真是疯了。

男孩儿彻底绝望了,他不是眼前这两位公子的孩子,他娘又骗了他。

他就是爹死了,娘和人苟合生下的孩子。

而展无双却仔细看这个孩子有一丝疑惑: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舒百川瞅了瞅:这模样和前两年霸占良家女子,最后被算计染上病,年后死了的钱家老四倒是如出一辙。

不过,钱家已经破败了。

展无双说道。

舒百川点头:小娃,带你娘回去吧,好好读书,朝廷不久会开放科考。

少年苦笑,读书哪点不需要银子?他娘处处都要银子,家里的银钱都被她偷了,他那儿有钱读书?展无双从舒百川身上摸了摸,摸出一袋银子,女人刚亮了眼,展无双却塞给那个孩子说到:你若有心便自己学门本事,以后好好过日子。

展无双手刚收回去,女子便一把抢过银子,展无双冷了眼,不过没搭理。

这是这个孩子自己的选择,别人帮得了它一次,帮不了他永远。

他永远将银子给他娘,而自己不学会反抗,永远别人也是白帮忙。

少年气愤不已,把银子抢回来:你什么银子都要,你怎么不去死!少年把银子还给展无双:我不要你们的银子,我和你们无亲无故,我娘还打扰你们,对不起。

展无双点了点头:有骨气是好事。

但没银子你寸步难行。

展无双从钱袋里拿出一些银子递给他:这至少是你的一个转机,若你想要还我,京城展无双,你随时可以来还。

少年收下,放进自己怀里,防备他母亲。

展无双叹了口气,又看了眼那个女人,也给了她一点银子:你能把他生下来也是不易,但为母则刚,你所为是错误的。

身为女子,在这世上有太多不容易,但你找的不是条好出路。

如果你想嫁给舒百川,我第一个杀了你。

拿着银子,好好生活,不要好高骛远,看清眼前的路。

你所向往的权贵,本将军,杀了几茬了,也不在多几条人命。

你走吧,你当庆幸,是与百川没什么关系,否则……女子吓得银子都拿不稳,展无双却抓着她手塞好银子。

第一百零五章:刺杀一场闹剧就这样落下,展无双也没了看风景的心思。

如此一遭事实在是晦气。

这出现的母子二人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可那女子恬不知耻的劲儿委实让人如鲠在喉。

展无双自认不是良善之人。

她的路充满泥泞和伤痕,练就了她如此。

她倒不如此要求旁人。

可看着那又跪又苦又闹的女人,她打心里厌恶。

甚至生出怨恨,她展无双历尽千辛万苦得来的生活,凭什么这个女人两滴眼泪就想换走?想抢走舒百川,她配么?她做了什么努力?还是她德可配位?展无双关上门后看着一脸乖巧讨好的舒百川,指责别扭置气的话也说不出口,只是说到:如今你是我的,别想有其他什么女人。

我不会!舒百川斩钉截铁。

展无双反而质问:我若去了北国一去不回呢?我若死了……我若死了倒也不可让你余生苦寂,替我守着什么。

可我若未死你便敢与别的女子有所往来,哪怕是心有所动我也会劈了你们泄愤。

展无双说到,舒百川笑了笑,看着她这吃醋霸道的神情说到:那就把我一起带去北国,无事可干可暖床,上阵杀敌我也不差。

别多想。

展无双避开他如今我爹没了官位,一旦我去北地,他们就会陷入危险。

百川,你是我的后盾。

舒百川有一丝失落,展无双知道这是个不好说的话题,就跳过了。

问道:你吃什么?我来做!展无双生活煮饭倒还熟练,可就是做出来的饭滋味儿全无。

好在,舒百川带了烤鸡和猪肘子,他们吃了个饱饭。

次日,天还没亮就下起了雨,展无双起床看着阴雨说:路都泥泞了,马车不好走。

舒百川点头,躺了回去。

只是,这雨一点也没有停的意思,次日的时候,突然发了山洪,许多住的低一些的百姓都遭了殃,还有固执的老农户被洪水冲走。

朝廷派了人去支援,却找不到舒百川和展无双。

一问之下才有马车车夫说二人去庄子上看日出去了。

皇帝:……听着二人去的庄子正是出事那庄子,不少人希望二人已经死绝了,可也有人不太放心。

夜里,雨水吵的人睡不着觉,一群人冒雨前行来到庄子宅子外。

他们翻墙而入,看屋内不见烛火,也没声音便推门而入。

殊不知,屋内的展无双和舒百川都未入睡,二人一人因着闷热在地上打了地铺,一人坐在桌子前撑着脑袋无法入眠。

在黑衣人进入院子一瞬间二人便有所察觉,躲了起来。

门一开,黑衣人还无法适应光线,直接摸索到床边,对床砍去,却在适应光线后发现床上一无所有。

展无双和舒百川点头,刚准备出去,却又进来一伙。

两伙人立刻厮杀了开来,咬着牙关一句话也没说。

这也就罢了,结果没过多久又来了一伙,三伙人打的难舍难分。

最后有一人说:够了,你们是不是来杀展无双的?……我们都是来杀展无双的。

其中有人确认到我们搞错了。

展无双人呢?三伙人面面相觑,最先来的一伙人说到:房子是空的。

难道他们人已经走了?有人看了一圈,看到地上的褥子和被子,摸了摸:凉的!你可真是大聪明。

舒百川服了。

三伙人最后确定,舒百川和展无双不在。

但是……万一他们要是回来呢?于是三伙人商量,一起做伏击。

一伙人守在大门门口,一伙人在门口,另一伙人去看后门。

等这群人分散开以后,有人在房间里走动:妈的,怎么就这么不凑巧的事,让他们给出去了!他正说着,被尸体绊倒,其他人专心守着门。

他爬了起来,走向桌子。

却摸到茶还是热……他人没说一句话,舒百川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到他身后,捂嘴,割喉。

展无双顺手捡了一把刀,门口的四人没有什么动静儿便倒下了。

展无双看着舒百川,二人先去解决后院的人。

雨声盖过了二人轻盈小心的脚步声,后院人少,只有三个。

展无双和舒百川同时出手,一人一个,剩下一个感受了双刀直入的感觉。

至于前院,展无双想了想还是拉舒百川离开。

等前院的人发现不对的时候,展无双和舒百川已经踏上了回京城的路。

舒百川还以为得靠腿,却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其中一伙人的马,看样子是镇北王家的。

二人一人一匹,把其它马赶回京去。

舒百川问着展无双:为什么不全杀了?展无双摇头:镇北王的人太多了。

从感觉上来看,他们是精锐。

我们以少敌多,难免后面还会有人刺杀我们。

舒百川嗯了一声:屋里的那伙像我三哥的。

后院的是禁军。

……在天亮城门大开回了京,不少人都发怂了,展无双回来了。

展无双把两匹马送到了太子府。

镇北王的马可不难认,如今一再出现在京城,究竟想干什么?太子慢慢走着:看来,镇北王谋逆之心已经了然。

他如今不敢离开边境攻回京城,只是畏惧于你。

展无双半是认可的点头:殿下,镇北王如今的的兵力不容小觑,我们得从长计议。

昨夜刺杀臣的三伙人当中,除了镇北王和舒府,还有一伙人来自禁军。

殿下和陛下,得小心!太子捏着拳头,问道:展无双,如果你是镇北王,你会怎么做?展无双摇头:臣想不来。

至少,臣理解不了当初镇北王府囚禁百川之事。

镇屠了他京中府邸,他却丝毫没有反应。

如今派人来刺杀……臣觉得,镇北王如果在边境,不至于这么快知道情况吧。

那些镇北王的人马又从何处来?他们藏在哪里?这一切感觉像灯下黑。

殿下,我不知道下令杀我的到底是镇北王还是他的其它人手了。

展无双说着,太子心下咯噔一声,对啊,这么简单的事情他怎么没有想到?展无双和舒百川去庄子上看日出才是多久的事,镇北王的人藏在哪儿才能那么快接收到消息并且派人刺杀展无双?太子狠狠地拍了桌子:混账,他竟敢在京城做埋伏。

展无双,孤命令你彻查此事,孤会让父皇给你足够的便利。

第一百零六章:我是不是很没用展无双心中有一丝疑虑:殿下,臣是不是应当避嫌?这话若是别人说,太子会很明白,这是客套呢。

可展无双,太子太知道她的为人,她说这话,那就是真的不想,也是为了他着想。

太子说了句:无妨,展无双,你只管去做,孤,为你保驾护航。

……展无双一言难尽。

太子看着她毫不掩饰的神情,心里想,也就是这人是展无双了,虽然嘴上没说,可脸上的嫌弃一目了然。

那张脸就差不用嘴说出来殿下,咱两谁给谁保驾护航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我要是出了事,指望你顶的上吗?太子挥了挥手:走吧,好好办事。

展无双走了,可以她的脑子,还是不能够猜测到镇北王的人马和布局。

这镇北王脑袋瓜子有坑儿?敢明目张胆刺杀自己,这不是给自己正大光明对付他的理由么?既然论起脑袋来可能没镇北王聪明,展无双直接拉着镇北王家的马到镇北王府,让人把这里包围。

展无双说:给我彻查,发现镇北王和兵马,杀无赦。

兵马整齐有序的跑进去,不放弃镇北王府的一草一木,把镇北王府翻了个底朝天,找到十条暗巷,有三条联通皇宫,一条在御书房,一条在禁军,一条在后宫某位嫔妃宫中。

展无双没想到这镇北王府竟然敢如此猖獗行事。

如此大的行动,自然不可能瞒过皇帝。

皇帝接到汇报,一屁股坐下,太子忙扶着他:父皇!皇帝摆手:让展无双,彻查,不用怕。

朝堂,该洗一洗了。

你,叫什么?展无双派来的人微微诧异,而后低头:回禀皇上,末将徐大毛。

好,徐将军,护送太子离开,朕……皇帝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挥了挥手。

太子跪下:父皇。

皇帝摆了摆手,展无双的人说了句得罪了,把太子控制带走。

如今,没有哪里比发现的地道更安全,他们走地道离开。

皇帝长长的叹了口气,皇儿,展无双,你们要保住咱们武国的江山啊。

展无双在发现通道时就已经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故此已经让人准备。

以防镇北王狗急跳墙。

当太子被带来以后,展无双忙跪下,太子看着她:全力保住我父皇。

是!展无双的人分了几路行动,然而,镇北王却早已撤离。

他的大军不在此处,不适合此时以卵击石。

这个展无双,后患无穷啊。

至于他的女儿和妹妹……他已经放弃了。

展无双发现地道,不可能没发现直通皇宫。

确实。

当晚,镇北王府进宫的女人当晚都服毒自尽,三皇子府也被查封。

展无双自然知道,镇北王不能出面,纵然有地道,可也不可能随时掌握朝堂之事,只怕镇北王一党另有其人。

至于镇北王府,展无双彻底给封了,宫内也开始封地道。

不过一日,展无双收到了自己人的来信,镇北王逃了。

展无双闭上眼,他们都没见过镇北王,发现之时镇北王已经逃跑……展无双捏着拳头,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展无双光明正大派出十万军马,原因,镇北王刺杀于她。

至于展无双,则在京中整顿军队,明暗操作。

罗玉英看着唉声叹气:她不忙咱们家倒霉,她一忙,我这心都跟着动荡。

展文乾叹了口气:这是她职责所在。

至于展蕴婷,则是恨透了展无双。

因为展无双,三皇子府被查,她也被严查了一番,差点被带走。

她如今恨不得展无双去死,展无双天生和她有仇,她被带走调查时才知道,三皇子就是被展无双所杀!她毁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若不是展无双,太子早死了,一切的财富,权位都是自己的。

而此时,展无双尚不知道这些,她在暗中探查禁军之中有哪些细作。

舒府不可怕,可怕的禁军之中有别人的人。

展无双忙的一天都回不了一趟家,舒百川回来的时候气,出去的时候更气。

镇北王!舒百川直接去了舒家军营,舒家军中所有人忙都站起:舒,舒将军。

舒百川看着颓废的舒家军:几个月军饷没发了?众人沉默,舒百川笑了笑:我爹现在府中都自顾不暇了,是不是把你们军饷都贪了?看他们的模样,舒百川知道了,看来是没错了。

舒百川看着他们:现在有一个选择,跟着我,上阵杀敌,军饷我给。

还有一个选择,贪生怕死,留在舒家。

但你们都要知道,跟了我舒百川就是我舒百川的人,从此,与舒家再无瓜葛。

一群老兵怆然的看着曾经一起拼杀的兄弟们,情怀尚在,时局已改,他们愿意陪舒府共存亡。

看没一个人站出来,舒百川点头:好!他光秃秃的离开,背后的舒家军没有和他为敌的心思,只是,也没有杀敌的英勇,他们都仿佛死在当年,那二十多年前的战场上了。

舒百川离开,舒家军恢复死寂。

展无双回来的时候,就见舒百川颓废的坐在那里。

展无双问:怎么还没睡?舒百川苦笑着:我找不到一个人。

找不到一个人跟随我。

无双,我是不是很没用?展无双走过来,抱住他。

舒百川闭上眼,我想帮你,却没有能力,调动不了一丝兵力。

舒百川抱紧展无双,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

如果自己和大哥三哥争夺世子之位,舒家军是不是会不一样?如果自己肯用一点心,争一口气,舒家军会不会认同自己,跟自己走?由自己指挥?舒百川后悔不已,他给不了展无双任何东西……展无双摸着他的头,不懂得如何安慰他。

就在此时,何泗出现,看到二人如此,回避了一下,舒百川却想到了什么:无双。

嗯!你可不可以把何泗给我?什么?何泗忙摇手,他不是断袖。

展无双看了眼何泗,猜测这两人想的不同步。

她说到:何泗,近来我会很忙,以后,所有的情报都给百川。

你跟着百川,多培训些人出来。

何泗松了口气。

不是那个就好。

第一百零七章:不见若舒百川知道他心里所想定然会揍他一顿。

想什么美事,他以为他是无双,艳美无双还武艺高强?切,他眼光正常好不好?他们家无双是实打实的女人。

要不是时运不济,至于女扮男装么?要是朝廷允许女子有如此庞大的势力,而且,还不歧视女子,他的无双要是恢复女儿身,你们就吓死吧。

舒百川跟展无双这儿要了人手,很快就招了一批府兵开始训练。

无双忧惧不是没有道理,战争开始的时候,谁还管你是什么身份,无不无辜。

如今的武国算不得安定,朝廷依旧不算有什么章法,所以,小小的不合理是合理的存在。

他的女人想要不破楼兰终不还,他能怎么办呢?如今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镇北王挖通到皇宫的地道。

其心可诛,武国一旦陷入战乱,他不能成为无双的累赘,而是,要有一战枭雄的能力。

舒百川认真搞起事业来还是有成效的。

至少,让京城一些跳蚤安分了不少。

舒三本来就是想坐镇北王这条东风快船,可舒百川却敢跑到他的地盘挖人。

这也就罢了,如今,展无双那孙子不知道在倒腾什么,许久没有什么大风声,可舒百川却如今成了陛下太子身边的忠犬,威赫住了一众世家。

世家之人,无非会口诛笔伐。

可如今武国的乱象,已经不是言语可以掌控的。

展无双虽然也尊重学识,可对待起那些话里一套一套的人来,从来都不心慈手软。

连跟着舒百川也学了七成,论引经据典,含沙射影的吵架,他不比那些世家老头,但论起就事论事的大白话大道理来,舒百川跟展无双学了八成,把一群老头子在朝堂上怼的面红耳赤,之乎者也也气的说不出来。

有人说:舒小公子,你一向低调,如今何苦在朝堂上苦苦相逼?其他人也说是啊是啊。

舒百川抱着胳膊:我舒百川何曾苦苦相逼?诸位大人,我男人,展无双,在外御敌保卫武国。

我不能在这儿切了她的后路啊。

咱们武国要强盛需要什么?需要兵马,需要百姓,需要丰衣足食,物资不缺,军队供给不断。

常大人,听闻你手上有掌握军队冬衣的铺子,这些年来,咱们军队的成衣大多出自你手。

可你说你,卖给了镇北王?如今镇北王叛变的事儿都明了,与他生意,不做数。

正好,他银子也给了,我就顺道把货拉了,你不必客气。

我武国昌盛,你,是大功臣!舒百川你……那位常大人气的不清,这事儿舒百川怎么会知道?舒百川要感激他家双给的人啊,还有他家双的计策。

这跟他们阴谋论不如阳谋啊,只要你够厚颜无耻,揣着明白装糊涂,别人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狗日的老东西,他们在前面拼死拼活,他却养活镇北王这种乱臣贼子。

说好听点是各有立场,说不好听了,这不就是杀人递刀的吗?你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不好好坑你们一顿,真以为我们战士的脑袋是给你们当球踢得呢。

镇北王固然可恨,可更可恨的是这些明知国乱,还为一己私利壮大敌人的人。

在他们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就是放弃了武国百姓,放弃了他们这些拼杀在前面的人的人头!不把人直接砍了已经是舒百川的仁慈了。

一想想,他的双儿在前面冲刺,可有些人在背后给她捅刀子,舒百川就忍不住想让京城血流成河。

舒百川几句话,已经把常大人给卖了个彻彻底底,皇帝的面色已经很难看了。

常大人知道,今天说不出个一二三四,只怕活着走不出这个金銮殿啊。

他跪地匍匐着爬上前:陛下明鉴,臣所为,皆是君命,并非通敌叛国啊。

舒百川笑了笑:那不正好?陛下,常大人手底下布庄子多,活儿做的不错,如今,镇北王用军饷同常大人定了单子,这左右都是给国家的。

不如让双儿改日去常大人那儿把东西拉回来,咱们自己的钱,不养镇北王这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皇帝心中暗暗给舒百川竖个大拇指:常爱卿,此事就依舒百川所言。

常大人恨不得瘫在地上。

镇北王他得罪不起,展无双那个动不动杀人的煞神,他更得罪不起。

但,他想坚持一下下,最起码,把货给镇北王,展无双去镇北王手上抢!他想摘出去,可展无双早派了人在他家拿东西,一车又一车的装走。

拿的是镇北王付款的单据。

对于这种背后插刀子的官员,展无双也是向来不客气,镇北王想杀人就去杀吧。

她前线的兄弟们拼死保护,真的保护了百姓么?不,是便宜了这群酒囊饭袋!他们为了家园安定而战,可却有这些人享受他们生命换来的安宁,又赚着屠宰他们生命的钱。

死固然容易,可她要他们生不如死。

展无双把货物都拉走,连没做好的库存都给拉走,而舒百川在朝堂上拖延时间,大家伙坐在皇宫宫殿上用餐,用餐后继续!展无双将自己能得来的票据都用了。

若有人问起,她的人只需凶神恶煞的答一句:如今陛下已经对我们王爷心有不满了,留着货,我们还拿的走吗?快点,别废话!说着就拔刀,把镇北王在武国的货源一窝端!至于票据……自然是,展无双作假弄得。

当然,他用了些手段,很拙劣,可只要有足够时间把东西拿走就行了,哪管他们时候发现事情有诈呢?展无双的人将货都调走,才发了消息,消息自然无法给舒百川,便直接给了皇帝。

皇帝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面色不动如山。

又和朝臣们掰扯了一会儿,给了一丝威严,并且故作恼怒的说:镇北王胆大包天,若有勾结者,谋逆之罪论处!今天,在朝堂上发生这么多事,他作为皇帝,要是没点脾气,那反而叫人觉得好拿捏了。

这群老不死的朝臣,他还没倒呢,就纷纷和镇北王做生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打算盘,真是好的很!在下朝时,皇帝一一把人敲打了一遍,朝臣们面如土色的下了朝。

舒百川还是第一次这么舌战朝堂,喉咙都快冒烟了。

回到家,家里有展无双早已准备好的点心饭菜和茶饮。

舒百川心满意足的吃饱喝足了,却有人来报三殿下侧妃求见。

舒百川皱了皱眉,对于舒婧蓉这个女儿很不感冒,第一想法就是不见。

倒胃口!第一百零八章:丑陋的灵魂展蕴婷自然猜到舒百川不肯见她,可她不得不见。

她在外头笑着:镇江花楼,香艳场面……展蕴婷如愿以偿进入宅院,舒百川看着她面色不喜。

对庶出的这些东西,他向来看不上眼。

故此,对展蕴婷,他也无甚好感,只问道:要放什么臭屁就赶紧放,放了给我滚。

其实舒百川这一言语是为了试探展蕴婷,以展蕴婷的本事那是没本事耍本事,真有本事就翘上天了。

以她的能耐,还不足以知道双儿在镇江的事。

所以,她背后有人!舒百川的眸子好看的紧,虽是话不中听,可模样却是一等一的俊俏公子,笑起来更是摄人心魄。

展蕴婷也只是被人透露了这么两句话,多的她也不知道,她以为这足矣威慑住小舅舅。

毕竟,这句话让她进来了。

可是……如今又不像那么回事。

展蕴婷心下不安,甚至连自己的目的都忘了,此刻有些忐忑。

毕竟是整日里想着拈风吃醋的女子,并未有大志向,此刻在舒百川面前,弱势的很。

舒百川仅仅是一句不客气的话便让她心中的自卑虚荣无限放大,她面红耳赤着,最终恼羞成怒说到:我真不明白你跟着展无双一个男人做什么?舒家两朝世家,更是武国开国功臣,可如今武国却是镇北王独步天下,展无双英勇不可一世。

若你还在舒家,舒家军队何至于衰败如此。

舒家又怎能现在如此不堪?娘家,本该是女子的依靠,可都是你一己私利,害我娘的娘家不够强大,壮大了展家,你还是不是舒家人?舒百川听着,觉得舒家的肮脏真的是一脉相承。

一个外甥女也叫嚣着要舒家的倚仗,她有什么资格责怨自己?舒百川看着展蕴婷: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质问我!舒百川狠狠地一巴掌打下去,展蕴婷捂着脸颊啊了一身看着他,眼中含泪又不敢声张。

舒百川忍住自己想捏死她的手,哼了一声:我不为自己喜欢的人争取,为你个杂碎努力,你想屁吃!展蕴婷脸上害臊,更多的是恼怒。

舒百川在她面前和在展无双面前完全不一样,展蕴婷像只夹着尾巴蜷缩恐慌的老鼠,仿佛看到了舒家的外公,舅舅们,他们一样无情。

展蕴婷此刻忘了自己来叫嚣是为了荣华富贵,而是畏惧害怕,怯懦。

舒百川让人把她赶出去,展蕴婷哭着,为可悲的自尊心哭着。

展无恨看到问她怎么了,她却憎恨的看了一眼说:都怪你的好大哥,贱人一个,连男人都勾引。

你不会好好说话是不是?舒百川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神色十分的阴郁。

展蕴婷一哆嗦,忙夹着尾巴跑了。

展无恨看着舒百川,摆出一副当家人的样子问道:展无双呢?我来同她,谈笔交易。

舒百川看着他:你以什么身份,又有什么价值?展无恨哼了一声并未把他放在眼里。

夜里,展无双回来,展无恨在院外等他。

舒百川不允许他踏入他们的院子。

展无双看到展无恨有些叹气问道:这么晚了,不去休息在这儿做什么?有事!进来吧。

展无双把他接进去,倒了热水放在桌子上,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展无双把铠甲脱下,展无恨看着铠甲说到:你如今,有多少军力?你问这个做什么?展无双心里产生防备。

面对武国,就算是亲弟弟也不能打探其中消息。

展无恨哼了一声:展无双,你不觉得自己很可耻?以男儿之身活着让母亲我们时常愧疚,可你自己呢?乐在其中还责怨我们。

你如今身份地位,哪个不是你男子的身份给的?你自己独上枝头却弃相府不顾,你和那些出嫁女有什么区别?今日,我便是为了展家来要你的兵权,你的地位,护我展家一世权威。

什么?展无双好笑你再说一遍。

你个贱女人,凭什么掌握军……展无恨话喊出来,一拳头砸在脸颊,他的牙掉了两个。

展无双捏着拳头:别以为那血肉之情你就可以肆意妄为!你早已不算展家之人,凭什么霸占展家的东西?展无恨愤恨的看着她。

展无双好笑什么是展家的东西?兵权,还有情报!展无恨说到,舒百川在朝堂的一切他都知道了。

她把立功的机会给了舒百川都不给展家强大的机会。

展无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兵权,情报,这些本该是展府的东西,不该你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掌握。

把兵权和情报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一席之地。

否则……天下知道了你的女子身份,知道你在战场的肮脏……展无恨的话没有说下去,因为舒百川的刀已经在他肩上落下来。

展无双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展无恨看着她:你什么意思?展无双,我可是你亲弟弟,你敢让他杀了我?展无双摇了摇头:我没有鼠目寸光,愚蠢无知的弟弟。

展无恨终于怕了:这里可是相府。

可你是个威胁。

你为自己的利益胡搅蛮缠,颠三倒四想要我手中的东西,你配么?展无恨,曾经……算了,和你这样的废物说曾经真的是浪费。

展无双看了眼舒百川,拔出自己的剑,向展无恨砍下来。

展无恨吓得衣摆湿润,舒百川却拦下了展无双的剑,犀利的剑击声让展无恨颤抖。

展无恨颤抖着看着展无双:你居然想杀自己亲弟弟。

你何尝不是想杀自己亲姐姐?你的命是命,我的命,更是!展无双眼里,所谓的家人远远不足以让自己付出生命,付出一切的地步。

只要威胁到自己,就和敌人没什么两样。

展无恨哭了:你,你……展无双,你看看你像不像个人,你简直不配做女人。

你不配,哪个女人和你一样厚颜无耻,把男人带到家来,哪个女人和你一样不知礼数。

男子地位高不可攀,你看看你,可有将展家的男子信奉为天?展无双,你该死啊你!展无双深深地吸了口气,她错了,错的离谱,怎么会听这样的人把话说完?可此刻的她杀意也没那么重了,看展无恨像看一条可怜虫。

还没成为权势,就已经沾染上恶习,想要从别人手中获得权利。

这样的灵魂,丑陋至极!第一百零九章:有学识的禽兽展无双的目光并没有刺痛展无恨,相反,在展无恨眼里,她就是一个再无用不过的女人。

什么丰功伟绩,上阵杀敌,展无恨只觉得,她就是一个用的时候拿起,不用了丢弃的工具而已。

是她自己没看清形势地位。

越想,展无恨仇恨的种子就越大。

是曾经他多么优秀出色,现在他就有多经不住刺激打击。

给太子教书已经把他捧得高高在上,在京城可以昂着头走,可展无双偏偏陷害他,给他一个毫无作用的情报,害他走上一条不归路。

父亲失去官位,现在府里展无双一个女人独大。

她就是牝鸡司晨,妄想掌握展家的一切,她其心可诛啊她。

不得不说,展无恨的想法只是他自己的想法。

展无双没他想的那么不堪,展家的一切,展无双真的没兴趣。

展无恨还不明白的是,任何人的权利地位都不是恒定不变的,展无双又何尝一直高高在上?她想要活着,就不能停止思考,不能刚愎自用。

然而,这一切展无恨没有看到,他只是瞧不起武国如今的统治,看不上皇帝和太子而已,而忘了权势之间的差距。

他如今自私的想要展无双的兵权,可他却不曾想,这些是他的么,凭什么给他?展无双本就对情感有几分薄弱。

从小没体会过多少温暖的孩子,看世界都是薄凉的。

她只是藏着自己的那份薄凉,努力做个正常人而已。

任何事情都不值得解剖开来去问,一旦摊开,就会变得不堪。

展无双不是个喜欢粉饰自己的人,至少不想粉饰善良。

她从小受祖母恩惠长大,祖母是唯一一个会宽慰她,劝解她的人。

哪怕有些宽慰劝解是错的,可除了祖母,没有一个人会把她当一个人去骗,去哄。

以至于展无双觉得,当有人畏惧,哄骗或者善待自己时,那才是把她当一个人看。

在她的记忆里,她一直都是一具有血有肉没有灵魂支配的躯壳。

她没有感受过爱,祖母只教授了她活着,告诉她活着已经是这世界上最不容易的事。

以至于,除了活着,她也不知道活着的意义在哪里。

很多事情,不值得深究,至少对她而言。

如今,展无恨站在她面前,在她把他还当弟弟的时候,给他倒了热水,笑脸相迎的时候,他把她当成不值一提的玩意儿,没把她当成个人看。

兵权啊,地位啊……什么都不如一个人的身份重要。

这世界走的跑的好像到处都是人,可有多少人,不把人当人?当把一个人当人的时候,基本的礼貌就是尊重。

她尊重了无恨,而无恨,没有尊重她。

展无双不会容忍任何一个不尊重她的人,至于那人说了什么,她都不在意,没必要和死去的人计较一些没意义的事。

展无双是没有了杀心,但权衡利弊,觉得杀了展无恨最保险。

她动了动手指头示意舒百川去一边,而她自己,再次拿起剑: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我会让你轻松一点。

无双!舒百川忙把她拦住,吓唬吓唬就得了,没必要真的把人杀了,那可是她家人,杀了,她就真的没办法面对父母兄弟了。

然而,展无恨却丝毫不会这么觉得,他甚至打开门喊到:来人,来人,有刺客,有人刺杀本公子!哗啦啦的来了许多人,至少他们听到是展无恨的声音却还依旧出来了。

展无恨看到兴奋了,他丝毫没察觉这是他这个被他鄙夷的姐姐对他的偏爱,他反而觉得,看,他能命令动士兵。

他指着里面:把刺客抓起来,千刀万剐!展无双放下了手中的剑:我没有这个弟弟了。

她看了眼舒百川:或许你觉得骨肉情深,血脉相连,你可以对你大哥三哥仁慈,可我不会。

任何人的生命都没有我的重要。

他们没有在我的生命里赋予我一丝价值,所以也不配让我付出,留念。

兵闯进来,没有刺客,只有展无双和舒百川。

展无恨说到:把他们拿下,杀了他们!展无双一笑,府兵全都退了出去,展无恨看着拦不住,却不敢质问出那一句你们为什么不听我的。

展无双真想把展无恨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她一天够累了,他还给她惹事。

展无双说道:滚吧。

展无恨不信,整个相府让一个女人一手遮天了吗?他啊啊啊着冲上去,要拔剑,要杀了展无双,可却被展无双轻而易举踩在脚下。

展无恨说着:你要是还有脸面,你就该自杀。

展无双,你应该把这一切还给展家!展无双真的心累,她知道人类的想法互不相同,这些年什么样的疯子没见过?她自己就是一个,对于展无恨这种,她只有烦躁,一脚把人踢了出去说:叫夫人来,把他儿子带回去。

罗玉英来时,展无恨正被展无双一脚一脚的给踢出去,嘴里全是血。

罗玉英一看见,立马把展无恨抱住:恨儿,无双,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他是你亲弟弟。

强大是一种罪孽吗?是他不及他人,屡次挑衅,屡次落败而已。

展无双说着,罗玉英不敢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弟弟就算做错了什么,你何至于这样狠心?我不想听你们胡搅蛮缠了,把他带回去。

如果这里没有我容身之地,不日起我会启程离开,天涯之大,四处皆家,不是只有此处可以。

展无双说到,心里真的没有一丝依恋。

罗玉英说到:你走吧,我真搞不明白你做什么,把整个京城搞得人心惶惶的。

我们好不容易有了个安稳日子,吃穿不愁,你说你做什么呀。

罗玉英抱着展无恨:恨儿,走,跟娘回去。

展无恨笑了笑,看了眼展无双,仿佛嘲笑她多可悲。

她躲在这个院子,慢慢的这个家就没有她的一丝地位。

展无双以前还会嫉妒,嫉妒展文乾还有一个女儿,痛恨她被欺辱的时候有人锦衣玉食。

可如今,她没有一丝感觉,把人送走,她就去休息。

对她来说,养好精神是最需要的,计较那些没什么意义。

简而言之,展家在她心里,是不重要的。

舒百川看着今日这出闹剧走过来:无恨这样,应该让岳父狠狠指教指教他。

没用的。

展无双说到百川,他没救了。

这世界谁都指望着自己做错的时候有人指正,可是,他永远不知道,他糊涂的时候有多可恨。

我杀了那么多人,听了太多临死之言。

有人后悔自己权欲熏心,满族皆灭,有人后悔自己做错的时候没人阻拦自己。

他们个个比展无恨有文采,可是有什么用?有时候他们这些人糊涂起来,连禽兽都不如。

与镇北王做生意的,哪个不是学富五车?都是一群禽兽而已。

第一百一十章:展无辛成婚展无双说的太笃定,让舒百川无话可说。

展无双说自己随时可以离开这里,却还没有离开。

看着展无恨遭的罪,罗玉英像是要为儿子讨公道似得,展无双回来的时候,她就站在院子口带着一众下人,有些讥讽的问道:不是能耐厉害,要搬离这里么?母亲不想见我大可把门堵起来分两个院子,一个将军府,一个展府,也是一样的。

彼此不相往来就是。

展无双说到,罗玉英没把人嘲讽到,反而把自己气到,气的站不住了,走上去戳着展无双的胸口他是你弟弟,你有没有良心啊,把他伤的那么重,大夫说没个十几二十天下不了床。

我就不知道你弟弟哪儿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做?展无双看着戳着自己胸口的手:我多希望我受委屈的时候能有这样一只手戳着欺负我的人?可惜,我现在不需要了。

展无双把手拿开:你在这里质问我,为何不问问他自己他做了什么?展无双直接回去,留给罗玉英一个闭上的大门。

舒百川听着她们院外的吵架实在是为展无双心疼:你说你,说句软话都不会说,你这样做不是把你娘的心往展无恨那儿推么?展无双看着他,他沉默了一下,忍不住又说:双儿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娘又不清楚……不清楚便随意指责我?展无双说到她优先选择了谁都和我没关系。

展无双还想说狠话,却闭了嘴。

舒百川看着她:明明心里在意,何必呢?展无双摇了摇头:百川,你不用劝我,我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

这样的性子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

这样的性子也不是一朝一夕促成的。

如果没有你,这世界在我眼里没有什么不同。

死或者活着,谁生谁灭都无所谓。

我杀了那么多人,不知什么时候把我自己也杀死了。

我仿佛,没有了那么多感伤,也不会念旧,也不会惭愧,也不会伤心了。

时间是一道轴的话,我只会往前进。

展无双说到,可以说把她的一意孤行袒露了个明明白白。

她不会同母亲弟弟和解的。

不是她给了他们台阶下,他们就会下。

给台阶的那个人,其实已经失去主动权,低人一等了。

展无双没有被他们坚定不移的选择过,信任过,此刻,也不想为他们退让。

舒百川叹了口气,不再劝说。

宫里这边,太子都已做好准备,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他随时准备让展无双启程征战。

夜里的风吹落树叶,罗玉英辗转反侧,回头看着展文乾把他叫醒:唉,你说,这武国是不是又要乱了?咱们,跑不跑啊。

你乱说什么?展文乾睡得正舒服呢,被打扰醒。

罗玉英坐了起来,拍着展文乾:我说真的!你说你现在没了官。

咱们荣华富贵再重要也要有命吧。

我看最近京城里乱糟糟的,心里老是不安。

还有无恨,我虽然责怨无双把他打的那么重,可最近我看那孩子老觉得阴风阵阵。

唉,以前我也糊涂,不知道对无双好点,这习惯一时半会儿也改不来了。

无双已经成了那样,咱们管不了她了。

我想好了,咱们搬离京城吧,万一无双战败了,咱们就全没了。

展文乾看着她:你说得对,把无辛送走吧。

送……罗玉英想了一下明白了,她想哭,可是又忍了下来,同样是她儿子,她的心揪痛。

下定了主意,罗玉英哭了一鼻子但还是决定把展无辛送走。

无恨那孩子就算送离了京城也是白送,他连他姐姐都敢威胁……罗玉英擦着眼泪,真的心痛,恨儿,你什么时候成熟长大啊,辛儿都越变越好了,你怎么能越活越差呢你。

罗玉英捏着领口,翻过身去垂泪。

展文乾翻身拥着她:我会一直陪着你。

罗玉英的泪越发汹涌。

终于,在仓促的给展无辛办完婚礼,展无双也接到了消息,是时候出发了。

展无辛还不知道家人对他的计划,但他的岳丈却已知晓。

他的岳丈是个清廉的人,虽然为官,却过得清贫。

也正是如此,考究过对方的为人,展文乾才敢让展无辛提前成亲。

婚后第二日,新媳妇得敬茶,展无双带着王家小姐不得不出面。

新媳妇见着韩拓有些害怕的叫了声大嫂。

韩拓嗯了一声送了见面礼。

展无双对他不曾苛刻,一些基本的吃穿用度他向来不愁,这见面礼自然也拿得出手。

新媳妇敬过茶后,罗玉英也没立规矩,早早让人都散了。

展无恨在院子里躺在床上,知道展无辛成婚他吐了一口血。

因为,他还没有成婚,爹娘却让无辛成了。

他脑袋瓜子不傻,父亲是读书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做这事。

极大的可能是,父亲在谋算些什么,而他,只有打问过才能知道。

展无辛没有什么心机,展无恨请他,他就去了。

展无恨问最近他和父亲母亲聊什么,他也就说了。

展无辛削好一个苹果切了给展无恨说着:不过这生意我也喜欢,二哥你知道我不喜欢跟你争府里的这些。

我将来也愿意尊重二哥和二嫂。

但是二哥,我更希望我媳妇自由自在的,所以我想要自己有能力,不连累二哥。

如今大哥那里有这个机会,我愿意出去走走。

展无恨表面上好像在接纳着,可内心里翻涌无比。

自古兄比弟大,还没掌握展家呢,展无辛就为了自由妄想摆脱他。

展无辛说者无意,展无恨听者有意。

他又细细打问道:大哥什么时候给你谋的差事?展无辛想了想:好像没有特地谋吧,大哥手里资源一直就多。

你忘了,陛下开钱庄,大哥的人马协助,那效率多高啊。

大哥在闽地有些个生意不稀奇。

如今大哥愿意拉我一把,我感激不尽。

你和大哥感情真好。

展无恨说着,展无辛挠了挠脑袋: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

以前是我不懂事,这不父亲教导过来了吗?无辛,大哥他没那么小气,你和大哥就因为上次那事闹别扭。

其实我觉得,以大哥的本事,你只要肯动动脑子……我不是说别的啊,我是说,朝堂真的挺乱的,不是身居高位就能独善其身。

你看你不就乱说了一句话,陛下就大怒。

其实你想想,陛下错了吗?你再想想太子进步多大!你再看看武国的以前和现在。

这盖房子添砖加瓦还不是一时半刻的事儿,这国家更是如此了。

任何事都得徐徐图之,你……唉,你好好想想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给了两巴掌展无辛说的话是有几分为展无恨分析,可听在展无恨耳朵里,那就像一个大字不识的人在给自己教课业一样。

纵然他有几分认同,可那份认同在他身为学者,身为曾经太傅,自认才高八斗的狂傲面前一文不值。

展无恨心里,对展无双尚且有利用,对展无辛,只有瞧不起,鄙夷。

论学习的能力等等,他都远不及自己。

在展无恨看来,展无辛想带着新过门儿的妻子自在,那无疑是一个泥腿子在秀才面前说他不想给秀才干活了。

展无恨心里不屑一顾,却没说什么。

他躺在床上,阴谋的种子在发芽,他的心里迫不及待的渴望得到权贵。

这一切在他心中是理所当然的。

他开始想着展无辛吃苦头或者……太叛逆就一死,想着展无双乖乖的做回女人,他还会给她一席之地,允许她嫁入舒家。

他想了太多太多,可唯独没想过他有什么能耐这么去做。

有时候,就算是做恶事,也是需要能耐,而不是恶念。

俨然,不论是做个好人或者坏人,展无恨都没有能耐。

他在路上迷失的越来越远。

展无辛是个自小顽劣不听话的孩子,所以,才会被展文乾狠狠指教约束。

可展无恨他乖巧懂事,明事理,所以,展文乾对这个孩子一直很自信,认为他是自己的骄傲,更多的选择是留给他自己做选择。

可谁知道,他的选择做着做着,就偏了呢?展无恨把展无辛打发走,叫着来人,来人,让人去打探他父母最近在干什么。

下人一脸为难,展无恨砸过去一个杯子:我的话也不听了么?展家的未来,只能靠我,靠我!下人胆战心惊的离开,可却不敢随意打听当家主人的消息。

只好把事情如实同展文乾禀报。

罗玉英听了迷糊:恨儿打听我们的事干什么?我们不就在家中,什么也没干么?展文乾叹了口气:听说最近恨儿总是把无辛叫过去聊天。

兄弟俩感情好,那是好事儿啊。

罗玉英开心道。

展文乾叹了口气,只怕未必是你想的那样啊。

越了解清楚展无恨那日在无双那里做的事情,展文乾越是害怕。

无恨他想做什么?他的思维已经完全不能用正常人的去理解。

朝廷受命,主持军中,那是无双一点一点刀山火海杀出来的。

可无恨干了什么,他以为那些兵是展家的私兵吗?是他要,无双就能给的?莫不说无双不给,就算无双给了,他能在那些兵手里活下几天?他以为他压的住他们?愚蠢,实在愚蠢!唉!展文乾只剩下唉声叹气,叫下人如果看展无双回来,就把人叫过来,他要谈点事。

展无双这两日准备出征,自然是没多大时间,不过还是被下人叫住了。

展无双让下人告知舒百川一声,她得去父亲那里议事,这才去了展文乾那里。

她要出征了,舒百川不可能没有脾气,闹了许久别扭。

可她也有自己的选择,没有对舒百川妥协。

展无双到了展文乾书房,展文乾说:坐。

展无双坐下,展文乾说到:双儿,你就快要走了,对于你弟弟你有什么想法?他如今在错路上一去不复返,为父真的心痛啊。

展无双笑了一声:还不是闲的,让他知道一切都没有那么容易不就行了?让太子给他安排一个忙碌的文职,让他没时间停歇打盹,每天被人骂上没用,让他自己知道自己能做几斤几两的事儿就行了。

如果这样他还一意孤行,爹,就把他弃了吧。

不能让他把展家带进万丈深渊。

展文乾叹了口气:你最近小心一点,这孩子彻底变了。

最近老是变着法的向无辛打探,无辛心思浅,什么都给他说了。

或许无辛看不出来,但无恨……未必啊。

展无双知道了:我会派人盯紧他。

然而,还是迟了。

展无恨先一步猜到,展无双出征,父亲母亲他们要把展无辛送出去,他们,他们全都抛弃了自己。

啊~展无恨痛哭流涕,展无辛的命是命,他的命不是命吗?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偏心?他们一定是猜到,武国会败,所以,展无双为了展无辛去送死,父母安然的等在这里也不过是替展无辛掩护。

展无恨怎么允许,怎么允许?他爬也爬到了展无辛院子,展无辛正在被展无双的人交接一些事情。

展无恨说到:三弟,我有话说。

展无辛忙把他抱起放进屋里:你怎么自己过来了,身边的人呢?自然都被他派出去打探消息。

展无恨说到:无辛,你可知爹娘为什么让你去闽地?为了我能有出息!展无辛说到。

展无恨摇头:是武国必败!大哥出征,若此战绝对能胜,叫你在京城发展有何不可?可是……为何大哥爹娘意见一致要你去那么远的闽地!展无辛慢慢心生疑惑,他想不通,就这么简单一点事,怎么还会挂上这些。

展无恨抓着他的胳膊,却想到自己不能太激动了,于是说到:爹娘为了保住我们展家血脉,让你成亲,让你离开……我们,我们兄弟就此别过了。

你别乱说,我去问父亲。

展无辛跑去问展文乾,展文乾自然有办法圆谎话,可跟在后面来了的展无恨听到,就嫉妒发狂,冲出去:你们凭什么让我替无辛去死。

你们知道我大哥必败,你们安排无辛离开,却要我留下来,你们是什么狠心的父母。

展无恨!展无双站起来,狠狠一巴掌打过来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的睿智你的冷静,你的人性,都去了哪里?我和父亲何曾没有栽培过你,可你看看自己利欲熏心做了些什么?你觉得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如何替我执掌兵权?你还妄想主持情报,看看你得到情报做了些什么?无大局,无思想,你的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展无恨被打的蒙了。

展无辛却张大嘴巴,不敢想展无恨居然想跟大哥要兵权,他是疯了吧。

疯子都没疯这么彻底的,他以为兵权是什么啊。

展无双又给了他一巴掌:我现在的一切我自己打下来的,我给你机会,你敢么?我敢,我有什么不敢?展无恨不信自己比别人差。

展无双说:好!父亲初来京中也不是丞相,还受舒府威胁。

我入军中也不是大将军,而是随时会被杀的小兵一个。

我们都无权无势的到了权利争夺之中,杀出了自己的一条路。

你要是想证明你自己,就杀出自己的一条路来。

别想着大战来了有人护着你跑,老子要是和你一样,武国的江山早就是闽国的了。

如今,就看你会不会化险为夷,扭转乾坤!连个屁的本事都没有还想别人尊着你,敬着你,你算个什么东西?第一百一十二章:出征展无恨被这番话激起了斗志,好,扭转乾坤!他,一定不比展无双差。

展无双一个女人都能在军队里混到现在,他怕什么?他的文采,是陛下认可的。

殊不知,展无双就这么把他打发了,等他醒悟过来是展无双的激将法后,任命令已经派下来了。

而展无辛还久久不能平静。

他看着即将出征的展无双问道:大哥,你们真的把我送走,为了保护我么?这样的保护太沉重,他不要!展无双看着他:不是!不论在哪里都会有危机。

无辛,出去以后你是一个人,没有人为你遮风挡雨,到处都有权贵,你离开京城到处都充满冒险。

闽地路不太平,虽然打下,但还有很多潜在的危险。

世界,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和平,我能做到的,连安全护送你去闽地都不可能。

纵然是我的人马,也会有损伤,所以,你的路,不一定是安全的。

但相对来说,闽地不论是药材,茶还是什么,都相对的丰富,是个做生意的好地方。

展无辛明白了:大哥,我会多走走多看看。

咱们一家,你从武,无恨从文,我从商……展无双摇头:你不必从商,士农工商,无辛,一旦你从商,你的后人将抬不起头来。

这并不是贬低商人,而是事实如此。

我们不得不在局势面前低头。

展无辛点头:我明白了大哥,我会好好摸索的。

展无双点头,看着屋子里幽怨的眼神,苦笑了一下说到:你回去吧,我得宽慰宽慰你嫂子了。

展无辛笑了笑走了。

舒百川面色一直不太好看。

看着她进来,也没给好脸色。

展无双走近:我一定会安全回来。

有多久?十年五年?舒百川不去信她的鬼话。

展无双说尽快。

舒百川叹了口气:想当初我出征时已经二十多了。

如今几年打仗,又回来一两年,快奔三的人了。

展无双,人这一辈子能活多久?我真怕我等不到你回来。

展无双吻住他的唇:你会长命百岁。

等我回来。

我知道你在家里等我,一定会很快回来。

自己小心。

舒百川这么说,算是有些原谅了。

展无双抱住他的脖子,轻轻地将头抵上去。

不日,圣上亲自点兵,展无双带军出征。

城墙上,太子,舒百川等人目送展无双离开。

舒百川望着那已经在兵马中淹没的背影,仿佛看到千军万马冲锋之时,她在前面浴血奋战的场景。

曾经,从不觉得这些有什么危险,也不曾挂心她的安危。

可如今,他真的很害怕。

然而,他能做的,只是守护好展家人。

展无双一路北上倒也算是顺利,北上之际,越是靠北气候越是寒冷。

展无双有些担心这样的气候是镇北王与北国之人所适应的,她带的的军队能否适应?这样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

当初在闽国也遇到了同样的困境。

展无双倒也没有将担心太放的身上。

他们是军人,出征就是要客服各种困难。

若是优柔寡断,反而会影响军情。

展无双要带的,是一群虽死无畏的杀人,在气场上胜人一步。

展无双一路北上,路上遇到了往北各府的知府知州宴请。

此一路北上,这些人不得不说不可得罪。

镇北王的消息就算可以掌握,可这些人却说不准。

展无双倒也不会太刺头,只是摆出应有的姿态。

因为面对这些人,有时候你越是小心翼翼的处理关系,反而越容易动摇他们的心,他们的叛国与忠诚也在权衡之间。

展无双以前没应对过这些,可不代表她一无所有。

仅仅是军队的气势就让知府知州们畏惧,背后谁不叹一句:镇北王怕是希望不大啊。

这展将军年纪虽轻,可这些从京城走来的将士并没有违法乱纪,军容不整之像。

所过之处,噤若寒蝉,军队威慑力极大。

这展将军也不像一个平平之辈。

众人点头,说暂且观风向。

展无双的军队一路北上,并非一直都一起出行。

在路上,展无双就指挥作战。

兵不厌诈,就是打个出其不备。

所以,看似展无双有些慢吞吞的前行,可每一步的前行都考虑了步骤,从哪里分开,支援路径,展无双不是刚愎自用之人,手下能人巧将自然都用了起来。

从禄丰城开始,渐渐进入荒凉,几乎一望无际的光秃秃的树木和枯草,田野上也只有萝卜的影子,地上全是黄土。

展无双前行至此,副将看着展无双:将军,再往前就是镇北军的地盘了。

嗯。

展无双点头,看着刚收获过庄稼的地面。

待军队安营扎寨的时候,展无双叫来了军中负责粮草的将领。

此人文武皆是不错,整个人透露着一股干劲儿。

来了以后,直接打招呼:展将军。

坐。

展无双收起了其它活说到一路上地上翻新的泥土你可看到了?此人点头:百姓刚收了秋粮。

展无双嗯了一声,看着他,看他有何看法。

此人一点即通:将军是想让属下去收粮,备军中不时之用!展无双摇了摇头:如今百姓刚收粮,以大豆小米之类为主,定然会卖一些给粮商。

北地即将战起,粮商定然哄抬粮价。

到时,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

所以,我要你做的是把百姓的粮食收上来,保管好,能做到吗?一则,可以以防我们不时之需,二则,可以接济百姓。

此人懂了,由衷佩服展无双。

是,他们不能只打仗,还得顾忌百姓。

想到这儿,这人说了声:将军,您之前杀了左安旋你可记得?展无双记得,就是陈奕的接班人,乱杀百姓,欺压民征军,最终被她杀死的那一个。

此人提醒到:此地前方就是左安旋的亲爹把守,只怕会对将军不利。

将军小心。

展无双明白了:多谢提醒。

此人下去办事了,将军交代下来事情,他们自然不能拖后腿,更不能被别人发现不对。

这一路有很多探子,他们得找个合作的商人。

或者说……打劫一下!总之,不能暴露给镇北军和北国人。

第一百一十三章:无题在镇北王与北地浑然不觉之中,巨大的杀棋向北地袭击而来。

战争从不是一个人或者一个王朝,一个皇室,一个宗族的事情,它更关乎天下百姓的生计。

边防之地,本就贫瘠,贤臣受罪,奸臣屠宰于百姓。

展无双的人马,早在之前就已经到达,他们并不受令于展无双,而是各自拼搏,为取得完美的战果和一个战斗神话。

在听闻展无双到来的消息,一批马匪沉默了一下,将军还是来了。

他们有负将军重任,没有灭杀北国,拖住镇北王,导致将军不得不来参加这次战斗。

他们来了之后,发现,北地的百姓生活远不如他们,这里镇北王当道,百姓的赋税太重,一年到头手里攒不下多少粮食,多少人以树皮黄土为食?他们招马匪之时,只是管饭,便有无数武国百姓伸手加入。

下到七八岁孩童,上到五十多岁老汉。

甚至一些女子也主动请缨。

现在,他们的队伍里,有一支严格的女子军。

黄沙吹满天,女子们穿着深色的耐脏的衣服,和男子们雷同的打扮,她们脸上并不见多么的干净,可是个个都孔武有力,是个中好手。

想当初,她们初加入时,个个面黄肌瘦,丢给豺狼,豺狼都嫌没肉,可如今,他们有了自己的寨子,种的粮食自给自足。

女人们担起了看家种植的重任,男人们则是在道口舔血后还得规规矩矩做点生意,维持生计。

展无双把军队交给了副将,一个人穿着普通人的衣服随着商队出城。

她一路上走着,看着一望无际寸草不生的荒凉,看着越过荒凉的村庄,看着一个又一个高山,看着高山渐渐化为沙漠,又接着平原。

牧民们生活的距离很远,今年的草儿并不肥硕,牛羊也清瘦的可怜。

进了一个部落,部落宛若一个武国的村庄,人们纷纷拿出东西兑换所需的东西。

当看到人群中格格不入的展无双,有人停下了动作:武国人!所有人带着恶意看向展无双,商队的老大看着展无双的傻样,说到:这是个有力气的傻子,他,不是正常人!众人这才放松了警惕。

商队的走行也有规矩,走到了一处地方,商队的领头人带着人进了一个村庄。

这个村庄叫聚龙庄,土培的城墙,严格的把守,展无双有一丝凝重,却没有将疑虑问出口。

进了村庄,到处都是干活的人,商队进来,被人招待起来。

他们在一处等着。

许久,来了一人和商队领头人谈生意,而人群中有人看到了展无双,很快便不动声色起来。

展无双跟着商队继续走,等回到边城的时候,已经过了三个多月。

这一次,商队赚的盆满金满,不过,也多亏了马匪的护卫。

展无双回到边城后继续跟着商队走了一段时间,直到回到被商队带走的地方。

商队领头人实在可惜,这么一个力大无穷的傻子却也认家,直到这是他的故乡,囔囔着回家,发脾气。

他们打不过展无双,只好把她放了。

展无双回到军营后,将自己掌握的各种情形记了下来,把地图也绘画出来,筹备作战。

有了展无双的情报和地图,计划慢慢被展开。

在镇北王还准备好好给展无双一个好看的时候,把副将错认成展无双截杀,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副将戳了一个窝,抢了一大笔银子。

镇北王老当益壮的脸上充满了不敢置信:这帮子兔崽子是土匪么?不是说,展无双的行为,还算个正人君子,爱打打杀杀,不爱动脑子吗?镇北王气的不行,他的儿子们个个请缨出战,杀了展无双,让皇帝看看,除了他们镇北王府,皇帝无可依靠,还是乖一点的好。

镇北王觉得这些日子来,他真的快要被气没了。

先有舒百川截胡他大量军资,现在,又有展无双端他银窝。

这两人就那么爱动他银子么?此仇不报非君子,镇北王说到:老二,你带三万人马,让左将军出战,歼灭展无双!是,父王。

镇北王的二子领兵前去,却是人去楼空,展无双的人马都不知道哪儿去了。

他蒙了,问左安旋他爹:展无双不是在你眼皮子底下么?他们人呢?遭了,探子都没了!这些人,让他给跑了!左安旋他爹气的牙痒痒,这个展无双,别让他逮到他。

现在,不知道展无双去了哪儿,怎么办?还是镇北王的儿子冷静,想到了展无双可能会攻打北国,于是让人从各个路上拦截。

然而,当他带人好不容易追上展无双时,展无双大喊一声:兄弟们,我们的援军来了,冲啊!什么?追兵看着回头杀的展无双他们,气的牙疼,这帮兔崽子太能跑,区区几百人声东击西,把他们打劫了个干净。

如今,看着他们冲过来,他们避让了一下。

当看到镇北王的大军,他们撒腿就跑。

这镇北王不当人啊,接受他们的供奉却还派人来打他们。

每次他们屠村,获得的东西,大都给镇北王了。

镇北王二子要杀展无双,可一群人混乱不堪,展无双他们头也不回的骑马跑。

镇北王二子拼命的追。

有人劝阻:二爷,前方以防有诈。

他们要是有人,至于跑的比兔子还欢么?镇北王二子不要命的追,展无双他们逃跑的劲儿别提多厉害,后面的尘土,不知道的还以为有狼追着呢。

这怎么这么特么的能跑?二爷吃了一嘴土,不把展无双杀了,他咽不下这口气。

展无双他们到了岔路口分开跑路,二爷的人也分三批跑,然而,他们不知道,三天路上,都有埋伏。

有一伙跑向了马匪窝,直接被城防灭杀。

有一伙追着展无双,在一个山谷,突然滚下来无数巨大的泥球,将他们打的四分五裂,紧而就是箭弩收割性命。

至于另外一队更惨,被带进了流沙,全军覆没。

但凡他们杀人的心没那么重,都不会中了这样的诡计。

展无双他们见好就收,分开作战,四处蹿,神出鬼没。

北国国王派出人包饺子办他们,然而,谁知这不是里应外合,腹背受敌呢?第一百一十四章:北地此举,正中下怀。

展无双拍了拍骆驼,丝毫不担心自己成为包围中心,她的脑海里,一盘大旗在下着。

围着镇北王,围着北地。

背地的人很快就把他们包围,本以为胜券在握,可谁知冲出来一队援军里应外合。

若这还算好,可镇北王的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冲了过来。

却在这时,又有一伙人居然提前设好埋伏,有人大喊:镇北王中计了,兄弟们,杀!杀!冲天的吼声吓破了黄雀在后的镇北王人马,更吓破了北地人。

妈呀,就打个仗,你咋一环套一环呢?然而,展无双的计划,何止是一环套一环?那是山路十八弯。

镇北王的人意识到不对又打不过的时候,抓紧撤退,可路上的埋伏那是没动展无双一兵一卒,他们人仰马翻,直接被人切了。

这也就罢了。

可怕的是还有追兵。

背地这边也不好受,本以为胜券在握,他们也准备了援兵,可援兵被一伙马匪拦截堵杀。

这倒也罢了,可展无双那边收割了战场,及时援救了过来,两军人马打的难舍难分。

展无双杀人不眨眼的狠劲儿连北国人都自配不如啊。

她不去当屠夫,太亏才了。

沙土沉重,可丝毫影响不了生存的意志。

有多少人倒在沙漠中无法回家,又有多少人的鲜血混入黄沙?展无双肩中一刀并不影响她行动。

到这时候了,谁会比谁好手?他们只管蒙上脸狠狠地杀,以防黄沙和血刺激到鼻喉。

撤!终于在见识到武国人的狠厉后,北国主帅喊撤。

展无双的人马毕竟不足,无法把他们全留下。

倒也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他们立刻收兵回去。

这一战损失了不少人马,但战绩也是显赫。

底下人把损伤统计上来之后,展无双该发抚恤金的发抚恤金,该赏的赏。

之后,她又和几个主将商议接下来的计划。

战争的号角在这一战才算打响,现在,他们要展开下一步计划了。

而镇北王这边,发动大军围杀展无双。

不过一只小小的蚂蚱,屡次侵犯他的威严。

展无双,你算个什么东西,一再挑衅本王威严,实在狂妄。

镇北王的大军真不是盖的,深山老林里不知道冒出来多少军队。

然而,出来也只是送死的。

镇北王远不知道,他的军师,娶了他女儿的男人,早已背叛了他,在大军出山的那一刻,全被毒气所杀。

而此时,他的女婿趁着府中空虚,带人斩他项上人头。

而后,又抓起他的女儿,将他儿子一一坑杀。

好消息传来,展无双等人全力进攻北国。

一路骁勇,锐不可当。

转眼冬去春来,漫山遍野的草牙迅速的吸满汁水长大。

转眼酷暑,大漠黄沙,京中花开富贵,老皇帝病逝,新皇继位。

然而,北方的战报却越来越难传来。

舒百川不放心。

如今展文乾已经官复原职,展无辛也被职场磨炼,没了以前那么傻,展无辛在林虎手下,闽地当值。

京中尚且安稳,可为何北地的消息迟迟不曾传来?还有那个杀了镇北王的罗信,如今取代了镇北王的地位镇守北疆,可……他,会不会,会不会对无双不利?事事证明,舒百川想差了。

罗信毕竟是文将,没办法和武将相比,他轻视了镇北王儿女的势力,打乱了阵脚。

展无双等人灭北之时,北地被支援,展无双等人被追杀至至北之地,惨遭暴风雪,又遇血崩。

许多人都在这一战中丧命,永埋雪山之下,敌军也不例外。

展无双他们虽然跑掉一部分,但挖出来的人只在少数。

他们对至北不熟,此地别说是粮食,连取暖都是问题。

展无双他们为摸索出去的路,有人掉进冰窟窿,摔断了腿,有人被冻到只能截肢保命。

展无双拉着被裹得严实的将士们走着。

将士实在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了:展将军,放弃我们吧。

其他人都想着吃了他们,被展无双赶走,而展无双还拉着他们离开。

展无双整个人疲惫,嘴唇干裂。

她不服输的走:我们一定能出去的。

展无双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逃跑的时候,他们是定了方向的,可是,回去时,雪山封路,他们爬不过去,雪比人还要高。

她绕了很久,可冰面却化开了。

他们无路可走,展无双只好学着病原上的动物捕猎。

这里连木头也没有,他们没有走出去的办法。

时间久了,展无双只能建造起冰屋,等到天气恶寒的时候再回去。

这也是那些被展无双赶走的将士觉得唯一的办法。

于是,他们跟着展无双安定下来,没有再动别的心思,听展无双安排,把已故的将士们挖出来,衣服可以为他们保暖。

兵器也还能用。

顺便挖出出去的路。

他们弄了好多咸肉干,用这里的动物的毛皮做包裹,水囊!他们要离开,就必须齐心一力。

终于,寒风降临,展无双看着扩大的冰面:我们可以出去了。

他们把所有路上的东西准备全,用骨头做了可以在冰雪中拉人的车子。

上面垫了厚厚的皮毛。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穿裹着这里动物的皮毛,因为那样保暖。

终于,等了时候出发,他们个个都洋溢着笑脸。

一群人在一起出发,一个都不能少。

终于绕过了来时的雪山,终于,一步一步走到了已经枯黄的草原,他们欢呼,在草地里狂跑。

展无双指着方向:再有七天,我们就出去了。

他们坐下吃肉干,喝水。

等休息好,全部拿好了佩刀,要为兄弟们报仇。

不杀镇北王余孽,誓不为人!想到这一年,他们错了多少,他们又重拾希望……他们差点丢了人性!这一切需要有发泄的人,所以,他们恨那股突然冲出来救了北国的人。

然而,等他们准备偷偷杀入北国时,却看到,镇守的是武国的人。

他们都不解是怎么回事。

一个瘸腿的说到:我去看看。

展无双摇头:我去!你去他们一定会怀疑我们还有别人。

展无双拿着武国的旗帜,扛着去哨兵把守的位置,立刻被围了起来问道:什么人?武国,展无双!什么?第一百一十五章:大结局对方也没有说什么,把展无双迎进去,展无双随便的换了换拿旗的手,可意思却是他们排练千百遍的,别轻举妄动。

展无双被迎进去,迎接的是她见所未见的人,介绍了一通下来,一串的上司,展无双一个都没听起过。

虎落平阳被犬欺,展无双也没有受到多大的尊重和待见,只是安排了个地方让等消息。

展无双出去走走,随便的丢着石子儿玩,然而,跟踪她的人却不知道,这小小的举动,意思是通知军队离开,自己回京,别暴露。

看着被跟踪的展无双,将士们有些担心:展将军被人盯上了,咱们……别轻举妄动,他们扣着展将军也许就是要引咱们出来。

咱们得找人营救将军。

事情怎么样咱们都不清楚,先听将军的。

等他们都离开,展无双看不到他们的踪迹后才放心,也不再客气,直接拉了匹马说要自己回京。

对方还留着自己,展无双直接动刀子:老子能从冰天雪地里杀出来,不是靠运气!最终,他们留不下展无双,任展无双离去。

展无双试着去联系自己以前的人手,却发现把守的人自己都不认识。

最终,她交了不少钱登了一个身份回到京城,此时,她的下属们也早都回来了。

在城门观察到她就放心了。

京城不像北地,这里还是有他们的人的,他们相对轻松。

北地的局势,他们现在也不清楚。

展无双准备回府,却被一人拦住:展将军!展无双认出是自己安插在镇北王身边的棋子,笑了笑。

对方欢喜:您终于回来了。

展无双嗯了一声:我先回去了。

她很想百川。

对方忙上前:展将军,您……您受苦了。

无妨。

展无双准备回去,对方也没再多言。

等展无双回去,舒百川不在府中,应该是去值守了。

倒是展无恨很快跑了过来:大哥,大哥,真的是你回来了。

展无双点了点头。

展无恨看着她:你,你受了多少苦?展无双看着他:多少苦都过去了。

武国能安定就好了。

是!展无恨忙说我让人给大哥准备些吃的。

好!饭菜也没准备多少,就一碗面,展无双狼吞虎咽。

展无恨看着:大哥,你吃苦了。

展无双吃完面,擦了擦嘴,刚准备说没事,却觉得一阵头晕。

咣……她撞倒在地上,看着展无恨。

展无双掏出一把匕首直直的刺入她心脏:你不该回来。

展无双,你的回来阻挡了太多人的利益。

身为一个女人,你覆盖了太多光芒。

你以为我期待你回来吗?放心吧,我会很快把舒百川给你送过去。

展无双全身无力,在匕首被拔出的那一刻,失去了生机。

宫内,舒百川听闻城门有人见到了展无双回来,连忙和陛下告假回家。

可回到院中,只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和为他打扫房间的展无恨。

舒百川问道:你大哥呢?城门有人说她回来了。

大哥回来了?展无恨欣喜却又摇头我没有见到大哥,舒大哥,大哥现在在哪儿?舒百川还以为,她会先回家。

不过想到她的性子笑了笑:或许她在别处吧。

可空气中的血腥让他有丝不安,他离开了,去问别人,展无双当真没有回相府?不回相府她能去哪儿?这一年她去哪儿了?府中,展无恨来到韩拓这里,韩拓已经饿到无力,他看着展无恨,真没想到,一家忠臣,出来展无恨和展蕴婷这两个败类。

武国安定,天下福音,他们却愚蠢的可悲,以为自己这个旧国皇子可以干什么?展无恨擦了擦手忍不住和人分享喜悦:展无双回来了,可是她对我没有防备,死了。

韩拓想爬起来,却无力。

展无恨笑了笑:她不该死么?明明我才应该是这个家的嫡长子。

她却偏要鸠占鹊巢。

展无恨坐下:很快,我就会封王,我会让陛下,完全听信于我。

我大哥识人不清,害了他自己。

如今,新的镇北王野心勃勃想要挟持你登基。

而我……则会关键时出手,拿你们的命,换永世繁荣。

韩拓彻底垂下手指,闭目。

展无恨觉得没意思,来到院中仓库,看着展无双的尸首,他拍了拍:要怪,怪你是个女人却不认命。

我还以为你有多风光,却原来恬不知耻,不知伺候过多少男人,你真的让我丢人!你的身份一旦暴露,带给我的是什么?是无尽的羞辱。

展无双,你就算英勇而死,也不该带着屈辱而活。

展无恨狠狠地踩着那再也不能反抗他的人的脸:你就该像烂泥一样烂在地里,而不是活着丢人现眼。

够了,我该去杀了舒百川了。

WWW.SW.99.ML大姐,谢谢你给我成长的机会,哼哼……你们渣男贱女,真是绝配。

展无恨一推开门,却看到围着一圈的兵。

展文乾甚至不敢相信,儿子会杀了他的大哥。

舒百川心如枯木。

罗玉英闻着血气拦着展文乾:无双已经死了,你就饶了恨儿吧。

展文乾能说什么,如果不是有人听闻无双回来,怕极了,迫不及待放出无双是女子的消息,把无双曾经在镇江的时宣扬开来,他怎么会知道这一切?他不说什么,一切自有皇上定夺。

展蕴婷论罪处斩,展无恨下狱。

舒百川埋了展无双的尸首,罗玉英愤恨的推着墓碑:这个害人精,她为什么不死在镇江。

你希望她死在镇江么?舒百川平淡的问道,也不拦着她。

罗玉英昂这头:她丢人现眼,入青楼为妓,不应该么?我们展家相门,怎会出她如此不知羞耻之人!她也怀疑她为什么活着,为什么出生展家。

舒百川说着入青楼就该死?受辱就该死?她没有傲骨,没有尊严吗?难道不是你们都没期望过她活着,她才会不惜屈辱的活着吗?她会落入青楼,因为什么?因为你瞒了她的身份,让她参军,她在军中就算不在镇江出事,你怎敢保证,她不是会早早地死在战场上,或者被发现女子身份生不如死?你以为战场是什么?是你在京城安然无恙,她在战场杀敌如同切菜一样简单?你看看曾经的闽国,北国的王公贵族,他们的女眷,现在在做什么!你以为她们不想安然无恙,一身圣洁?有些事,不是人可以选择的,死固然简单,可要干净的活着,太难。

你是她的母亲,没给过她一天女子的身份……舒百川低着头,摸着墓碑,紧紧的捏着拳头,你个傻瓜,最终,死在自己亲人手上,你怎么这么没有防备?可想想,舒百川释然了,连家人也要防备,何其可悲?罢了,你这一生,就这样了,下辈子生个好人家,做那一朵洁白吧。

(大结局)————————————————————本文档只用作读者试读欣赏!请二十四小时内删除,喜欢作者请支持正版!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更多资源请加入玛丽团队,详情请咨询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