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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他情不自禁的去吻。

2025-04-02 00:51:38

回到酒店, 章柠跟同事开始整理这几天的采访录音。

整理到半夜,临睡前去洗漱,洗漱出来, 发现朋友群里有人@她。

她点进去看, 源头是一条微博链接,内容竟然是她和周梁禹晚上吃火锅的小视频。

视频不长,而且她一直带着帽子, 不是熟人根本认不出来。

朋友群里也在讨论到底是不是她,有说像,有说不像, 不过她不想成为八卦主体, 就没在群里回应。

谁知道第二天中午这事还上热搜了, 因为她星二代的身份被扒出来了。

章柠虽没有涉足娱乐圈, 但刚和章蓝从加拿大回到那一年,跟张鼎聚餐时,被狗仔拍到过一次。

被拍之前, 大家都知道张鼎和章蓝有一个女儿, 但不知道长什么样。

狗仔就误认为她是张鼎包养的女学生。

中年艺术家和女学生这两个词太敏感了,于是大家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了张鼎好几天, 结果没等张鼎出来辟谣, 他的朋友就po了聚餐合照出来,说是女儿。

后来证实真是女儿, 弄得大家啼笑皆非, 好不讪讪。

章柠和周梁禹上了热搜后,这桩陈年旧事也被扒了出来。

在外人眼里,她出身书香世家,是文化的象征。

而周梁禹属豪门, 代表物质富足。

俩人的组合,是俗与雅的结合,很有点天作之和的意思。

只是周梁禹离过婚,而她又过于年轻,这个天作之合就难免有点变味,评论也就没那么友好。

不过章柠经历过,倒不怎么在意。

只是这事虽然对她没什么影响,但架不住影响她身边的人。

自从她和周梁禹上了热搜后,她的手机就没停下过。

连一向宠辱不惊,对她秉持放养状态的章蓝都打电话过来询问究竟。

但这些轰炸她的人里,没有沈堰东。

她握着手机想,还挺沉得住气。

隔日,她和同事从成都回京,当天是他们月底的例行策划会,俩人下了飞机,拖着行李箱,直接去公司。

胡建波问他们采访的事情怎么样,俩人简单的把情况介绍了一下。

胡建波点点头:辛苦你们了,不过上面下通知了,说这件事不准报道,所以咱们官方就不发了,如果你们自己想写,倒可以发,只是不能以《深度》的名义,也不能以《深度》记者的名义。

他这么一说,章柠立马想到周梁禹说要冷处理的事情,真没想到,嘉和的手这么长,竟然伸到他们主管部门那里去了。

既然主管部门都出通知了,挣扎也无用,只能算了。

这种写了稿子却因为这个敏感那个敏感不能发的情况实在太多,编辑部的每一个记者几乎都遇到过。

愤恨归愤恨,但大家都生活在现实中,知道不能过于理想化,也就早就学会接受。

这也是《深度》的文化之一:务实。

他们不想做朝闻道夕死可矣的媒体,他们要在夹缝中生存,带着镣铐跳舞,在保证生存的基础上,试图保持一点媒体的风骨。

开完会回到家里,章柠把东西一扔,瘫在了沙发上。

长时间沉浸这样的选题中,心力损耗非常大。

你随着与死者亲朋好友的接触与采访,逐渐摸到了一个人的成长轨迹,他性格是如何形成,他是如何在性格的推动下,一步步走向毁灭。

你也明知道,如果在关键时刻只要有人拉他一把,兴许悲剧就不会发生,可你却无力改变。

歇过来后,章柠点了一个外卖,冲完澡出来吃了一点,然后到书房接着整理这些天的采访录音。

辛苦这么多天,她绝不肯这么白白算了。

既然非虚构不能写,那她掐头去尾更名改姓写篇虚构文学。

一口气整理到半夜,本来想睡觉,但翻来覆去睡不着,还是起来换了衣服,打车去沈堰东家。

路上她想,如果沈堰东今晚恰好值夜班,算她倒霉。

好在她不算太倒霉,敲了几下门,门就开了。

灯光漫出来,她却不想进去,也不想先说话,就倚在了门框上。

沈堰东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她脸上有一点湿意,他问:下雨了?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点刚醒的慵懒,在这濛濛雨夜格外动人,她不自觉的放柔声音,问:今天在干吗?他道:做手术。

她问:周六也做手术?他点点头:一个同学在他老家的医院,有个病人的情况比较复杂,他没把握,就问我有没有时间跑一趟。

章柠想他平时的工作强度已经够大了,好不容易过个周末还要出去赚外快,真叫人心疼。

她的声音更加低柔了:赚到钱了吗?他点点头。

她又问:多吗?他道:还行。

她松开门框走进来,和他离得极近,他不自觉的低了一点脑袋去听她说话。

她的气息拂在他颊边:赚了那么多钱,有没有想着给......给你的女患者买个礼物?他抬手轻轻一推,将门合上,弯腰将她抱起来进书房,从书架上摸出一个盒子,从盒子里拿出一条项链,俯身给她戴了上去。

章柠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真有。

她低眼去瞧,这个角度看不全面,她走出书房,摸开洗手间的灯,将散开的卷发拢在一起,另外一只手调整了一下吊坠的位置,对着镜子欣赏起来。

其实很常见的款式,但她左看看右看看,好像是什么独一无二的东西。

沈堰东走到她身后跟着去看。

章柠问:你同学的老家在哪里?他道:山西。

她松开手,头发重新散下来,他情不自禁的去吻,最后又嫌弃头发碍事,将它们悉数拨到另外一边,去吻她的颈和肩。

她问:这么来回跑,不累吗?他道:刚回来确实有点,睡了一会儿,已经缓过来了。

她回身瞧:你回去接着睡吧,我没别的事,就是睡不着,过来看看,就走了。

他握住她的腰,低声道:明天早上再走,我明天值白班,跟你一块过去。

她笑了:我在这你睡不安稳,我也睡不安稳,还是走吧。

沈堰东也没多留,只问:明天做什么?她道:明天在家写稿子。

他问:后天呢?她道:早上写稿,下午去采访婚恋app的产品经理。

他道:我明天值了白班还要值夜班,周一早上才结束,下午在家补觉,晚上一块吃饭?她把手搭在他肩上,低声道:来的时候带套衣服,晚上别回来了,周二直接去医院,反正我马上就要搬走了,你享受不到几次这种福利了。

他心中一动,轻声道:行。

周一下午,章柠打车去婚恋公司做采访,因为聊得比较投机,晚上请他们去吃饭。

沈堰东问她什么时候完事,他去接她。

章柠说八点半应该差不多了。

沈堰东早到一会儿,坐在车里等。

章柠和婚恋公司的人在烧烤店前分别,他从车里出去。

章柠走到车边,诧异地看了几眼他身后的车,问:新买的?他点点头。

她问:什么时候?他说:你不在的时候。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他别开了眼。

她上前一步,突然将他逼退到了车上,明知故问道:为什么想起来买车了?他躲无可躲,只好道:为了方便。

她的右手啪地撑在车窗上,作出霸总壁咚小娇妻的邪魅样子:为了什么方便?他硬着头皮,处变不惊:什么都方便。

她笑了,饶过他,绕到对面,打开车门:那我试一试沈医生的新车。

上了车,她左摸摸,右看看,瞧见车上的挂件是之前她送他的那枚印章,更高兴了。

不过她觉得这枚印章这么挂着有点单调,说回去要再配个什么东西一块挂着。

他见她始终不系安全带,就俯身过去拉过来给她系上了。

系完他抬眼瞧她,发现她脸上有层薄薄的笑意,一副待吻的样子,于是凑上去吻住了她。

良久,他低声问:喝酒了?她的声音还有一点哑,大约说了太多话的缘故:你说你要来接我,弄得我都不敢吃那些重口味,怕回去的路上忍不住要吻你,所以就点了个果盘在那慢慢吃,还喝了点啤酒。

他笑了,问:那你现在饿吗?她摇摇头:不太饿,其实我晚上本来也不怎么吃,一点水果就够了。

他道:那我们回去吧。

她还是摇摇头:直接回去多没意思,今天晚上星星这么多,我们找个地方看星星吧。

他问:你想去哪里看?她歪着脑袋问:人少的地方,有吗?于是沈堰东就把车往城外开去。

车开出城区好远,路上几乎没有车了,夜色里只有漫无边际的田野和树林。

他把车停在山坡下,指了指山坡上,说那里有个亭子。

亭子油漆剥落,露出原木的颜色。

站在里面,可以看见很远之处有一片灯火,应该是远郊的村落。

章柠问:你这儿这么熟,以前来过?沈堰东点了点头。

她问:跟谁来的?他就笑了,道:自己。

她问:自己来干什么?他道:随便想想。

她问:想什么?他道:什么都想。

她就笑了,转身过去抱他,他低头吻了下来。

以前,沈堰东经常一个人来这,不觉得有什么。

这次带个人来,才发现这地方很适合接吻。

因为这地方太荒芜了,接吻时,会有一种天荒地老的错觉。

良久,他由衷道:真静。

她把脸埋在他颈边,低声道:是静。

他问:你害怕吗?她又笑了:那倒是也不至于。

他道:我也觉得你不怕,感觉你胆子很大,什么都无所谓似的。

她笑:这点可能随我妈,她也是什么都没在怕的。

他道:她是个厉害的人。

她笑:她的确厉害,我很少佩服什么人,但我由衷的佩服她。

沈堰东弯腰捡掉在地上的外套捡来铺在草地上,俩人躺了下去。

不过这里的蚊虫是真多,嗡嗡嘤嘤到处咬,章柠拍了好几下,都没打着。

他从兜里摸出一个小东西给她。

她接过来一看,发现竟然是风油精,不由得笑了:你怎么什么都有?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他又问,味有点冲,你要是不喜欢,就少抹一点。

她道:我还挺喜欢的,记得小时候一到夏天,外婆就给我抹这个。

早上抹,晚上也抹,身上一天到晚都是这个味儿。

导致我现在想起重庆的夏天,就老有一股风油精的味道。

他问:你在重庆住过?住过,在那住了好几年。

她坐起来,拧开风油精,倒了一些在指腹上,那股浓郁的味道立刻在黑暗中散了开来。

沈堰东问:多大的时候?她往身上各处抹了风油精,说:三岁到七岁这几年。

那时候我妈和我爸刚离婚,她带着我回重庆跟外婆外公住。

不过她忙着写小说,不怎么管我。

后来她爱上了一个重庆作家,就和那个男人结婚了。

结婚后,她要我跟她过,我不愿意。

我说想跟外公外婆在一起,她就不让。

但我真的不喜欢那个作家,总觉得他邪里邪气,不像好人。

不过好在他们的婚姻没维持多久就离婚了。

听说他们要离婚的消息后,我真是吃嘛嘛香。

说着说着就笑了。

沈堰东问:后来呢?她拧上风油精瓶盖,躺好慢慢道:后来她去香港参加一个文学交流会,认识了她的第三任丈夫,我们就离开重庆去香港了。

沈堰东也跟着躺了下去,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道:是一个富商,很钟爱她的才气,也帮了她很多忙,她自己说的,她之所以有今天,那老板有一半功劳。

沈堰东道:为人怎么样?她道:人很儒雅,也很有风度,还挺喜欢的。

不过也没什么大所谓,反正就那样吧。

他又过去吻她,良久,道:风油精的味道真重。

但是还挺管用。

她眼睛一眨,把手里的东西递到他眼前,你要不要?他接过来往旁边一丢,就要去吻她,她却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制止道:我问你个问题。

他滑擦着吻她颈侧,你问。

她问:你有没有看到热搜?他点点头。

她道:什么感觉?他道:啊,原来和别人在一起时是这样的。

她拽紧他衣领:那你都不吃醋吗,人家可是猛男。

他没回答,而是彻底吻住了她。

回到家里,已经十一点多,俩人有些饥肠辘辘,沈堰东先去冲澡,冲完出来去做饭,出来发现章柠已经睡着了。

她枕在沙发扶臂上,脖子下面塞了一个靠枕,将头发全部垂在外面晾着,不由得啼笑皆非,就没有叫她。

吃完收拾完,他过去看她的头发,只有三、四成干,于是拿了吹风机给她吹。

他的手来回在她头上抚弄,动作轻柔,很是舒服。

章柠迷迷糊糊的看了他一眼,这是这个医生为数不多的殷勤,她十分受宠若惊,于是睡梦中还不忘阴阳怪气,嗲嗲地说谢谢。

沈堰东照单全收,说不客气。

她就笑了,不过鉴于太困,也懒得和他作逞口舌之争,就偃旗息鼓了。

沈堰东给她吹了好一会儿,才吹了八成干,然后将她抱到床上,搂着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