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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觉得委屈。

2025-04-02 00:51:38

冬去春来,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章柠却再没见过沈堰东。

除夕那晚他情动时的几句温存一度把她迷得神魂颠倒,她还以为她走了, 他真的很快就会跟来哄, 结果什么都没等来。

或许他说那几句话时的确是真心实意的,但下了床,他的理智又占了上风。

又或者他已经习惯了她每次的让步。

但她已经让得够多了。

他把她当备胎, 她不介意;他结婚又离婚,她也不介意。

她真的不介意吗,她当然介意, 只是他比那些无聊的事情重要, 所以她选择了忽视。

她能做这些让步, 他就不能吗, 他总得做点什么,让她知道他的心吧?三月底,章蓝要去医院复查听神经瘤, 她陪着去了。

挂得是马教授的特需门诊。

许久未见, 她觉得马教授都变亲切了,莫名有种安慰。

马教授一边开检查单, 一边跟她们开玩笑:如果不知道你们是母女, 很多人肯定都会认为是姐妹。

她也笑了,说:那您说, 谁是姐姐, 谁是妹妹?马教授瞧了俩人一眼,说:你妈妈是妹妹,你是姐姐。

她一听立马把脸耷拉下去,威胁道:再给您一次机会, 您考虑好再说。

马教授笑了:看年龄肯定是你小,但你妈妈的状态更像少女。

她不忿:那是因为爱她的人太多了,把她惯坏了,都没人爱我,我肯定少女不起来。

谁说的?马教授不置可否,我们堰东不就挺会疼人的嘛。

章蓝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自己女儿,问: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听你说起过?章柠猝不及防的听到他的名字,乍一下还愣了,随即道:露水情缘,我们已经分了。

马教授恍然大悟:我说他最近怎么又开始频繁睡值班室了。

章柠冷哼:您这学生一点不体贴,跟他谈恋爱还不如跟一块石头谈。

真的吗?马教授正准备把开好的检查单递给她,闻言立马又收了过去,那我可就给他安排别人了。

章柠一把将检查单从他老人家手中夺过来,说:您老人家要带学生、要上手术、搞科研、还要到处开会,这么忙,还有时间操心您学生的私生活?马教授一脸淡定: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她笑了,说:不要,您要是敢给他介绍别的女朋友,我会恨您一辈子。

马教授站起来送他们出去时拍了拍她的肩,说:这孩子确实倒霉,就剩一个哥哥,也就那么没了,他应该挺苦闷的,你好好开解一下他,他是有点慢热,不过热起来之后,对人很好的。

章柠没听懂,困惑道:什么叫他哥哥也没了?他没告诉你?马教授说,就大年初一那天的事儿,听说在澳门赌博,钱输光了,就自杀了。

章柠呆住了。

马教授唏嘘道:堰东婚礼上我还见过他,好好的一年轻人,就这么没了。

章柠没说话。

从医院出来后,章蓝看她还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就直接说:你们俩不合适,分了就分了。

章柠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不以为意道:您一个结过五次婚的人,似乎没资格说别人不合适。

章蓝道:我看自己看不准,看别人没出过错,你们俩确实不合适。

章柠问:哪里不合适?章蓝道:你年轻还有有钱的爸妈,即便犯了法都知道有人兜底。

但你要考虑一下他,他的生活没你的生活这么容易。

刚开始你们会被彼此的不同给吸引,时间久了会累,而他会比你累得多。

章柠还是不以为意:我这么美,这么甜,还这么有钱,累一点不值得吗?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章蓝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摇摇头,随她去了。

回到家里,章柠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不去找沈堰东。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都没告诉她,那她去找他又有什么意义?四月初,孟明明喜欢的一个冰岛乐队在上海开演唱会,托人拿到了两张首排票,拉上章柠一块过去了。

看完演唱会,她们找了一家网红日料店去排队,结果章柠刚进店里,闻到那股生鲜味儿,立刻犯起恶心来,她本没在意,但坐下去之后,那股恶心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她跑出去,蹲在路边呕了好一会儿,才稍微好过了一些。

孟明明要了纸巾和水出来,一边拍她背,一边开玩笑:什么情况,你不会是怀孕了吧?章柠看了她一眼,并不作声,只是接过水,沉默的漱了漱口,又拿过纸巾擦了一下唇,说:你搜一下附近有没有大药房,我要去买个验孕棒。

孟明明本来是开玩笑,听她这么说,立刻瞪大了眼睛:妈呀,真是啊?章柠没吭声。

孟明明很快又奇怪起来:你怎么一点都不意外?章柠仍旧没吭声。

孟明明意会到什么之后,是真惊讶了:别跟我说这不是意外,而是你想要的?其实想不想要,章柠也不确定。

只是除夕那晚,俩人都有些激动,他忘了戴套,她本来想提醒,最后也把那话咽了下去。

兴许是那久违的亲密让她迷失了自己,她产生了一种类似大冒险的心理,想着万一怀孕了,那就生下来好了。

他那么喜欢小孩,见到小孩简直都走不动道,一定会非常爱他。

而且,他确实没什么亲人,只有一个哥哥,对他也没那么好,但因为血缘的关系,他对他仍然是一种慰藉。

她想多一个亲人,他或许不会将他哥哥看得那么重要。

再说她妈妈二十三岁就把她生出来了,她都二十四了,生一个未尝不可。

就算将来离婚,如果她不想养,大可以把他扔给沈堰东。

如果想养,沈堰东也争不过她,怎么都划算。

就是怀孕期间可能会辛苦点,不过也就十个月,一眨眼就过去了。

她这么想着,事后就没有采取避孕措施。

可之后俩人并没有联系,她渐渐就把这事忘了。

上次月经没来,她有想过是不是怀孕了,但鉴于她的月经经常不稳,也没其他症状,她就没往深里探究,没想到今天的反应会这么强烈。

孟明明也不吃饭了,陪着她去找大药房。

春天已经到了,街道上的法桐重新绿起来,俩人沿着人行道慢慢找,路上孟明明一直摸她肚子,欲言又止好几次,最终还是说:我还以为你是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的人,简直不敢想象你现在就要生孩子。

章柠瞧了她一眼,说:你别这么快下结论,万一不是呢。

孟明明紧跟着就问:不是的话,你会松口气还是会有点失落?章柠想了一下,感觉没有的话好像会失落;但再一想,好像也会松口气,所以她摇了摇头,她不知道。

俩人在大药房买了验孕棒,没走多远,看到一个移动公共洗手间,章柠便进去了。

没过一会儿,她拿着验孕棒出来,和孟明明蹲在马路牙子上等结果。

过了一会儿,孟明明把避孕棒扬起来给章柠看。

虽然两条杠确实代表怀孕,但她没经验,所以语气不是那么确定,也或许是被吓到了,她问:这是不是代表你确实怀孕了?章柠盯着那验孕棒看了一会儿,嘴一瘪,忽然抱住自己的膝盖哭了起来。

孟明明吓了一跳,忙伸手将她揽过来,轻轻拍抚了一阵,叹息道:我现在倒真想见见孩子他爸到底是何方神圣了,让你哭成这样。

陆观潮要是知道,估计非得被气死不可。

章柠却哭得更厉害了。

不是紧张,不是害怕,也不是庆幸,只是委屈。

她都怀小宝宝了,孩子他爸还在因为到底是她爱他多,还是他爱她多跟她冷战。

但这本来应该是一件极其笃定的事情,现在却因为他们的冷战,而让她觉得茫然和束手无策了。

她蹲在那哭了很久,感觉把积压的所有委屈全都哭了出来。

在听到沈堰东对前女友说除了你,我没有爱过别人时的委屈;他和小青梅结婚时的委屈。

俩人谈到未来,她说不想结婚,他立马就说要分手时的委屈;以及现在的委屈。

她发现确实她爱沈堰东比沈堰东爱她多,这可真是要了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