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漫!身后是陆泽远焦急的呼喊声,随后便被耳边呼呼的风声淹没。
季云漫笑了笑,真好,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陆泽远这样焦急的呼唤自己的名字。
噗通一声,她携带着那人一起砸在救援队早就铺好的气垫上。
身边立刻有人围了上来,眼前出现无数张关切的脸,林灏嘉将她扶了起来,一双修长的手不断的在她眼前晃悠。
云漫听得到吗?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轰隆隆的噪音像是流水一般涌进她的耳膜,而刚刚发生的那些画面,不断的浮现在她的眼前。
爱与不爱,原来可以那么明显。
痛,好痛,痛得她快要死去。
季云漫蹲坐在地上,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林灏嘉焦急的将她扶了起来,她却只是不停的哭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哪里摔伤了吗?她摇摇头,眼泪却止不住的流。
结束了,她早就该结束了。
灏嘉,我们走吧。
林灏嘉扶着她上车,又亲自把她送回了季家。
只有在妈妈身边,她才是最安心的。
季云漫扑进季妈妈的怀里,犹豫了许久才终于开口。
妈,如果我要是和泽远离婚了,你可以接受吗?这段婚姻她坚持得太痛苦了,尤其是在亲眼看到他为了另一个女人连生命安全都不顾以后,她彻底死心了。
原来感情,并不是一方不断的付出,另一方就会感动的。
季妈妈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慈祥又温柔。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妈妈永远支持你,我的女儿快乐最重要。
这么多年为了陆泽远,她变得不像自己了。
她终于释然,这一次,她要为自己而活。
天台那边,陆泽远扶着程珊珊回到办公室后,叮嘱了护士几句便要离开。
程珊珊紧紧拽住他的手,祈求道:泽远,不要走。
他拧了拧眉:我回去看看云漫。
她的手却拽得更紧:我的脖子很痛,你要是走了,我就不让他们上药。
房间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陆泽远俊朗的侧脸背着光,阴影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他的声音却冷的吓人。
珊珊,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话音落下,他拨开程珊珊的手,决绝而去。
陆泽远回家后才发现,季云漫并没有回来。
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冰箱里装了很多新鲜的水果,倒是阳台上那盆水仙花快要死了。
心头莫名的有些不安,陆泽远给水仙花浇了些水,又开车赶往季家。
见到陆泽远出现,季妈妈显得十分诧异。
泽远,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他才想起自己似乎很久没有踏进过季家了。
我来接云漫回家。
季妈妈指了指楼上房间,示意他自己过去。
陆泽远点了点头就往楼上走,敲开房门,正对上季云漫有些苍白的脸。
今天有没有受伤?季云漫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泽远,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