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箱子一打开,众宾客纷纷看去,随即一愣,低声议论道。
这是太后送来的礼?只有一些散碎银子,也未免太过寒酸了些!这是什么意思啊?怕不是太后是要羞辱那唐幼渔,听闻她曾谋害长公主,太后护女心切,定让要为她出这口气!那议论声纷纷,传到了霍珏耳朵里,霍珏握紧了拳头,额上的汗如豆大一般滑落。
这哪是在羞辱唐幼渔,这分明是在羞辱他!别人不知道,但他陆家知道。
当日霍珏上京赶考,姜黎靠着卖绣品为他筹的盘缠,不多不少,正是二十三两八钱!坐在堂上的霍夫人见了那箱子里的散碎银子后,也是脸色一白,看向了一旁的霍玉屏。
姜黎走上前,看着霍珏的眼睛,表情淡漠,对他说道。
太后听闻,江状元曾经能够入京赶考,靠的是女人卖绣帕营生,所出银两都在此处,太后特命本宫送来作为贺礼赠予江状元。
还望江状元,莫要忘了做人之根本,做那忘恩负义之人,另外,本宫祝状元郎与美娇娘百年恩爱,琴瑟和鸣。
姜黎这一番话,将霍珏羞辱了个彻底。
宾客们听到那霍珏曾是靠着女人营生赶考,看向霍珏的目光都带了些鄙弃。
霍珏黑着脸,紧咬着牙关,强装着冷静淡然的模样,对着姜黎行了个礼,重重说道。
臣,谢过太后、长公主。
霍珏垂下头,眼里是说不出的阴暗。
姜黎的贺礼已经送到,也没兴趣再看这场热闹,便随陆廷舟离开了陆家。
身后,是霍夫人和霍玉屏凶恶的目光紧紧盯着姜黎。
霍玉屏站在霍夫人的身侧,咬牙低声说道。
姜黎这个贱女人,留不得了。
霍夫人的眸光闪烁,低声对霍玉屏吩咐道。
你去派人去跟着她,找机会动手,切记,这次不可再出岔子。
……姜黎从陆家出来后,便带着陆廷舟,去了慈幼局。
那日她去时,慈幼局的孩子都被唐幼渔引开了,这次她要再去一次,送些东西。
姜黎置办了不少衣物和吃食,命宫人将东西放在了马车上,驾去了城郊外。
两人刚进了慈幼局,便有孩子看到姜黎,连忙高声招呼着屋内的人出来。
李姐姐来了!那小孩一喊完,屋内便跑出十几个孩子,将姜黎团团围住。
姜黎让宫人将东西全部搬入屋内,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咬着手指看着那些人搬着大箱子进进出出,拉紧了姜黎的手。
李姐姐,你今天穿的好漂亮。
那小姑娘仰着头看着姜黎,又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陆廷舟。
李姐姐,他是不是你相公啊?小姑娘小声问着姜黎。
姜黎低下身子对那小姑娘一笑,说道:他是姐姐的一位兄长。
身后的陆廷舟闻言,眼神微微眯起。
兄长?霍珏从未陪你来过这里?陆廷舟淡淡开口问道。
他眼里只有自己的前途和地位,哪有心思来这种地方。
李姐姐!昨夜大雨,把屋顶都冲漏了,可怎么办啊!一个半大的小子从屋里跑出来,看着姜黎问道。
姜黎转过身笑着看向陆廷舟,后者一顿,略带疑惑地看着姜黎,不明白她为何看着自己笑。
屋顶漏了,就请陆二哥来修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