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荆芥想到她昨天悲痛欲绝的模样,担心她做什么傻事,没和杜雨说就离开了杜雨家,直奔丁北竹家的老房子。
丁放已经睡下了,听到急促的敲门声,还以为是有人来找事,提了根棒子才去开门。
徐荆芥见状一愣,丁放看清门外人也尴尬一笑,讪讪解释:你敲得太急,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呢。
徐荆芥表示不在意,礼貌询问:我可以进去吗?丁放虽不解,却还是让出门口,让徐荆芥进门。
徐荆芥在屋里扫视一圈,没发现丁北竹的鞋,猜测她应该是没回来。
丁放给徐荆芥倒了杯水,疑惑问他这么晚什么事。
徐荆芥没说发生了什么事,怕惹得丁放也跟着担心,只说最近丁北竹没接她电话,就想来问问丁放她的情况。
丁放皱眉,明显在怀疑徐荆芥又做了什么事令他的宝贝妹妹不开心,语气稍有不善:你又干什么了?换做是别人和徐荆芥这么说话,他早就恼了,但眼前人是丁北竹的哥哥,他的大舅哥,别说是说话态度不好,就算现在丁放给他一拳,他都不会生气。
徐荆芥是真的想和丁北竹好好走下去的,所以也在尝试把丁北竹的家人当做自己的。
他语气很恭敬:哥,我知道很多事是我不对,但我真的很在乎她,你能不能告诉我她最近怎么样。
丁放也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见徐荆芥态度好,他也收了对徐荆芥的反感,淡淡地回答:我昨天给她打电话,她说一切都好,工作也顺利。
徐荆芥一听这话,立刻明白丁北竹没有告诉丁放她回来的事,想来在丁放这儿是找不到她了,说了句不打扰了就出了门。
丁放看着徐荆芥的背影翻了个白眼,他还记得上次在酒吧门口,丁北竹被徐荆芥气得大哭的事。
如果不是看出丁北竹对徐荆芥还有感情,就凭徐荆芥和杜雨纠缠不清这点,丁放一定会警告徐荆芥离丁北竹远点。
可丁放不愿意过多掺和丁北竹感情的事,不想做那种自以为对妹妹好却干涉过多的哥哥。
他也知道丁北竹不是那种盲目相信爱情的人,她做的事情都有她的道理和考量,所以即使丁放不喜欢徐荆芥,也没有明确告诉过丁北竹,免得给她压力。
丁放回到房间,思来想去总觉得不放心,怕丁北竹和徐荆芥闹了不愉快或受了什么委屈自己扛着,想打电话给她。
一看时间都已经凌晨了,犹豫再三没敢打扰她休息,转而发了微信过去:‘醒了给我打个电话。
’徐荆芥从丁北竹家老房子出来,并没有直接离开,坐在车里点燃一根烟,思考着她还能去哪。
据他所知,丁北竹在A市没有走得很近的朋友,也没有可以借宿的人家,那她只能住酒店。
想到这里,徐荆芥打给秘书。
做徐荆芥的秘书,属实是个辛苦活,不禁要时刻观察徐荆芥的表情变化推测他的心情,还得24小时待机,随时接受工作。
但薪资丰厚,倒还是能有一丝心理安慰。
即使在这个时间,徐荆芥的电话还是在3分钟就被接起,手机那边传来粗涩的声音,明显睡得正香被电话吵醒。
但秘书态度极好,毕恭毕敬:徐总,需要我做什么?徐荆芥把烟头掐灭放在纸巾里包住,伸手又拿起一个叼在嘴里,用一侧牙齿咬着烟对秘书说:查A市所有平价酒店,看有没有一个叫丁北竹的人入住。
秘书立刻回复收到。
秘书立刻回复收到。
徐荆芥这边刚挂断,正要点烟手机又响了,看了眼屏幕,是杜雨,不由得皱眉,心道她又有什么事。
略带心烦地接起,杜雨娇气的声音问:荆芥,你去哪儿了?徐荆芥不回答,只淡淡地问:有事?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丁北竹有没有事,完全没有耐心照顾杜雨情绪。
杜雨听出他情绪不佳,眼珠一转,颇为懂事地道:没什么事,就是没看到你,问问你是回家了吗,怎么没说一声。
徐荆芥深深吸了口烟,然后缓缓吐出:我有点事,你让于露住下吧,免得你不舒服没人照应。
杜雨迟疑一会,才轻声说:好。
挂断电话,杜雨立刻打给这些天她派去监视丁北竹的人,告诉他时时汇报丁北竹那边的情况,她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一件不能落。
徐荆芥再次打给丁北竹,她还是没接。
他点起第三根烟,仿佛吸烟能缓解他的不安和烦闷。
秘书在徐荆芥点燃第10根烟给徐荆芥带来了好消息,不光有酒店地址,连房间号都查到了。
徐荆芥立刻开车赶过去,直接带着酒店的人去敲丁北竹的门。
敲了1分钟左右,隔壁房间的人探头向他们这边看,被徐荆芥一个冷眼吓了回去。
徐荆芥实在没有心情再等下去,示意酒店的人开门,然后自己快步走进房间。
当他看到丁北竹散着头发,静静睡着的时候,他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落下。
酒店的人在门外问:徐总,需要帮忙吗?徐荆芥冷声道:不用了,你回去吧。
他们两人的对话并没有刻意放低声音,但丁北竹却没醒。
徐荆芥记得她一向睡得沉,看着她的睡颜露出柔情的微笑。
脱了外套,想到自己刚洗了烟,又到洗手间拿了一个没开封的牙刷刷了牙,才走到床边坐下。
他之前离得远,床头灯又昏暗,所以没看出什么,可刚一坐下,徐荆芥就发现丁北竹不太对劲。
她脸色很不好,睡得也不安稳,秀眉紧蹙,嘴唇还微微颤抖。
徐荆芥试探着拍她的肩膀想要叫醒她,却隔着被子都感觉到了异常的热度。
他忙把手探向她的额头,惊讶她额头传来的灼烫温度。
徐荆芥这才意识到她发烧了,想起昨天的大雨,暗叹这倔强姑娘怕不是冒雨回来的吧,就不能等雨停了再回来吗。
殊不知那时对丁北竹来说,在别墅多待一秒都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