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丁北竹醒来,徐荆芥并不在。
她缓缓起身,撩开被子看了眼,又红着脸缩了回去,身上的感觉不断提醒她昨天的甜蜜。
丁北竹想起徐荆芥轻咬他锁骨的情景,用被子盖住脸在床上打滚,还不时发出害羞的哼声。
闹钟响起,她不得不起床,探手拿过床尾叠放整齐的她的衣服,警惕地穿好,生怕这时徐荆芥回到房间。
可直到她下楼,都没见到徐荆芥。
餐桌上依旧放着早餐,她满心甜蜜吃下。
丁北竹原以为昨天的事情发生以后,徐荆芥对她的态度会有所改变,却没想到他反而更冷淡了。
之后的几天,徐荆芥都没回来。
丁北竹有些生气,暗骂他吃干抹净就跑路。
奈何她还是没有徐荆芥的联系方式,所以即使想骂他都找不到渠道。
清明节放假,丁北竹休息,在别墅待得无聊,索性收拾起屋子。
从一楼开始打扫,一路打扫到徐荆芥房间。
丁北竹正哼着歌,心情颇好地整理徐荆芥的办公桌。
把文件叠放在一起,双手握着文件两端在桌子上磕了磕,以便它们对应整齐。
几张照片从文件中掉了出来,丁北竹俯身去捡,却在看到照片内容时动作一顿。
照片里是杜雨,各个年纪的杜雨,大概从12岁到最近。
而每一张照片,背景都是可可爱爱的景物,杜雨穿的也都是粉颜色的裙子。
丁北竹瞧着那裙子风格,想起她房间衣柜里的衣服,捏着照片跑回自己房间对比,意料之中风格极其相似。
再看杜雨身高,在脑海中大概猜测,应该比自己矮一些。
丁北竹恍然大悟,这些衣服,是徐荆芥给照片里的女孩准备的。
她咬紧嘴唇,深呼吸平复情绪,安慰自己没关系的,就算他们之前再好,现在徐荆芥也已经是自己的丈夫了。
想到这儿,丁北竹挤出微笑,拿着照片回到徐荆芥房间,想要再夹进文件里。
可翻开文件才发现,那是一份婚前协议,男方是徐荆芥,女方是杜雨。
可翻开文件才发现,那是一份婚前协议,男方是徐荆芥,女方是杜雨。
那是丁北竹第一次知道,徐荆芥爱而不得的人叫杜雨。
丁北竹扫了一眼婚前协议内容,大概意思是如果离婚,杜雨可以得到徐荆芥全部财产,而这份协议上,徐荆芥已经签了字,杜雨签名的地方却是空白的。
她不禁想起自己和徐荆芥签的婚前协议,如果离婚,要按判决分割财产。
真是明显的偏爱。
丁北竹这时才明白,徐荆芥已经准备和杜雨结婚了,却不知道因为什么没有走到一起。
她竟觉得庆幸,幸好他们没在一起,否则自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丁北竹正对着那份婚前协议发呆,徐荆芥竟然回来了。
他扫墓结束,想着大半个月没见丁北竹了,于是来别墅看看,没想到就看到她拿着夹在文件里的照片,下意识觉得她在翻他东西。
这是丁北竹和徐荆芥鱼水之欢后的第一次见面,徐荆芥竟然这样面色不善。
丁北竹还没开口解释,就听徐荆芥冷着脸质问:你在找什么?丁北竹手足无措,捏着照片放下也不是,拿着也不是,焦急地开口:不是,荆芥,你听我解释。
徐荆芥却劈手夺过照片,小心翼翼检查有没有破损或缺失,见照片没有异常,才绷着脸开口:出去。
丁北竹还想解释自己只是偶然发现的,但对上徐荆芥不耐烦的眼神时,强忍着委屈住嘴离开。
也许就是这一天,改变了丁北竹。
她收起和他的肆意玩笑,收起她的伶牙俐齿,收起她的脾气和倔强,完全屈服于能让徐荆芥开心的任何事。
即使知道了那些衣服是送给杜雨的,她还是回到别墅就换上。
知道香水是杜雨常用的,不喜欢也回到别墅就喷一些。
杜雨照片事件过去大概一个月左右,徐荆芥带着丁北竹到周怀家小聚,周怀见到丁北竹脱口而出:这么像。
话音落下他意识到自己失态,尴尬道歉。
丁北竹心里揪在一起,面上还是温柔地笑着说:没事。
徐荆芥喝了酒就开始和周怀聊杜雨,周怀总是扯七扯八想转移话题,徐荆芥却毫不在意,边说还边看丁北竹反应。
丁北竹如果表现出大度,他就没来由地发脾气,回别墅后往往要在做那件事时咬破她的锁骨。
丁北竹从周怀谈起杜雨时说的话里推测杜雨性格,面对徐荆芥,刻意学习那样的性格。
丁北竹从周怀谈起杜雨时说的话里推测杜雨性格,面对徐荆芥,刻意学习那样的性格。
后来徐荆芥来别墅的频率越来越高,而丁北竹也越来越像杜雨,但是她眼里的光也越来越暗。
有一次,徐荆芥应酬回来,喝了酒早早睡下。
丁北竹因为有合同没写完,熬到深夜才回到卧室。
她刚躺在徐荆芥身边,就听徐荆芥睡梦中呢喃:小雨。
丁北竹想要抱住他的手停在半空很久。
寂静的房间,徐荆芥悲伤地又叫了一声:小雨。
丁北竹红了眼睛,却还是咬了咬嘴唇,轻轻拍着徐荆芥的肩回应他的呢喃:我在。
而她不知道,徐荆芥此时的梦境中,他正被一个小女孩护在怀里,丁北竹的‘我在’和那小女孩的‘我在’完美重叠,令徐荆芥的睡眠安稳了许多。
另有一天晚上,徐荆芥睡得很不安稳,把一向睡得沉的丁北竹都吵醒了。
她打开床头的灯看向徐荆芥,发现他似乎做了噩梦,额头沁着密密的汗珠,双手紧握,嘴唇也颤抖着。
丁北竹担忧地摇醒他。
徐荆芥刚醒来时眼神有些空洞,略显呆愣地看着丁北竹。
丁北竹问他是不是做噩梦了。
徐荆芥却没把梦中杜雨自尽的可怕场景讲给丁北竹听。
而因为梦中杜雨阴森质问徐荆芥是不是变心了,诅咒他如果变心,他和他爱上的人都不得好死,而产生的恐惧感,使徐荆芥还沉浸其中。
他因为害怕,俯身在丁北竹身上,叫着杜雨的名字,强迫自己把杜雨放在心上。
后来不知怎么竟变成交颈缠绵。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不是促使他们走到今天这步的催化剂。
所以一年多后的今天,丁北竹和徐荆芥,注定要走到分道扬镳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