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北竹故意拜托医生把她的病因和诊断结果写得详细些。
徐荆芥把视线汇聚到诊断报告上,那里清楚地说明了他是丁北竹病痛的根源。
丁北竹看到他的眉头越来越紧,淡淡开口:看得懂吧。
徐荆芥没回答,只是抬眸看向她,眼神里尽是悲伤。
丁北竹面对他的悲伤,想起他为了转移媒体注意把她卖出去的事,就觉得他无比虚伪。
她瞧着他心烦,避过眼去:还不走吗?徐荆芥没有动。
丁北竹胸口还在钝痛,这样站着实在费力,扶墙起身,想要找个地方坐下。
可她刚一离开墙壁,腿就犯软跪在地上,膝盖接触地面发出‘咚’的一声。
徐荆芥忙来扶她,丁北竹也知道凭自己是站不起来的,任由他把她抱起来放在卧室床上。
丁北竹平躺在床上,徐荆芥给她脱了鞋,回头看到她膝盖的红肿,心疼地问:有治跌打的药吗?徐荆芥问她话时,他的脸离她的脸很近,丁北竹能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心疼。
她暗暗地想,徐荆芥该去做演员的,就凭他在她这里演出的深情,拿下金马奖不是问题。
徐荆芥见她若有所思,以为她没听见,又问了一遍:有药吗?丁北竹却面露嫌弃,冷冷地说:别管闲事。
徐荆芥咬了咬牙,不管丁北竹的冷言冷语,起身在丁北竹家各个抽屉里翻找药箱。
丁北竹听着屋子里不时传出的叮叮当当声,不耐烦道:我说了,不用你管。
徐荆芥充耳不闻,继续翻找,倒真让他找到一瓶云南白药。
他拿了药回来,喷在丁北竹膝盖处,小心翼翼揉她的膝盖,以便药能更好地吸收。
丁北竹想起身推开他,却连自己坐起来都办不到,只好用言语阻拦:徐荆芥,我们离婚了,你不觉得你现在做的事不合适吗?徐荆芥动作没停,轻声说:不觉得。
徐荆芥动作没停,轻声说:不觉得。
丁北竹被他气得从鼻子里长出一口气,愤怒地说:你怎么油盐不进呢,我说了不用你管,你能不能滚啊。
徐荆芥听到她说滚,微微怔了几秒,缓过神后却还是不肯离开,依旧轻轻给丁北竹按摩膝盖。
丁北竹继续道:你听不懂话吗,赖在这儿干什么。
徐荆芥瞧着她现在虚弱的模样,哪里肯放心她一个人在家,闻言回头看着她,认真道:你现在需要我。
丁北竹缓缓垂下眼眸,突然笑起来,笑容里尽是嘲讽和酸楚。
她笑了好一会,把徐荆芥都笑得慌了后才轻声开口:我需要你在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顿了顿,她语气疏离了几分:我现在只需要你不在,需要你离我远一点,再远一点,最好到死都别再见面。
丁北竹说完就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到他,所以她也没能看到徐荆芥受伤的神情。
徐荆芥深深地看着她,想开口和她解释,他并不知道报道给她带来那么大伤害的事:小竹,报道……可他刚说了‘报道’两个字,就被丁北竹厉声打断:闭嘴吧你,医生的诊断你没看到吗,我现在这个鬼样子都是因为你,你能不能走啊,能不能放过我。
丁北竹根本不想听他说起报道的任何事,她知道就算他要解释,也无非是说杜雨怀着孩子不能受刺激,或者其它使他护着杜雨的原因。
杜雨,杜雨,哪儿都是杜雨,丁北竹觉得自己要被这个名字烦死了。
丁北竹对于那天受的侮辱至今还历历在目,所以现在,她一丁点听他解释的耐心都没有。
徐荆芥没想到她这么大反应,担心她再像下午那样,立刻答应:我走,你别激动,我现在就走。
他说着慢慢退出房间,关门,却没离开,而是守在客厅里。
丁北竹看着紧闭的房门,胸口因为刚刚的激动剧烈起伏,她握紧双手努力平复情绪,喃喃地劝自己:总会变好的。
丁北竹这边气氛很不愉快,宋景柔这边倒是春风得意。
宋景柔和周怀从医院离开后,带着周怀回了家。
她在警局这么多天,吃得不顺口,睡得不安稳,还天天面对那帮欠揍的人,别提多难熬了。
现在回了家,最想做的事就是好好洗个澡。
周怀打趣问要不要一起洗。
周怀打趣问要不要一起洗。
如果在平时,宋景柔一定不会拒绝,可是现在她已经半个月没洗澡,自然不能同意。
周怀面露失落,宋景柔踮脚亲了亲他唇边以示安慰,然后不等周怀反应就窜进浴室。
宋景柔洗澡的时候,周怀惦记着宋景柔没吃饭,出去买了好多吃食,尽是宋景柔爱吃的。
她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周怀坐在摆满各种食物的桌边,笑容温柔地等她。
那一瞬间,宋景柔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兴许和这个男人结婚,也不是坏事。
但那念头也只是一瞬就被宋景柔压了下去,毕竟她是不婚主义。
你很贴心哦。
宋景柔说着走过去坐在周怀腿上。
周怀接过她手上的毛巾给她擦头发,柔声回答:这么贴心,你还不接我电话呢。
宋景柔往嘴里塞了一口甜点,然后伸手揽住周怀的脖子,含糊地说:我被拘留了,手机也被收了,怎么接你电话。
周怀动作停住,皱眉问:怎么回事?宋景柔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云淡风轻道:北竹同事嘴上不干净,说北竹是小三,我就去教训了她一下。
周怀低头把宋景柔嘴角的奶油吃掉,然后静静看着她,等她说下去。
宋景柔粲然一笑:我报警抓我自己,在警局又把围堵北竹的人打一顿,然后就被拘留15天。
周怀越听越皱眉,不悦地说:你还挺骄傲,怎么能干这么傻的事。
宋景柔不服气道:我一听她们那么欺负北竹,都要气死了,脑子一热就只想到这么个办法,傻是傻了点,但出气了不是。
周怀不解:为什么对丁北竹那么好。
宋景柔抿了抿嘴,眉头微皱:北竹以前帮过我很多,我为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周怀看她模样可爱,再加上这段时间守身如玉的,难免心痒,无心再听她说什么,放下毛巾抱住宋景柔的腰,低头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