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老书记来过后, 童晚心中便一直惦记着。
已经又过去两天了,县里还没有给通知, 没有见到最后的成果, 到底不踏实。
早上吃过饭,米米那丫头就拎着小竹篮,跟村里新认识的小伙伴们去山上采集了。
米米自小长在城里, 头一回见山, 本就有些调皮,这会儿像是解放了天性一般, 整天都笑嘻嘻的。
再加上男朋友太厉害, 除了不怎么会做饭,家里的活基本给包圆了。
人嘛, 一闲下来,就喜欢胡思乱想, 童晚坐在对象身旁, 看着他修理凳子,渐渐神游天外起来。
瞧出对象的心不在焉, 贺宴撩起背心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要不要出去玩儿?童晚回神,见男人脸上有未擦干的汗,从口袋里掏出帕子, 探身过去帮他擦干净,才不解问:去哪里玩儿?约会吗?贺宴凑过来, 对着那抹艳红亲了一口, 才笑:帕子塞我口袋里, 等下我去洗干净。
小对象不仅人是香的, 就连帕子都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童晚嗔了男人一眼, 没听他的, 将帕子放进口袋里:我是你对象,又不是你孩子,哪里有那么娇气,等下我自己去洗。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残废了。
贺宴轻哼了声:我孩子可没有这个待遇。
说完这话,又觉得不对,看向小姑娘娇美的容颜,笑:如果是女儿,也有这个待遇,当然,还是你最重要。
童晚...这男人,婚还没结呢,就想着孩子了,看样子张勇给他的刺激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咳...你刚才不是说要出去玩儿吗?去哪里?见小姑娘总算活泼了些,贺宴心下微松,思考了几秒,还是没有头绪,便老实回:我不知道你们女孩喜欢做什么,你想做什么?我陪你!这话问住了童晚,一时也不知到底要做什么。
从前,她觉得自己是个挺宅,挺耐得住寂寞的人。
但是来了这里后,她才发现,没有了手机、电脑这些个用来娱乐的电子产品,她才明白自己从前那根本不叫耐得住寂寞。
她在脑中扒拉着感兴趣的事情。
逛街...不现实,除了一个供销社再也没有旁的。
看电影倒是可以,但是镇上没有电影院,想看只能去县城。
只要一想到,看一场电影,就得坐车颠簸两个多小时,童晚浑身上下就写满了排斥。
于是半晌后,她叹气...我也不知道该玩什么,你呢,如果是你,你会去哪里玩?贺宴停下手上的动作,想了想:我大概会进山打猎,或者找个地方钓鱼吧。
其实他空闲的时间很少,最近两年多头一次休息,还是旅长看在他要追媳妇的面上,才给的假。
进山打猎,童晚还挺感兴趣的,不过自己几斤几两重,她还是很清楚的,就是个拖后腿的。
钓鱼嘛...她没钓过,反正无事,好像还挺好玩的样子:那我们去钓鱼吧。
贺宴勾唇:好。
只要你能高兴起来。
那你去换身衣服吧!这出汗的,衣服都湿了大半了。
行,等我几分钟。
贺宴将手上几件工具归拢到柜子里,又将半成品的凳子拎到墙角,确定不会绊到家里的两个姑娘,才快走到水井旁,拎起一桶水,直接从脑袋往下浇了下来。
嘶...夏天的井水可是很凉的,童晚不赞同的皱眉,快跑到晾衣杆旁,扯下他的洗澡毛巾,递给还在往身上冲水的男人:你不冷吗?井水直接冲,感冒怎么办?寒气入体,说不得到老了都是病。
贺宴转过身,接过毛巾擦脸,不以为意回:没事,我都习惯了,大夏天的,这样才凉快,再说这点凉不算什么,我们有时候训练,趴在雪地里一两天都是有的。
轻描淡写的语气中,说出的话却是叫童晚心头发紧,一时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半晌,她向前一步,抬手抱着男人紧实的腰身,不顾他身上的潮湿,将脸颊也贴了上去,耳边听着男人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就这么静静的抱着。
怎么了?贺宴不防惯来害羞的小姑娘会主动抱住自己,手上的动作顿了下,又低笑道:别给你的衣服也弄湿了。
像是应和他的话语般,话音刚落,擦的半干的头发上流下一串水珠,顺着脖颈往下,滴到了小姑娘的脑袋上。
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此刻看在贺宴眼中,无端多了几许旖旎的意味,他眸色渐深,垂目瞧着胸前紧挨着自己的小姑娘,抬手抹了那几滴灼眼的水珠后,才哑声问:到底怎么了?占我便宜?像是被问的不耐烦了,童晚哼唧:我自己男朋友,我想抱抱不行吗?她哪里知道,自己脑子是怎么了,一时舍不得,等反应过来,就已经成了这样。
哟!贺宴挑眉,小奶猫这是恼羞成怒了?他笑了,抬手揉了揉埋在胸前的小脑袋,哄她:随便抱,想怎么抱就怎么抱,我这不是担心你的衣服被我弄湿了嘛。
闻言,童晚视线心虚的飘了下,她发现恃宠而骄这个词的存在是很有道理的,不然她那么好脾气的人,面对这个男人时,怎么就开始不讲道理了呢?到底从小到大都是乖巧的性子,童晚娇蛮了一下,自己就开始不自在起来,慢慢退出男人的怀抱,不敢看他:你快去换衣服吧,我也换一下...说着,刚才出息一把的小姑娘,埋头就要往卧室走去。
却不想,刚走出去一步,整个人就腾空起来。
童晚惊呼,下意识的伸手抱着使坏的男人,等确定自己不会掉下去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公主抱了。
她眼睛瞪的溜圆,磕巴问:干...干什么?贺宴回视她,笑出一口白牙,整个人俊美肆意到了极点:没干什么,我自己的对象,我抱一下不行吗?童晚...x*d/*x(脏话)=绣河村村口有一条挺大的河,叫朝阳河。
每年夏天,河里就会有很多小孩子在里面摸鱼虾、河蚌、螺蛳等,男人们也会领着孩子一起过来洗澡。
童晚就见识过好几次,汉子们浮在河里,然后胳膊上挂着一两个小孩子,嬉笑蹬腿,学习怎么游泳。
她以为,贺宴也会带着自己去那边。
只是当走在阴凉的荒野的小道上,脚踩着咯吱作响的枯枝时,她才发现,这里有些陌生:不去朝阳河吗?贺宴走在前面,一手领着木桶跟鱼竿,一手牵着小姑娘往前,闻言回头看她,温声问:是不是怕?朝阳河人多还没有遮阳的地方,这里也有一个小湖泊,之前无意中发现的,没什么人来还凉快。
童晚环顾四周,入目全是虬结巨大的树木,繁盛的枝梢,纵横交错,密密实实的,几乎将天空遮了个严实。
如果是自己一个人的话,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的:一个人来肯定害怕,不过你在就不怕了。
这语气,听着格外老实乖巧,其中的信赖叫贺宴有些锋利的眉眼越加柔和:别怕,马上就到了,这里是青山外围,没有野兽。
又走了几分钟,参天巨木退散,眼前豁然开朗。
童晚惊艳的看着眼前的湖泊,不算很大,只几十平的样子,湖泊边,绿色的草坪上,零星长出几朵不知名的小花,也不知是不是水蒸气引起的,甫一打眼,烟波浩渺,如临仙境。
哥,这里好漂亮啊,不过...会有鱼吗?童晚仔细观察了,这里来的人真的很少,周边几乎没有什么脚印。
贺宴牵着人往靠近湖泊的一处石墩而去,闻言勾唇:有,我在这里抓过鱼。
还是之前查案子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不过对于小姑娘口中的美,贺宴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毕竟这样的湖泊,很多地方都有。
尤其他们出任务的时候,经常会深入密林中,见识过更加稀奇的自然景象,今天带她过来,主要是觉得这里安静阴凉。
当然,只要小姑娘开心,那么他就是开心的。
知道晚晚胆子小,贺宴直接给鱼饵装好后,又给甩进湖里,才朝她招手:过来。
童晚从来没钓过鱼,不过有大概了解一点,现在只要安静的等就好。
她接过鱼竿,刚要在男人身边坐下,就见他长臂一伸,将自己抱坐在他的腿上。
童晚...像是怕吵到鱼似的,压低声音:你干嘛?这样我怎么钓啊?贺宴上臂环紧了些,下巴也搁置在她的肩膀处,侧脸啄吻了下小姑娘细腻的粉颊,才一脸为了你着想的模样道:石头上太凉了,女孩子不能受凉。
童晚...我可真谢谢你。
贺宴挑眉:不客气。
童晚:...=算计着米米回来的时间,他们只在这里耽误了两个多小时,便收拾东西回家了。
许是很少有人过来,时间虽然不长,但此刻木桶里面,已装着四五条两斤以上的鱼了。
这其中还有将那些小鱼扔掉的原因。
头一次钓鱼,就有这样的成果,童晚很有成就感,一路上都在跟贺宴说着该如何处理,最好做个全鱼宴什么。
等回到家,时间差不多快要十一点。
童晚没在院子里看见米米,便直奔卧室,却发现给米米留的纸条还好好的压在桌子上,显然那丫头没有回来,她皱眉,从抽屉里拿出口罩戴上。
哥,米米还没有回来,我去找找她。
出了门,童晚对着蹲在水井旁杀鱼的贺宴喊了声。
听得这话,贺宴快速洗手:你别去了,我去。
童晚心里有些不安,见男人已经大步走了过来,赶紧靠了过去,挽住他的手臂:我跟你一起去。
瞧出她的担忧,贺宴没拒绝,安抚说:别担心,绣河村村民大多不错,再加上之前老书记出面,米米在村里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就是...你知道的,我只是有些担心,米米早上出去的时候,跟我约定十点左右就回来的,这会儿都十一点出头了。
她是真有些不放心,表妹虽然有些爱玩,但很懂事,哪怕这两天玩的有些兴奋了,也不会超过约定的时间。
两人疾步往外,却不想,出门没多久,远远就瞧见慧慧领着米米回来了。
童晚松开男朋友的手,小跑着迎了上去,焦急问:米米,怎么这么晚?说话间,还不忘拉着人上下扫视,确定没有瞧出什么不对劲,才稍微放下心来。
回答她的是韩慧慧,只见她戳了戳蔫哒的小丫头脑袋,恨铁不成钢道:这丫头,是玩野了,跟着村里的孩子去看热闹,要不是被我瞧见,她还不知道今夕是何夕呢。
没出事就好,童晚大松一口气,然后一手牵着一个往屋里带:先进屋,慧慧,中午就在这里吃,我跟贺宴钓了好几条大鱼。
等进屋后,贺宴没有参合两姐妹之间的事情,自觉去水井边继续杀鱼。
这厢童晚三人也没走远,而是在石桌旁坐下。
瞧什么热闹了?给我吓一跳,还以为米米出事了。
童晚看向韩慧,好奇村里出了什么事情,能叫懂事的小丫头忘记回家的时间。
提到这事,别说韩慧慧了,刚才还有些蔫吧的米米立马义愤填膺:姐,你不知道,梨花太倒霉了。
梨花是谁?韩慧慧接口:村里的一个小姑娘,跟米米一起玩的,就挺漂亮的那个。
说道漂亮,童晚就对上号了,这个叫梨花的姑娘的确长的不错,是符合这个年代审美的一种美,一张鹅蛋脸儿,瞧着有些微胖,却很是讨喜。
村里的孩子,不管男女,肤色大多比较黑,梨花却是特例。
因为家里有几个哥哥,她作为唯一的姑娘,很是受宠,从不下地,还在读初中。
童晚皱眉:她怎么了?韩慧慧性子急,不待米米开口,自己便噼里啪啦的说了起来。
却原来,村里有名的贫困户李二根,生了七个姑娘,直到将妻子熬死了也没能生出个带把的。
这事情若是发生在想的开的人家,也没啥,了不起找个上门女婿。
可是李二根想不明白,再加上家里穷,七个姑娘除了上面两个,其余的要不送人,要不就是生下来给掐死。
村里不是没有人看不过眼,劝说过,但是用李二根的话说,丫头片子留两三个干活就行了,那么多女娃娃,养着也是白白浪费粮食。
说的多了,李二根还会用阴森森的眼神盯着你,委实有些毛骨悚然。
渐渐的,也没人说了,这年头,自扫门前雪都够呛,谁又能管得了谁。
后来李二根妻子去世后,这李二根也不知怎么的,整个人就神经了,想要生儿子的心更加强烈。
但是他前头妻子过的什么日子,大家伙儿都清楚,谁愿意嫁他,再加上穷的家徒四壁,也只余三壁的程度,但凡是个女的就离他远远的。
说到这里,韩慧慧愤愤:这人之前还打过咱们女知青的注意,跟踪过几次,后头见咱们知青团结,又被老书记警告过,才不了了之了,谁想到呢,他敢对梨花下手...那李二根一心想要儿子,妻子死了后,又娶不到媳妇,本就偏激,这下生生把自己给憋的变态了。
不知怎么的,心眼子就动到梨花身上。
李二根前头被抓后交代,他是觉得梨花妈能生,一溜生了几个儿子,作为闺女的梨花,肚子肯定也争气。
他知道梨花家不会同意,毕竟他的年纪跟梨花爸也差不多了。
于是他憋出了个主意,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将梨花虏到坟场,将人按在坟堆上,在这样那样一番恐吓,想将人小姑娘吓疯颠了。
他自觉自己很是聪明,没敢真做成什么,流氓罪可是很重的。
反正在李二根看来,一个疯了的丫头,谁家还会要,说不得他上门求娶的时候,梨花家还要陪大笔的钱财来感激他。
就算最后不成功,为了梨花的名义,梨花的家人也不敢闹出来,反正怎么算他都不吃亏。
不得不说,这昏招简直叫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梨花的确如他所愿,吓的不轻,疯了不至于,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但是李二根漏算的是梨花的家人对她的宠爱程度,与其藏着掖着叫人胡乱揣测,传一些似是而非的谣言,他们家干脆直接闹了出来,将一切摊的明明白白的,并且报了警。
听完慧慧的讲述,童晚厌恶的皱眉...完全不懂这些人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不过...我记得梨花跟米米差不多大吧?米米点头:梨花姐姐比我大1岁,15了。
童晚气的拍了下桌子,义愤填膺骂道:人渣、变态,15岁还没成年,李二根这是犯罪。
韩慧慧摆手:农村不讲究这些,十五六岁结婚的多了去了,李二根哪里懂这个。
童晚一噎,心头堵得慌:那警察怎么说?还有被他掐死的孩子,这些都是犯法的。
说到这个,韩慧慧也叹气:肯定会数罪并罚,这人基本废了,就是掐死女孩子这种事情,绣河村里也不止李二根一家,他们不懂法律,根本不觉得掐死自己的孩子有什么不对。
贺宴这时走了过来,握住童晚的手检查,发现没有红肿后才松开,坐在她身边道:别乱拍桌子,这是石头做的。
童晚叹气:我就是生气,怎么会有这种人存在?世界上的黑暗多的数不清,小姑娘一直活在阳光下,单纯、美好,自然瞧不见藏在阴沟里的肮脏,他也不打算让她看,于是贺宴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安抚:那已经不是人了,是披着人皮的魔鬼。
这话说的是,童晚心下稍微舒服些,却还是觉得意难平,愤愤说:这些人怎么这么无知呢。
米米应和:就是,那个李二根讨厌死了,梨花姐姐好倒霉。
贺宴:别气了,气坏身子不划算,等过几天张勇结完婚的,让他安排起来,但凡他管辖范围内的几个村子,都来给村民们讲讲法。
这是一个大工程,如果效果不错,刚好可以推向全国。
童晚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至少让那些个败类生歹念的时候,多少有些顾忌。
她转头看向妹妹:晚点我陪你去看看梨花,你们是好朋友,有空就去陪陪她,我那有几个好看的发夹,也拿去分给梨花她们。
米米点头:我那也有,都给她们吧。
童晚弯了弯唇,顺了顺小丫头的长发:不用,姐姐不喜欢戴发夹,你自己的留着就好,我那好几个呢,够你分的了。
贺宴的确没见自家小对象佩戴过发夹,连双麻花辫都很少见她扎,基本就是将一头乌黑丝滑的长发松松的束在脑后,却也说不出的好看:事情就这么定了,别气了,咱们先做饭,等下午的,我陪着你们一起去,顺便跟老书记商量警察过来宣传的事情。
童晚这才发现,钓回来的几条鱼,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了。
她起身:对,先吃饭,时间不早了,炖个鱼汤,再弄个红烧鱼吧。
没讲究的心情了,全鱼宴什么的,还是下次吧,气饱了。
贺宴拦着想要跟进厨房的韩慧慧跟章禾,笑着说:我跟晚晚做饭就行,你俩去玩吧。
说完这话,他人已经快步跟上了小姑娘,并从她的手上接过了鱼盆。
韩慧慧...我们这是被嫌弃碍事了吧?米米小大人般的叹气:慧慧姐,你才发现啊?韩慧慧...=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童晚躺在床上,迟迟没法入睡。
脑中不断的回想起下午见到的梨花小姑娘,本来开朗的小丫头,变得沉默寡言,甚至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抱着母亲哭,犹如惊弓之鸟一般。
童晚几人当时只瞧了几眼便离开了,她甚至有些后悔,不应该出现的,奉上礼物就好,这时候,梨花那姑娘需要的是家人的陪伴...可那姑娘有些歇斯底里的模样,却像是什么烙印一般,深深的刻在了童晚的脑海中。
15岁。
多么可爱的年纪,也不知这样的阴影要用多长的时间去治愈。
她更不知道,到后面,村里会不会有不好的流言溢出,就像童晚曾经招受的一般。
想到这里,童晚慢慢的侧过身子,面对着米米。
屋内没点灯,黑压压的,她其实什么也看不到,但是脑中却自动浮现了妹妹的容貌。
米米长得跟自己并不像,自己是那种娇艳明丽的类型,米米也不像小姨,听小姨夫说,小丫头很像他的母亲,也就是米米的奶奶。
老太太也是大家闺秀,自小饱读诗书,腹有诗书气自华就是她的真实写照。
童晚见过奶奶年轻时的照片,两寸的黑白半身照,漂亮自不必说,最特别的是那一身气质,清清冷冷,钟灵毓秀。
米米虽然才14岁,且性格有些调皮,但无论是气质还是长相,都像极了她奶奶。
童晚曾经以为,表妹年幼这几年,在农村这样的地方,应该不会遇到不好的事情,毕竟她真的还小。
再过五年,等一切明朗时,米米也才19岁。
又或者,过两年,自己跟贺宴结婚的时候,可以带米米一起,时间总是来得及。
然而,今天发生在梨花身上的事情,如同一记重锤砸在童晚的脑门上,砸碎了她的天真,让她再无一丝侥幸心理。
是啊,她不应该那么蠢的,人渣,既然是人渣了,又怎么会考虑受害者的年纪呢。
思及此,童晚轻叹一口气,抬手搂着米米,开始反思起自己做的决定。
...在这里,她真的能护住米米吗?作者有话说:中午12点还有一更哈,么么哒mua!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