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童晚起床后, 脑袋还有些昏沉,哪怕是端着粥碗, 整个人也迷迷糊糊的。
昨天没休息好?贺宴抬手探了探小姑娘的体温, 发现没什么问题后,关心问。
米米停下敲鸡蛋的动作,看向姐姐:是不是我睡觉没规矩压到姐姐了?童晚摇头:没有, 你才多重, 再说了,你睡觉很有规矩, 我是自己失眠了。
贺宴皱眉:因为昨天梨花的事情?多少有一些, 童晚便没否认。
不用担心,梨花的家人很关心她, 过一阵子就没人议论了。
贺宴清楚,那是很团结的一家, 最关键的还是本村人, 跟晚晚之前的情况是不一样的。
童晚不是在担心这个...好吧,还是有点担心的, 但是更多的是在想将来何去何从。
其实昨天想的差不多了,就像慧慧之前说的,眼下最安全的, 跟着贺宴去部队才是上上策。
只是...结婚...这个词对于她来说,太陌生了。
她本以为, 谈两年的异地恋, 期间男朋友没有时间, 自己也可以带着妹妹去看他。
等两年后, 时机成熟, 她也21岁了, 结婚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哪里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才短短的几天,她的想法就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不过,自打脸这种事情跟安安全全的活着比起来,可真是太微不足道了。
不...不就是...结...结婚嘛。
有...咳...也什么大不了的,新时代女性不怕这个。
咳咳...牛皮吹大了,好家伙,给自己吹呛着了。
怎么还呛着了?贺宴抬手在小姑娘身后拍着,视线将她变幻莫测的神色收进眼底,没多想,只以为她这是被昨天的事情给吓到了,安慰说:别多想,晚点让米米去陪梨花玩,你也再睡个回笼觉。
虽然回笼觉这种东西,对于贺宴来说是过于懒惰行为,但是自家娇娇软软的对象怎么惯着都不为过。
童晚点头:好。
其实她不困了,给自己呛醒了,但是躺躺也好,她要好好想想,应该怎么跟男人求婚。
...早知道,对象当时提结婚的时候,就该应下的。
这下好了,这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求...求婚什么的,难道要准备花束,单膝跪地吗?饭后,躺在床上滚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的童晚,到底还是抱着被子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童晚听到有人叫自己。
她睁开眼,半梦半醒的看着覆在自己上方的男人,沙哑着声音问:...唔...哥哥?贺宴本来是进屋喊小对象起床的,只是见她睡的香,小脸儿也粉扑扑的,一时有些不忍心,要不是外头有事情等着,他真舍不得叫醒。
却怎么也没想到,晚晚睡迷糊了,叫自己‘哥哥’。
而这一声‘哥哥’,叫他整个人都酥麻了,差点没当场出丑。
跟之气叫自己‘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谁扛得住?贺宴拳头握的死紧,闭上眼,努力压制住体内翻滚的浪潮,却不想,迷糊的小姑娘没得到他的回答,疑惑的抬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哥?女孩儿的手保养的很好,与自己肌肤相贴时,贺宴只感觉入骨的细腻柔软。
啪!的一声,这一刻,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了。
男人埋下头,似恼怒般的咬了她的下唇,然后在小姑娘惊呼声中,将舌抵入,肆意缠绵。
童晚瞬间睁大眼睛,这...与之前的亲吻不一样。
太...亲昵了,毫无间距的感受着男人在自己嘴里舔舐,童晚急喘,霎时,呼吸间全是男人灼人的气息。
渐渐的,直到眸底升起水雾,她才虚虚的揽上男人的脖颈,害羞的闭上眼,任由他有些霸道的索吻...这是个炙热烫人的吻,却并不冗长。
贺宴还记得外面等待的人,在快要爆炸的时候,狠狠的又啜了口小姑娘嘴里的甜蜜,喘息着离开少许。
却不想,这一眼,视线冲击的他差点把持不住,晚晚本就生的娇艳,这会儿像是泡了一汪春水,能将人逼疯。
贺宴额间青筋都爆了起来,他咬紧腮帮子,抬手碾磨了下那处艳红,嗓音嘶哑的不成了样子:晚晚,老书记叫人过来找你,应该是你登报的事情有后续了。
其实他更想将人困在床上,耳鬓厮磨,哪里也不去。
可是贺宴很清楚,小姑娘对于文章的事情有多在乎,再一个,他们还没有领证,有些事情可不能做。
这般想着,贺宴闭了闭眼,翻身坐在床边,狠狠吐出一口气。
童晚还有些懵,半梦半醒间,就被这男人抱着一顿亲,本就迷糊,这下更是昏昏沉沉,好半晌才消化了贺宴话中的意思。
她一惊,唰的一下坐起来:谁?书记来了?贺宴将人抱在怀里,修长的手指帮她整理睡乱的长发:不是书记,是陈叔家的小四,来通知你去县里的,下午有表彰大会。
童晚赶紧从男人怀里退开,还轻轻的推了他一下,恼道:那你还...还亲我?几点了?我睡了多久?爱国那孩子来多久了?贺宴顺着她的力道,半倒在床柱上,痞痞的喊冤:没睡多久,不到两个小时吧,才九点,还有,刚才可是你自己先动的嘴...童晚回头,咬牙:我什么时候?贺宴得意洋洋:你言语勾引我的。
童晚...见小对象有些气红脸,贺宴赶紧认怂,起床将人抱在怀中哄:是我不好,谁叫我家晚晚这么可爱呢,你叫我哥哥,我没顶住,以后多叫几次好不好?这样我就能把持住了。
听了这话,童晚肯定这男人又在调侃自己。
半晌,她板着脸,啥也没说,抬脚踩了明显心情很好的男人一下,然后甩着辫子就出去了。
听到身后男人抽气的声音,她满意的轻哼一声,叫你嘚瑟,疼死你了算了。
=等见到陈爱国的时候,童晚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不好意思啊,爱国,姐姐睡着了,咱们现在就出发吗?陈爱国:来得及的漂亮姐姐,外公说要开拖拉机去,让你们到村口等就行。
那行,谢谢你啊,我马上就去。
通知成功了,陈爱国便准备回去,只是走到门口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漂亮姐姐,外公让你对象也跟着一起去。
想起格外喜欢逗弄自己的男朋友,童晚咬牙笑回:知道了。
陈爱国莫名觉得脖子凉飕飕,不过他也没多想,只是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着跑了。
见小家伙跑远,童晚转头回屋拿东西,却发现她聊天送人的这么一会儿工夫,贺宴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此时的他,一身军装,挺拔,帅气:怎么换衣服?贺宴揽着人:这身方便,你把相关证件拿上,咱们现在就走。
童晚点头,她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听男朋友的总没问题,只是刚迈出两步,她就又回头:我们要不要顺便去跟米米说一下?贺宴摇头:不用,我已经跟爱国那小子说了,他会去转达的,咱们时间不够了。
听得这话,童晚也不再耽搁,快速进屋收拾东西,只是临走时,还是不放心,担心那丫头疯跑,爱国没能找到她,便在卧室里留了纸条,才关上门匆忙离开。
=拖拉机的颠簸叫童晚再次涨了见识。
从绣河村,四十里地,两个多小时,到了目的地时,她觉得屁股差不多报废了,要不是大庭广众的,她真想好好揉一揉。
然而,最叫她佩服的是,老书记,这么大年纪的老爷子,下了拖拉机后,居然生龙活虎的厉害。
老爷子见小姑娘不自在的步伐,哈哈笑:你是没怎么坐过拖拉机,习惯就好了。
童晚一言难尽,只能苦笑一声。
贺宴坠在最后,在旁人见不到的角度,时不时的帮童晚捏了捏腰部,多少解了些乏。
约定的是下午两点,还有大半个小时的空余时间,贺宴做东,领着老书记还有村会计一起去国营饭店吃了顿。
不过,大约是过了饭点,除了几碗汤面,什么也没买到。
好在都不是那挑剔的,尤其老书记跟会计直夸,表示这可比家里吃的好多了,要是真的破费吃些肉菜,两人肯定不同意,就这么一碗面,老爷子还推搡好久,非要给钱票。
等几人吃完,时间也差不多了。
在接近目的地的时候,童晚突然拉着男人的大手:如果可以,我想要一份工作,你觉得可行吗?她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知道这样的想法会不会是异想天开。
贺宴回握住她,仔细思考了下:可能性很大,不过县城的不容易,镇公社应该可以,你别担心,就算不成,我也可以托人帮你转到县城,到时候好照顾米米。
童晚脚下一滞,猛地抬头看向男人,半晌才呐呐问:你...你知道?贺宴笑:你是我对象,你希望的,我都会帮你办到。
虽然嘴上喜欢逗小姑娘,但晚晚比自己小那么多,他宠着都还嫌不够。
童晚沉默了瞬,没说话,只是继续往前走,等跨进县政府大门时,她突然侧头,仰看着俊美的男人:暂时不需要你托人情,镇上公社也挺好的,这是我最早的预期,后来想要县城的工作,也是为了照顾米米,只是我改变主意了,现在...我想要这份工作...贺宴温声回:嗯,我...童晚直接打断了男人的话语:...给慧慧。
贺宴...?!!!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