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礼哑然失笑,只是无奈摇头:你呀——不过话题到底被岔开了去,朱礼倒是再没提那小宫女。
这件事情仿佛就这么悄然的过去了,然而就像是兰笙说的,这件事情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果不其然,没出两日,杨云溪为了两句话的事儿,便是责罚了三个小宫女的事儿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不过那是后话了。
第二日是阿木和阿芥的满月宴,虽说是四十多天了,不过也没人追究这个。
众人唯一注意到的是,这一场满月宴,杨云溪要出面不说,更是办得空前的热闹。
朱礼如今子女也不算少了,可是办得最热闹的还是这一对龙凤胎。
而其余几个里头,还是却得属于小虫儿的又办得最好。
太子也好,阿石也好,都是比不上杨云溪生养的孩子。
而再加上之前朱礼立后的意思,所以如今虽说是两个孩子的满月宴,可是在众人眼里,分明却还是杨云溪更为紧要一些。
命妇们也都是冲着杨云溪去的。
这时不同洗三的时候,杨云溪纵然是不耐烦这个,却还是得打点起精神来应对。
好在曾太妃一直跟在她身旁,倒是让她多了几分帮衬。
纵然立后的事儿有些障碍,可是到底还是有不少人是来讨好杨云溪了。
曾贵妃悄悄的压低声音轻笑:除了那些个明着反对的,其他人总归是愿意和你交好的。
你也不必太过亲和,也得拿出架子来。
杨云溪也明白这个道理,便是拿出了贵妃的派头来。
除却几个老王妃,那是长辈得敬重谦和些之外,其他的人那儿,她自然都是摆足了姿态。
徐氏本想和杨云溪说几句话,不过看着杨云溪忙的样子,便是将话又咽回去了。
扫了一圈倒是也没看见几个相熟的,最后徐氏想了想,便是去了昭平公主跟前。
昭平公主素来便不是什么脾气好的,所以命妇们倒是也都有自知之明,除非关系的确是不错的,倒是没有几个人敢在昭平公主身边停留。
因而昭平公主身边倒是冷冷清清的。
徐氏走过去后,第一件事情倒是向昭平公主道谢:上次公主赐药,老身一直也没当面拜谢,如今才算是有机会,还请公主莫要嫌弃。
昭平公主微微一怔,看着徐氏不知怎么的倒是有些心虚,更是没敢受了徐氏的全礼,将身子侧开了:不过是几瓶药罢了,也应该如此。
若不是薛治,她如今在哪里都是不知道呢。
所以要谢,其实也该她说谢谢才是。
昭平公主如此的客气,徐氏倒是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也没太过惊讶,只以为昭平公主是看在杨云溪的面子上,所以才会如此。
徐氏见昭平公主似乎没有排斥的样子,便是在昭平公主身旁坐下来,笑着问道:公主怎么没带孩子过来?昭平公主倒是没想到徐氏会问起林荫,倒是有些愣神。
而后才又笑了一笑,柔声回话道:前两日受了凉,微微有些咳嗽,所以便是没带过来。
一则是怕过了病气给阿木他们,二则也是怕折腾来折腾去他严重了。
徐氏闻言倒是生出几分关切和担忧来,而后忙又跟昭平公主说了几个治疗小儿咳疾的民间偏方:都是薛治他们小时候用过的,也是十分见效。
尤其是薛治,小时候不生病则以,一生病就轻易不得好,简直让人担心得不行。
昭平公主笑着与徐氏道谢,又状似不经意的随口问了一句:说起来,薛大人的伤不知好了没有?算算时日,应该也是好得差不多了罢?可销假继续当差了?徐氏笑道:已经是好得差不多了。
亲事也是有着落了,我还盘算着等他彻底好了,便是正式提亲下聘,早些完婚才好。
他年岁不小了,可是耽搁不起。
徐氏突然说起这个,昭平公主便是猛然一惊,而后她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恐怕有些太过,便是又笑道:之前也没听说,怎么突然就有消息了?这些都不说了,只盼着到时候办喜事儿,公主能赏脸光临,也算是他们的福分。
徐氏自己尚也不知薛治到底说的是谁,便是将这个问题含混了过去,只是如此说了一句。
徐氏倒是真心邀请,只是昭平公主却是心里蓦然有些复杂起来,连带着情绪也是低了下来,不过好歹面上没带出什么来,最后便是听得她随口笑道:若是有空,必是要去的。
不过昭平公主心头却是打定了主意,却还是不去的好。
除了惊愕之外,对于这个事情,她多少也觉得有些不大自在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怒——薛治才与她求亲,这才多久?便是又另外定下了。
虽说也是她拒绝了薛治,可是……心头到底是不痛快罢了。
徐氏很快便是觉得昭平公主有些情绪不高,似乎不太愿意闲谈,当下也就住了口。
恰逢此时徐熏匆匆进来,在杨云溪跟前说了几句话,杨云溪面色有些变了,所以当下徐氏便是看向了杨云溪。
杨云溪微微蹙起了眉头来。
曾太妃便是问了一句:怎么了这是?大喜的日子,好好的怎么就皱眉了。
杨云溪摇摇头:没事儿。
熙和病得有些严重,恐怕是熬不住了。
曾太妃一皱眉,露出几分厌弃的颜色来:怎么偏生挑了这样的日子?真真是叫人有些……这个时候若是熙和死了,虽然死不足惜,可是到底是有些晦气。
杨云溪也和曾太妃的心思差不多,所以便是道:给她请个太医罢。
好歹吊着熙和的命,别叫她给这大喜的日子添了晦气。
徐熏苦笑一声:只怕是没什么用,之前我与你说过的——熙和不是病了,而是中毒了。
毒还是徐熏给的。
只是谁也没想到,熙和竟然会选这个时候——徐熏露出几分懊恼的颜色来,有些歉然的看了一眼杨云溪:我却是也没想到——不干你的事儿——杨云溪摆摆手,还是请个太医过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