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溪带着阿石又去看了看阿木和阿芥,阿石倒是喜欢他们,巴巴的看着,老去逗阿芥。
跟阿芥和阿木咿咿呀呀的说话。
杨云溪在一旁看着,倒是只觉得心里都快软成了一汪春水。
而这头杨云溪心情慢慢好了,那头墩儿却是失魂落魄的回去了。
徐熏看着墩儿这般,自是惊讶心疼,忙追问道:这是怎么了?墩儿呆愣愣的抬头看着徐熏,那副样子倒像是失了魂。
最后他只摇摇头:就是累着了,母妃我没事儿的。
徐熏自是不信,可是墩儿一贯有主见,此时说起着倒是也不打算在说话,只道:我去歇一歇。
徐熏也就无可奈何了。
最后她便是只得柔声道:既墩儿是累了,那便去歇着吧。
墩儿躺在床上,却是背过身子去,努力的将自己团成了一团,不让徐熏看见自己的脸。
徐熏看着墩儿这样,心中又疼又怒,到底又是压下去,末了又柔声笑道:母妃去给你做你爱吃的甜皮酒酿鸭,你睡觉起来之后便是能吃上了。
墩儿闷声应了,却是再无声息。
徐熏悄悄退了出去,登时脸上就拉了下来,说不出的难看。
随即她转头问跟着墩儿的宫人:这是怎么了?太子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了?宫人自然是不敢瞒着,又为了脱开自己的责任,便是又只将责任往杨云溪身上推:奴婢等也不知。
从宫外回来的时候都还好好的,谁知道去见了皇后娘娘之后,出来便是成了这样,当时我等也未在跟前服侍,并不知发生了什么。
徐熏微微眯起眼来:这么说来,一切症结都是在皇后娘娘那儿了?顿了顿,徐熏便是又道:那咱们去给皇后娘娘请个安罢。
徐熏这一去,自然是颇有些质问的意思。
所以杨云溪听说徐熏前来请安的时候,倒是忍不住笑了:她这是来质问我的了?既然是这样,就见一见吧。
我倒是要看看,她能如何。
阿石还在呢,听了这话倒是攥紧了杨云溪的裙子,小脸上竟是浮出了几分担忧来。
杨云溪看着阿石这样,自是爱得不行,用力亲了阿石一口,不由笑道:放心罢,阿石去吃几块点心,让乳母给你讲个故事,娘就回来了。
阿石这才跟着乳母走了,瞧着倒是也有几分不情愿,不过却还是乖乖的听话罢了。
这样的小模样越发叫人心疼得紧。
杨云溪笑着跟兰笙道:得亏不是个姑娘,不然还不知道我要忍不住娇宠成什么样呢。
主子连小虫儿都不宠着,这会子倒是说这话。
兰笙倒是不信,只是白了杨云溪一眼。
一面又利索的将茶换了下去,重新捧了新的上来。
杨云溪自己被这么一说,倒是也有些讪讪了:这话说得倒是昧良心了。
皇上已是够娇宠了,你说说,若是我再娇宠着,那以后还不定要成了什么样儿呢。
所以主子就不是宠着孩子的人。
兰笙只是闷笑。
正说着,徐熏便是进来了。
皇后娘娘。
徐熏恭恭敬敬的请了安,而后便是笑着坐下了,最后便是又道:刚才墩儿回去之后,心情便是一直很是低落。
最后便是睡下了。
我问宫人,宫人也是说不出来。
所以——所以你便是来问我了。
杨云溪轻笑一声,如此接了一句。
徐熏没接话,只是冲着杨云溪微微一笑,最后忽然将话题转开了:说起来,却也不知娘娘是否还记得当年墩儿才这么一点点的大的时候,娘娘将他交给了我。
杨云溪叹了一口气:自是记得的。
所以我想着,皇后娘娘必也是心疼墩儿的。
对么?徐熏这话不管如何听,都是透着一股子的意味深长。
杨云溪挑眉,点了点桌面:听你这样说,我倒是觉得你像是在说我不疼墩儿了。
我竟是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不如惠妃与我说说,怎的才算心疼墩儿?杨云溪这样反问徐熏,徐熏便是微微笑了一笑:我并无这样的意思,不过是想问问娘娘,到底墩儿是怎么了?竟是低落成了这样。
他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哪里就至于这样了呢?这么说来,惠妃这是在质问我了。
杨云溪叹了一口气,最后便是笑了:我竟是不知,原来这件事情倒是赖我了。
惠妃来说说,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了?徐熏心头一阵烦躁,当即便是忍不住道:娘娘又何必与我装糊涂呢?我不过是担心罢了。
或是娘娘跟墩儿说了什么或是娘娘做了什么,总要叫我心头明白,才好去哄墩儿——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罢了。
缘何倒是成了这般了?杨云溪挑眉,淡淡的道:他自己要来问我,如今又这般,倒是怪我了?我倒是真想问问,这事儿是怎么回事儿。
顿了顿,杨云溪又轻笑了一声:而且这个事儿倒是让忍不住的想问问你,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是来质问我了?惠妃你究竟是如何学的规矩?徐熏一怔,倒是不知该怎么说了。
好半晌这才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来,以及……杨云溪的身份来。
两人对视,最终徐熏倒是只能白着脸退了下去:臣妾冒犯了皇后娘娘,还请娘娘降罪。
杨云溪看着徐熏,良久才道:我与你的选择,你如今也不曾给我答复也就罢了。
事到如今,倒也不是你选择了。
墩儿不过是关心你,所以才失落罢了。
毕竟,不管你如何,他都舍不得你。
你这般……倒是只会给他找来麻烦罢了。
徐熏沉默不语,良久才叹了一口气:娘娘……教训得是。
杨云溪看着徐熏如此,便道:既是如此,那你便是仔细好好的想想罢。
末了又笑:其实今日也没与墩儿说社么,你真想知道,便是问墩儿就是了。
他愿意说,自是会告诉你,你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