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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2章 番外墩儿篇四

2025-04-02 00:53:44

朱礼自是知道这个事儿的,不过之前之所以并不提起,无非也是不想叫杨云溪知道,继而再让她不痛快罢了。

可是没想到杨云溪倒早就知道了。

既是此时杨云溪说了出来,那么他也就不再瞒着:放心,此事儿我会亲自与墩儿说。

他本来还是想着等到查出一些端倪来之后再和朱博说此事儿,可是如今他却是转了主意,只是让杨云溪先走一步,而他则是又倒转过去。

朱博本来已是在闭目假寐了,听见宫人的禀告声,登时就惊得又将眼睛睁开来,见朱礼果然返回来了,便是出声问道:父皇怎的又折返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儿?是有件事儿想和你说。

朱礼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态度温和,语气也是十分平和。

一派谈心的架势。

朱博越发纳闷,不过却也是低眉顺目:父皇只管说便是。

儿臣仔细听着。

如今不少人都是再说,你受伤的事儿,是你母后一手谋划的。

为的就是拉你下太子之位,好让你母后自己的亲生儿子上位。

对于这样的传言,你是如何看的?朱礼说着这话,却是有些漫不经心的味道,似乎并不曾将这些放在心上。

但是事实上,他此时说出这样的话来,却着实是将朱博吓了一大跳。

朱博下意识的便是觉得,朱礼这番话其实也不过是为了试探罢了。

想试探出去他心头的想法,而后再作应对。

朱礼看出了朱博的心思,便是笑了一笑:我问这话,倒也不是为了试探什么,只不过是想和你说说心里话罢了。

你我父子这么多年,我倒是也犯不着试探你。

你说是也不是?朱博便是下意识的点点头。

朱礼看了一眼朱博的腿,再一次的问了一句:你是如何看待此事儿的?朱博低头沉吟了一阵子,最后便是道:此事……未必是母后所为。

母后犯不着这般设计,况且以我看来,这事儿也不像是有人设计过的。

只怕还是我倒霉罢了。

朱博这样说,朱礼便是挑了挑眉,而后笑了一笑:这么说来,你倒是也不那么确定了。

不过你心头却是愿意相信你母后的,可是这般?朱博却是没说话了,也不知是被说中了心思,还是不愿意就此事儿多说什么。

朱礼也不勉强,仍是浅笑:那你的腿,在你看来又如何呢?朱博面色微微一变,而后便是抿紧了唇。

就是连手指,也是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好半晌,才听见他轻轻出声道:我的腿,怕是治不好了。

我的这个太子之位……父皇还是给别人吧。

若是太子带残疾,只怕恐难被天下人接受。

朱礼一时之间倒是也有些分不清楚朱博这是真心话还是故意在试探。

他心头便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个儿子的心思,他却是有些猜不透。

也不知该说父子之间隔阂太深了,还是该说朱博的心思太过深沉了。

不过最终朱礼还是一笑置之,并不多说什么,只拍了拍朱博的肩膀道:你只管好好养伤,待到伤好了,便是也该来上朝了。

许多折子都还归你处置,你可别想躲懒。

言下之意,便是对朱博的安抚,他这是压根不打算换太子。

朱博微微一愣,低下头去神色有些复杂。

还有之前的事儿,我已是得了回禀了,你办得很好,我很满意。

以后办事儿也要如此才好。

朱礼留下这么一句,便是起身走了。

朱博愣愣的看着朱礼的背影,好半晌才收回了目光,而后又这般低头盯着自己的腿看了半晌。

末了,朱博才叹了一口气,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此事儿到底如何,我自是会好好的查证的。

必不会冤枉任何人,可也不会放过任何人。

朱博的声音很轻,几乎就是在自言自语。

不过他自己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话,那也就足够了。

锦衣所那头,很快倒是也有了新进展——这些人之所以仇恨纨绔子弟,是因为之前一件惨案。

一所学堂里,有七八个学生都是死了。

起因是因为一场打火——虽然上报说是意外所致,不过如今看来却是别有隐情。

这些人,都是那些学生的亲眷。

查出了这么一件事情之后,事情倒是一下子就如同拨开云雾见了青天一般,一下子便是彻底的明朗了。

那些人不过是心中愤愤不平,又上述无门,所以便是相出了这样一个法子来。

他们也都是普通的百姓,无非是因了常年劳作,格外健壮有力些罢了。

他们倒是也不想闹出人命来,所以也不带刀枪,只用棍棒蒙头就打。

这样的法子,也不过是因为在极端的愤懑之下,借此来发泄心中的情绪罢了。

至于有没有效果——却也是不知道了。

不过这样的结果,却也是证明了一件事情:这还真的就是朱博自己运气不好。

那条巷子平日里也没人过,偏朱博就从那儿过了,便是给了那些人出手的机会。

那些人见瞒不住,便是也只得说了,原来却是在大街上时候,他们一行人便是盯住了朱博的马车。

起因倒也是简单,朱博身边跟着一个小黄门,那小黄门年岁还小,所以看上去便是格外的眉清目秀,白白净净的倒像是个娈童。

偏生那小黄门中途路过点心铺子的时候,又得了吩咐去买了一大包的点心。

因了不想排队,所以多给了银子,插了队伍先买了。

所以,那些人便是觉得朱博不是个好的。

于是一路跟着朱博的马车拐进了巷子。

若朱博那日不走近路,那群人倒也没有半点机会。

可偏偏……朱博知道此事儿之后,便是几乎怄得吐血。

死寂一般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最终只阴寒着声音问:那最开始火灾案呢?是谁做下的好事儿?无因便无果。

那群打人之人,虽是可恨,却也是可怜。

而最该叫人憎恨的,则是那最开始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