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刘意过来请平安脉的时候,杨云溪便是让青釉将那熏香拿出来给刘意看了看。
刘意不解:这——杨云溪点点头:你帮我仔细看看,这些熏香有没有什么问题。
刘意能在太医院混这么些年,医术自然是不可能差了。
当即便是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在确定了熏香的问题之后,刘意的面色微微一变,忙问:这熏香贵人可没用过罢?杨云溪微微摇了摇头。
刘意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此就好。
杨云溪见了刘意这样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当即便是沉声追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刘意将熏香整个儿重新扣好,随后才低声答道:这里头有些妨碍人怀孕的东西,量很少,可架不住每天用……杨云溪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熏香是徐熏那儿拿来的,也就是说……徐熏之所以一直没有孕,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事情?若真是如此,那又是谁在针对徐熏?杨云溪的沉默让刘意微有些不安,不过刘意知道这事儿和自己没多大关系,便是出声道;贵人可还有事儿?杨云溪摇摇头,示意刘意可以退下了。
刘意退下后,杨云溪便是看向了青釉:这真是徐贵人屋里的?青釉点头:的确如此。
杨云溪再度沉默了。
好半晌才轻声出声:你说,会是谁呢?青釉看了一眼杨云溪,没吱声。
杨云溪亦是沉默,最终苦笑——这个可能性最大的,却是古青羽。
因为最有机会做手脚的,是古青羽。
所有的东西都是要经古青羽的手的,而且古青羽在长孙宫有绝对的权力。
可是……杨云溪却是不愿意去相信这个的。
犹豫很久,最终杨云溪叹了一口气,做出了决定:走罢,我去见一见太子妃罢。
这事儿按说她是不该管的,可是她却没办法不去管。
倒也不是质问,只是觉得震惊罢了。
而且,觉得没必要。
古青羽又何必如此做?杨云溪不明白。
所以她要去问问。
若真是古青羽,她要问个明白,若不是古青羽……这就是提醒。
毕竟,连她都觉得古青羽的怀疑极大,那么徐熏自然也是如此。
若是古青羽也就罢了,可若不是呢?可是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古青羽被扣上这么一个帽子罢?青釉却是微微有些犹豫:咱们这一去……太子妃怎么想?这话却是让杨云溪微微一怔,是啊,古青羽会怎么想呢?太子妃和以前不一样了。
青釉叹了一口气:她可不再是您以前认识的那个古家小姐了。
主子您难道心里不清楚?杨云溪登时就忍不住苦笑了——青釉说的这话,她却是一清二楚的。
古青羽进宫之后的确是变了一些,甚至有那么一点儿让她只觉得看不透的感觉。
有时候她看着古青羽,根本猜不透古青羽到底是在想什么。
可要说变化十分大却也不见得。
不管是当初也好,还是现在也好,古青羽对她始终都是一如既往的。
所以,纵然古青羽变了,可是在杨云溪看来,古青羽却依旧是长生,依旧是她的挚友。
杨云溪看了青釉一眼,轻声道: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你却是不必担忧了。
话到了这个份上,青釉还能说什么?自然是什么也不能再说,只能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杨云溪则是去见了古青羽。
古青羽本以为杨云溪只是过来寻她说说话,可是很快就发现却似乎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儿:杨云溪面色肃然,哪里像是来闲聊的?这是怎么了?古青羽挑眉笑着问杨云溪,又一面亲自叫人奉茶上来。
杨云溪沉吟了片刻,很快便是言道:我有事儿想与长生你单独说说。
古青羽微微一怔:在宫中,杨云溪却是甚少再叫她长生的。
尤其是当着别人面的时候。
如今却是在众人面前叫了——可见这事儿怕不是什么小事儿?一时待到茶水呈上来之后,古青羽这才看向杨云溪:什么事儿这样严肃?杨云溪深吸一口气,盯着古青羽的眼睛与之对视片刻,这才轻轻出声:我昨儿得了一盒熏香。
古青羽微微蹙眉,也是收敛了笑意:熏香有问题?她又不糊涂,结合杨云溪的神情,再听得这话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猜不出的?杨云溪见古青羽神色不变,倒是有些惊讶和茫然,当下便是心中明白,只怕这事儿古青羽的确是不知道的。
当即她便是叹了一口气继续言道:熏香是从徐熏那儿偶然得的。
徐熏?古青羽这下更是糊涂了:有人要害徐熏?是能阻碍怀孕的药物。
杨云溪再出声,却仍是看着古青羽,不愿错过古青羽面上半点神色。
古青羽眉头一皱,语气微沉似有些不悦:你怀疑是我?不是我怀疑,而是所有人都会如此想。
这里是长孙宫,谁最有机会做手脚?杨云溪轻叹了一声,微微有些心虚:这事儿只怕会闹大。
徐熏已是知晓这事儿了。
想到青釉说的话,杨云溪瞬时便是替古青羽又担心起来。
不过,她还是问了一句:这事儿,和你有没有关系?古青羽苦笑摇头:看来对方意欲并非要害徐熏,而是在我。
顿了一顿,她又肯定答道:不是我。
杨云溪点点头:既然你说不是,那我便信。
古青羽苦笑一声:这事儿难了。
杨云溪也是报以苦笑。
这事儿的确是难了。
你说我要是现在和徐熏解释,徐熏会相信吗?古青羽这句话倒是问得有些认真。
杨云溪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不会相信。
这事儿本就是不好直接当面解释的。
况且这头刚发现熏香有问你,你便是主动去解释,他倒是分明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古青羽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苦笑一声只觉得头疼无比。
眼下该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