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溪也是忍不住看了一眼秦沁,随后也是意味深长的一挑眉露出个笑容来。
古青羽也是笑:吃醋也由着她们去,谁叫你们招人疼呢?一路说着笑回了太子宫。
秦沁却是一直没吱声,拉着脸像是掉了银子似的。
杨云溪忍不住的想:可不是得拉着脸么?秦沁这事儿只怕也筹划了不少时间了。
好不容易亲自见到了昭平公主将东西拿出来,却是这么一个结果……换成是谁,估计都得不痛快。
进了太子宫,古青羽便是笑道:今儿索性都去我那儿用膳罢。
咱们也可说说话,不然我一个人用膳,也吃不香。
杨云溪自然是能看出古青羽尽量在和徐熏保持住昔日的样子——否则此时她也冷了徐熏,徐熏也是冷淡回避,以后只怕澄清了误会,那也是不可能再恢复以往的亲近了。
而且古青羽这般,也无非是在证明:她坦荡荡的没有半点心虚。
正因为懂得这些,所以杨云溪便是很快的接话道:那倒是好,我也是想去你那蹭饭呢。
如今过了孝期,可是能吃肉了。
快让人将好吃的端出来。
她这般接话,自然也是为了不给徐熏拒绝的机会。
果然徐熏最终只能垂眸默许了。
徐熏的情绪有些太过明显,古青羽看在眼里,随后,眸子里便也是露出了几分复杂来。
这一顿饭,杨云溪费尽功夫暖和气氛,不过徐熏始终带着一点儿勉强,也没怎么动筷子。
最终,古青羽也是沉默下来。
杨云溪累得不轻,最终干脆也是放弃了。
食不知味的用了几口,便是只说要午睡就退了出来。
她这头刚出来,那头徐熏也是匆匆离开了。
杨云溪也没和徐熏再说话,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里。
待到坐定,兰笙端了茶水给杨云溪喝,随后才又轻声道:要我说,主子以后还是别再搀和进去了。
这事儿着实是不好搀和。
您看徐贵人那态度——杨云溪还能说什么?唯有苦笑罢了。
揉了揉太阳穴,她靠在引枕上,另一只手微微的来回婆娑肚皮,随后无奈开口:可这事儿我不去搀和,谁去搀和。
总不能见着事情越来越糟糕罢?兰笙嘟着嘴坐在脚踏上替杨云溪揉捏小腿:主子搀和进去,却也不见得就有效果。
总归要试一试。
杨云溪被揉得舒服,便是干脆微微闭上眼睛养神:不去试一试,将来我却是觉得心中留有遗憾,反而到时候折磨我自己。
不过,这样的事儿,却也是真累。
什么真累?朱礼的声音冷不丁的在门外响起,随后就听见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杨云溪睁开眼睛便是要起身,朱礼却已是先笑道:累了就别起来行礼了。
挺着肚子我瞧着都累。
既然朱礼都这样说了,杨云溪也是着实身上乏了,也就没继续矫情,重新又靠了回去。
而后笑到:我跟兰笙抱怨呢,肚子越大越是累。
今儿不过去皇后娘娘那儿小坐了一会儿请了个安,回来就觉得腿和腰都难受。
朱礼看了杨云溪圆滚滚的肚子一眼,倒是忍不住笑了:换成是谁带着这么大一个肚子,都是累。
不过算算日子,也还有四个月就生了。
杨云溪摇头:哪里还要得了,产婆说怀不了十个月,也就九个多月就该生了。
接着两人便是又说了一阵孩子。
末了朱礼才又问:今儿去母后那了?怎么好好的去那儿?杨云溪心里忽然有了个主意,随后便是笑道:跟着太子妃过去的。
长公主进宫了,咱们过去陪着长公主说说话罢了。
说起来,今儿倒是发生了一件趣事儿。
她这么一说,朱礼虽说不怎么感兴趣,还是顺口就问道:什么趣事儿?杨云溪便是绘声绘色的将秦沁献药的这事儿说了。
末了笑道:秦贵人这次可是没得了个好脸色,您该去安慰安慰她才是。
朱礼看了杨云溪一眼,微微一挑眉似乎将她的小心思都看穿了:你说起这事儿,也不怕我觉得你是在搬弄是非?杨云溪干巴巴的咳嗽一声,我本就是在搬弄是非……朱礼顿时被这话逗得笑起来了:你倒是不怕我恼?竟是一口承认了?秦沁怎么招惹你了?你就这么不惜自伤八百也要毁敌一千?杨云溪轻哼一声,就是不喜欢她罢了。
当时她可是还想推我呢。
我要是喜欢她,那才奇怪。
朱礼失笑:你倒是实诚。
顿了顿,又是冷哼一声:秦家倒是势力越发大了。
竟还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秦沁这算盘,也是打得响亮。
杨云溪看着朱礼这般,也是一笑,带着点狡黠的味道——不过却是故意露出来的。
其实她说这番话,却也不全是为了出她心中的恶气,不全是为了报复秦沁。
更大的缘由,还是为了古青羽——只要朱礼认定了秦沁心思深沉,算计良多,朱礼又如何会信任秦沁?只要朱礼不信任秦沁,那么以后秦沁做什么……都是没用。
反而朱礼甚至更会越来越怀疑秦沁,如此一来,对古青羽却是有利的。
朱礼将杨云溪这般反应看在眼底,忍不住笑着摇摇头。
而后才又想起过来想说的事儿:薛家状告杨家之事儿,因为年代久远,所以已是没了证据,若是薛家执意要查此案,只怕最终还得……说到这里,朱礼犹豫了一下却是没将话一口气说完。
杨云溪一看朱礼这样子,便是猜到定然不是什么好事儿。
当下便是追问道:还得如何?朱礼轻叹一声:只怕最终还得考虑开棺验尸。
杨云溪一怔,随后皱起眉来——虽说她也清楚这是最直观的法子,可是薛月青已经入土多年,这会子开棺验尸……却总归是有点儿扰了薛月青的清净。
为人子女的,她如何能愿意看着薛月青被挖坟开棺,被人随意检验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