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熏顿时就不厚道的小起来,忙不迭凑上去:快跟我说说。
这架势,倒是已经迫不及待了。
你只需让人去透露个话给她,就说殿下为这些流言头疼呢。
只是你和熙和都是不敢太过狠辣些的处置,就怕人说嘴。
杨云溪含笑说完这些话,末了再笃定不过道:你放心,她必然上钩。
徐熏摸着下巴婆娑了一阵子,满脸的贼笑:也是,她如今可不就发愁殿下不怎么去她那儿么?就算明知道这是个坑,她也肯定要跳的。
杨云溪点头:横竖用不用她,她要不了多久依旧也就会恢复了昔日的荣宠了。
这次边关正是要用人,秦家可不是正好要出力了?徐熏倒是叹了一口气:徐家多是文臣,此时却是出不得风头。
杨云溪听着徐熏这话,却是忍不住的苦笑了一下:出风头有什么好?我只盼着世道太平才好,这般总打仗,叫人心惊胆战的。
徐熏静默了一下,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也是。
徐熏不多时也就去和熙和商量着怎么设圈套去了。
杨云溪依旧是只能清闲的保胎。
纵然完全是放心不下,可是却也是只能做出悠然的姿态来。
上一次为了陈归尘闹得那么大,如今她下意识的便是怕朱礼再因这事儿生气。
下意识的便是尽可能的回避,不给朱礼去计较的机会。
又过两日,秦沁大发了一回脾气,打死了两个宫人。
原因是这两个宫人嚼舌头,被秦沁听见了。
宫中惩罚人虽然常见,可是真要打死却也是少见的。
若是皇帝皇后,或是朱礼这样身份贵重的主子也就罢了,秦沁不过是个良娣,这般打死了人,自然不是什么可以随意遮掩过去的。
只是秦沁毕竟是良娣,徐熏和熙和也是处置不了,便是只能上报给了朱礼。
杨云溪想象中,这事儿不过是小事,朱礼必是不会真过来管的。
最多就是一句话的功夫,或是轻描淡写,或是干脆奖赏秦沁表明态度,也就罢了。
可是没想到……朱礼竟是亲自过来了。
得了这个消息的时候,杨云溪讶异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
不过很快她也就明白了缘由:只怕宫中流言四起,朱礼之前虽没处置,可是如今却是要借着这个机会立威了。
杨云溪便是看向王嬷嬷:嬷嬷,不如咱们也去瞧瞧吧。
王嬷嬷板着脸不肯松口:贵人别胡闹,热闹有什么好看的?人多小心挤着了。
被王嬷嬷苛责的眼神一看,杨云溪只得打消了心思,却是又打发兰笙:兰笙你去瞧瞧。
兰笙早就心痒痒了,此时得了这话顿时如同出了五指山的猴子,一下子就没影子了。
青釉笑话了兰笙几句,末了又轻声道:也不知殿下会不会过来看看主子?连着几日没过来,蔷薇院上下自然都是盼着朱礼来的。
只有朱礼时常来,蔷薇院在太子宫的地位才能维持住不是?杨云溪却是摇摇头:估摸着是不会过来。
殿下忙着呢。
其实来不来都是一样的,来了也不过说两句话罢了。
况且她现在心中还忧心着陈归尘的事儿,更是怕见朱礼。
怕朱礼看出来,到时候又是一场风波。
却没想到最后朱礼是和兰笙一起回来了。
杨云溪当时正在摆弄小孩子的衣裳,只觉得看哪一件都是爱不释手。
都准备好了?朱礼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那一瞬,杨云溪手上微微抖了一抖。
不过等到回过头去的时候,却是又丝毫异样也无:殿下怎么得空过来了?我以为殿下忙,却是应该不会来的。
这话也是很好解释了她刚才的惊讶。
朱礼似乎也什么都没觉察,只是笑着随手捞起一件鹅黄的小衣裳:做得挺精致,不过也太小了些。
杨云溪顿时笑起来:殿下以为刚出生的孩子能有多大?这都得穿好几个月呢。
是故意做大的了。
朱礼听了这话,便是忍不住凝神想了想墩儿,倒是也没觉得很小……不过或许他没怎么看过,所以记不清了?放下小衣裳,朱礼又侧头去问王嬷嬷: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吧?不知什么时候发动?王嬷嬷被问得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回答:东西都是齐全的。
不过发动这个却是着实不好说——最近政务多,只怕也不能常常过来。
你这里若是有什么状况,便是立刻打发人去寻我。
朱礼一脸的凝重,倒好像是生孩子这事儿多可怕似的。
杨云溪被他的情绪带得也是有点儿紧张,只讷讷道:殿下这般,倒是让我忍不住紧张。
只是生孩子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朱礼倒是很想说一句生孩子可不是什么小事儿,不过看着杨云溪的面色,便是又将话咽下去,只是笑:却是我紧张了。
等了都九个月了,总盼着呢。
杨云溪只是笑笑,却没再多说。
又问朱礼:殿下不回去处置朝政?眼下宫中流言四起,却是要先处置这个。
这几日,你若没什么事儿便是别出院子了。
朱礼沉吟片刻后还是如实言道,又怕杨云溪心中不安稳,便是宽慰一句:你也别担心,这次战事也不严重。
匈奴人如何守得住?更别说一路进京了。
咱们的大军也不是纸糊的。
杨云溪听了这话却是的确安心了不少。
朱礼都这样说了,那么说明边关的确无碍的。
至于内患……这个虽然难处置,可总归还是有法子的。
又说了一阵子话,朱礼这才离去了。
朱礼这头一走,那头兰笙也才进了屋子,面色却是有些惨白,看着像是被吓住了。
这是怎么了?杨云溪皱眉问兰笙。
出去一趟就成这样了?不是去看热闹去了?兰笙摇头:没什么。
就是外头太冷了——杨云溪沉下脸来:兰笙,你也学会撒谎了?!说,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冷着了和吓着了,那能一样?她若是这都看不出,那眼睛就是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