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青羽这般,双燕还愣了一下神。
半晌后才缓过来。
只是还待求情,然而古青羽却道;我累了,双鸾,只你在跟前服侍即可。
双鸾便是忙拉了双燕出去。
不敢叫古青羽烦心。
双燕摔开双鸾的手,瞪着眼睛道:你做什么?怕我求了情主子便是又收回了方才的话,让你没了好处?双鸾苦笑,低声劝道:双燕姐姐这是说什么话?现在主子正在气头上,您这般去了,只怕惹得主子更加烦躁,到时候怕要起反作用。
您是自幼跟着主子的,自然也知道主子的脾气,和主子感情也深厚。
过了这几日风头,姐姐你再去求情,岂不是更容易?双燕仔细琢磨了一阵子,面上这才渐渐好看了起来。
只是却也是不甘心:明明是杨贵人的错,怎的主子倒是拿我撒起火来?双鸾自然也不好解释,毕竟双燕脾气摆在那儿。
便是只无奈道:谁知道呢。
送走了双燕,双鸾再进去服侍,见杨云溪躺在软榻上,冷着脸也不知在想什么,便是轻声劝道:主子可别多思多虑,身子要紧。
古青羽轻叹了一声,却是又蹙起眉头:是谁告的密呢?双鸾是知道当初的事儿的,当下不自然也清楚古青羽疑惑的是杨云溪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当下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太医也说了,主子您现在不宜多思。
古青羽缓过神来,便是点点头:嗯,不过这事儿却是还得想法子查出来才好。
双鸾,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说着古青羽深深的看了一眼双鸾:双鸾,你可别叫我失望了。
双鸾忙应了:主子放心。
双燕以后也别叫她过来服侍了。
改日我娘进宫,便是放了她出去嫁人罢。
古青羽有些无奈:她这性子,着实不宜留在宫中了。
双鸾觉得这话自己着实不好回答,便是没吱声。
古青羽又叹了一口气:阿梓这般,这是要与我断绝来往的意思罢?到底是我对不住她,她既然是这般……我亦是无话可说。
双鸾想了想,便是劝道:主子也别想那么多。
许时间过得久了,杨贵人想明白了,自然也就不会再如此了。
如今只怕也是刚知道事情心里一时之间恼怒而已。
古青羽苦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而这头,杨云溪则是等了又等,却也没等到自己想要的动静。
本来就堵着的那一口气,登时就更堵了。
罢了罢了,看来我却是自作多情了。
杨云溪苦笑一声,垂眸盯着粥,到底还是拿起勺子来慢慢的吃了起来。
粥是肉粥,里头加了补血的药材,如今她吃着却是正好。
胳膊上的伤口如今已经结了疤,只是肉却是痒得厉害。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伤口在好转的迹象。
唯一让人忧心的是手臂到底能不能恢复如初。
因了现在用力害怕挣开了伤口,所以杨云溪的整条胳膊都是固定住了的。
如此一来,自然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杨云溪倒是不大在意,每每只是笑一笑:那样的情况下能捡回来一条命,已是极好了。
再说了,我就算胳膊废了,难道还怕不方便?到时候大不了再添几个人服侍我也就罢了。
每每她这样一说,璟姑姑便是急得恨不得瞪她:主子快别乱说。
杨云溪便是不大在意的笑笑。
如此养了十多日,杨云溪便是可以下床自己活动了。
只是手臂仍是不敢乱动就是了。
下了床之后第一件事情,自然还是去给涂太后请安。
最主要的是,她想打听一下涂太后这里是否有朱礼的消息。
涂太后见了杨云溪倒是惊喜:能下床走动了?可见的确是恢复过来了。
当时失了那么多的血,所有人都知道杨云溪的身子必已是虚得不行。
若非如此,又何至于在床上躺着养?杨云溪点点头:只是走得久了,到底还是觉得有些头晕。
这是正常的。
涂太后笃定的言道,却依旧欢喜:不过慢慢也就好了。
我就怕大郎回来看见你这般,到时候拿我兴师问罪。
你好起来,我也可躲过一劫。
涂太后说得俏皮,杨云溪也是抿唇笑起来:殿下才不会如此。
再说了,这般也怪不得太后您。
说来说去也是那些乱臣贼子的过错。
只让殿下去找那些人兴师问罪去。
涂太后笑容一顿,叹了一口气:对方这是显然早有准备,如今却是半点也没查出来。
陈归尘也忒无用了些。
涂太后这般埋怨陈归尘,杨云溪却是笑了:太后一向公允不过,自然知道这事儿也不是陈将军的错。
那日咱们也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罢了。
而且那个调虎离山计,他们即便明摆摆的知道那是个陷阱,却也不得不往下跳:否则先帝的灵柩出了什么问题。
那又怎么办?先帝灵柩什么时候送入帝陵?杨云溪问了一句:如今墩儿听说还有些没缓过劲儿来,也不知到时候能不能代替殿下先去扶灵。
涂太后闻言便是叹了一口气,有些烦躁的拨弄了一下手腕上绕着的佛珠,语气有些不悦:说起来,墩儿也忒胆小了。
阿媛和小虫儿都缓过来了,他倒是好……不就是看见死人了?说起来,你那丫头却也是极好的。
这般舍身护主,着实该嘉奖。
我已是命人好好收殓了,只等着他日选个好地方下葬。
只是到底年纪轻轻便是横死,我又做主叫人先再她灵前诵经一年——听着涂太后这话,杨云溪却是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最后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涂太后的话:太后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舍身护主下葬的……这话一出,涂太后登时也是一愣。
而后便是飞快的反应了过来:只怕杨云溪是不知道这个事情的。
再一看杨云溪整个人都有些哆嗦,唇色都是隐隐发白的样子,涂太后更是整个人都懊悔起来:没事儿提起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