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了好几日,沈卿昭感觉好了不少。
也不知宋怀瑾听闻她的死讯,会不会有那么一点难过。
沈卿昭想着又自嘲地笑了笑,怎么会,他对自己毫无情谊可言。
怕是觉得自己死了,对他而言没了个拖油瓶,反而是种解脱。
如此,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取叶芷吟了。
虽然早已知晓,但只要一想到宋怀瑾要另娶他人,沈卿昭就止不住地难过。
这时,沈叙白端着药走了进来。
沈卿昭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接了过来。
不知为何,每次的药好像都不太一样,但都远不及第一次的苦涩。
对此,沈叙白的解释是:一个好的大夫,当然要根据病人的情况,及时做出药方的调整。
你看你这不是快好了吗?原来如此。
沈卿昭不通药理,加上身子确实好得挺快,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沈叙白暗暗松了口气。
他看向沈卿昭,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告诉她。
见他这般犹豫的样子,沈婉晴问他:沈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你身上的伤倒还好说,只是这毒,怕是有些年岁了,像是有人蓄意而为。
沈叙白有些犹豫,看样子,这毒应当是她身边至亲至信之人所为。
之前有大夫曾经为我诊治,告诉过我,此毒已有八年。
沈卿昭眸子暗了下去。
母亲临死前道歉的话语犹在耳边,但她与父亲待自己如亲女儿般的情谊亦不是假的。
母亲究竟为何要害自己。
真相到底如何,怕是只有母亲才知道了。
但她,不在了。
见她神情落寞,沈叙白有些不忍。
虽然她偶尔会冲他笑,但笑意始终未及眼底。
也不知她究竟经历了何事,又为何满是伤痕地被丢在乱葬岗。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秘密,她既不想说,他便不会问。
沈公子不是说我尚且还能活三年吗,足够了。
沈卿昭倒没有过多的情绪,她原本已是个死人,如今尚且能偷生三年,是她赚了。
放心,我既救了你,定然不会放任你不管。
沈叙白眼神坚定,我的手下没出过死人,可不能让你砸了我的招牌。
闻言,沈婉晴只是笑笑。
从鬼门关走过一遭,她对活得长久,已无太大的执念。
如今,她只想弄清楚真相,还有……报仇。
沈卿昭微微活动了下身子:沈公子,我想去乱葬岗。
沈叙白拗不过她,也知道她的孝顺,只好说:我去套马车,你小心些。
多谢。
……乱葬岗。
当沈叙白将她扶下来的时候,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还是被怔住了,一时有些没站稳。
小心。
沈叙白忙扶住她。
没事。
沈卿昭平复了下心情,开始寻找。
她找了一圈儿,竟没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
咦?倒是一旁的沈叙白有些疑惑,前些日子,这里应当不止这些尸体。
沈卿昭猛地看向他:那是不是说明,他们有可能活着?沈叙白一时也不能确定,只能安慰她,也许吧。
沈卿昭的眼里这才燃起了些光亮。
无论如何,她都希望有奇迹的发生。
多年的养育之恩,她还未来的及报。
养育之恩大于天,沈恒夫妇始终都是她承认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