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叙白走了进来，忍不住道：你不怕她醒来后，怨你吗？宋怀瑾将她轻轻放下，为她盖上了被子：她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只想她能活着。
那日，你为何会去千雪阁？沈叙白看向他，是何人给你下的药？公务在身。
宋怀瑾并未隐瞒，叶芷吟，她一直在暗中与北漠勾结。
又是她，之前就是她冒充卿昭的身份，又行刺的吧。
沈叙白皱紧了眉头，此女不除，却是个祸害，她人呢？被我杀了。
说起她，宋怀瑾便隐隐带着些怒意。
那后来你去找卿昭，你同她说了什么，她回来后便一直失魂落魄的。
沈叙白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说我会对她负责，她便生了气。
宋怀瑾也是有些不解。
宋大人啊，就说你不会说话吧。
沈叙白扶额，真是白瞎了你那张脸。
他总算知道了问题所在，就败在了他那张嘴上。
宋怀瑾凉凉地扫了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吗？宋大人还真是不懂风月。
沈叙白把玩着折扇，宋大人聪明绝顶，我就不信，你当真不知卿昭想听的是什么？我……宋怀瑾一时接不上话。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负责，就说一句‘喜欢’有那么难吗？沈叙白看向他。
宋怀瑾一怔，他是在意她的。
但是他并不确定自己对沈卿昭，算不算得上是喜欢。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为皇上行监察百官之责。
那便是一种责任，他以为这世上最重要的便是责任，所以他才会对沈卿昭说出那番话来。
见他沉默不语，沈叙白轻叹了口气：有些话，还是要说出来的，否则，你一定会追悔莫及的。
……当沈卿昭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了。
宋怀瑾就坐在她的身旁守着她。
沈卿昭摸向自己平坦的小腹，她的孩子没了。
见她醒了，宋怀瑾伸手想扶她，却被她躲开了。
沈卿昭紧紧抓着被子，缩在了角落里，沙哑着声音：别碰我！抱歉。
宋怀瑾见她这般憔悴的模样，心中一紧。
又是这样，沈卿昭看向他，眼里充满了悲伤。
宋怀瑾，宋大人，你当真好狠的心。
她都那般恳求他了，他还是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是我的错。
宋怀瑾喉咙一紧。
你走吧。
沈卿昭闭上了眼睛，我不想再看见你。
是他亲手断了她唯一的念想。
是她错了，那日，她就不该去千雪阁。
我……宋怀瑾还想说些什么。
你走啊……咳咳……沈卿昭将枕头砸在了宋怀瑾的身上，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你别激动，我走就是。
宋怀瑾从未见过她如此生气的样子，怕她伤着自己，只好先出去，我去替你将沈叙白叫来。
看着他离去，沈卿昭只觉得一阵胸闷，猛地咳出了一口血来。
她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心中一片凄凉：孩子是娘亲没用，保不住你。
心如死灰，大抵也不过如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