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来了?快进来,正烤羊肉串儿呢,你们进来吃点儿。
李老头儿说着接过鸡蛋,何老师也凑上去逗孩子。
自从离开了夫家,红梅圆润了不少,连带着孩子都胖了。
那小脸蛋儿,圆鼓鼓跟小包子似的!那唇腭裂长的也巧,就那么一条小裂缝儿,一笑还露出俩小白牙,像只漂亮的小白猫儿。
这孩子,长得真好,回头大了去医院做手术,肯定看不出来。
嗯,我想着也是,医生也说了她这不严重。
一堆女人寒暄了一会儿,羊肉串也吃了不少,最后送走的时候,天都已经擦黑儿了。
李老头儿对着这些天罗大雁送来的鸡蛋犯愁,吃吧,根本吃不完,孵吧,她们家又都是母鸡,生出来的蛋也孵不出小鸡来。
这么多鸡蛋,总不能每次都拿出去卖吧?人家好心好意送来的呢。
爹,你干嘛呢?李娇娇吃了一肚子小羊羔肉,正坐在客厅里烧水沏茶。
热得快被李小疆搞出来之后,没少挣钱不说,家里烧水也方便多了。
不仅如此,几个叔叔和村里人也自己批货拿去市场上卖,都挣了点儿小钱。
李娇娇烧了壶水,烫了江月年带回来的茶具,沏了一壶江月年带回来的龙井,如今正捧着小茶杯解腻呢。
她也不指望她爹能多附庸风雅,但是大家都在这儿喝茶看电视呢,他一个人在院子里捣鼓鸡蛋什么的……稍微有点不合群。
爹?爹?哎哟喂,这么多鸡蛋可咋办呢?成天拿去集市上卖也是麻烦,都快放坏了。
而且还孵不出小鸡来。
做茶叶蛋啊!实在不行,搞成松花蛋。
李娇娇随口一说,紧跟着就跟李苗苗对视了一眼,对,爹,这大过年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做松花蛋吧?松花蛋?那是什么?……半个小时后,一家人扯出一个大灯来,院子里生着火,形成了一个小型流水线。
和泥的和泥,滚蛋的滚蛋。
何老师也下手了,挽着半截袖子,带着手套把娟娟苗苗滚好的蛋往陶罐里放。
那模样,哪儿还有什么女文青的冷寂和孤傲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被生活浸润过的柔光。
江月年也把蛋往陶罐里放,放着放着就笑了,妈,我觉得你,活过来了。
啊?啥意思啊?何老师下意识抬头,脸上还带着块泥巴,那个茫然又无辜的样子,惹的江月年又是一阵低笑,妈,你以前可从来没说过咱、啥、咋?哎呦喂,年年你可别说了,你妈本来就脸皮儿薄。
她说啥都是叫我给带坏了。
李老头儿乐呵呵的,眼看着活儿要干完,伸手替何老师摘掉手套,剩下的让他们忙,我去把热水拎出来你洗洗手。
行~何老师也不怕孩子们笑,反正都这么久了,她早已经习惯了。
尤其是李娇娇,那就是个皮猴儿,成日里好吃懒做,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就她那张嘴,她要是还脸皮薄,那她还过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