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拉着苗苗回到家,眼睁睁的看着苗苗从大杨树底下哼哧哼哧的搬过来一个能容纳成人盘腿坐的大红盆,和一个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搓衣板,嘴角一抽,险些晕过去!二姐,你压水啊,我去拿碱面儿。
碱、碱面儿?娇娇一个头两个大,没有洗衣粉么?啊?有倒是有,咱家不是买不起么。
哥往后就要上高中了,哪儿不得花钱啊!能省就省啊!娇娇,呵呵……行吧。
娇娇开始压水,这种老式压井,小时候她也在爷爷奶奶家见过。
先往里灌点水,再一直压一直压,运气好的话就能压出水。
啊呸!技术好的话可以!娇娇压了很久都没压出水,苗苗叹口气,二姐,还是我来吧。
苗苗出马,大厚塑料洗衣盆里很快就盛满了水。
娇娇连忙捧场拍巴掌——优秀啊优秀!不是爹说,你跟大姐就是样样比我强。
我啊,就是烂泥糊不上墙!苗苗,……然后似乎是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会儿,夸赞,二姐长得像娘,好看。
娇娇,……行吧,勉强也算是个优点,快洗衣裳吧。
说完搬了小板凳,像模像样的把衣服都泡进水盆里,跟苗苗一人一头搓衣板,沾着烫手的碱面搓衣服。
好不容易把一家人的大件儿衣服洗完涮干净,刚一抖床单,地上就滚了一条四方形的棉质花裤衩。
看那皱巴巴的样子,倒像是……男士底裤?娇娇愣住,看了看正端着小铝盆往屋后晾衣服的苗苗。
一咬牙,一闭眼,伸出两根手指——还没碰到,就被人恶狠狠的打了手背!啊——你干嘛!谁让你碰我东西的!李裴疆摘了一上午的西瓜,脸都晒红了。
他五官生的精致,就算是被人贩子卖到农村穷养了这么些年,肤色晒黑了好几个度,也还是皮光肉滑,气质矜贵!如今他却咬了牙,又羞又恼的眯起丹凤眼,恨不得直接撕了李娇娇才好,以后不准碰我东西!我——行行行,你说的都对,我记住了行了吧?李娇娇懒得解释。
谁碰他东西了?谁愿意碰他东西啊!要不是娟娟扯了他的床单丢在这里让她跟苗苗洗,她能抖落出来这玩意儿么!她一个活了二十多年连男人手手都没拉过的小仙女,她还嫌埋汰呢!娇娇愤愤站起身,猛的踢了一脚塑料盆!不出意料的撇到脚趾头,呲牙咧嘴的跳着脚,红了眼眶,阿西——我不洗了!说完一瘸一拐的进了堂屋,将刚买的几支牙刷往老娘的牌位面前一拍,气鼓鼓的上了床。
李裴疆愣在原地,良久,摊开手心里的底裤,偷偷红了耳根。
明明藏的好好的,怎么会……诶?小疆?你怎么在洗衣服啊?娇娇呢?我今早扯了你的床单放在这里,交代过她要洗的!这孩子真是——你放着吧,等会儿吃了饭,大姐给你洗。
娟娟说着,放下一篓不小心碰裂的西瓜,约莫有五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