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阿鬼的房间里睡了一夜,他睡在隔壁客房,没有打扰我。
阿猫到早上都没发现我夜不归宿,可能她昨晚也没回家。
我睡到自然醒,推开房门的时候,从厨房传来的香味吸引了我。
我光着脚过去参观他做了什么,他居然在做餐蛋面。
午餐肉,煎鸡蛋,放进竹升面里。
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我出来了:刷牙了没?没。
去刷了牙来吃饭。
嗯。
我回房间洗漱,又光着脚跑出来吃早餐。
竹升面脆脆的,午餐肉焦焦的,比我吃过的港式茶餐厅的滋味还要足。
我毫不吝啬我的赞美:棒呆了,你居然会做饭。
一个人住,总要学会煮饭。
你家人呢?不在桦城?没有家人。
死光了?我口无遮拦。
嗯。
他话一向不多,沉闷地很。
这一点,他和我颇像。
我想了想说:也许我们都是天煞孤星,身边留不住亲人。
他低头吃面,以前他对我总是尖酸刻薄,现在角色对换,我尖酸,他沉默,真有些不太习惯。
忽然我突发奇想:像我们这种天煞孤星如果在一起,你说是谁先克死谁?他还是没说话,阿鬼太闷了,就算没有周苏城,我也不一定会选他。
三棍子抡不出个屁,人生本来就已经苦逼,若是再沉闷一点,还不如直接去死。
吃完早饭,我匆匆做了个决定。
你家很舒服,你还会做饭,所以我打算住你家了。
他有点意外,但我也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些许惊喜。
他惊喜个屁,他应该时时刻刻担心周苏城知道了,随时把他发配到边疆去。
阿鬼上班去了,我让他顺便送我回去拿衣服。
他欣然同意,如果他时间来不及了,估计还想帮我收拾。
我在收拾行李的时候,阿猫终于回来了。
她打着哈欠,黑眼圈被眼影还要浓重。
她正要倒头就睡,忽然看到我把行李箱从柜子里拖出来。
去哪?跟阿鬼同居。
你们睡过了?没有。
她感兴趣地从床上抬起头:他还真是痴情种,明知道你是带刺的玫瑰不能碰,还要把你摘回家,不怕周苏城拧掉他的头?你怎么知道他是真爱我?也许人家也是另有所图。
我看你是一朝被蛇咬。
阿猫又躺了下去:我这里钥匙你也有,你随时可以回来,不过我可能过几天也不住在这里了。
你又找到了新码头?跑路。
她把被子拉到头顶。
你怎么了?没怎么,跑路是我这种人的日常。
她迷迷糊糊的声音从被子里面发出来。
我看着被子下面的人形,忽然觉得像我这种人就应该是天煞孤星,身边不能有亲人也不能有朋友。
省得连累别人。
我想想说:阿猫,要不然我们别见面了。
她从被子里探出头,笑嘻嘻地说:你怕殃及池鱼?周苏城不会剥了我的皮,如果他肯亲手剥的话,我欢迎之至。
又是个周苏城的脑残粉。
记得在监狱里,荷姐跟我们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是真理。
如果这个男人又帅又坏又残忍,那女人就完蛋了,被他吃的死死的。
爱上坏男人,是我们的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