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修几乎没有停顿地回答:他一定会来。
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周苏城不止不但换了我的药,还在我喝的补品里面下毒,他巴不得我快点死掉,你觉得他会来吗?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要答应我呢?莫修反问我。
我忽然卡住了,是啊,我明知道周苏城不择手段也要弄死我,但我为什么还要跑到这里来?楚颜,我能不能这么理解,你对周苏城还是不死心,你想知道他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你?用自己的安危来做一次考验,未免也太愚蠢了一点。
但我就是这么愚蠢的。
就像莫修说的那样,我可能对周苏城还是有那么一丝不死心的。
但我嘴上当然不愿意承认,我轻笑:我们不是合作关系吗?我这么不予不遗余力的帮你,也等于是帮我自己。
楚颜,如果你支撑不住的话,你随时跟我说,我们随时可以撤销这个计划。
不就是一个晚上的事吗?不还剩大半个晚上了。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10点了,再过两个小时我打给周苏城。
挂掉了电话我爬上了山顶。
山顶处是一片开阔地,没有密密麻麻的树林,看上去没那么可怕。
还好我穿的暖,找了一块草地上坐了下来,人缩成一团刷刷手机,两个小时很容易过。
很快就到了12点,我掏出电话正准备拨给周苏城,莫修的电话又打进来了。
楚颜,你给周苏城打电话了吗?还没有。
你先下山。
怎么了?开庭时间忽然延期了,延到后天。
为什么会延期?好像是法庭和另外一个很重要的案子撞时间了,总之是不可抗力,你现在赶紧下山吧,你在度假村里面住一夜,明天再重新上山。
可是我朋友圈都发了,今天上山第二天又上山,是不是太刻意了?事出突然,要不然我们这个计划取消了,你直接回来好了。
临阵一脚怎么可能退缩?想一想就心有不甘。
我应了莫修说,我先回度假村住一晚上再说,他让我下山小心一点。
我收起电话就开始下山,上山的时候人家说的不错,到了夜里山上温度骤降,温度低,也下霜了,很快石阶上就结冰了,虽然只有薄薄的一层,但是非常滑。
哪怕我穿着登山鞋,鞋底还是滑的不行。
我拉扯着两边的树枝和小草一步一步向下挪。
这里连个栏杆都没有,我实在是又累又怕,只能在石阶上先坐下来喘口气。
刚刚坐下周苏城的电话居然打了过来。
这么晚了他给我打电话,我挺意外的。
我接通了:周先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你是不是闲的,一个人跑去山上?他一开口就是质问,或许他是刚刚才有空看朋友圈刷到我的信息?我就是闲的呀。
我气喘如牛。
为什么喘成这样?女人喘成这样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在运动。
石阶太冷了,冻得我屁股疼。
我从上面站起来,慢慢地下山。
楚颜。
听语气他已经不太耐烦了:你现在在哪儿?我现在在山上呀,你要不要来跟我一起爬山,夜里攀登,别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