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鬼坐在地板上,两只手抱着膝盖。
这个姿势和动作很像一个小奶狗。
他明明比我大。
阿鬼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眼神犀利凶狠的时候像一匹狼。
可现在无助的时候就像一只小狗,令我想起了周苏城以前送给我的名叫张小贱的狗。
我不知道那个狗怎么样了。
我一个人都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怎么能养狗?阿鬼低着头,橘色的灯光把他的头发照成了红褐色。
还有鼻梁边上的那颗褐色的小痣,显得他整张脸都生动起来。
他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
灯光在他眼中燃烧着两束小火苗。
我豁出去了。
他说:总得对不起一个人,不是对不起周先生,就是对不起我自己。
我想想:嗯,没毛病。
既然他不后悔,我也不反悔,这事就这么定了。
我们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就可以做婚房,那既然要结婚,我就先搬回阿猫那里。
当我回到阿猫那里的时候,却在楼下看到了莫修。
上次他说他来找我也一直都没来,我都快把这个人给忘了,他又忽然出现。
我手里提着行李箱,本来阿鬼说要送我回来,他又不能开车,只是打车,我就自己回来了。
莫修靠在他的车边,看来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他见我从出租车上下来还搬着行李,有些诧异地问我:你是出去旅行了吗?看来莫先生没把我的行踪摸的十分清楚啊。
我前段时间出国了,才回来。
今天我去了咖啡馆找你,但是我看见周苏城在那里,所以我只能到你家来找你。
你怕他?你知道我跟周苏城的关系,也知道现在论实力,我跟他不能匹配。
你不是已经拿到了周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了吗?他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目光咄咄的看着我,然后唇角露出一抹了然于胸的笑意。
你不是失忆了吗,不记得所有的事情?我不记得你,但是有互联网有记忆的呀,稍微查一下,你和我还有周苏城之间的恩怨情仇不就一清二楚了?他垂眸,不经意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我的说辞。
不在乎了,反正我那个谎言本来就挺拙劣的。
我没指望他们会相信我。
他忽然握住了行李箱的手柄,我猛的站住了。
莫先生,到底什么事?既然这样,那你是承认我们是夫妻?但是我也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跟莫修笑笑:莫先生,我们之前的婚姻完全是个交易,现在你已经得到你想得到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我知道你现在跟阿鬼在一起,不要跟他周旋,周苏城和他身边的人你都不要招惹,对你没有好处。
我谢谢你的提醒,不过莫先生你也是周苏城身边的人。
不一样,我和周苏城是敌人。
你不会想告诉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吧,我跟周苏城之间已经没有任何恩怨了,不管我记得也好忘记也罢,你和周苏城的恩怨,请你不要再早找上我,我不想再趟你们的浑水,还有你也不要利用我对付周苏城,你把他逼急了,倒霉的那个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