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选她?因为这几年来,他只对她有感觉。
厉景澈的眼神忽然变得幽暗,指腹摩挲,习惯性想抽烟,但随即发现这里是医馆,禁烟的。
他别开脸,语气森冷:因为你胆大,还有两个孩子。
沐清雅眼神一狠,像护崽的母狼:如果你想用我的孩子当软肋,我保证你会后悔。
等我们结婚后,两个孩子的户口转到我名下,我会安排他们和宸宝一起上学,将来无人敢轻视他们,更没人会再叫他们野种!他如王者一般睥睨着沐清雅,菲薄的唇一张一合,势若千钧,让沐清雅心中出乎意料的镇定了不少。
她深吸一口气,认真道:丑话说在前面,我答应跟你结婚,是因为要做沈姿月心口的一根肉中刺,结婚后,我们只是一个户口本上的陌生人,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再像之前那样对我有任何非分之举。
你能对我心如止水,我也求之不得。
厉景澈蔑视道。
这口吻好像是说她垂涎他?明明她才是无缘无故被惹了一身骚的那个!很想摔东西砸他,手摸到柜台一漂亮的海豚摆设,扬起来又放回去。
这是软软喜欢的,砸了不好。
又摸了一个汽车小模型。
两秒后,重新放回原处。
这是霄宝花重金买来的,坏了都是小钱钱啊。
越想越烦躁,眼珠转了转,她忽而微笑道:你那两千万的诊金,算你给我的精神慰问费和两个孩子的医药费了,概不退还。
厉景澈气定神闲,恍若傲视天下:要不要再多加一个零?……有钱了不起么?我去!!见过气人的,没见过这么气人的!夜色渐浓,沐清雅担心宵宝半夜发烧,便彻夜守在他的床尾,可一整天的奔波,让她恍惚间居然就在看护床上睡着了。
这么一睡,她又掉进了那可怕的噩梦中。
可这一次与往常又有些不同。
她不止梦到了火灾,她还梦到了火灾之前的画面。
那仿佛是上辈子的记忆,又仿佛是真真切切发生在她身上的,竟是……她与一个男人在僻静荒芜的漆黑角落里,做着难以启齿的事。
梦境中,她趴在男人身上,脱掉了外套和里面的毛衣,修长的手撑在男人胸口,倾下了身距离他很近很近,不断地刺激他最原始的感官。
男人从一开始的隐忍、克制,到被她三两句话激怒,化身凶猛的野兽。
他手腕好像被绑起来了,可他暴怒之下,挣脱了束缚,将她从中折断般狠狠摔在身下,覆了上来。
他掐着她的腰,不知餍足,又一遍遍逼问她——我行不行?我要不要壮阳?回答我!她骨头都软了,眼前道道白光划过,大脑一片空白,呼吸被他褫夺,黑暗中咬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他额头流下来的汗水和触碰是最真实的感受,呜咽着摇头:行……你行,很行……大概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回答什么,可这番话不亚于是又刺激了男人。
男人紧绷的身体像拉满的弓,在最紧张的那一刻,轰然断裂。
沐小姐?沐小姐……漆黑无边的梦境里,耳畔突然传来低沉的呼喊。
沐清雅被林刻叫醒,窗外已然大亮,晨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她微眯着眼睛,缓了三五秒才彻底回过神来。
就差那么一点,她就能看清梦里那男人的长相。
太过真实,她耳边还回荡着男人急促的呼吸和肃杀的逼问。
她有种错觉,那个男人肯定很恨她。
掐她腰的时候恨不得把她给拆断了!隔了一会,她听到林刻平静的陈述:厉少让我来帮你搬家。
……沐清雅对于厉景澈提出让她带两个孩子搬去浅水湾有些抵触。
于她而言,角色定位转换的太快了,她还没有习惯代入厉家三少夫人的身份,但她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既然决定站队,她也没什么好犹豫的。
听到要去浅水湾和爹地团聚,软软很兴奋。
看到厉景澈的第一眼就觉得很有当她爹地的潜质!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血缘羁绊吧……早熟的霄宝却露出了隐忧。
从曝光厉景澈就是他爹地到现在,还不到两天。
很多东西他都来不及确认。
可沐清雅已经决定了,他只得默默攥拳,他会努力变强,好好守护妈咪和妹妹。
两小只刚回帝都,而且也还没上学,少了课本之类的东西,因此行李并不多。
林刻单手就能拎完全部东西。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灰白墙面的小区门口。
浅水湾别墅区总共有二十几栋别墅,占地广袤,配置泳池、篮球场,和宽敞的高尔夫球场,放眼望去皆是碧绿,一望无垠。
最偏的那栋总价也高达十数亿,而且有钱都买不到。
因此,住在这里的大多都是帝都名流,富贵权势缺一不可。
别墅管家王嫂一早得知少夫人要来,带着整幢别墅佣人在门口迎接。
穿着统一制服的女佣和保安,规律性分站两排。
林刻的车堪堪停稳,沐清雅抱着霄宝和软宝下车,数十佣人统一弯腰九十度,朝她鞠躬问好:少夫人,欢迎回家,我们将竭诚为您服务。
统一浩荡的口号,让沐清雅恍然以为自己身处古代皇宫。
她微笑点头:希望以后能和大家相处愉快,也不用这么客气,都各自去忙吧……少夫人,快请进吧。
王嫂亲自帮沐清雅接行李,偷偷打量霄宝和软宝,不愧是三少爷的儿女,眉眼间像极了三少小时候。
沐清雅感觉到王嫂对两个孩子的打量,也没点破。
霄宝和软宝不是厉景澈的孩子这件事,佣人肯定不知道。
只要他们不会造次伤害两个孩子,她也没必要去提醒什么。
软宝进了浅水湾别墅区,就像脱线的小风筝,撒着欢往里奔跑着,一边感慨:妈咪,爹地的房子好大啊。
跑慢点,小心别摔着。
知道知道啦,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唔……软软扭头回沐清雅的话,结果没有注意面前何时站了个人,不经意间一头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