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外面响彻的鞭炮烟花声吵得不行, 可是她耳朵本就灵敏,站的近,原宴似有故意对着她耳朵说一般,所以她很清晰的听见他说了什么。
她为之一愣, 手上的小烟花燃尽。
她有些懵懂的抬起头跟他对视, 他问她, 要不要摸摸他的手?原宴跟她对视那么一会儿, 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唐突了, 他牙尖轻咬,尴尬的笑出两声,转移话题, 饿了吗, 饿了里面还有蛋糕。
其实陆衿幼是想答应的,她觉得摸摸手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也有可能是大晚上的脑回路还没转过来。
但是他突然转移话题,她也不好意思继续答应下去,可是她也没饿, 只好摇摇头。
不饿,我们还是继续放烟花吧。
陆衿幼转过头,玩烟花的心情都没了, 她在想原宴为什么会突然转移话题。
是后悔了?不想给她摸了?可是一个手而已, 有什么好小气的,她撅撅嘴,扔下手上残留的烟花棒。
院子里砰砰的声音引的她注意, 那一声声向天空出发, 随后在漫无天际的黑夜中炸成那么一朵朵五彩的花。
十分钟过去, 这边的烟花声才彻底停止下来, 她耳根子一下子清净不少。
凌晨十几分,今天早上醒得早,虽然说下午有补觉,但是她稍稍有些犯困,打了一个哈欠,眸中都有些气蒙蒙的感觉。
原宴侧着脸看着她眸里的雾蒙蒙,以及她刚刚掩着嘴打哈气的那个模样,他心里其实是想让她再多留一会儿,跟她再多待一会儿。
只是,想想还是算了,让她回去睡觉。
这边都过早年,清早八点就要起来,现在已经凌晨,送她回去都需要二十分钟,在洗漱一会儿等她睡下估计已经一点多。
明早儿她即使起来也很容易犯困。
他侧过身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陆衿幼也正有这个意思,好啊。
她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朝着屋子里走去,她习惯性的伸出脚,谁知道前面有一个稍高一些的门槛。
她没有发现,一觉踢在上面,另一只脚早已提前预判向前伸去,就这么一下,她瞬间向前扑过去。
眼看要摔下去的那一刻刹那,原宴眼疾手快的用手揽住她的腰肢,一下子把她拽了回来。
那一系列动作,陆衿幼就像是那个小鸡仔一般被他捞回去简直都是不费吹灰之力。
陆衿幼第二次背靠在原宴怀里,不仅她自己惊了,站在她们俩后面的人也足足瞪大眼睛。
沈今意率先问出声,你们俩在干什么呢。
放烟花放着放着怎么放在怀里去了?陆衿幼惊恐,赶忙从他怀里跳出来,刚刚踢到门槛的痛都来不及顾及,回头解释着,就,就是我刚刚差点摔了,班长拉了我一把而已。
她脸色染起一层绯红,她自己不介意能落入班长的怀里,毕竟不是第一次。
她更觉得介意的是后面那俩人的嘴,沈今意她最了解,她真的生怕她会乱说乱想一些什么。
沈今意走进,看他们几眼,其实对于陆衿幼来说她还是打着百分之九十九的信任,毕竟她有啥是绝对不瞒着她的。
程颐倒是姨母笑着走到原宴身边,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谁知道被他一眼瞪回去。
陆衿幼上车后,踢到门槛的那只脚疼的她拧起眉头,第一次有种尝试到搬石头砸自己脚的难受。
虽然不是石头砸的,但是这,踢也是她自己踢的。
主要是她并没有发现前面有门槛。
可能在家里没有,她习惯性的没有抬腿。
她坐在后座上,眉心轻轻拧起,原宴从上车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她这副模样,连着她刚刚在上车前那一只脚都是坡一坡的,他皱眉,应该是刚刚她踢的那一脚,把她脚踢伤了。
原宴随便找一个路边停下车,陆衿幼还以为到家了,抬头看看周边,清冷的跟什么一样。
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了,他就已经下车一个转弯绕到她门这边来。
原宴打开车门,蹲在地上,我看看。
啊?陆衿幼没懂他这个我看看是什么意思,她瞳孔放大些许,有些略惊,目光停留在他那张仰着下颚看着她的脸上。
是上好的皮囊。
原宴没有直说,直接伸手握住她似是有些想藏在后面的脚,他握着脚踝,把她扯了出来。
这一刻陆衿幼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她今天穿的裙子,配了一双黑色小皮鞋,所以很好脱下。
但是在一个男生面前脱鞋子,她难免还是有点难为情,她使劲的把脚往回缩,还在一边抗拒着,不用,没什么事儿的。
乖。
原宴的语气放的及其温柔,我看看。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竟然觉得他发软的语气中竟然有一种让她不能回绝的念头。
她抿下薄唇,双手摁在座位上都用足力气,她脚上的疼痛更是愈发厉害。
原宴像是知道她有多疼一般,帮她脱鞋脱袜子的时候都是极其温柔。
随后,他那只大掌慢慢从握着她脚踝的那个地方下移,拖着她的脚掌。
他感觉,她的脚真的好小。
陆衿幼的脚指甲上涂着亮晶晶的一层美甲,这还是她自己涂的,因为没有涂好,指甲旁边的肉上都沾染着些许。
原宴没关注她的那些,眉头一拧,抬起头,好像肿了。
不仅肿了,还有些泛着红紫。
嘶——陆衿幼瞥眼看去,想扭动一下那只脚趾,谁知道她轻轻的一个动作便疼的她眉心紧拧。
她还是第一次脚踢到东西踢的那么严重。
我们去医院看看。
他把她的脚放进去,也没等她开口说什么,一下子帮她关紧门,钻进驾驶座。
这个时候他的脸色已经阴沉下去,心里都是满满的责怪,早知道就不要因为想见她把她叫来看烟花。
要不然也不至于现在脚还受了这伤。
陆衿幼其实觉得没这个必要,她倾过身子凑近原宴,不用了吧,我觉得只是有一点疼,去医院应该不至于,过一会儿就好了。
之前她也有踢到过脚,虽然说没有这么严重,但是都是一会儿就好了的。
没必要大题小作。
你这样都疼,等下怎么走路?原宴问她,又道,万一是骨折错位,后面才发现那怎么办?陆衿幼笑出声,哪有这么严重啊。
她还没见过走路踢到东西把脚踢骨折的呢。
十分钟后,宁安第一人民医院。
这大晚上的她前面只有一个人,等他出来他就可以进去,等了差不多两三分钟,那个人出来了。
路过他们俩身边的时候,她听见那位小男生的妈妈说,走路踢个门槛能把你脚趾踢骨折也是真的有你的,你这么厉害不去国足都可惜。
听见这么一句话,陆衿幼瞬间有些担心起来,她刚刚都还想着她还没见过走路踢东西能把脚踢骨折的。
这不,现在就遇见了这么一位。
会不会她等下遇见的第二位会是她自己?她的心开始砰砰直跳。
怎么了。
白大褂医生是一位年纪约莫五十来岁的男生,他的声音也比较沉着。
脚踢到门槛了。
这个时候医生才抬起头看向她,挂着一副今天怎么有那么多人踢到门槛的表情。
我看看。
陆衿幼准备自己弯腰脱鞋袜,谁知道这个时候,原宴已经眼疾手快的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帮她脱下。
医生看着那只脚,脸色没有多大变化,外面看着只是肿了,有点红紫,这种情况我们考虑到可能是软组织受损或者是骨折错位,先去缴费拍个X光然后再拿到我这里来看。
一眼就看好,原宴没有起身,刚帮她脱完,他又继续帮她穿。
陆衿幼低头看着他的头顶,出了这里她才问,嘴角漾着笑意,班长是不是体贴过了啊。
又是帮她穿又是帮她脱的,她是脚受伤又不是手,根本不用他这样的。
我去缴费。
原宴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只是觉得她受伤是因为自己,他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陆衿幼站在原地,看着他大步往前冲的背影心里突然产生一个想法,他是不是觉得她受伤是因为她,所以才会这样?拍完X光出来,等着拿片子,陆衿幼抬头看向侧面的原宴,问出疑惑,班长是觉得我是因为你叫我去看烟花才会受伤,所以这么做的吗。
原宴一顿,没有说话,其实说是,也不是。
见他不说话,她就知道她猜想的没有错,班长不用这样想,是我自己走路没看路,你不用自责。
也不全是自责。
原宴。
陆衿幼一愣,眸光轻轻放大些许一直盯着他,她其实没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也不全是自责,意思还有其他原因他才会那样对她吗?会是什么原因。
班长责任的那个原因?她突然想起,他高中的时候也是这样,见着她,高中时候的责任心估计又泛滥了。
陆衿幼脚疼,走起来有些坡脚,一扭一扭的,不过拿给医生看的时候也还好,并不是什么骨折错位之内的,简单的软组织挫伤,敷点药休息几天就好。
原宴去给她拿药的时候,她坐在医院的椅子上把X光还有医生给她打的单子拍了一个照发在朋友圈。
配文,2022年第一天就来医院,应该没有人比我更倒霉了吧。
大新年,很多人都还没睡,评论一个接着一个来。
-软组织受损,应该没啥,不过大年初一就去医院,确实只有你一个。
-卧槽?没什么事儿吧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我不应该笑的,但是第一次见有人踢门槛能把软组织踢到受损。
看来宴哥抱你那一下抱的有点不成功啊。
这条评论是程颐回复的。
陆衿幼连着回他,???那不是抱,那只是他看我快摔了拉我一把而已。
程颐假装附和,阿对对对。
原宴拿着药过来,再次蹲在她面前,我先给你涂点止疼的,你晚上回去睡觉前洗脚后再把两样都涂了。
她一个女孩子,应该很怕疼。
陆衿幼其实是想拒绝的,马上都要回去,没必要那么麻烦。
她没来得及拒绝,原宴已经把她脚拽过去,脱下鞋袜,他指腹上沾着止疼的药膏,随后温柔的在她肿了的那一块地方轻轻摩擦。
那一块很快袭来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脚上的疼痛很快飘散,她抿着唇享受着这一切。
她脑海里又浮现出学校论坛上的一些话,她倒是想看看是谁说她们班长古怪冷漠的。
明明就是很温柔的好吗!可是在这一瞬间,她脑海里飘出来一道不太能让人相信的错觉,她好像觉得他是不是喜欢她?陆衿幼总觉得原宴对她好像有这么一点点的不一样,可是具体说哪里不一样,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描述。
就好像,他对她不懂拒绝,对别人可会,记忆中,不管她有什么,或者是叫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拒绝。
高中时,他虽然是班长,也是个乖的人,但是并不是那种不懂拒绝,记忆中,他好像从来都没有拒绝过她,就连上次叫他出去玩,他也是一口咬定。
是巧合,还是另有其他啊。
脚上的疼痛已经散去许多,等药完全吸收过后原宴才帮她把鞋穿上。
刚刚他蹲在她面前,小小矮矮的的一只,这会儿他突然站起来像是一堵墙一般站在她面前挡住那些光亮。
她瞬间觉得他好壮,前几天觉得他有些虚的哪一段思想瞬间在这个时间烟消云散。
两点了。
原宴看眼时间,眉心轻轻拧,今天是我的问题。
陆衿幼踌躇的走在他旁边,是我自己走路没长眼睛,跟班长有什么关系?她走得慢,他在她旁边也在努力配合着她的步伐,一直跟她并排着走。
这个时候,陆衿幼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她侧过脸,微微扬起下颚目光落在他用着灯在他脸上打着阴影的侧脸。
她看了半秒,原宴有所感觉,眼眸轻瞟,转过头去想证实她是不是在看他的时候。
她已经跟没事儿人一般转过头呆滞的盯着前方,那副模样,就好像他刚刚的感觉是错觉一般。
他稍拧眉心,看来是他想多了,卡在喉咙的有句话也迟迟吐不出去。
他其实想说,如果不是他叫她去看烟花,她又怎么会受伤,又怎么跟他没关系。
原宴低下头,垂放在侧的手突然自己掐了掐自己。
-陆衿幼的脚因为软组织受伤,这几天走路都是一拐一拐,其实也不痛,是她自己心理作用导致。
直直差不多一周多后她才能正常走路,她刚跟沈今意说她脚能正常走路的第二天,她就屁颠屁颠的来了。
天气回温,虽然没有下雪,不过也还是有些冷意存在,她一身黑色大衣里面配着小短裙,黑长靴的双手环胸站在那里。
今天出了太阳,也不知道她是因为晒得刺眼戴着副墨镜,也不知道是为了装帅戴的副墨镜。
搞快点,姐今天带你去兜风。
沈今意站在那里看着慢吞吞走过来的陆衿幼有些不耐烦,帅也懒得耍,直接迈着腿过来拽住她胳膊往那边扯。
陆衿幼相当不情愿,被她扯着走的身子都是斜着往她那边跟进。
她拧着眉心,要不然下次吧。
沈今意刚拿到驾照,她爸就答应给她送了辆车,前几天就说要开着车带她去兜风。
不过她都以脚疼不能行动拒绝,现在好了,根本没办法再拒绝。
可是她不拒绝,又害怕有去无回。
今天天气好啊,我查过天气预报,过两天又得下雨,下次那得什么时候了。
沈今意上车埋头系着安全带。
还没发现陆衿幼完全不是因为这次不想去,所以说下次去,其实她是次次都不想去。
沈今意可能是因为兴奋的原因,那安全带怎么也插不进去,这一晌她好像明白了。
她抬起头盯着已经把安全带系好的陆衿幼,你不相信我?一开口就是来自于灵魂的质问。
陆衿幼一顿,别开她眼睛拒绝对视,怎么会。
不过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是牢牢的抓着安全带,毕竟这是生命带。
沈今意瞅她好几眼,默默把安全带系好,握上方向盘,不相信也不可能下车,咱们可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好姐妹。
陆衿幼,…………我去你的好姐妹。
出发啰。
沈今意还是比较兴奋,这是她第二次开这辆车,第一次是提车回来那天没能让她坐上。
那这第二次再怎么样也要让她坐上了。
这一段出去都是平路,一路上以来都比较平稳,陆衿幼提着的心也在这一刻放松些许。
你打算什么时候考驾照。
沈今意瞅她一眼。
陆衿幼的手机叮咚响过几声,她垂首打开面容识别,我暂时没这个打算。
她不太喜欢开车,就算是不学,以后她也能雇个司机。
消息是原宴发过来的,自从她这几天脚在他家受伤过后,他对她就格外关心,不仅每天早晚安坚持,偶尔还会跟她聊聊日常。
现在是中午过一点。
他在问,她吃饭了吗,吃了什么。
陆衿幼眼眸溜转,埋着头在键盘上摁着字。
吃了,面条。
那边迟疑很久,今天要不要出来玩。
已经出来了。
啊?陆衿幼没有抬头,继续摁键盘,沈今意刚拿驾照,现在带着我兜风呢,不过我有点害怕她的技术。
虽然说这平稳地是挺好的,也没有车,开的确实是没有什么阻碍。
就是不知道等会儿车多,路不平拐弯多了,会怎么样。
那边没有回复,陆衿幼又发出一道消息。
要不然,你来护驾?她这几天跟原宴混的有些熟,并没有感觉有之前那般的生疏,反正他也叫她出去玩,那她叫他出来一起开车兜风没什么问题吧?而且他的车她做过几次,技术可不知道要比沈今意好到哪里去。
位置,马上到。
原宴答应的爽快,陆衿幼嘴角一勾,笑的跟朵花似的,就她这么一笑,引起沈今意的注意。
她在她脸上打量两眼,你在笑什么呢?还笑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么一想,她的目光落在她亮着屏的手机页面上。
一白一绿的小框框,她略微扬起下颚试图看清上面的聊天记录,你在跟谁聊天呢。
原宴。
陆衿幼没有避讳,我让他来护驾。
沈今意瞬间瞪大眼眸,???你不相信我?她声量提高些许,显得格外激动,那身子一下子都支棱起来。
陆衿幼见她没看路,赶忙安抚住她的情绪,没有,没有。
哎哟——突然,不知怎么的一回事,握着方向盘的沈今意连带着副驾驶的陆衿幼一下子往前面栽去。
车子来了一个急刹,那一甩,差点没把她头甩出去,陆衿幼的头发也如同刚睡醒的鸡窝,乱七八糟。
她撇过头,怎么了。
沈今意脸色一变,赶忙解安全带,好像爆胎了。
陆衿幼,??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她们是一点十五出来的,现在才一点二十七,十五分钟都没有,车倒整爆胎了??不过还好,这条路人烟稀少,并没有什么车子过往,来来回回一看,倒像是一条荒野马路。
陆衿幼跟着下车,沈今意蹲在那已经破损的轮胎前,眉头轻拧,白嫩的手指拿起一片地下的玻璃碎片,谁家玻璃碎了都不收拾一下的啊。
看样子车胎应该是被这玻璃碎片给扎破了。
你有备胎吗。
沈今意扬起头,没有。
这也是第二次开车,哪想着准备这些啊,更何况就算是她有,她也不会换啊。
最后一致决定,先把车开到路边去停着,然后再想办法怎么解决。
沈今意还在骂骂咧咧,我等下我就去调监控,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小兔崽子搞得不收拾,害得我轮胎都破了。
那模样简直是咬牙切齿啊。
陆衿幼没说话,手机铃声响起,看见是原宴打过来的电话她才想起,他叫她给地址的时候她忘记回了。
而且这电话一来,不等于救援也来了吗。
她脸上洋溢起一丝兴奋,喂。
地址发我。
早就下来在车里坐着的原宴等了半天都没见她回消息,才打的电话。
班长,你有备胎吗?原宴,??他眉头一挑,没太明白她这个备胎是什么意思。
是指养鱼的那种?他直接回答,没有。
那你能不能去买一个,沈今意的车胎破了,我们俩现在在路边呢,要是可以,你再带个能修车胎的来。
要不然就只能叫拖车的往修车店拖了。
要是真这样,那多多少少有点麻烦了。
原宴,……原来她说的是车的备胎。
你把地址发我,我有备胎。
啊,你不是没有吗?我刚刚理解错了。
-二十分钟后,原宴的车停在她们的屁股后面,现在是太阳最为毒辣的时候,穿着这么多,倒是觉得有些热。
原宴下车之前就把他身上那件有些厚重的衣服扔在车里。
怎么开爆胎了。
他下车从后备箱一手提着一个备胎,一手提着一个工具箱,发出灵魂质问。
她们俩出来应该也没有多久,怎么那么快就爆胎,而且他听说,这还是新车?沈今意指指路中央那一堆的玻璃碎片,就是那玩意。
要不然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爆胎。
陆衿幼站在路边的那颗树下躲阴,原宴朝着她那边看去一眼,她今天穿的裙子,露出脚踝,细细的。
他脑海里再次涌现出那次,他握她脚踝的触感,他一只手,就能捏住。
他目光一收,再入眸的是车窗。
陆衿幼等他过去后,她才凑近观看,他撸起袖子,白嫩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更为白的发光,她稍稍撩起袖子跟他比了比。
还好,不至于比他黑。
班长真的是无所不能。
她笑嘻嘻的,背着手轻轻摇曳,目光落在他手上,握着轮胎已经弄的脏兮兮。
我也有不会的。
真谦虚。
他有什么不会的?几分钟后。
原宴已经把爆胎卸下来。
喝口水,今天的太阳故意的吧。
沈今意害怕坐在车上给车加重,站在一边晒着太阳汗都出来,眉心紧紧拧,愣是有些烦躁。
她给陆衿幼递去一瓶,示意她给原宴。
自己倒是随意扫视几眼站树荫下面去了。
陆衿幼接过水,朝着他伸出手递给他,谁知道就在她递过去的那一刻,原宴摊过手,给她看着他的那一手污渍。
上面全是黑漆漆灰灰的一片一片,不知怎么的,他脸上也有一撇的黑,看样子应该是刚刚擦汗不小心弄上去的。
她恍然一愣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半秒后才恍然大悟,她拧着瓶盖弯下腰,那我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