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衿幼的笑意僵在脸上, 眸光带着些不解。
原宴补充,追你的机会。
她稍微一愣,捏着手指的力度越发加大,心里虽然知道, 还是明知故问, 班长还没有放弃吗?还是我上次说的话不够清楚。
怎么会放弃呢。
原宴反问, 够清楚, 所以我想问问, 陆学妹能不能给个机会。
他怎么可能会甘心只做朋友,那么多年,他的目的倘若真的只是想做朋友那么简单。
那次大可不必承认, 这后面他们相处起来也会更加轻松, 她就没必要那样防着他。
他有些慢慢逼近,眸子里像是燃烧着火焰一般牢牢的锁住她的那双眼,好像要把她看透一般。
陆衿幼跟着后退,最后抵到树干上无路可退,她伸出手, 用手指摁住他的胸膛抵住他再次往前走的心思。
原宴看着她那只纤细的手指,也乖巧的站在原地没有挪动。
她扬起下颚,高傲的如同孔雀一般, 却不曾想, 她只是想看着他的眼睛,机会可不是人给的。
机会一般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哪是让人给的啊, 更何况, 他还需要有人给他机会吗?原宴不笨, 听得懂她这句话, 半晌的时间为之一愣,他嘴角洋溢起的笑意越发灿烂。
他惊喜,陆学妹这是同意了?他能追她了?班长,我很明确的告诉过你,我不喜欢你,我们之前还有做朋友的机会,可这之后就没有了。
我知道,因为你要做我女朋友。
陆衿幼没想到他能这么快的回答,回答的还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眉睫煽动,没有开口。
只能说,脑回路够清晰。
原宴提前回去,陆衿幼站在外面吹了一阵冷风后忽然清醒许多。
她脑海里闪现出他刚刚最后说的那句话,她轻轻挑眉,他就这么自信吗?陆衿幼轻笑,等她回到酒桌的时候那些酒鬼都已经喝的差不多,个个晕晕乎乎的开始发着酒疯。
尤其是程颐,闹腾的格外厉害。
陶月宁,你不是说你去算命说这颗痣会让你半生孤苦吗?要不然爷出钱,你去把它做了。
程颐坐在陶月宁旁边,那脸都已经喝的通红,他慢慢逼近,指着她眼下的那颗红痣。
哪是她的特征,几乎每个第一眼看见她的人都会去问她的这颗痣。
陶月宁不算醉,看着他的逼近,她逐渐往后躲去躲着他,他那模样就好像准备伸手想去抠她那颗痣一样。
终于,退无可退,她伸手过来,不用。
要去做掉早做了,哪会等到现在。
她自己挺喜欢的,不想去。
哎,不识好歹。
程颐有些不高兴,转头再次看向原宴扯开话题,宴哥,宴哥。
原宴坐在位置上,瞧着二郎腿,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刷着些什么,他稍稍抬起眼皮。
宴哥,宴哥我是不是你的好兄弟。
他轻垂眼眸,没理,一直盯着他手机上的页面,直到陆衿幼过来。
魏听柏也不是很醉,他看样子应该经常玩,这些游戏他个个都会,喝的较少。
她要往最里面去坐,不过现在时间不早,大家应该都快走了,他只是轻轻挪挪屁股往里坐。
幼幼就坐这儿吧,马上都要走了。
陆衿幼一愣,魏听柏之前都是连名带姓的叫她,现在却跟宋溪她们这般叫她,它稍有些不习惯,想往里面挤去的这个心思被他这句话打散。
她看向时间,十点四十五,是不早了。
周末学校二十三点半关宿舍记晚归。
魏听柏的这声称呼被原宴收入耳里,他眉峰轻挑,一下子站起身来,那就回去吧。
他目光落在一旁的小魏身上,眼里有着不曾意味的眼神,他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
想跟她一起坐?没门。
他们俩怎么办。
程颐醉的不行,在那里疯疯癫癫的说话,另一个宋霖木还好,喝醉了只是趴在那里睡觉。
凉拌。
原宴瞧都没瞧一眼,直接转身跨过身后的靠椅站了出去。
不过最后,他还是极其不情愿的扶着那走路都跌跌撞撞的程颐往外走。
宴哥,宴哥你放心,我们一天兄弟一辈子都是兄弟,你今天这么扶着我,等你老了我就算是再走不动也得来扶着你,给你当拐杖都行。
原宴拧眉,不是很想搭理他。
你还行吗。
陆衿幼走在后面,目光落在魏听柏身上,他脸色绯红,刚刚在里面的时候感觉还挺正常,但是这一出来,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
他是跟着她出来的,这里大抵就跟她稍稍熟那么一些,陶月宁谢絮絮已经打车走,她总不能放任着不管。
魏听柏扭过头,笑的灿烂,我没事儿。
陆衿幼挑眉,看着他连直线都有点难走,再次问道,真的没事儿?没事儿。
我跟宋溪讲一声,让她弟弟来宿舍大门口接你,你们走到宿舍要多久啊。
不用,我到时候投俩块钱那个车能给我送到宿舍门口,不用麻烦。
陆衿幼没有坚持。
原宴将程颐塞进后座里,谢絮絮和陶月宁打着车走,都喝了酒最后只能找代驾,一拨人分成三批。
小魏,过来一起坐,让我考考你的法律学的咋样了啊。
程颐从车窗里探出头,目光落在魏听柏身上。
他还记得他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去学法律当律师,只不过后面他就不想了。
现在能看见一个学法的站在他面前,他多少有些新奇,看看他没有学法这条路是不是选错。
陆衿幼挑眉,为什么他会觉得程颐那番话说的有点像是每次出门走亲戚,遇见那些亲戚会说的?是不是接下来还要问别人成绩怎么样什么的?等他上车后,她才钻进副驾座。
魏听柏,……得,在家被问,出来跟学长喝个酒也要被问。
如果以后我杀/人了,我聘请你做我律师,你会不会帮我辩解到无罪。
魏听柏,……不会,不过我可以帮你争取死刑。
噗——连着代驾都一个没忍住,喷笑出来。
程颐也愣是被他这句话给听的清醒不少,他摇摇手,逼雷避雷。
又接着问,要是去抢银行的话会被判几年。
也可以努力为你争取死刑。
程颐,……他转身死死盯着他,不是你跟我有仇吗你。
死刑对于你来说可能是解放。
?那里面的日子你受不了,不过还是听学弟一声劝,别去做傻事,要不然你得后悔一辈子。
程颐,……我当然知道,我只是问问,考考你而已。
回到宿舍过后已经是晚上十一半过一点,她踩着点进的宿舍,没有被记晚归。
谢絮絮她们也刚刚到,都坐在下面喘着气。
经过这么一晚上吹风回来,大家的酒都醒了不少,她抬头看一眼,屋子里只有她们三个人。
宋溪没回来吗?一提到她说宋溪,宿舍里的人才发现她不在,等她打开手机准备问问都时候。
她已经在群里发了好几条消息,说是有点麻烦,现在才被接回家去,要明天才能回来。
没事儿就行,陆衿幼没多操心。
进浴室里淋澡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清醒不少,脑海里闪现出原宴的脸。
以及他今天说的话,她闭上眼,目前一片黑暗,嘴角淡薄的勾起。
-幼幼,你到宿舍了吗,我已经都洗漱好了,我就先睡啦,晚安。
是魏听柏发过来的消息,看着时间还是十多分钟前,她现在洗澡出来才看见。
好。
晚安。
陆衿幼换身睡衣上床,明天周末不用上课,晚上打算熬熬夜,她这个时候不是很困,打开手机在屏幕上滑动,刷着一个一个的短视频。
另一边的原宴也刚从浴室里出来,他擦拭着滴着水珠的头发,找到沈今意的聊天界面。
他和她是高中同学,所以联系方式,就是不知道这么晚了,她有没有睡。
在吗?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先问句在吗。
沈今意看见这条消息还是原宴发过来的略微有些惊讶,不过看着这两个字,她蹙上眉头,只回复一个问号。
不过接下来,她又发了句话,以后别问我在不在,不出意外我未来的几十年都还在。
原宴刚打出的一段话,看见她这个回复,他立马回了句好才又接着问。
陆衿幼有小名吗?他好像记得有,但是喊得人太少,他不记得,也不确定到底有没有。
沈今意更加纳闷,一个翻身趴在床上双手捧着手机打字,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边迟迟没有回复,她接着才说,有啊。
我们都管她叫长衿。
但是应该也不算是什么小名,只不过是她之前的名字,那个时候叫习惯改不了口,久而久之这倒是成了小名。
长衿…原宴看着这两个字有些发愣,暗暗的唤了一声,看着沈今意的疑问,他只回复句没什么就没了下文。
很少人叫,他知道陆衿幼跟她是青梅竹马,估计这名字也就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
那从现在起,她也是她那几个亲密人中的其中一个。
长衿。
陆衿幼刷着抖音,看着这两个字还以为是她爸发消息过来了,因为知道她这个名字的人不多,能这么乖巧的叫的也就只有陆显。
谁知道点进去一看备注,是原宴。
她眉心轻拧,默默回复着一个问号。
他怎么会知道。
她手机震动,沈今意把刚刚和原宴的聊天记录发过来,这个时候她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陆衿幼轻笑,翻了一个身。
沈今意那边追问。
-你说不说,原宴他平白无故问你小名干什么,你俩不会有什么猫腻吧?-我问他他不回答我就算了,你也要瞒着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和他暗度陈仓了。
怎么会。
暗度陈仓倒不至于。
沈今意明显不信,那他突然问你小名干什么。
可能是好奇。
……他平白无故好奇你小名?陆衿幼没有回复,因为手机震动,她退出去看着消息,是才发过来的几条。
又是一条视频,和两句话。
-今晚的哄睡曲。
-晚安,长衿。
等她点开看才知道,他又拿着吉他给她弹出一首曲子,是很温柔,听着想睡觉的一种。
陆衿幼眼里含笑,晚安,班长。
-四月的天气逐渐炎热起来,不过看着天气预报,下周温度又会骤降。
周五下午没课,陆衿幼一个人关在舞蹈室里训练着五月参赛的节目。
她挥舞着手袖,休息了一会儿,再开始短短半个小时,她额间就已经冒着些许碎汗。
忽然,外面一阵钢琴声传来,陆衿幼的动作骤然停顿,她脑海里闪现出去年元旦时那位弹钢琴的人。
她在想,那次会不会是原宴?她目光投向外面,奶黄色的窗帘在外面微风的吹拂下摇曳,可能是跳的有些累,她本身就想休息,伸手轻轻擦拭着额间碎汗,往窗边走去。
陆衿幼抬头,音乐声是从楼上传来的,好像是那间拉着窗帘的教室,只不过因为是白纱窗帘,她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刚里面的人影。
殊不知,里面的人影也正在望向她。
原宴抿唇,糟糕,被发现了,他摁着钢琴的手缓缓收回,拿去一边的手机看着一个多小时前,她告诉他要去跳舞的消息。
他问,怎么不跳了?音乐停下的那一刻陆衿幼还有些惊讶,等她发现一旁手机亮起的时候,走过去一看,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她有些懵,连着望向门口,可门口什么都没有,并且被她牢牢的关主不可能会有人进来。
等她回过头时,那白纱里虚着的人影已经撩开那层窗帘露出真面目。
原宴一身白色体恤,一只手垂放在侧,一只手捏着窗帘,从楼上居高临下的看向她。
他轻轻重复刚刚那句话,怎么不跳了?两楼之间相隔不远,楼层相隔不高,周围寂静一片,她能很清楚的听见他的那句话。
不过她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扯开话题问,班长,去年元旦在这里弹琴的人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