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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以后孤同你在人前演一……

2025-04-02 00:54:35

柳盈月下意识先闭眼。

却见手被塞在被褥里,软被被拉到了下颌,除此之外便没有别的。

然而他没有走,视线以及呼吸近在咫尺。

藏在被子里的手不由得收紧。

忽然,她的额前碎发被拨开,指尖的温度在她的两颊上蜻蜓点水般触碰。

间隔了一会儿。

一个温热而柔软的什么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发间能感觉到沉稳的呼吸变得有点急促。

柳盈月僵了。

起初,裴阙只是想拉一拉她的被角,但当她安然的面容就在眼前时,他没有移开视线。

前世,他很少这样看她。

那时候她会主动靠近,将一切安排妥帖。

而这一世,即便想要靠近地看她,还得用这种方式小心翼翼即便心有妄念,裴阙依旧没有动别的什么,但忍不住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这一世,希望她康健。

光影变幻,他没有注意到床榻上的人微微已怔住,转身离开。

*因着第二日要面见太后,起身时,有人来报,太子殿下已先入了宫。

柳盈月又睡了一觉,没明白昨夜裴阙时在做什么。

不过素云将袄裙拿上来时,她便转移了注意,嘟哝道:……这个穿着好累啊。

小姐,冬日里就该穿的厚些,免得待会儿手又凉了。

柳盈月连忙道:也不会很凉,一直待在屋子里呢。

在她是央求之下,素云终于动容换了一身稍薄些的,再加个手炉,柳盈月已觉得不会冷。

待到出了偏殿。

她才发现,原来殿内有炭火加持,和外头是不能比的。

素云看她的脸色变化,连忙道:小姐,要不再换一身再出门?柳盈月拢了拢身上的毛领披风,不了,早些进宫吧。

马车已在外备好,待到上了马车,就觉察不到外头的风了。

出了东宫,眼见着马车停驻,一人站在马车旁回过身来。

像是等候多时。

柳盈月不禁心中惊奇,不是说他已早朝去了么?裴阙已走上前来,替她理了理披风,皱了一下眉:孤让人替你制一件更好的来。

随即他也不碰了,道:先上马车吧。

这一回,他并不紧挨她,反坐回了原处。

柳盈月虽觉得奇怪,但不多想。

车厢之中,不远不近的距离,真正头疼的却是裴阙。

他昨日已见识到了,自己的靠近会叫她害怕。

他在心底想了几句话,酝酿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不一会儿,容安在外头喊道:殿下,到了。

东宫和寿康宫原相离不远,没想到还没等他问出个什么,这么快就入了宫。

他梗了一下,就见柳盈月已抬头看他。

裴阙不得已撩袍下车。

原先从永州带回来的东西已送至寿康宫,太后正坐在殿中,眯着眼查看手里的绢子。

许是看得太久,等裴阙和柳盈月来时,她还觉得有些恍惚。

她朝二人招手,叹了口气。

棠灵朝他们二人使眼色,太后是睹物思人,伤心了。

她连忙上前宽慰。

太后见是柳盈月,不禁怅然。

又失了神,见到裴阙之后才回身,一抬手臂,让棠灵扶起。

兰筝机灵是机灵,偏性子倔了些。

她的步伐迟缓,有些孱弱。

柳盈月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裴阙。

算算日子,其实嫁入东宫已是第四个月。

两个人心知肚明,裴阙走到太后身边,试图安慰她。

而柳盈月却见棠灵姑姑朝她招手。

殿中人影攒动,来往的宫人正要将东西收下去。

太后恍惚地抬起头来,若是她不愿意,你可愿意放她走么?裴阙的脸色瞬时僵了下。

她是指他的太子妃。

豫王难道不是个好归宿么?她怎么偏要走呢。

太后兀自叹息,永州偏僻,一走便是二十几年,死的时候,就一个小丫头在身边。

裴阙默然听她感叹兰大人的后半生。

这些他在那页的记录册上已经看到,太子妃年少时的境遇并不好。

兰大人触怒太后的事情不知怎么传了出去,后来同他们往来的人便不多了。

太后当初在这件事上也有错处。

哀家只是想,让她回家,宫里才是她的家……太后如今说这些,是为的什么。

柳盈月的婚事她下的旨。

当初逼走了了兰筝,难道还要逼走另一个?裴阙半天才道:皇祖母,孙儿如今和太子妃挺好的。

*柳盈月才回到殿中,就见着裴阙朝她看来。

面上温温地含着笑,又起身朝她走近。

极轻柔地牵起她的手。

靠近。

他的眼神瞬时镇定下来,又余光轻瞥示意。

是想在太后面前演一出琴瑟和鸣、深情款款的戏码。

柳盈月沉思片刻,朝他点了头。

下一刻,就被人走到太后面前,含笑道,皇祖母怕孤欺负你。

他动作不大,却轻易地将柳盈月拉近,声音很轻柔,你来说,孤欺负你没有。

柳盈月感觉到手心上的触碰,领会他的意思,别过脸去,点点头。

看起来像是羞怯。

太后还是不信,问道:那怎么上次你去了永州,她就回了柳府?手心上又不轻不重地被捏了一下。

臣妾……听闻阿娘身子不适,担心的紧,所以赶忙回去了。

太后哦了一声,你阿娘如何了?眼见着太后终于放过这个话头,柳盈月连忙道:已经好些了,臣妾在宫外遇见了一个神医,皇祖母放心,约莫再过一个月就能见大好。

她心头一松,手却没能抽回来。

她说话时,裴阙时不时看过来,那不常见笑的脸上不过时微微勾着唇角,便给人一种他很愉悦的错觉。

柳盈月也只好强笑着回应。

等到太后聊得累了,两人便适时告退,走出大殿。

下阶时,因为裴阙迈的步子大,怕她溜了手,不自觉地攥紧。

柳盈月能感觉到寿康宫的宫人悄悄地瞥她。

宫道上,他依旧没有松手,不时有宫人上前请安,裴阙懒懒地应一声。

裴阙没想到这招可以让她乖顺地被牵着,配合他的举动,配合他说话。

他尝到了些甜头,便不想放手。

直到上了马车,他才道: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果然,柳盈月便将手抽了回去。

皇祖母不舍得你委屈,想你嫁的好,却没想过孤会不会委屈。

裴阙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淡,以后孤同你在人前演一对夫妻,人后随你,如何?听起来像是在商量。

殿下何必如此。

柳盈月垂下眸子,面色平静,只要殿下吩咐,臣妾不敢违背。

气氛僵持。

半晌,裴阙才道:孤同你说笑。

没有人笑。

为了缓和气氛,裴阙转而正色道:皇祖母的病,孤一直让太医院注意着。

你之前寻的是什么神医,不如接到宫里看看。

裴阙身为太子,寻个人轻而易举,但还是想让她回答。

柳盈月想了会儿道:永安堂,张简。

显然裴阙对这人的名讳并不熟悉,应了一声,对外吩咐道:容安,南城,永安堂。

*临近尚京南城,各种喧嚣夹杂交织,交谈声从厚重的厢帷中闯进。

裴阙很轻地蹙着眉。

永安堂地处在南城中繁华地段,门面也大,柳盈月下来时,有一个丫头出来迎接。

师父正在里头抓药,请随我来。

柳盈月听说张简收了个小徒弟,名叫南星,这个便应当是了。

南星早听说过自家师父的事迹,却从没见过柳盈月本人。

眼见那人刚下马车,南星便有预感,必然是传闻中的太子妃没跑了。

但见到她时,还是惊了一下。

即便是心中早知太子妃生的艳丽,她还是暗暗地感叹,其实还是温柔占的多一些。

太子妃却没立马随她走,而是停下,默然地等着,马车上又下来了一位。

那个男子从马车上轻盈走下,眉眼清秀,面色冷峻,有睥睨一切的非凡气度。

立马能叫人感受到威压。

南星瞬时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那大抵是传闻中的太子殿下了。

京中在传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感情不睦,两人很少一道出行。

这话说得也太假了。

南星朝他们行了礼,终于试图扯出几分笑意:殿下,太子妃,请随草民来。

柳盈月能感觉到,裴阙在身后这一路走的,两道像是结了冰。

永安堂内原本是喧闹的,瞬时安静下来。

在药架前的张简也发觉出不对,放下药称看过来。

然后走来,恭敬地跪下。

起来吧。

裴阙淡淡地免过礼。

柳盈月连忙开口道:张先生,借一步说话。

到一间无人的空厢房里,柳盈月将事宜告诉张简,想请他为太后治病。

张简有些惶恐,承蒙娘娘信赖,宫中太医医术高明,太医院做不到的,张某恐怕……前日我小娘的病也是找过太医的,先生曾游历四方,想必能有良方。

柳盈月不想放弃这样的机会,连连劝道,谁知张先生一再推辞。

再回头看裴阙,他的面容冷漠。

……也无怪乎张先生如此害怕。

柳盈月不由得清了清嗓子,试探地问道:殿下?裴阙终于开口,清冷的声音在屋内回想。

孤觉得不行。

柳盈月愣了。

谁知随即裴阙便起身离开,容安迅速跟上。

落在后头的柳盈月摸不着头脑。

他方才改道南城,不就是觉得宫外许还有些生机么?走在前的裴阙脸色愈发难看。

在车上时,裴阙没有认出这个人来,如今一见,裴阙心中明了。

这是前世曾经在病中照看她很长一段时间的人。

医术高明么?她身子愈加变差,一年到头基本都在病中,后来撒手人寰。

难道这样也算医术高明么?走了几步,裴阙发现柳盈月还没能跟上来,不由得又缓下步伐。

直到身后的声音逐渐清晰:殿下,张太医真的很厉害的。

裴阙这才回身,淡淡地垂眼:那前世,他为何医不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