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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再给孤一次机会。

2025-04-02 00:54:35

宫人迅速出殿,殿门合上最后一丝亮白光线,发出一声闷响。

某个人正不由分说地将她环绕。

要说柳盈月刚刚还有残存的一点担忧,现在完完全全消失殆尽。

这是病了的人应该有的样子?她定了一会儿,试图去推他,殿下。

裴阙能感觉到她的手劲很小,不禁低低地笑了一下,太医说,孤需要静养。

柳盈月脸色绯红。

他的下巴正搭在那一处敏感的脖颈,体温滚烫,让她不禁躲避,却被他的手臂挡住退路。

柳盈月只想逃离,语气急促,殿下如今在发热,臣妾去取湿帕子来。

身上的力道依旧没有松。

良久,肩上的人似嗔似低语,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从前不是对孤很关心么。

柳盈月朗声,殿下若需要照顾,臣妾自会尽心。

话音刚落,周身的滚烫移开,裴阙终于抽开手,坐在一旁,冷冷淡淡:你就不会尽心。

柳盈月略显轻松地活动一下手臂,伸手捡起案边的书册,将之一摞一摞地理好。

却见有一本册子摊着。

【正月,殿下在澜山寺祈福,二小姐说像小姐这样的人,殿下是最不喜欢的。

】【二月,大公子问小姐为什么绝弦,小姐和大公子两天没有说话】【三月,小姐听闻殿下要去浮云山,连夜制香囊,但小姐觉得不好看,让我藏起来。

】【……】还没有看完,桌边清脆的咚咚声吸引了她的注意,眼见指节扣着桌面,示意她将手头的书捡起来,放回案几。

合上书页,没有书名。

柳盈月心中复杂,然而裴阙若无其事地收过,放在一叠书卷之中。

剩余几卷,亦没有书名。

柳盈月将案几上理好,退后道:臣妾去喊容侍卫。

裴阙凝眉,就没什么想问孤?殿下需要臣妾做些什么,臣妾自当竭尽全力。

裴阙打断她:不是这个。

他再度趋近,手心握住柳盈月的手腕,执着不肯松手。

孤想要的,是你。

从前满怀真心的你。

柳盈月沉默,而后才开口,殿下于臣妾有恩,臣妾无以为报。

温柔似水,字字如刀。

当昏沉和疲倦排山倒海般袭来,裴阙骤然松了手。

柳盈月冷不防接住他的身躯,被他结结实实地压在了靠椅上。

殿下?这一次是真的没有应。

柳盈月费了一点力,才将他推开,他的眼睛闭着看起来没什么生气。

她不禁慌忙用手背碰他的额头。

果然很烫。

她小跑着出殿,连忙叫容安进来。

容安将殿下放置在屏风后的卧榻上,又把太医接回,再诊了一遍。

回禀娘娘,殿下疲惫至极,如今昏睡了过去,过不了几个时辰会醒来,醒时再服几帖药便可。

这期间需要用湿帕子将体温降下来。

东宫再度忙碌。

不消多时,白巾已预备好送进书房,容安试探性地看向太子妃。

眼见太子妃斜他一眼,示意他上前。

平日里殿下都无需容安近身伺候,但眼下没了别人。

容安深吸口气,拧好帕子,自己上手。

还有手臂,身子,都可以擦一擦。

容安被这话吓得一哆嗦,不小心把帕子遮住了殿下的眼睛,又连忙移正。

娘娘,要不还是您来吧。

柳盈月不答,反问,昨日,殿下到底让你们做什么了?容安垂下目光。

素云默不作声地伏跪,小姐,殿下想知道您的喜好和经历,连夜让奴婢们讲述出来,由人记录。

原本殿下下令不让说,但素云感觉自己背叛了小姐,十分自责。

柳盈月回看一样床榻上躺着的人,即便是睡着也爱拧着眉。

真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情。

她上前去接过容安手中的帕子,往裴阙手臂上擦了擦,重新浸了水。

凉帕子不是用来敷的,是擦的。

容安连连应声。

会了吗?容安哑然抬头,才发现原来太子妃方才是在教他,如今换他来做。

裴阙醒时,见到的便是容安正在替他擦手。

容安见殿下已起,瞬时不敢动了,殿、殿下。

裴阙倏然坐起身,又不禁伸手扶着额头,凉凉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她。

动也不动,很好。

药已煮好,宫女进门,偷瞥殿中,不知该呈给谁。

容安走上前,将木盘端到太子殿下面前。

裴阙没犹豫,一饮而尽。

她才开口,宫里来人,太后近日的病情加重了。

晚间臣妾会和张先生入宫。

传令太医院。

裴阙嗓子有些低哑,恢复往常的淡然,到寿康宫前待命。

备好马车,去南城接张简。

他已起身,容安替他拿来大氅,整顿衣服时,发现她的脸微微别了过去。

窗外雪天一色,细细地下着雪子。

他还在病中,显然这时候不应当出门。

素云已接过伞,给柳盈月撑好。

柳盈月回身看他,寿康宫中事,交给臣妾就好,殿下无需亲自到场。

裴阙不应,朝容安摆手。

可怜容安一面想着太子妃的吩咐,一面还是受命于殿下,便替殿下撑开伞。

殿下走得急,把人落在后。

眼见殿下走了几步,却又回身朝太子妃道,你来。

容安和素云皆是一惊。

雪天撑伞,凉风能把手都剜疼。

殿下要将这事交给太子妃?素云连忙道:要不奴婢来吧。

柳盈月伸手拦住她,将手炉递给素云。

低下头钻进他的伞下,从容安手中接过伞柄。

他二话不说便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柳盈月不察,连忙跟上去,不得已抬高手臂。

雪飘落到手背冰凉。

他走得还是太快,柳盈月仓促跟上,半边身子落在伞外。

和前世某个雨夜一样,仓皇奔波。

一个触摸不到的人。

原本只是倔强作祟,既然她做不到,又何必勉强自己。

她正要收回手,却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覆盖在她的手上,她手上的力骤然一松。

伞面阴影重新压下,将她遮住,细密的雪花落在裴阙的领口。

猝不及防对上一双眼。

这一次,再给孤一次机会。

可以么?*素云和容安执伞相看一眼。

太子殿下替太子妃打着伞,两位主子并肩而行,但不讲话。

容安没有见过这个场面,眼神询问素云。

【殿下在病中,我该不该上前?】素云手里还抱着小姐的手炉,也没主意。

但凭直觉,此时似乎不是时机。

太子殿下的视线还落在太子妃身上。

素云晃了一下手炉,心想,至少不能让小姐冻着。

裴阙余光扫到身后她的婢女,便停了下来,将手炉接过,递给她。

她默然地收下。

至少不是拒绝。

裴阙眉目瞬时舒展开来。

走到东宫门口,张简已接到,便直接启程寿康宫。

寿康宫中,棠灵早得到消息,出来迎接,眼见着太子殿下亲自给太子妃撑伞,还是有些发愣。

姑姑,皇祖母如何了?棠灵叹了口气,殿下和太子妃先来看看吧。

寿康宫中浮着浓烈的檀香,其中夹杂着淡淡的苦药味。

绕过屏风,便能看见太后被搀扶坐起,面色苍白。

她是要开口的,但气在胸腔上,最终虚虚地道:坐吧。

柳盈月走到她身边道,皇祖母,太医来请平安脉了。

太后卧病良久,已知道自己的身子状况,叹了口气,无妨,诊吧。

几个太医鱼贯而入,低着头,一一诊过。

太后原疑惑今日来人为何如此多,但见两个儿孙都在等候,便干脆伸出手腕。

几个太医轮流把脉后对视一眼。

最终张简上前道:太后娘娘的病,并非无可医治。

张先生您说。

太后娘娘的病在南境较为常见,因在常在屋中,气积体内以至体虚,需要调和体内气血。

当然,需要采南境芸蒿煎药服下调理,同时多见阳光,大约调理一月左右,便可好转。

真的么?柳盈月十分惊喜。

但见太后娘娘和裴阙似尚平静。

裴阙问道:院首觉得是否可行。

太医院院首再拜:南境芸蒿,微臣只在书上见过,确有补气养气之功效,微臣以为尚可一试。

太后淡淡地笑,那便试试吧。

从束手无策到尚可一试,还是有一线生机。

柳盈月不禁问道,这草药如何能得。

微臣愿回南境,将芸蒿带回。

最终,张简现写了一张方子,呈给其他太医看,裴阙替他签发沿途的公文,保他此行畅通无阻。

做完这些,两人才出寿康宫。

雪已基本停了,宫人在扫着道上积雪。

眼见着前方有一块湿地,裴阙将她拉到一旁,好叫她避开,不会弄湿鞋袜。

看她发愣,裴阙不禁问道:在想什么。

柳盈月摇头否认,目光聚集于脚下。

【小姐有心事时,常发呆,不会直说。

】裴阙想到这句,不禁道:在想,皇祖母的病情能不能好?她顿了一下,摇头。

先别想了。

裴阙看着她脸色郁郁,上回张先生想找到的人已经找到了。

眼见她骤然回神,愣愣地看过来,很是可爱。

裴阙突然不想那么直接告诉她。

猜猜。

柳盈月瞬间就蔫了下去,转过头去。

半点不想猜。

反正这事她安排给了流云,回去一问便知。

她拢了拢身前的披风,再度抱紧手炉。

裴阙却转而走到她身前,拦住她的去路,微微含笑道:是你的婢女,流云。

她难以置信地抬头,将半边唇咬的通红,然后绕过他。

上了马车。

裴阙迟疑了一下,她都不追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