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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你半点不主动,还想做……

2025-04-02 00:54:35

裴阙倾身,怀中收紧,与她肌肤相贴。

他能感觉到她的身子一僵。

她下意识地紧闭双眼,眉间攒起,连身子都在发颤。

还是很害怕。

吻迟迟没有落下。

她睁眼时,眸中还氤氲着水雾。

裴阙心软了大半。

温热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后颈,带着安抚的意味。

裴阙轻问道,为什么这么怕我。

不弄清楚这件事,恐怕以后永远没办法同她亲密接触。

她睁开眼,眼神躲避,摇摇头。

她自己也不知道。

裴阙退让。

想想前世的接触,她向来极少说话,他也不问。

那些事情里,她也有不愿意么。

裴阙想不通,只把她重新抱在怀中,另一只手不断地安抚。

在什么情况下身体会下意识地躲避?曾经受过伤,并且潜意识会受伤。

裴阙不知怎么,心中一紧,想起这一世在马场的初见。

回想这两世,很少听她说疼,说苦。

裴阙环着她,轻轻地哄,以后在孤面前,可以说疼。

怀中的人无声无息。

裴阙换了个话头:今日裴羽送来的琴谱,你想整理吗?安定下来的柳盈月看他,不知该作何回应。

你若是喜欢,孤不会拦着你的。

索性东宫事务不多,你大可做自己喜欢的事。

柳盈月有些局促:那,臣妾可以带回柳府去么?听她想走,裴阙不禁蹙眉,回柳府做什么。

臣妾要研琴谱,还需得在弦上弹过才能知道。

她犹犹豫豫地,臣妾的琴还在府里。

裴阙捏她的面颊,让人替你拿回来。

柳盈月未答。

太子殿下不喜琴音,不是什么秘密。

柳盈月隐约知道和他少时的某件事相关,他不喜琴音,甚至于不喜乐声,不喜欢嘈杂的环境,东宫上下都是安安静静的。

想安慰他,柳盈月最终在他的手臂上的衣料上轻抚。

动作很轻,像是怕伤到什么似的。

裴阙心头触动,安慰她,安心,下次听你弹。

年节这段时日,裴阙要处理的事务不多,最忙的事,还是哄着自己心尖尖的人。

总不能一年到头都碰不了她。

夜深时分。

等她安心睡了,裴阙黯然离开偏殿,但他也未回书房,转而带着容安出了东宫。

尚京城西偏僻有一处人烟稀少的宅院,紧闭着大门。

门的紧阖的,里面侍卫看着一个人,那个人的眼睛蒙着黑布,不吵不闹。

等到屋内灯盏亮了,侍卫才上前,将他眼上的黑布摘下。

那个人晃了一下神,下意识的收紧手心。

手是他浑身上下最值钱的物件。

他是筑风。

他孑然一身,即便是年节也在如音阁中度过,正准备熄灯睡下,忽然有侍卫上前告诉他太子殿下召见。

甚至带他来之前还蒙了面。

筑风自知不过是个乐师,任谁想带走他,他也没法反抗。

真正见着太子殿下时,又心情复杂。

屋内四方站满侍卫,个个庄严肃穆。

筑风看着面前正坐的太子殿下,心中惶惶。

裴阙淡然地指了一下一旁的备好的琴,孤说停,才能停,明白么?筑风应声。

但他连弹什么曲子也不知道。

屋内雅雀无声,他缓缓地拨出几个音。

太子殿下没有反应,其余侍卫一动不动,好像不存在一样。

他又继续连续地拨出几个音,依旧是舒缓的调子。

然而,琴声中似乎有人轻呲了一声。

他连忙停顿,只听太子殿下道:继续。

筑风听得出,太子殿下声音不稳。

裴阙的感觉身上像是千万根细针在刺,额头上瞬间沁出薄汗。

恍惚在某个昏暗的殿中,泠泠的琴音从不远处的空中飘忽而来。

一双狠厉的眼眸瞪大,染着猩红的指甲捻着细针在他的身上游走。

明明预感到死亡,他却发不出声音,浑身酸软无力。

恶毒的咒骂声逼近,一遍一遍在他的耳边回旋。

疼,很疼。

屋内,某声抽气几不可闻,而筑风向来耳力好,顿时感觉不合时宜的琴音过于诡异。

筑风不敢再弹,停下了手。

太子殿下久久没有回应,也没有喊继续。

他试探性地朝太子看去,眼见太子紧绷着身体,面上满是冷汗。

殿下……?太子殿下冷冷道,送他回去。

筑风被送走后,冷风一过,屋内乍然陷入黑暗。

良久,容安听见黑暗中殿下的声音干涩。

回宫。

几许黑影在京中上空奔袭,容安自觉殿下的步伐似乎带着些未消的戾气。

然而殿下依旧身形矫健,如行云流水,他追赶不及。

直到到了东宫,殿下没有回书房。

转而上了偏殿。

偏殿外是守夜的宫女,素云提着灯怔怔地看着来人。

殿下带着满身的夜色,气势凌冽,疾步走到偏殿前,大有破门而入的架势。

宫人屏住呼吸。

朱红雕花的木门前,裴阙眉间稍松,将手缓缓地放下。

裴阙微颤的手很轻地推开门,脚步轻盈地走进。

床榻之上,鬓发勾出她的面容,呼吸细微而沉稳,被褥规律地起伏。

她轻轻转身,忽然顿住,睁开惺忪睡眼,声音迷迷糊糊:殿下?孤……吵到你了么?柳盈月原也没太睡着,连忙起身,摇头,殿下是夜出了么?他嗯了一声,走到榻边,将她重新扶进被褥里,再睡会儿。

柳盈月感觉到他身上沾染了一些寒气,从被褥中伸出手去拉他,触不及防碰到他的手,一触即离。

他的手冰凉得诡异,就像是曾在冰窖里冻了两天似的。

殿下?谁知,裴阙躲避了她的手,脸色僵硬,替她拉好被角。

柳盈月于心不忍,双手去捧他的手。

他指腹擦了擦她的手背,柔声道:不碍事,睡吧。

第二日,裴阙让人将柳盈月在柳府中的琴搬回来。

柳盈月在书房中看见自己的旧物,喜不自胜地掏出帕子。

裴阙道:已找人替你擦过了。

你家中还有什么没带来的,一道让他们搬来便是。

柳盈月正要谢,只见容安走进来:殿下,张简在外求见。

柳盈月忽然有不祥的预感。

原计划二月才回的张简一行人,忽然回了京。

一月不见,他面容瘦削不少,唇上还生了半圈的胡茬,柳盈月差点没认出来。

他风尘仆仆地入殿复命道:殿下,臣已让快马将芸蒿送回,并且臣已学会培植之术,可以让芸蒿生长在内陆。

还有一事,他从掏出一张封好的羊皮卷轴,南境度兰差臣将这个送来。

容安将卷轴接过,送到裴阙的案上。

裴阙并未打开。

他望向柳盈月,发觉她似乎有些站不住。

柳盈月捏着帕子,心也悬起。

前世,度兰出使大周,想让两国结秦晋之好。

来的是度兰的大公主,当时和裴阙闹的不甚愉快,两人见面数次,次次都会和侍卫打起来。

而大公主一见着她,就会掀她的帷帽,说她这样不像话。

四年之后,金乌卫从柳家翻出大公主的信,直接成了柳凡通敌卖国的罪证。

柳盈月的背后都在发凉。

一只手勾住了她,裴阙的温度从手心传来。

柳盈月定了定神,知道他在试图安慰她。

裴阙将羊皮卷轴放置在一旁,对张简道,这件事你不必担心,孤自有打算,太后的病情已有好转,还需要你照料。

柳盈月稍安心,就下意识顺着他的手看去,却在案桌上看见了另一张摊开的报书,上写几个大字。

【烽火与佳人】她僵了一下。

她知道那是一首七言歌行,全文340字,简便易读,朗朗上口,半个月后将在尚京的街头巷尾传唱。

描绘的是亡国之君和妖妃的凄惨爱情,那妖妃名迎月。

名字暗合了宫中某位贵人。

裴阙发现她的眼神不对劲,顺着看去,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

他连忙用一本折子将那几个字盖了。

而她的手在试图退避。

裴阙扣着她的手,朗声道:你们先下去吧。

她在躲避,也在害怕。

殿门合上的后一瞬,裴阙就将人抱在腿上。

柳盈月后知后觉,心思全在这两件事上。

即便是重活一世,有些事情依然无法避免。

裴阙见她眼眶红了一圈,顿时心中郁郁,凑到她耳边哄道,度兰的事,你不用担心,前世孤也为柳凡平反了。

柳凡的事,是她的心结。

当时裴阙收到的奏疏太多,不得已将柳凡下狱。

裴阙带着怨念嗔道,你若再多活个一年半载,就能看见柳凡出狱。

柳盈月吸了吸鼻子,那诗……她心中委屈,明明什么也没做,却总因长相为人诟病,前世如此,这一世依旧如此。

孤知道和你没关系,祸水之言,不过是无能之辈推托责任罢了。

裴阙从她手中取过帕子,在她的面颊上轻轻地擦着,孤已经将人抓起来了,此事不会传出去。

她闪着莹莹的眸子,轻轻地问,前世殿下也是这么想的吗?裴阙忽然怅然,前世,孤以为这件事瞒的很死。

也并未想见百姓会对她原本的身份就抱有巨大大的偏见,他们喜闻乐见祸国妖妃的故事,甚至想看看真正的妖妃生得什么模样。

而裴阙自己也犯错,他以为,冷落她一段时间,流言自会平息。

裴阙心中冷笑,始作俑者,罪该万死。

柳盈月见他的眼色狠厉,不禁去抚他的眉,叹道:殿下也莫为这些事情烦心了。

裴阙转而看她。

她面容娇娇,一双干净的眼中满是纯粹的温柔。

见她已平复,人又在怀里,不禁生了逗她的心思。

他凑上脸去捉她的唇瓣,模模糊糊地低语道:你半点不主动,还想做那妖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