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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第六十三章

2025-04-02 00:54:36

逼陈烜出手,你有没有想过庾识年有可能会被逼上绝路?姜别不太同意谢谨的做法,陈氏是士族,庾氏同样是,庾识和的死已经让庾识年跟谢谨的关系破裂,庾识年一开始就不太赞成扶持庶族一事,这个节骨眼上谢谨下手如此狠厉,只能把庾识年越推越远。

之前姜别就劝过谢谨让她先安抚庾识年,谢谨为了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没有答应,姜别拦不住,这一回要是再拦不住,谢谨有可能会失去庾识年这个知己和帮手。

上一次如果你选择关了王延之,丞相心有不满是自然。

但是他与你的目的最为一致,你想走的这条路他一直都在,他不会因为个人私情影响大局,王延之自己都是混乱的,再说你们二人的隔阂又不止一星半点,多这一回也不多,可是陛下,庾识年他和这两个人是不一样的。

他走上这条路一为庾氏安稳,二为与你多年交情,在你困难的时候出手相助,他比任何人都需要你的信任,这件事你没有做错,很公平公正。

但是在那种情况下,庾识年所认为的公平和信任你没有给他,现在你还要再动士族,不是明摆着告诉他将来有一日庾氏也会有同样的下场,你要把他的家族也覆灭吗?姜别皱着眉,处在他们那群人的位子上,不能太坚守原则和正义,桓景就是最好的例子。

假如今天的皇帝不是谢谨,桓景绝对能在朝堂上游刃有余,三十多岁就是三朝老臣。

不仅仅是因为前几任皇帝寿命短,桓景的圆滑和为人处世让他在那个位子上坐的极其稳固。

甚至姜别可以说如果桓景没死,以谢谨现在的本事,她是斗不垮龙亢桓氏的。

谢谨一直没说话,姜别说的她都明白,可是到现在她也没有后悔。

要是真的放弃原则去做事,她跟桓景跟陈烜还有什么区别。

你说的很对,但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你在我身边三年,应当是知道我要的结局一定是有才之士压过士族专权,最少也是分庭抗礼,现在再等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陛下为何非要如此着急?士族从来都是大魏的根基,你想用短短五年六年的时间去根治,这怎么可能呢?一个庞大的家族牵扯多少关系陛下不是不清楚,陈郡谢氏甘愿隐退不代表所有的家族都是如此。

若不是桓玄动了手,桓氏岂是那么容易覆灭的,这种事情根本急不来!如果我一定要急呢?谢谨抬头看着姜别,话语听不出喜怒,那样较真的表情姜别未曾见过,凭本能他觉得谢谨生气了,或许说是发怒。

81Zw.??m宫人们屏息立于原地,一个个恨不得消失在这气氛沉重压迫的环境下,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他们哪见过这阵仗。

真的要算的话,姜别逾矩了。

因为谢谨太惯着他,给了他太多的自由和权利。

所以在谢谨面前他可以毫无顾忌的说话,甚至是出言顶撞。

只是因为谢谨不端架子,不把自己当皇帝,所有人就真的不把她当皇帝了。

式干殿的两个人自然是不欢而散,事后陆与珩跟谢沉在家中听说此事,都是叹息不已。

陛下太过平易近人,原本是好事,只是现在不能再这样了。

陆与珩没精力再去看文书,一连串的事情绞在中间,随便来个人都能指责埋怨谢谨,所谓皇权,已是荡然无存。

谢沉倚在书架边,他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样子,今晚多了几分忧虑。

君君臣臣,还是要有个样子的。

谢陆谢肆一直都是以下属的关系跟随谢谨。

所以没有什么大问题,谢鸢聪颖,私下怎么样都好,搁在台面上对谢谨都是恭敬守礼的。

除了他们几个,谢家剩下的人多多少少都是依仗着谢谨的身份没个顾忌,便是谢鸣都有好几次在议事堂直接管谢谨叫四姐。

王家那边,王韫之是追随者,他把这段关系拿捏的极好,该亲近的时候玩笑,该秉公的时候严肃。

至于王延之,这几年相处的好一点了,对谢谨也没什么敬畏了,说话做事不妥的地方陆与珩都懒得列出来。

最后就是姜别跟庾识年,姜别是他们共同挑中的继承人没错,他天资出众,有帝王风范。

虽然年轻行事却很有一套,这方面所有人都没有异议。

若是来日他真的称帝,陆与珩也会尽全力辅佐。

可是现在,他只是一个跟在谢谨身边学习的学子,还没当皇帝就可以当着式干殿上下宫人侍卫的面跟谢谨叫板,以后谁又敢想会怎样,同样是后起之秀,温韶做的就比姜别好很多,闹腾的时候让人不反感,做事又很上道。

陆与珩看庾识年不顺眼很久了。

那个十年之约他知道,说的好听一点,谢谨念着和他的交情帮他保下庾氏,让庾氏有了和王氏竞争的资本,说的难听一点,当时的庾氏不堪一击,谢谨拉上王氏谢氏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将之击溃,能给他庾识年这个约定已经仁至义尽了,到现在如果他还要责怪谢谨忘恩负义,那陆与珩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81Zw.??m谢沉长叹一声,这月色都不怎么好看了,摆在他们面前的已经是僵局。

可也不过五年而已,怎么大家都变了模样。

庾识年几次三番暗中跟陛下作对,铸颜学斋他还插了一手,咱们这些人里面他和陛下最为亲近,陛下太过看重他,惯的他现在可以公然指责陛下,再这样下去,我怕他们这么多年的情分都要耗光。

头疼是真的头疼,陆与珩跟庾识年政见不合,私下也还是很好的朋友,他怕有一日两个关系很好的人最后闹翻。

但愿将来,我们不会走向对立面。

想开些吧,我们应该相信庾识年,他会调整好自己的。

选官的那一日,陆与珩跟陈烜官服穿戴整齐稳居尚书台,两人见面寒暄一番,陈烜看陆与珩的眼神不无忌惮之意,许多年前打着哆嗦在太极殿上跟他对阵的小小侍御史。

如今成了压他半头的尚书左仆射,怎能不叹一句后生可畏。

像今日这样的相处,老夫与左仆射还是第二次。

我与陈公相识多年,今日能够一同担任中正官也算全了多年前的缘分,时候不早了,陈公请。

陆与珩眼角余光瞥到屏风后的某处,今日谢谨也来了,就等着看陈烜今日的表现。

和她一起来的是谢鸢跟温韶。

谢鸢极为沉静的立于谢谨左侧,温韶跟只鸟似的叽叽喳喳不停。

陛下你让我们来这做什么,您不是都叫我跟谢司农一起去管女学了吗,这方面不在在臣的职责范围之内啊。

话说陛下可否告知臣唐节如何了?好歹臣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几次,也想知道这人命到底有多硬。

陛下什么时候再叫臣入宫用膳啊,那个小葱煎豆腐很对臣的口味。

谢鸢服了,谢谨也服了。

怎么以前没发现温韶这么能说呢。

你烦不烦?谢谨冷冷看她一眼,吓得温韶大气不敢出,见识过她的残忍手段,温韶都不敢在她面前太过肆意妄为了。

谢谨现在都怀疑她第一次见到的温韶和现在是不是同一个人,出场的时候那种雍容气度,底蕴深厚跟现在的温韶扯不上半点关系,太原温氏面子功夫都做的这么好的吗。

叫你来你就看着,哪那么多废话,唐节没死,不过不知道在谁手里受着,想进宫用膳你说一声就是了,朕让人给你准备好。

谢陛下!陆与珩跟陈烜这边还算顺利,起初的几个算不上什么好苗子,两人意见还一致,越往后陈烜脸色越差。

不光是陈氏的人陆与珩一个没看,就是他私下接触的几个庶族也被忽略了,一个两个三个都是如此,陈烜要是还看不出陆与珩的针对之意就怪了。

左仆射这是对我陈氏的人有偏见啊?陈公此言可就是冤枉我了,我奉陛下旨意挑选才德兼备之士,陈氏的几位公子呢,才学都是不错的,可据我打听的消息,德行都还有几分欠缺,我也不敢辜负陛下,还望陈公见谅。

说才学不错陆与珩都是给陈烜面子了,这种水平也想入朝,他们把太极殿当什么地方了。

如此说法陈烜也懒得信,前几年的时候不照样还是有些酒囊饭袋的士族子弟入朝吗,凭什么到了他陈家就不行。

左仆射这是一定要与我作对了?我只是就事论事,陈公要是这样想的话,那我也没办法。

陆与珩好整以暇的把话拨回去。

好,陆与珩,你很好,仗着陛下的宠信就敢与我叫板,我今日非要用这几人,你能奈我何?他堂堂颖川陈氏百年大族,他就不信还收拾不了一个陆与珩。

选官事关重大,也不是由我二人说了算的,所有品评官员都在外面候着,要是他们同意,我绝无二话。

他才说完,一排官员鱼贯而入,皆是玄色官袍,玉带在身,大半数都是出身士族,小部分是陆与珩从铸颜学斋中带出来的人。

里面有几个平素和陈氏的关系不错,陈烜见状气才消了些,没好受多久,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差点把他气死。

我等听从左仆射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