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让刘婶扶我回了房间,自己则去送他的两个姐姐。
这期间我抓紧吃了颗药,去客厅时,见刘婶正在接电话,说:对,所以你就先联络姑爷吧……是的,现在家里完全是姑爷在安排。
我走过去时,刘婶刚好放下电话,看到我立刻吓了一跳。
我问:是谁呀?是大小姐。
刘婶抚了抚胸口,转头看了门口一眼,将我拉到一边,小声说,很生气呢,说是有要紧事必须找你。
我忙问:是我爸爸出了什么状况吗?我又好几天没去看他了。
刘婶说:应该没有吧……不见姑爷提起。
肯定是。
我拿起电话说:我得联络我姐姐!不行!刘婶按住电话,说,姑爷特地吩咐,你绝不能联络她。
我说:但肯定是我爸爸有事,我必须得……你爸爸好着呢。
身后突然传来繁华的声音。
我转过身,见繁华正进来。
他一边弯腰捡起地上的小白兔,一边说:不让你联络她,是不想她又对你胡说些有的没的。
现在她已经快疯了,你先避一避她。
我忙过去问:是因为我姐夫的事吗?那我更得联络她,现在是她最艰难的时候……虽然我会觉得穆安安可能不会管我爸爸,但毕竟也没有其他人选。
更何况,她是我的亲姐姐,我与她一起长大,也曾有过很多美好的时光。
繁华瞥了我一眼,道:她艰难,你就不艰难?你老公每天欺负你,不许你见姐姐,你也没办法。
我说:我就打个电话。
难道你有什么事在隐瞒我么?繁华不搭理我了,转身去了宠物间。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宠物间这会儿没其他人,我想了想,关上门。
转身见繁华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小白兔捧进了笼子里,抚摸着它瑟瑟发抖的小白毛,满脸爱怜。
他的心情显然还是不错的。
我也蹲下身,靠到他身上,问:你生气了吗?繁华侧了侧脸,神色依旧紧绷:撒娇也不行。
可是我真的只是想给她打个电话。
我说,她那样对我姐夫是不对,但她一夜之间什么都失去了,我很担心她会走极端。
繁华拿起一撮牧草,说: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没压那条新闻?我问:哪条?他侧脸,瞟了我一眼:第一天的新闻。
第一天?我问,那不是你发的吗?我发它做什么?繁华睖了我一眼,不想要你了,也是发你出轨,发我自己干什么?我说:所以后面的确是你。
繁华笑了一声,伸手按住了我的头:我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
……他好跳跃。
还‘担心她走极端’,哼,繁华冷哼,我看你是想给她看视频,让她给你支招,好让你帮她骗我的钱。
我说:不是都被你删了嘛?你昨天不是又重发了?他白我一眼,继续玩弄他的小白兔。
还没来得及发,你就来了。
屏幕时间超过半个小时。
繁华冷呲,动作还真慢啊。
因为我……偷看聊天软件和跟他姐姐视频这两件事似乎都没办法开口。
正尴尬,繁华转过头,微眯着眼瞧了我几秒,忽然伸手揽住我的腰,脸贴了过来:亲他是什么滋味儿?……没亲。
没亲他为你拼死拼活的。
繁华说着,托起了我的下巴,他是怎么亲的,给我说说。
我陷入无言:你要是真的喜欢听这种话题,我就现编给你。
……繁华不说话了。
我被他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说: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他松开了手。
下一秒,身子一动,将我放到了地上。
他撑在我的面前,犹如一张密密的网,他笼住了我,缠住了我。
我无法反抗,动弹不得。
朦胧中,耳边传来繁华的声音:菲菲……缱绻而温柔。
……我咬紧了嘴唇,说不出话。
而他深深地吸气,轻声地说:吃掉我吧。
并挽住了我的手,就像那天一样。
人在面对本能时是没有理智的,如渴了想喝水,饿了想吃饭。
只是吃这件事本身也是极耗体力的,所以我几乎是昏睡过去的——就像那只小白兔,它受伤之初时,每次吃完牧草,都会半张着小嘴巴昏死过去。
昏死时的睡眠质量倒是很好,完全无梦。
再醒来,是感觉锁骨处有点痒,一睁眼,就看到了那个白白的小团子。
它蹲在我的胸口,洁白的小爪子按着我的锁骨,绷得笔直,看这架势,应该是在伸懒腰?然而黑眼珠一对上我的眼睛,整个兔就立刻僵住了,然后——轰然倒下。
我把小白兔放回笼子里,伸着懒腰出了宠物间,正好遇到刘婶。
她正在做打扫,笑眯眯地看着我,问:睡醒啦?嗯……在书房呢。
刘婶笑着说:待一会儿就出来,饭快做好了。
我本来是不想去找繁华的,但往卧室门口走了几步时,忽然想起刚刚聊穆安安的事时被他带走了话题。
这事还是需要一个答案的,于是我推开了书房门。
书房里有个露台,露台上摆着摇椅跟秋千。
繁华就坐在摇椅上,身上盖着毛毯,叼着香烟,身旁的茶几上放着电脑,屏幕上是周平的脸。
我走过去打开露台门,立刻就被呛了一口冷风。
这才发现,露台的窗户正大开着,风雪正往里灌。
连忙来到窗边打算关窗,但手指还没触到窗棂,腰就被搂住了。
想也知道是谁。
繁华拢着我靠回摇椅上,拉过毯子将我裹住,与此同时,笔记本的扬声器里,周平的声音稳定平和:……这些就是技术和项目部的意见,具体内容我已经发进了你的邮箱。
hr那边说,如果需要太太根军,需要她来走个面试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