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看向他,问:你的意思是,我现在的日子就是嫁给你的代价么?繁华看着我的眼睛,目光微冷:也可以这么说。
我说:那我都说我想离婚了。
为什么不可以?繁华先是目光一愣,随后勾起了嘴角:因为我不想。
……这个世界不是照着你的意思转的。
说着,他捏住了我的下颚,凭什么你想要就要,你不想要就要踢开?我就是要治治你的傲慢。
傲慢?呵……也对。
人家的妈妈是s的董事长,我当初还妄想用一点小钱就买他回来当老公。
我可真是有眼无珠,傲慢到了极点。
现在这样,无非是作茧自缚而已。
我都不说话了,繁华显然也失了争执的兴趣,手掌在我的肚子上揉了揉,说:也没说让你一辈子待在家。
你先怀孕,其他事情我会安排。
……也别再闹离婚了。
他伸出手指,在我的脸颊上抚了抚,柔声说,你又不想离,是你的迟早是你的,不要太贪婪。
我转头看向他:我在你心里是不是特别坏?瞧他形容我的这些词:水性杨花、狐狸精、无耻、贪婪……繁华摇了摇头,露出了一抹又嘲讽、又充满应付的笑:吃饭吧,下午带你去医院。
我忙问:是去看我爸爸吗?只要能确定我爸爸没事,我心里最大的一块石头就落地了。
繁华斜睨过来:你觉得呢?我瞬间被提醒,连忙改了口:我的意思是……医生走时说你最好到医院去检查一下?,能顺便看看我爸爸吗?繁华哼了一声,拿起筷子说:虚伪。
……他夹起丸子塞进我的嘴里:到手就不珍惜。
我嚼着丸子,老半天才有功夫出声:你说的‘到手’……不会是你自己吧?他没吭声,又给我嘴里塞了块西蓝花。
中午一吃完饭,我就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冲出衣帽间时,发现繁华正躺在床上,半眯着眼。
我到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他便微微睁眼,看了过来。
我说:你又烧起来了。
还挺烫的。
他摇了摇头,说:去化妆……我说:你在家休息吧,我也可以自己去看我爸爸。
他闭起了眼。
你要是不放心,就派周平盯着我。
我说:好不好?周平是我三姐的人。
繁华睖了我一眼,你想得美。
……发烧了脑子还这么快。
苏怜茵说三千万到账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需要赶紧去把信托的事办了。
如果周平带我去,可以找苏怜茵通融一下。
我说:那你可以派别人盯着我。
繁华先是闭着眼沉默了一会儿,稍久,忽然说:你想背着我干什么?……如果是我三姐提议的,那你必须告诉我。
繁华说,她是在害你。
我说:她为什么要害我呢?繁华微微睁眼,瞧着我。
我问:是因为觉得我配不上你吗?就算是穆氏的巅峰时期,我也配不上他。
繁华老半天才开口:你觉得呢?我觉得我这个人是完全配得上你的。
我说,但如果算上家庭背景,那我确实差得远。
繁华哼了一声,闭起了眼:真自信。
我说:你肯定也是因为这样才非要跟我生孩子吧?至少觉得我这个人还是有资格的。
繁华还是不吭声。
我反正也走不了,就坐在床边看着他。
果然,许久,繁华睁开了眼,瞧着我:想知道?嗯。
他说:我就喜欢你这张脸。
……很漂亮。
他说完,闭上了眼,显然是知道我会生气,还攥住了我的手。
我确实很生气,咬咬牙,试图将手抽出来,他却攥紧了。
于是我将他的手拖到嘴边,正要咬,他突然松开手,一把抱住了我的腰,把我按到了身子底下。
再咬我,他伸手捏住我的下颚,神情凶狠,我就咬你了。
……我知道自己该害怕,可一想起早晨的事,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繁华先是绷着脸,半晌,弯起了嘴角,松开手,转而搂住了我的身子,说:睡吧。
等我下午好点就带你去。
繁华很快就睡着了,我却一直没有。
这完全是因为他身上太热了,又搂得我太紧。
所以我只能躺在他身下,呆呆地望着他。
不得不说,他睡着时的样子要比醒着时好看多了。
因为完全没有攻击性。
而且,他现在生病了,睡着后会贴着我的脸,就像个充满依赖的宝宝。
这会让我错觉——他其实很爱我。
就算他的脸再好看,我看久了也会疲惫,不由得打了个哈欠,眯起了眼。
似乎没过多久,便感觉到了窒息。
跟他这样久了,连这窒息感也变得熟悉。
我轻车熟路地睁开眼,入眼的是繁华半敛的眼。
他低眸看着我,薄唇在我的唇边辗转,直吻得我彻底清醒,才微微松口,含糊着问:知道你什么时候最漂亮么?……不会吧?睡着的时候。
他微微一笑,幽幽地说,睡着时,就像个可爱的小天使,又美丽,又安静。
像这样亲亲你……你还会乖巧地回应。
任何人听到这种话都会脸热的,我几乎都僵了,试图转移话题:既然你醒了那咱们就……痛!又咬我的嘴!幸好他很快就松了口,但看神情已经彻底清醒,看着我的眼神满是嫌弃:矫情。
……这会儿已经四点了,凭我的技术,再化妆已然来不及。
繁华显然是明白这一点,没有再逼我。
我俩收拾停当,来到了我爸爸的医院。
病房门口站着四个保镖,显然是繁华安排的,见到繁华,这几人叫了一声华哥。
他们的气质和繁华平时带的那几人一样,一点也不像普通的保镖,而是……过于训练有素了,甚至让我觉得有点害怕。